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傻女 第59章

作者:漫步长安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道歉是你应该做的事,你为什么多管闲事你自己心知肚明。你的行事太过令人恶心,原不原谅是我的事,所以我的答案是不原谅。”

  众人哗然。

  这是什么态度。

  也太嚣张了!

  不就是仗着陛下的恩宠,竟然如此目中无人。陈姑娘真是可怜,原以为好心帮别人,没想到反而被人恩将仇报。

  洪宝宝一脸崇拜,两眼放光,“元惜妹妹好样的,对付这样虚伪的人就不应该原谅。她以为假惺惺当众道歉你就应该原谅她吗?她做梦!”

  有些姑娘们犹疑起来,不确定的目光在陈遥知和裴元惜之间游走。

  陈遥知敛着气,挤出一抹笑,“我问心无愧。”

  “陈姑娘既然问心无愧,又何必道歉?”裴元惜回道,语气平缓。

  她越是气定神闲,陈遥知就越是心恨。上一世的裴元惜是令陈遥知又嫉妒又痛恨的存在,这一世她绝不允许对方还能够享有高高在上的荣宠。

  两人言语机锋互打哑谜,气氛一时尴尬。

  曾妙芙身为主家不得不出面发话,她别有深意地看裴元惜一眼,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喜。“遥知姐姐,今日是赏花会,可别为了某些不知感恩的人坏了我们的好心情。”

  有人附和,有人起哄,接下来应该进入的是赏花会的主题。

  举凡赏花宴,都是姑娘们展现才艺的场合。曾妙芙提议换个新玩法,很快得到姑娘们的热情相询。

  裴元惜和洪宝珠重新被晾在一边,

  洪宝珠忿忿,这些人就是故意的,肯定是又要玩什么行诗令故意让她们难堪。她琴诗不会,元惜妹妹应该也不会,她们等会只能干坐着。

  果然曾妙芙的新玩法并未将她们算进去,美其名曰为她们好,她们看着即可。

  新玩法名为诗琴画意,是一种猜花令:即取一幅画给人看,第一个看到的人作诗,第二个人要从第一个人的诗中猜出是什么花,然后弹一首曲子。第三个人则从诗作和曲子里猜花并且作出一幅画,最后一人猜花名。

  裴元惜一听这个玩法,别有深意地看一眼陈遥知。

  陈遥知自认为有傲视他人的才情,当曾妙芙说出这个法子是她想出的后,她收到不少惊讶和崇拜的目光。

  上一世裴元惜正是因为猜花令在东都城里名声大噪,这一次自己倒要看看,没有那些辅助之人没有这些扬名的机遇,裴元惜还怎么能引起公冶楚的注意,怎么能得到公冶楚的宠爱。

  只要公冶楚不会爱上裴元惜,前世的事情就不会发生。

  裴元惜啊裴元惜,我就算是拿你们的东西来用,抢你的东西又如何。

  这些都是你欠我的!

  新玩法在姑娘们中间引起极大的兴趣,所有人都跃跃欲试。猜花令开始,陈遥知是第一组的作诗人。

  只见她假作沉吟,念道:……敢于春风争,暗香入罗帏。

  一阵夸赞之后,紧接着是一阵清雅的琴声,琴声过后是第三人猜意作画。

  洪宝珠和裴元惜坐在一起,洪宝珠的嘴倒是不停,一边吃着点心一边吐糟,“鬼知道是什么东西,弹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裴元惜神色很是放松,好像真是来看戏一般。

  她声音不小不大,“既然是猜花令,左不过是梅花菊花迎春花、水仙茉莉牡丹花,有什么难猜的。”

  “那你猜这是什么花?”洪宝珠睁大眼,元惜妹妹就是聪明。

  裴元惜浅浅笑道:“梅花。”

  正在作画的姑娘手一顿,茫然地看着前面弹琴的人,弹琴的人又看向陈遥知,陈遥知的脸色自然谈不上多好看。

  洪宝珠一看她们的表情,就知道裴元惜猜对了。她顿时来了兴致,脸上写满兴奋,“元惜妹妹那你说,她们接下来要猜什么花。”

  “菊花。”裴元惜回道。

  另一组刚取到要猜的画,画就在曾妙芙的手里。曾妙芙看着自己手里的画,被那硕大的菊花差点闪瞎眼,气得把画揉成一团。

  这猜花令没法玩了!

  那个傻女,她就是来砸场子的!

第50章 别装了

  可怜那作画的姑娘,是停笔也不是接着画也不是。眼见着没人发话,她还得硬着头皮描补手里的画。左画西画总算是画完,明眼人瞧着虽说一团糊糊的,但大抵是朵梅花。

  她长松一口气,把画往最后猜花的姑娘手里一塞,她算是把烫手的山芋给递出去。那猜花的姑娘一张脸胀得通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曾妙芙咬碎银牙,“猜啊,你怎么不说话?”

  猜花的姑娘一个激灵,声音似蚊子嗡嗡,“梅花。”

  真是一个比一个尴尬,每个人的脸色都精彩得很。

  洪宝珠再也没忍住,先是“扑哧”一声,尔后是放肆大笑,直笑得前俯后仰畅快至极。到后来甚至夸张地捧着肚子,一副受不了的模样。

  她是真的痛快,笑得眼泪流出来。“哎呀不行了,真是笑死我了。你们这些人真好玩,那位黄姑娘鬼画符一样涂半天,最后出来还是一朵梅花,何必呢?还有李姑娘,你不是知道答案是梅花吗?干嘛回答得那么小声。”

  这下不止是曾妙芙羞愤,很多姑娘都觉受辱。

  她们向来自诩东都贵女,几时受过此等羞辱。那闲坐着似看戏般的两人,一个是曾经被她们嫌弃的胸无点墨之人,一个是痴傻多年的傻女。

  被如此这般的人耻笑,焉能不觉得羞耻。

  原本应该书墨飘香琴声悠扬的赏花会,竟然闹成一个笑话。若是传扬出去,不止是主办的曾妙芙和陈遥知没脸,她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班门弄斧,碰巧猜到而已。”一个姑娘道,接着有几人附和。

  洪宝珠不服,“有本事你们也先猜一个试试?”

  那被怼的姑娘气得半死,这个不通教化的蠢货。猜花令也好,传诗令也好其实都是幌子。重要的是过程,是她们展现自己才艺的时机。

  “你们有本事猜花,敢不敢弹琴作诗?”

  洪宝珠怂了,脸色不忿地闭嘴。

  曾妙芙的脸色总算是好看一些,不屑地看向裴元惜和洪宝珠。一个蠢一个傻,琴诗都不会还好意思抢猜花令。

  她身边的姑娘见她脸色缓和,迟疑问道:“曾姑娘,我们还继续吗?”

  “继续,不能因为某些不识抬举的人坏了我们的兴致。”曾妙芙抬起下颔,示意重取一幅画。

  陈遥知静婉而立,旁人瞧着只当她不争不抢,是个清雅不计较的性子。然而没人注意到她的眼神,那看向裴元惜的目光阴鸷而怨恨。

  上一次她引以为傲的才情在这个傻女面前一文不值,没有人在意她琴艺有多高,没有人在意她作诗有多好。

  重活一世,她没有一日懈怠。她看杂书看地方志,暗中谋划着自己想要的一切。她以为再次出现在东都城,自己将是那个碾压一切的存在。

  没想到这个傻女还是如此让人恨得牙痒。

  “裴二姑娘,你若是对这个玩法很感兴趣,不如你也试一试如何?”

  “不如何,我这人懒。我不喜欢动手,我只喜欢动嘴。”裴元惜说着,放松而闲适。

  那个绿衣姑娘又出头,“不会就不会,说那么好听做什么。”

  “嗯,我确实不会。你们继续别管我们,我们在一边看着就好。”裴元惜说得随意,压根没有半分羞赧。

  曾妙芙脸都气歪了,合着她们是戏子不成,凭什么要表演给一个傻子看。她绷着一张脸,隐约可见火气。

  洪宝珠夸张地喊起来,“哎呀,曾姑娘生气了。原来曾姑娘这么喜欢生气,瞧着像喇叭花,一开花就炸!”

  “你才是喇叭花!”曾妙芙气得发抖,她一把夺过新取来的画,狠狠揉成一团丢弃在地。

  洪宝珠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曾姑娘你的脾气要收一收,你可是东都城姑娘们的典范,曾太妃时常夸奖你。你如此失态,若是传出去别人怎么想?你没看到黄姑娘李姑娘都被你吓坏了吗?”

  曾妙芙眼一瞪,果然在好些人脸上看到吃惊的神情。

  她心生懊恼,深吸几口气,对陈遥知道:“遥知姐姐,玩法是你想的,你可还有其它的点子?”

  洪宝珠暗笑,就知道这些一个个会做面子功夫的姑娘没有一个善茬。刚才夸陈姑娘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起劲,现在闹成这样曾姑娘立马把陈姑娘推出来。

  陈遥知哪有什么新鲜的玩法,她擅长的是琴艺和作诗,并不是游戏。

  这时洪宝珠瞄到丢弃在地上的画,问裴元惜,“我看这个就挺好玩的,不知道新取来的画上画的是什么,元惜妹妹不如你再猜一猜?”

  裴元惜就知洪宝珠促狭,装作烦恼地苦思一会,“总来一些寻常的花多没有新意,肯定不会再是什么梅花菊花,我猜是合欢花。”

  曾妙芙震惊了,这都能猜到。

  她震惊的样子实在是没能控制住,洪宝珠不留情地大笑起来,“元惜妹妹,你真厉害,看来你又猜对了。”

  “不可能!”那个绿衣姑娘说着,拣起被丢弃在地上的画,揉展开来一看脸色极其不好。

  那画不是合欢花是什么。

  洪宝珠笑得更大声,她今天真是太开心了。元惜妹妹怎么这么对她的脾气,要她是个男的,她立马把人娶回去。

  裴元惜面露微笑,实在不是她厉害。而是之前曾妙芙让人去取画时,她从曾妙芙的口型猜出来的。

  这一下,即便是曾妙芙还要继续,许多姑娘也不想玩了。

  好好的猜花令闹成这样,谁还有兴趣玩下去?刚开始大家还觉得是个好点子,玩法也新奇。不想一个傻子都能识破,当真是丢尽脸面。

  有些人本来不就不太服气陈遥知,一个白身家族出来的姑娘凭什么端得一副高架子。她们再不济父兄也是有官职在身的,凭什么要捧着她。

  陈遥知心里发苦,更发恨。

  她本想着借此机会在东都城扬名,让裴元惜亲眼看到她是如何出尽风头受人追捧的。不想曾妙芙如此不经激,关键时刻还把自己推出去。

  一时间冷了脸,傲然地走到一边。

  “元惜妹妹,今天的戏真好看,比戏园子演得还好看。”洪宝珠煽风点火,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嘲笑。“上次我父亲带我去看耍猴,逗死了。不过还是今天的戏好,比耍猴还好看。”

  被人当成耍猴的,曾妙芙哪里还能忍。

  她一个怒火冲顶,一扫前面桌子上的东西。只听得一阵碎响,杯子点心茶火碎撒一地,有一些茶水还溅到旁边人的身上。

  “你们……简直是欺人太甚。一个蠢货一个傻子。我请你们来都是看在遥知姐姐的面子上,你们凭什么在我的赏花会上指手画脚。”

  裴元惜慢慢站起来,眼神直视她,“这么说我们还要感谢陈姑娘?方才你说我是傻子,你怕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傻子是什么样子?”

  什么意思?

  众人惊疑之时,就见裴元惜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水。然后“嘭”一声摔碎杯子,再一脚踢翻前面的矮桌。

  所有人都惊了,包括正在盛怒中的曾妙芙。

  陈遥知心中窃喜,这下真是太好了。裴元惜自己作死得罪曾家,得罪整个东都城的贵女们。她倒要看看今日过后,这个傻子还如何收买人心。

  “裴二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她假意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