完美皇太后 第89章

作者:悄然花开 标签: 清穿 美食 穿越重生

  给文浩准备的,一件儿是今年新做的,还有三件是往年的,都是九成新。

  “还有些酒水,那边天冷,听说百姓们都很是彪悍,能喝酒能吃肉的,你现在这样子,看着可是不太行。”静怡嘟嘟囔囔的说道,文浩哭笑不得:“姐,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些?”

  “问了王爷。”静怡笑着说道:“你外甥偶尔也说几句,朝堂上东北那边的官员不多,但每个,可都要比寻常男人高大,你这个子,还是不错的,就是有些瘦了,是不是上次打仗那事儿,还没缓过来?”

  “也不是。”文浩脸上的笑容就收了收,静怡眨了眨眼,忽然想到个重要问题,文浩可是被围困在那边将近一个月的,又亲眼看着同袍们一个个……她就是没经过,也知道战争的场景是十分惨烈的。

  文浩头一次经历这些,是不是心里,其实是有创伤的?

  “有些话,你不想和姐姐说,那就不要说,等会儿,你去见了王爷,倒是可以和王爷说说。”静怡想了想,拍文浩的肩膀:“你也不用怕王爷,他看着面上冷冰冰的,但实际上最是心软的一个人了,你能有现在今天,王爷也是帮了很大忙的,若非是看重你姐姐我,他会无故帮你吗?”

  “所以,你姐姐我,在王爷心里是很重要的。”静怡很不要脸的自吹自擂:“就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有什么为难的,有什么想不开的,尽可以告诉他。”

  “一来,他说不定能帮你解惑,二来,你也不用担心他会嘲笑你什么的,你说出来了,自己心里也轻松点儿。”静怡笑着说道:“最重要的是,你日后有什么计划,打算怎么走下去,他都可以给你建议。”

  “王爷眼界高,看的广,你的事儿对他来说,不值一提。”静怡笑着说道:“所以你也不用担心会麻烦到他,有什么只管说就是了。”

  说着一拍手:“对了,上次耿妹妹送我两坛好酒,正好,今儿中午你和王爷就在前面用膳吧,顺便喝酒。”

  说完就喊王嬷嬷:“让厨房准备几个下酒菜,算了,这大冷天的,要不然就准备个火锅吧,王爷喜欢味道鲜的,还是山菌锅子好了。”

  一边说,一边去找酒坛子,文浩忙阻拦:“等会儿才吃午膳呢,姐姐不用着急。”

  看静怡转头又去给他收拾东西,小到荷包香囊,大到衣服鞋子,文浩忙又说道:“额娘也准备的有,姐姐你就不用太费心思了。再者,章佳氏也要跟着去,少了什么,她也会做的。”

  “章佳氏倒是个好的。”静怡笑着说道,既然衣服什么的,额娘已经给准备好了,静怡索性去拿了银票出来,直接塞到文浩手里:“你们少什么,自己买去,我也就不费心思了。”

  “这么多!”文浩有些吃惊,静怡摆摆手:“不算多,我之前开了个酒楼,赚了些银子,再加上这些年积攒的,这些都是小意思,你若是觉得不好意思,那就赶紧长出息,日后好帮姐姐撑腰。”

  文浩满脸认真的点头:“姐放心,我日后,定会十分有出息的,不光给你撑腰,也要给外甥撑腰。”

  静怡笑着点头,抬手帮文浩整理了一下衣领,感叹道:“长大了,懂事儿了,这样很好。好了,时候不早了,你快些去前面书房吧,记得我和你说的,王爷不光是王爷,他还是你姐夫,你对着他不用那么紧张的,有什么说什么就好了。”

  文浩忙点头,出门跟着刘玉到前面书房去。

  说是不紧张,但看见面无表情的胤禛,他还是紧张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脑子一抽,就直接喊道:“姐夫。”

  胤禛是有些惊讶的,哪怕是福晋的弟弟,在外面能说雍亲王是他姐夫,但见面的时候也从不会喊的,却没想到,静怡的这个,倒是挺有胆色的。

  文浩看胤禛没变脸色,也没生气的样子,忽然就有点儿相信自家姐姐的话了——王爷这人,面冷心热,看着气势惊人不好接近,实际上最是重情重义。

  这样一来,那些紧张什么的,好像忽然就消失了,文浩也多了几分自在。

  “坐吧。”胤禛点头示意,文浩忙在一边落座,还没开口,就又听胤禛说道:“现在山东巡抚是李树德,三年前上任,是由布政使升任的,原本是奉天人,隶属汉军正黄旗。而按察使陈绮贞,则是江南人,前年上任,是汉人。”

  文浩脸上神色也多了几分郑重,知道胤禛这是在提点自己,也就听的更认真了。

  “巡抚这个位置,一般都是八旗出身,多是看军功,你之前的事儿,并不算是立功,但参加过战役,不管输赢,没当逃兵,就是很不错了。”

  文浩忙点头:“是,我下次定会更努力的。”

  “打仗的事儿,也不是说你努力了就能行的,但活命的事儿,努力了就有更大的希望。”胤禛说道,文浩连连点头。

  静怡可不管他们在书房说什么,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让人送了火锅过来,正好安康放学,索性就将安康也丢过去。万一胤禛神色太冷,文浩太拘谨,有个安康在,也能调和一下。

  静怡自己吃,也不想弄的太复杂,就要了两个小菜,吃着吃着就觉得没意思了,往日里好歹还有个安康陪着,现在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日后安康长大,估计也是留在前面的时间比较多。习惯了孩子们陪在身边,这会儿还真觉得有些孤单。

  要不然,再生一个?算算日子,孝期也快过了,她是不是该准备一下了?

  文浩临走之前,又回来给静怡道了别,静怡虽说不舍,却也没有多说什么,只亲自将文浩送到了门口。

  回来略有些闷闷不乐,胤禛看的稀罕,伸手摸了一把她头发:“往年见的少的时候,也不曾见你如此低落过。”

  “那是因为知道他们就在京城,就在跟前。”静怡叹口气,顿了顿,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刚进府的时候,她可是连着好几年都没见过家人呢。果然这人啊,是惯会得陇望蜀的,此前只觉得一年见一次就好的不得了了,现在又觉得家人时时刻刻陪伴在身边才是好。

  “也可能是我年纪大了。”静怡又叹一口气,人年轻的时候都是千方百计的想到外面去看看的,也就只有老年人,才会这个舍不得,那个舍不得的。

  胤禛挑眉:“你意思是,我已经是老头子了?”

  静怡忍不住哈哈笑,挑眉喊道:“孩儿他爹,以后我就叫你老头子了好不好?来,应一声,老头子?”

  胤禛无奈,没搭理她,静怡却像是上瘾了,一会儿叫一声,叫了十来声之后,胤禛猛地起身,将人抱起来往内室走去:“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老头子。”

  静怡倒是没空再去伤感离别了,晚饭也没吃,一觉睡到大天亮。

  今儿是该去给福晋请安了,静怡一早起来也没看见胤禛,只当他是前院书房了,就再在意。稍微吃了些早饭填填肚子,随后就起身往石榴院去了。

  李氏正和福晋说话:“明年就该出孝了,弘时这年纪,房里也该放人,我瞧了几个,相貌很是不错,为人也很是恭谨知礼,一个是伺候弘时的丫鬟,叫红袖,一个是赵家的女儿。”

  这赵家,静怡也是知道的,胤禛的门客之一。因着后世不出名,静怡也就没关注过。她唯一听说过的胤禛的门客,就一个邬思道。

  但貌似这个人是杜撰出来的,反正她这些年都是没见过有叫邬思道的。

  “你是弘时的亲额娘,你自己做主就是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我得提醒你,弘时毕竟还没大婚,他这身边,还是清静些好。”

  虽说以弘时的身份,是不在意这个的,八旗子弟,但凡有点儿身份的,哪个婚前没个通房侍妾?真没有那才是让人笑话呢。不过,有归有,却不能太过分,到底传出去是不太好听。

  “是,我记着呢。”李氏笑着说道,又叹口气:“又要过两年才能选秀啊。”

  “再过两年弘时也才十六。”现在也才十四,过完年十五,不算是大人呢。

  说着话,见静怡进门,李氏不出声了,福晋笑着问道:“昨儿文浩过来,可是说要今儿启程的?”

  静怡行了礼,笑着点头:“是,我前些天给他准备了一些衣服什么的,昨儿让他来拿,毕竟这一去就是两三年,我就想着多做些准备。今儿直接从钮祜禄府出发。”

  “你弟弟也算是有福气的。”福晋笑着说道,那样艰险的情况,竟也是让他活着回来了。她但凡想起来就觉得心里不是滋味,若是当初去的是她弟弟……不不不,五格是受不住这个苦的,再者,五格也不一定有这运气。

  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况且,文浩也不光是有运气,他还有实力。

  但这话,静怡就没打算说出来,只笑着点头:“是啊,他向来运气不错。”

  说着话,武氏等人也都过来了。年氏落在了最后,静怡看年氏脸色,就有些吃惊,前两天还是好好的呢,怎么今儿就觉得她那脸色有些枯黄呢?

  “福晋,求您给请个太医吧,小格格昨天晚上有些发热。”匆匆行礼,年氏不等福晋开口就率先说道:“我刚过来的时候,嬷嬷说,小格格现在的体温特别高。”

  福晋有些吃惊:“发热?你怎么不早些说?”

  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吩咐:“快,拿了我的帖子,快去请了太医过来。”又吩咐另外一个丫鬟:“和王爷说一声。”

  “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热?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昨天怎么不说?非得拖到今天?”福晋皱眉问道,年氏脸色很是担忧,有略带了几分后悔:“王爷之前说,谁也不许出门,我就没敢让人去说……”

  “糊涂!”福晋斥道:“王爷说不许出门,是没什么事情不许出门,小格格发热,这可是大事儿!你就是不敢找王爷说,也该回我一声,咱们府里另外有大夫呢。”

  年氏拽着帕子,也是后悔莫及。她原是想讨好胤禛的,胤禛之前特意叮嘱了福晋,说是不许出门不许待客。

  偏偏静怡来了家人,年氏就想着,利用一下这事儿,回头找胤禛表功,一个是不太听话,一个是很听话,想来胤禛也会给自己几分面子。

  眼看出孝,她正觉得膝下只有一个女儿,太孤单了些。若是能利用此事,引的胤禛多往她那边去几次,再给小格格添个弟弟,那就是极好了。

  却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她就是耽误了那么一两个时辰,小格格身上的温度就跟飞起来了一样,初开始是有些发热,现在却是热的不行。

  若是小格格有个万一,她这辈子,都不能原谅自己了。

  之前也是猪油蒙了心了,争宠这事儿,能和子嗣比吗?小格格就算只是个女儿家,那也是她亲生的闺女,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

  福晋已经起身,打算去年氏那边看看了。李氏不愿意去,但凡这府里生了孩子的,她就没一个喜欢的。不过为着弘时着想,她也不会去做些什么黑心烂肺的事情。

  武氏向来不喜欢年氏,自然也不去,宋氏自觉身上不祥,又怕触景伤情,也不去。

  最后也只福晋带着静怡,还有耿氏一起去了。

  小格格皮肤嫩,嬷嬷也不敢用酒水给她降温,只拿温水一遍遍的擦拭。大冬天的,连门窗也不敢开,生怕吹了冷风进来,擦身子换衣服,也不掀被子。

  “怎么样了?”福晋凑过去看了一眼,没等嬷嬷回答,就忍不住皱眉了,小格格脸色通红,眉头紧皱,大概是身子不舒服,嘴里哼哼唧唧的,旁边静怡分辨了一下,喊的大约是疼。

  也不知道是哪儿疼,嬷嬷揉揉这儿揉揉那儿,小格格就是一直在喊。

  “大概是头疼?”静怡忍不住说道,嬷嬷忙伸手按了两下,果然小格格的声音就降低了些。

  很快太医就赶过来,仔细诊脉。胤禛也赶过来了,等了片刻,太医就放下手:“小格格本来就有些体虚,昨天晚上忽然降温,小格格是有些着凉了。”

  “可严重?”胤禛问道,太医忙起身行礼:“虽然耽误了一些时候,但并不是很严重,只要温度降下来就好,奴才先开个方子,小格格吃一副,看晚上这温度能不能降下来,若是降下来了,再换了另一幅吃,若是没降下来,到时候奴才再来看看。”

  胤禛点头,等太医开完了方子,他拿过去先看了看。和康熙一样,胤禛也是稍微懂一些药理的。

  他觉得没问题了,才让人拿下去煎药。

  福晋见没她什么事儿了,就起身告辞,只叮嘱了年氏好好照顾小格格。

  静怡悄摸摸的跟着福晋撤退,这可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虽说瞧着年氏站在胤禛身边,她心里是有点儿不太自在,但她向来心宽,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胤禛又不是她一个人的,再说,还有小格格呢,那到底是亲生的闺女,若是胤禛当真不闻不问,她才要觉得心寒呢。

  等元寿和安康放了学,静怡就帮他们准备了些小礼物,让他们带着去探望小格格。

  “小格格瞧着已经有些好转了,阿玛说,温度没早上那么高了,晚上应该是能好的。”等回来,元寿就笑着给自家额娘汇报:“年侧福晋一直很担心小格格,守了一整天呢。”

  “肯定的啊,你和安康生病的时候,额娘也是要日日夜夜的守着呢。”静怡笑着说道,招呼他们兄弟坐下:“好了,咱们快些吃晚饭,天气冷了,吃完饭,咱们在屋子里玩会儿游戏。”

  安康顿时来劲儿了:“额娘,玩什么?”

  “就玩十二点吧,就是数字牌,咱们互相出牌,谁能先算出来十二点,谁就能将牌赢走。”顺便锻炼心算能力,现在算十二,过会儿算二十四,以后慢慢加,反正规则在,只是换个点数而已。

  输了贴纸条,赢了有金瓜子,娘几个玩的还挺开心。

  第二天静怡特意去福晋那边请了个安,问了小格格的身体,这才知道,小格格晚上退烧了,不过半夜又起来一波,幸好年氏一直在守着,这才及时叫来了太医。

  这会儿估计已经没事儿了。

  转眼就是除夕,康熙总算是开恩,允许胤禛出门了。

  李氏自打弘时可以跟着胤禛去前殿,就不怎么跟着福晋进宫了。今年也照旧如此,所以,只静怡和年氏带着孩子们跟着福晋到德妃那边去拜年。

  十四福晋以往性子很是爽朗,爱说爱笑的,可今年却是有些沉闷。除了行礼问好的时候说了两句话,其余时候就一直是沉着脸的。

  德妃心情也是不怎么好,不过碍于过年,又有晚辈在,还是开口问了福晋两句:“胤禛多日不进宫,现下身子可还好?”

  “还好,王爷这段时间在府里,得空了就看看佛经,还亲手为额娘抄写了一部药师经呢。”福晋笑着说道,德妃点头:“胤禛也是有心了。”

  顿了顿,又问道:“前阵子博西勒病了?”博西勒是小格格的名字,胤禛亲自给取的。

  福晋忙将小格格生病的事儿详细说了一下,德妃点头:“年氏还是有些太年轻了,连孩子都照顾不好。你还是要多提点她一下,毕竟,博西勒也是要叫你一声嫡额娘的。”

  福晋心里有些无奈,当嫡福晋看着是风光了,可实际上,也是糟心,但凡府里的孩子出了点儿什么事情,不管她有没有功劳,都是要先被说两句的。

  “是,儿媳知道的。”福晋笑着说道,德妃点点头,出了会儿神,转头看十四福晋:“可有让人跟着伺候?他现在身子不方便,可不能多喝酒水。”

  “有人跟着呢。”十四福晋笑道,又看了一眼四福晋,“汗阿玛如今多四哥多有看重,四嫂日后倒是有福了。”

  德妃皱眉斥道:“闭嘴!皇上对诸位阿哥都是一视同仁的,可没有什么看重不看重的说法,你刚才酒水吃多了吧?”

  十四福晋忙扶住额头:“对不住,额娘,四嫂,我刚才确实是多吃了两杯酒水,若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额娘和四嫂就当我是在放~屁吧。”

  福晋点头笑道:“我刚才可没听清你在说什么,我走神来着,皇上之前让我们家王爷闭门思过,这都两个月没差事了,府里日日花费不少,我正想着明年春天的衣服是不是少做两身呢。”

  十四福晋面色更是尴尬,她也是听十四在家胡叨叨了几句。这大过年的,一想到十四日后怕是连差事都不好找了,想想早些年的七阿哥胤佑,因着那腿脚,不仅在宫里,在朝堂上都形容隐形人。这才一时昏了头说了胡话。被四福晋这样给挤兑回来,又不好分辨,就只好干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