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侯府傻女 第85章

作者:漫步长安 标签: 天作之和 甜文 穿越重生

  “你怎么没和公子一起走?”李婶疑惑的同时,眼神不时看向公冶楚,“他不是……你和他一起?难道公子把你送给给他了?”

  裴元惜微愣,没有反驳。

  李婶目光微妙起来,心下惋惜不已。她们先前还以为公子会娶姑娘,但是公子一直没有言明。庄子上的人都猜这位姑娘不太可能会成为公子的正妻,顶天不过是个姨娘。

  没想到公子说走就走,竟然把姑娘丢下。大户人家的公子真是没良心,如花似玉的姑娘说送人就送人。

  “姑娘,你也别灰心。日子总归是要过的,我瞧着那位胡兄弟是个好的。不说别的,就凭那把子力气,你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裴元惜突然就想到她们说的那什么男人力气大的事,莫名其妙觉得脸在发烫。

  李婶一脸会意,压低着声音,“以后说不定你跟着他还享福。”

  “借婶子吉言。”裴元惜还能说什么,也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

  张婶突然抹起泪来,“我……舍不得姑娘。”

  短短几日的相处,似乎像是过了很久。裴元惜回望住过的院子,这些日子的相处,仿佛一场梦般不真实。

  “这处庄子我们以后都不会再来,能和婶子们相识一场我心中很是欢喜。这段日子同婶子们一直做活,我过得很开心。”

  “姑娘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李婶讷讷着。

  张婶只顾抹泪,不知说什么好。

  裴元惜取出一支钗和一支簪子,钗是纯金镶珠的,簪子则是金镶玉的。这是她原本戴在头上的首饰,她分别放在她们的手上,她们惊得不轻,像被什么东西烫到手一般连连推拒。

  “姑娘,你……这可使不得……”

  “今日一别怕是此生不会再见,我想给婶子们留个念想。”她把东西再次塞给她们,“你们收下吧,对我而言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才是最值得珍惜的回忆。”

  两人小心翼翼地收下东西,皆是心头突突乱跳。这样的东西她们见都没有见过,姑娘眼睛都不眨就送给她们。

  “姑娘,你们以后真的不会再回来吗?”李婶问。

  “应该不会。”裴元惜再次回望着身后的院子,虽说是被人强行掳来,但这些天她过得实在是悠闲又惬意。

  她没有再来此地的可能,应该同她们不会再见。

  相逢一场,也算有缘。

  李婶被张婶一哭,眼眶也跟着泛红。若说先前只有一两分真心,眼下得了裴元惜的贵礼那真心自是更多几分。

  她对公冶楚道:“胡兄弟,公子既然把姑娘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待她。”

  公冶楚已将她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闻言轻轻嗯了一声。原本就是一个冷面人,现在黑脸黑皮的看上去更是没有表情。

  他没个笑模样,就那么随便嗯一声,旁人瞧着还当他是不乐意。

  李婶和张婶都是这么想的,两人的脸上带出一些不满。尤其是李婶,最是一个直爽快言快语的人。

  “胡兄弟,不是婶子说你,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公子把姑娘给你,那是看得起你。你看看你这模样黑得跟块炭似的,往那里一杵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一颗被雷劈过的树桩子。从头到脚你没一处能配得上姑娘的,除了一把力气以外。”

  张婶抹着眼泪帮腔,“胡兄弟,你李婶子说得在理,你别以为姑娘是公子送你的你就可以轻贱。要我说姑娘跟你真是委屈了,你以后可要好好待她。”

  公冶楚一句话没说,就被她们一通数落。他那张炭一样黑的脸完全看不出一丝情绪,唯有那双冷清的眼朝裴元惜望过来。

  裴元惜忍着笑,故意做出委屈可怜的模样。

  李婶把公冶楚拉到一边,公冶楚怕是头一回被妇人拉扯。在裴元惜替李婶捏把汗的同时,他出乎意料地没有生气。

  也不知道李婶说了什么,他的眼中竟然有一丝错愕。

  李婶同样把她拉到另一边,说的是夫妻之间的相处。大意是女人在床上要软,那样男人才会疼爱。又说胡兄弟这样的男人,女人只要把他在床上侍候好了,他定然是个疼人的。

  她大概明白李婶和他说的是什么话,不外乎也是夫妻间的那些事。

  离庄的路似乎很短,短到不多会的功夫她已经看不见李婶和张婶的身影。她慢慢放下车帘子,努力同闭目养神的男子保持距离。

  公冶楚端了程禹的藏身之处,一并处置干净程禹在石佛镇的势力,包括那位致仕多年的冯大人。

  从石佛镇到东都城外,约有七八天的路程。

  经过这一路的相处,她不止一次感慨以后的那个自己到底是哪只眼睛瘸了瞎了,怎么可能看上像他这样的男人。

  话少,冷漠。

  除了那张脸,没有其它的优点。

  她实在是想不出以后的自己是被他的哪一样特质吸引住,才会同他成为夫妻,还共同孕育出儿子来。

  康氏没有回京,就在京外的庄子上等着。她被劫失踪一事,自然是瞒了下来。那些下人被严令嘱咐过,没有人敢透露半个字。

  祖孙二人重逢相见,自是一番泪洒衣襟。

  人是公冶楚送回来的,康氏算是放了心。那天的事情她不敢再回想,每想一次都差点要了她的老命。

  几乎是在他们被丢进树林之后没多久便获救,然后她见到了儿子,也见到了大都督。最后她住进庄子里,一住就是近一个月。尽管孙女说没有吃苦,但她瞧着孙女变尖的小脸,愣是心疼了许久。

  侯府众人除宣平侯外,所有人只当她们祖孙在庄子上住了近一个月。包括沈氏在内,没有一个人怀疑。

  宣平侯见到自己的二女儿,只说了一句话:回来了就好。

  从二女儿被陛下认为干娘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再也没有能力护住她。她备受圣宠时,他提心吊胆。她和大都督扯上关系时,他更是胆战心惊。

  左右都不由他,他不仅深感无力,且还有浓浓的自责。千般情绪万种担忧都在他的眼神中,裴元惜看得一清二楚。

  人之所以担心,很多时候往往是因为不清楚发生过什么事,或许将会发生什么事。她主动细细说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隐去一些不必要说的,大概将事情说一遍。

  她说完经过后,宣平侯脸上的担忧明显减轻不少。父女二人在一处小声说着话,不远处是沈氏羡慕的目光。

  “她始终还是同侯爷更亲近。”沈氏落寞地感慨着。

  这话香芒不好回答,二姑娘确实更愿意同侯爷更亲近一些,夫人会伤感也是难免的。有时候她觉得夫人挺可怜的,有时候又觉得二姑娘更可怜的一些。

  好好的侯府现在是越发的没有人气,除了赵姨娘院子里一切照旧外,竟是没有一处如意的地方。

  “二姑娘心里还是有夫人的。”

  沈氏挤出一抹笑,“她是个好孩子,便是她不亲近我,我也应该知足了。”

  宣平侯眼神不经意看过来,瞧出她的失落。妻子和二女儿始终不是很亲近,他是知道的,其中原由不是他更是知道。

  “你不在侯府的这段日子,你母亲很是挂念你。”

  裴元惜看了过去,与沈氏含泪的目光相遇。

  她想到自己的儿子,纵使她没有养过重儿一日,从不曾参与过他的成长,他依然深爱着她这个母亲。

  为了与她相见,他穿过的不是一条街,也不是一座城市,而是完全不同的时空。在与他相认的日子以来,她并没有很好代入母亲的角色,根本谈不上对他有多少母子之情。

  所谓母亲,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在听到她说留在轩庭院用饭时,沈氏立马擦干眼泪,又哭又笑地去张罗。宣平侯自然留下来同她们母女一起,一家人难得吃了一次团圆饭。

  沈氏眼睛微红着,面上却是极其高兴。一个劲地说她瘦了,让她多吃一点。她发现桌上的这些菜,都是她住在轩庭院时爱吃的。

  吃着吃着,她想重儿了。

  她知道儿子必然更想她,他今夜一定会来。

  当那张带着酒窝的俊秀少年出现时,她才发现自己比想象中的更想他。他在看到她在等他时,既惊讶又欢喜。

  “娘,娘,我好想你。”他孩子般依偎着她,像个撒娇的孩童。他的声音微颤,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因为他在害怕,他害怕自己改变了什么而害了母亲。这些日子以来,他没有一天不在翘首以盼,盼着爹将娘救回来。

  他相信爹,也生爹的气。

  “我……我也想你。”裴元惜说着,不由自主摸着他的短发。瞧着像个炸毛狮子似的,不想他的发竟然如此柔软。

  “真的吗?娘你不怪我,不怪我没有和爹一起去救你?我想去的,是爹不让。娘,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都是爹拼命拦着我。我是个听话的孩子,我不能不听他的话。”委委屈屈的话既像解释又像告状。

  裴元惜在想,他到底像谁?

  公冶楚那样的男人,怎么会养出这样性格的孩子?倒不是说重儿不好,而是他情感外向且极其丰沛,实在不像是那个冷面煞神一手教出来的孩子。

  她突然想到那男人不明不白的那句话,什么叫他们父子感情更亲近?重儿又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没说?

  “所以你更听你爹的话,对吗?”她问。

  商行依偎着亲娘的身体一僵,顿时有种不妙的感觉,“不,我更喜欢娘。”

  “那如果让你选一个,你是愿意跟他还是愿意跟我?”

  这样的问题似乎很多父母问会,明知道没有什么意义却还是忍不住想比较一样。她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就那么问出口了。

  他会怎么回答呢?

  当然是一碗水端平。

  “我喜欢爹,我也喜欢娘,我只想我们一家人永远在一起。”他轻轻摇着裴元惜的手,“娘,你别生我的气,也别生爹的气。”

  她不生儿子的气。

  “我不生你的气。”她又揉着他的短发,“你和你爹是不是有什么秘密?我瞧着他好像喜欢占别人的床睡觉。”

  他闻言,双眼一亮。

  爹娘已经发展到那个地步了吗?

  在亲娘面前,自是可以知无不言,亲爹的**更是不重要。他压抑着满心的兴奋,将公冶楚的老底抖得干干净净。

  裴元惜听完心下呵呵两声。

  原来如此。

  她后来之所以嫁给他,只是因为她是他的药。所以她嫁给他的理由是什么,她现在完全不用细想也猜得出来。

  必定是他强取豪夺!

  狗男人。

第68章 一见钟情

  商行明显感觉到裴元惜在生气,娘在气什么呢?气爹占了她的床睡觉?还是气自己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她?

  在哄亲娘和出卖亲爹之间选择,他毫不犹豫选择后者。

  “娘,我本来早就想告诉你的。是爹一直不肯我告诉你,他还不许我和你相认。要不然我早就告诉你了,早就和你相认了。”

  “好孩子。”裴元惜不吝啬地夸奖儿子。

  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公冶楚从中作梗,怪不得重儿几次语意不详,她心中猜疑不断,原来是那个狗男人的手笔。重儿必定一早已经告诉了他,他自己明白真相,却阻挠重儿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