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春未绿
这么一想,心里还挺愧疚的,当初她就是随口一说,不料小道童,不怡郡王还当真了。
既然是自己失信在前,她认错也很诚恳:“回怡郡王的话,臣女不会,但是臣女保证今日回去之后一定熟读《道德经》。”
但李湛可不会放过她,“切,你就是蠢,所以背不出《道德经》。”你哥女骗子,让你不去
还愿,还骗我?
“臣女受教。”映真“唰”一下眼泪就出来了。
自觉找到场子的李湛兴高采烈的走了,这女骗子被自己都吓哭了,真是活该。
他一走,钟四娘这才像活过来一般,方才附近远远看着的姑娘们也走了过来,都是一脸同情,映真柔弱道:“都是我不好,我不会背书,遭了怡郡王的嫌,我……”说完还摇摇欲坠。
大家就更同情了,其中有位姑娘挺身而出,“依我看,咱们姑娘家也不修道,便是不会背又如何?苏家三妹妹不会,我也不会啊。”
这位是曾经的二皇子党的核心成员的女儿,她敢这么意有所指的说,但是旁人不敢。
可是众人见映真这样,也觉得她有够可怜的,同时对怡郡王也有些不满了起来,这正是映真想看到的。
在她看来,虽然前世李湛当上皇帝,但是这一世就未必了,六皇子改娶其她人,皇子们现在还没有全部参与皇权争斗,没道理不选皇子,选皇孙的?
再者,这个李湛也太可恶了!!!
她明明背了前二十章,他却故意考第三十四章 ,实在是过分。
走完游廊,映真的泪就干了,映月觉得妹妹实在是倒霉,也宽慰她:“真姐儿,方才那钟四娘同我说过,已经嘱咐过周围的人了,不会透露出去的。”
那才怪,有二皇子一派的人在,绝对会透出去,虽然二皇子被圈禁了,但是残余党羽转投四皇子的也不是没有。
当然了,映真也不希望闹大,毕竟李湛前世还让她儿子做了皇帝,但是她被人公然骂蠢,她是肯定会报复回来。
“二姐,今日可是你的大事,你放心,我不会耽误的。”
映月听了很是感动。
反正映真目的达到,倒是不再扮柔弱,跟在映月身边沉默寡言,让映月发挥,素日在家中不受重视的映月也因为二房对她的重视活跃起来,她虽然相貌不算太出挑,但是时下人找媳妇主要是看门第看性情。
在家里不管如何,在这里映月表现的倒是不错的,还有清河县主那边,对这个庶女看起来很亲热,不少人就动了心思。
平章侯府有丹书铁券的爵位,算得上是非常富贵的人家,再者姑娘的爹还是世子,看起来清河县主也颇疼这个庶女,顿时好些人看着映月心就动了。
在回程的路上,清河县主不忧心庶女,她问薛妈妈:“映真怎么就被怡郡王骂哭了?若非是张夫人同我说,我还不知道呢?”
薛妈妈把这事说了一遍,见清河县主极为生气,她便劝道:“那怡郡王是皇上最心爱的孙子,您可千万别——”
这点清河县主知道,只是平白无故女儿被人骂了,她生气的很。
下了马车之后,前来迎接的赵氏见主母脸色深沉,她心里一惊,就怕是映月的事情不成,她这心是忐忑不安。
于是赶紧把自己今天做的成果说出来,“那林姑娘买通了门口的几个人想出去,被妾发现了,此事才不成。”
清河县主冷哼一声,“她胆子这般大,日后怕是带累咱们家的姑娘,映月今日表现的不错,我瞧有好几家夫人都夸了她,下次我专门带映月出去走几回就好了,只是这个当口可不能传出任何不好的,若非是看在她娘的面子上,就是送回林家也成。”
赵姨娘心道这个害人精,但是她一贯以老实面目示人,故而唯唯诺诺,表示一切听主母示下。
打发了赵姨娘,清河县主让映月先回去,留下映真问今天发生的事情。
映真俏皮一笑:“这个李湛就是当初钟家要我带的那位姚姑娘,娘,您别为女儿生气,怕是过了今日,他还要吃亏呢。”
清河县主疑惑,不料还真的有人告状到开元帝那儿去,开元帝听说了,连忙把孙儿喊来骂,“你说说你,逼一个小姑娘背《道德经》,都被你骂哭了,你做的这叫人事吗?”
嗯?怎么和想的不一样,不都应该骂女骗子不会背《道德经》的吗?
映真去探望新婚后的王妍,王妍堂姐在御前伺候,递了消息出来说李湛被骂了,映真笑的肚子都疼了,活该,谁让你不考我前二十章,偏偏考我的三十四章,活该?
第19章 还愿 还愿
冬至吃汤圆,白滚滚的汤圆,轻轻一咬开,里头的芝麻馅儿瞬间在嘴里晕开,顿时香甜味也弥漫开来。
映真又多吃了一颗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唇,左边的映雅如今看着倒是大好了,她浅尝辄止,吃的倒是不多。
因为家中有人还在守孝,故而也未请戏班子,不过是家里人聚在一起罢了。
映月用勺子挑了一个放在映真碗中,“真姐儿,多吃一个。”
只因清河县主替映月说好了一门亲事,男方是伯府的嫡子,虽不是长子,但是也是正房太太所出,那人生的也是很端正,现在还是秀才,映月同她姨娘非常满意,所以映月现在是投桃报李。
“二姐,我饱了,不想吃了,方才吃了三颗,已然是十分饱了。”
映月不以为意,亲自跟她倒茶解腻。
在另一桌的林菀见状,便同映兰咬耳朵,“你看二丫头,那般讨好映真,真真是我都看不下去了。”
映兰笑道:“她有了好亲事,肯定喜不自胜。”
“说是好亲事,那可未必,否则人家一个嫡出的,为何娶庶出的。”
这话恰好被端着汤圆过来的赵姨娘听到,她按捺住,心底却怒不可遏,嫡庶是有区别,但主要还不是看姑娘的爹如何,即便是丞相的庶女又有谁敢嫌弃,她女儿可是平章侯世子的长女,就是庶出,也比一个出身微薄的四品知府的女儿门第要高,真是不知所谓。
林菀可不知道自己无意中结仇,她现在是一心想出门子去。
钟家那边是不成了,前些日子,陛下亲自指挥把一位宗室之女嫁了过去,她没这个指望了,又要想其他办法。
只见苏质代替苏润正在招呼族人,他现在因为独自搬了出去,又时常被苏润带在身边,映真又时时刻刻跟爹娘提到不能偏心,以至于这二人对苏质非常好,苏质又开始替爹爹办事,早已不是那个偏听偏信的苏质了。
平章侯这个位置是祖父决定给他爹的,那他爹就是最合适的,又不是打杀了谁抢来的,为何要还?
苏质对家中的姑娘们原本也避嫌,但今日过节,倒是没有避讳,亲自让人送了清茶过来。
宁远郡主凝视了苏质一眼,心中暗骂一声白眼狼,昔日苏质在家,她也颇多照拂,如今二房得势,苏质倒也抖了起来,她摩挲了茶碗一下,心下暗生一计。
她同老太太道:“娘,质哥儿错眼不见的就这般大了,我总记着当年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孩子,那时候质哥儿生病,您是一宿宿这么照顾的。”
老太太感慨:“是啊,还好现在长大了。”
这边宁远郡主又同清河县主道:“弟妹,我们明年才出孝,端哥儿也不过只比质哥儿大月份,我如今都在替端哥儿相看,你们可有眉目了?”
清河县主有些警惕,生怕她有什么企图,毕竟上次那个陈柳真是让人害怕,于是她敷衍道:“我才刚回来没多久,好在他也不算大,我慢慢挑。”
“我这里倒是有个人选。”
宁远郡主笑道:“老太太还记得那位叫湘儿的孩子吗?那年她母亲带她来给咱们拜年,那小姑娘生的跟画中人一样,就是比真姐儿也不差什么,她家又是公府门第。”
老太太记起来了,“她祖母还是做的我的全福太太,她家倒是不错。”
清河县主听的云里雾里,便问是谁,宁远郡主便道:“是开国公府的张小姐,叫湘儿,他们家满门忠烈,为人亦是极好。”
她们府上倒是不错,老太太还回忆道:“说起来质哥儿还被他家救过,小时候去他姑母家吃酒,他偷溜出去,差点埋在雪堆里,是被老开国公救了。”
周氏常常心怀良善,于是对清河县主道:“她们家的姑娘你可以看看。”
“是。”
之后,清河县主便同映真提起宁远郡主说的话,“虽说是你伯母说的,但是我也打听了,这位张姑娘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
提起开国公府映真就很抵触,况且张湘,若是她未记错,这人她前世记得也是嫁的极好,唯一让人觉得有点诟病的是,她那夫君一过世,她不到一年就找好了下家,但这也算不得什么大错。
只不过映真提醒清河县主,“若是这般好,大伯母不早就定下来了,何苦介绍给大哥。”
宁远郡主肯定不会怀好意,映真想着找个机会找出来。
但是当清河县主见过张湘过,那是百般满意,这个张湘同映真不同,她生的温婉可人,娴静美丽,又十分孝顺,这样的品性就是为皇子妃也不为过。
只恨不得当场定下才好,苏润亦十分佩服开国公府常年守卫边疆的忠心大义,更是满意的很。
映真却烦恼的睡不着觉,杜鹃和樱桃见她翻来覆去的,不免道:“姐儿可是不舒服,要奴婢端水吗?”
“不必,我就是有点心烦罢了。”她能够设计陈柳是因为知道陈柳的恶行,但张湘前世确实没有听到不好的传闻,她只是单纯觉得宁远郡主此时提出人选绝对不会是为了她们这一房好。
樱桃贴心道:“姐儿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们说说,不过您今儿要好生歇息,明儿长信侯嫁女,您还得早早过去呢。”
丫头们这般说,她就越发不想再动,以免大家觉得她有什么心事。
一夜未眠,她早上草草吃了一点便同映兰林菀一同去了,家中映雅需要守孝,映月换了庚帖,已经是大姑娘,不能再随意出门,偏映湄得了风寒,只有刘氏带着庶女和外甥女去了。
没想到在陈媛这里又碰到张湘了,这次张湘就表现的更好了,简直是挑无可挑,完美至极,若非此人是宁远郡主推荐的,就连映真本人都非常喜欢了。
“映真,你怎么心神不宁的?”清河县主在同张湘说话的间隙,关心的看着魂不守舍的女儿。
映真忽然想起之前她担心嫁给六皇子的事儿,去了次云栖观就解了,还没去还愿呢,这次要不然也去一次,去拜完道德真君,心里总有个安慰,再想法子也成,张湘到底是人是鬼,她要从长计议。
“娘,明儿我想去云栖观去上香。”
第20章 美人香 美人香
寒梅吐蕊,清香扑鼻,映兰却无心欣赏,因为她发现林菀不见了,方才她同林菀一起陪同陈媛,林菀说她要如厕,但是陈媛已经出门子了,却还没有发现林菀。
她不是怕她不见,到处都是人,不至于会不见,但是若是冲撞什么人就不好了。
恰好她看到映真同顾八娘在说话,忙不迭把她喊到一边:“三姐姐,林姐姐也不知道去哪儿了?你能否让二伯母派人去寻她。”
映真便对方才杜鹃道:“你去寻我母亲说林姐姐不见了,让人去找找。”
“是。”杜鹃赶紧过去。
“多谢三姐姐了。”映兰真心道。
映真笑道:“都是姐妹,说什么谢或者不谢做什么。”那边她娘和张湘谈的开心,同时还有好几家都对张湘有意,清河县主还觉得有威胁呢,自然越发上心,映真便直接出来了。
林菀被找到的时候,已经是客人散尽了,清河县主脸色并不好看,刘氏更是如此,毕竟林菀名义上还是三房的表姑娘,由她管教。
“菀姐儿,你去哪里了?我们找了你半天。”
林菀歉意道:“我只是碰到认识的姐妹,多说了会话。”
这下连映兰都无语了,但她一贯脾气温和,只道:“下次可要跟我们说一声,否则二伯母和太太都会但心的。”
这个林菀不着调,映兰却懂事的令人心疼,连清河县主都跟映真道:“日后可要多照看些映兰,这个丫头不容易,你三婶心眼跟针尖似的,她懂事的令人心疼。”
清河县主自己也是庶女出身,诚然她嫡母没有刘氏心眼这么小,但是对她十分寻常,尤其是她嫁给了苏润之后,长姐丧夫多年,她却还成了平章侯世子夫人,这越发让嫡母对她难以容忍,现在清河县主几乎是过年走走礼,跟娘家没什么汪来了。
可映真想,若是母亲知道就因为映兰的一句话导致自己被开国公府那个张尧骚扰多年,她还会这般吗?但是现在,谁能知道映兰会那般呢。
可见世事无常,谁都看清楚一个人?终日在身边的人都没办法看清呢。
年底事情多,清河县主不放心她一个人过去房山,要等苏质有空再送妹妹过去,苏质现下正准备武举,还要跟幕僚们一起替父亲办事,可谓是抽不开身,苏瑾又去国子监读书,映真也只好等了。
但她也不是不会出击,就比如会提醒清河县主:“张姐姐咱们虽然看着好,但是咱们如今也不求开国公府什么,寻常人家看儿媳妇都要看一两年,更何况咱们家,娘,我总觉得大伯母没那么好心,您可不能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是你爹对开国公府是很崇敬的,恨不得早日定下来,我也跟他说了你的话,但是你爹说认识张湘的爹,她爹是个极厚道的人。其实,真姐儿,你也不要太非此即彼了,你看昔日废太子同二皇子斗成什么样了,但废太子的姨母可是嫁给孟家做夫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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