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 第365章

作者:饭团开花 标签: 穿越重生

  至于木头,好像明儿个就该回来了,也不用特意去叫了。

  王永珠将柳小桥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心中越发放心了。

  这种事情,本该是林氏这个当大嫂的注意到,可林氏此刻只顾着生闷气,江氏不用指望她了。

  柳小桥能站出来,还安排得井井有条,想来以后王家的事情都能交给她了。

  王永珠才这么想着,就听到外面一声哭嚎,吓得她浑身一哆嗦。

  “爹啊——我的亲爹啊,你咋就这么走了啊?你怎么就抛下你闺女我走了呀!你走了,你让闺女我怎么活啊~~爹啊,你睁开眼睛,看看你闺女吧,爹啊~闺女不孝啊,让你就这么走了啊——”

  王永珍一边哭嚎着,一边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扑到棺材前,嚎啕大哭起来。

  不说王永珠,张婆子的脸嗖得就沉了下来,这说的什么话?

  林氏本来就是一肚子的气,听这个不着调的大姑子,说的这些话,这是指啥?指公爹死得不明不白不成?

  “我说大姐,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咱们爹是得了病没得,怎么到你嘴里,好像是被人害了一样?你难不成跟着去永城了?还是你亲眼看到了?哭成这样,是觉得爹死了,再没人偷偷给你银子钱,给你东西了吧?”林氏双手叉腰,瞪着王永珍。

  王永珍只顾着哭,她本来因为亲爹去了永城,没带上她,心里就不自在。

  又被自己儿子木头天天劝着,让她就在家里,别出门惹人烦。

  王永珍想着,王老柱不在家,她也没脸去王家新房子,也就听了木头的话。

  木头过了十五就去镇上找零工去打,补贴家用,她就闷在家里。

  不管外面如何热闹,她都不开门,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今儿个,听到外面闹哄哄的,又是哭又是喊的,本来是想出来看看,可想到木头每次出门之间的交代,王永珍好歹忍住了,干脆躺在炕上,捂被子去了。

  可没想到,没过多久,金罐就跑来喊她,说是亲爹王老柱去了!

  王永珍顿时觉得天都塌了!这怎么可能?亲爹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端端的么?

  尤其是去城里,跟老二享福去了,她还指望着,哪一天能带上她和木头一起去城里,见见世面呢。

  怎么就去了呢?

  当下,头发也顾不得梳,鞋子都来不及扯,慌慌张张的就往王家跑。

  果然,在门口就看到了一片白,王永珍的心就沉了下来。

  再听到里面隐约的哭声,王永珍顿时绝望了。

  一急之下,好多话就没细想就冲口而出,然后被林氏给堵了回来。

  才回过神来,怏怏然的解释:“大弟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突然,这爹出门钱还好好的,怎么就…”

  说着看了一眼棺材,又哀哀的哭起来。

  张婆子如今可不惯她这毛病,冷笑道:“你爹在家好好的,是谁非要撺掇他出远门的?他这么大把年纪了,走几百里路,能受得了吗?到了齐城水土不服,年纪又大了,扛不住就去了!说来,我倒是要问问你,你安得什么心?如今你爹去了,你要怪就怪你自己!”

  “可不是,大姐!我劝你还是收着些吧!咱爹可是没了!”柳小桥走过来,意味深长的留下一句话。

  王永珍身子一抖,也不敢再乱哭乱喊了,老老实实的跪在一旁烧纸去了。

第六百九十章 入土为安

  王永珍老实了,也没人去管她,一个个都忙得不行。

  如今可不是在人生地不熟的齐城,而是在老家,凡是沾亲带故的人都会来吊唁一番。

  王老柱的儿女,还有孙子孙女,要跪在灵位前,来人吊唁,他们就要磕头道谢。

  来的人络绎不绝,这腰就没直起来过。

  张婆子虽然不用跪着,可也不轻松,要在隔壁屋子里哭灵,来一个客人进去劝慰她一番,她就要哭诉一场。

  没来几个人,她哭得眼泪也干了,喉咙也疼了,也没法子,只得忍着。

  庄户人家的丧事,哪个不是这样熬过来的?

  当初她公婆死的时候,家里孩子还小,里里外外都要她张罗,更别提还要操心孩子,白天累了一天,晚上还得守灵。

  等到出殡入土后,张婆子整个人都瘦脱形了,差点没过去,足足在炕上睡了三天三夜才缓过来。

  如今只需要端坐在暖和的屋子里,陪着来人哭一哭就行了,就算哭不出来,那抹了姜汁的帕子一揉,就齐活了。

  按照道理来说,这王老柱走了,毕竟几十年的夫妻,就这么走了,怎么都要伤心的。

  可这半年来,尤其是王老柱受伤后,对闺女的态度,让张婆子本就在心里积压了不少不满。

  再加上王老柱初去的那几天,她还真是有些不习惯,偶尔还会习惯性的喊一声当家的。然后才意识到人已经没了。

  可这都过去十好几天了,再多悲伤也淡化去了。

  此刻这吊唁又来一趟,铁打的骨头也经不起啊。

  能在该哭得时候哭,该说好话的时候说好话,风光送王老柱最后一程,就已经是她对王老柱最后一点点情分了。

  她倒是心疼自家闺女,那细皮嫩肉的,可遭不住这么几天的跪谢哭灵,这大冷天的,要是为了死去的当家的,让自己闺女病了,哪怕当家的去做了鬼,她也决计放过她的。

  因此,看一拨人刚走,还有一波吊唁的人还没来,暂时可以歇会喘口气。

  忙把王永珠喊到自己呆呆屋子里,先递过一杯热茶,让王永珠喝两口,暖暖身子,外头灵棚搭厢房外的空地上。失眠漏风,跪下去一会,身上的热气就给吹没了。

  “一会你要么装病,要么装冻的不行了,找个借口回屋里躺着去,这天多冷啊,要是冻出个好歹来可咋办?”张婆子建议。

  王永珠说实话,对王老柱的好感也就寥寥而已,她在灵堂里也就跪着,来人了跟着跪谢一下而已。

  前面的王永富那是真伤心,七尺汉子,哭得声音都嘶了,只要来一个人说一句节哀,那眼泪就能滚两滴出来。

  其余的王永贵和王永平那是悲痛的很。

  在场的,除了王永富,估计也就王永珍是真伤心,王老柱一去,对王永珍来说,那才真是天都塌了。

  如今她依靠的不过就是王老柱的那点子父女亲情,要不是王老柱惦记他,这王家还有谁会搭理她?

  王永珍越想越悲从心中来,哽咽得不能自语。

  木头还没成亲,她们还借住在王家的老宅子里,爹一走,这家里可就没有为她打算的人了,等几个兄弟媳妇都回过神来,万一把自己赶出去可怎么办?

  越想越害怕,王永珍捏着帕子,放声大哭起来,早知道这亲爹有去无回的,打死她也不会撺掇他去老二那里啊!

  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金斗和金壶大些,王老柱生前对他们也不错,如今在棺材前,想起王老柱往日的好处,也是双眼红彤彤的。

  其余的,孩子们还小,跟王老柱说有多深的感情谈不上,只是看到大人们哭,他们也就跟着嚎上两嗓子应景,也没人苛责。

  几个儿媳妇虽然眼圈一个比一个红,眼泪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流,可真论悲痛程度,恐怕连王永珠都比不得。

  王永珠若是不想跪着,还真能找个借口躲出去。

  只是,好歹王老柱是王永珠原身的亲生父女,就算心中悲痛不来,可该做的事情,她也不会少上半分。

  也算是代替原主尽一份心了。

  更不用说,她嫁给了宋重锦,宋重锦以后是要科举的人,名声上不能有污,越发不能让人在这个时候挑出不是来。

  这么想着,王永珠喝了两口热茶,身上也暖和了些,才道:“娘放心,我心里有数!娘也自己多注意,别累病了!”说完,就匆匆出去又跪着去了。

  这样人仰马翻的闹了三天,终于将王老柱给送到墓地,入土为安了。

  一家子人都累惨了,回家后,什么话都没说,直奔回自家的屋里,想好好躺躺,那腿和腰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

  王永珠和宋重锦回到宋重锦那边的小院子,原来的屋子现在让给张婆子住。

  只隔着两堵墙,两扇门,如今既然王永珠和宋重锦都住在那边了,这门自然是不锁的。

  有个什么,张婆子喊一声,那边也就听到了。

  回到屋里,王永珠本来累得不行,可真要她不洗漱一番,就到炕上去躺着,她又做不到。

  还是宋重锦心里有数,早就出门前抽空回这边,将炕烧得暖暖的,在灶头坐了一大锅水,这半天过去,水温热热的刚刚好。

  宋重锦这边也单独隔开了洗澡间,将热水给拎着进去,就去唤王永珠洗澡。

  王永珠实在不想动弹,浑身都疼,眼睛也肿得跟桃子一样,被宋重锦直接拦腰抱起,送到了洗澡间。

  恨不得还替王永珠更衣伺候她洗澡,被王永珠给踹了出去。

  洗澡间里有一个大大的浴盆,里面注满了热水,人一进去,暖洋洋的浑身肌肉都放松了,舒服得让人直呻吟。

  热气熏蒸上来,又疼又肿的眼睛也好受了些。

  一直泡到水都快凉了,王永珠才起来,外面已经放好了烘得热乎乎的中衣。

  王永珠擦干身上的水,换上衣服,又用帕子包着头发走出来。

  洗澡间隔壁就是平日里起居的地方,穿过起居的地方就是堂屋,再过去那边就是卧室。

第六百九十一章 算账

  宋重锦用剩下的热水,洗了个澡,头发也洗了,都烘干得差不多了。

  见王永珠进来,头发上还滴着水,忙接过帕子,一边帮她擦头发,一边心疼:“你也太实诚了!看看你现在累得!”

  王永珠舒舒服服的坐着,享受着宋重锦的服务,无所谓的摆摆手:“九十九步都走了,最后一步不走好,不就前功尽弃了?这点累算什么?我看大哥他们,这次不狠狠歇个四五天是下不了床的。”

  王永富将王老柱安葬完,偌大的男人,因为守孝,不能沾荤腥,还连轴转,白天要安排事情,晚上要守灵,喝点米汤稀饭度日,才几天功夫,就瘦的不行,衣服穿在身上空荡荡的,走路打飘。

  要不是还有几个兄弟帮衬负担,恐怕送走王老柱,这王永富也要跟着去了。

  林氏又心疼自家男人,又觉得自己男人太傻,只是那天王永富红着眼睛恨不得杀人的表情,吓到她了。

  这丧事办下来,没敢闹妖蛾子。

  好不容易王老柱入土为安,回家林氏就赶着王永富和几个孩子回屋里躺着去了。

  大家几乎都是头一沾到炕,就人事不知了。

  这一晚上,王家大门紧闭,灶屋里炊烟都没冒,全都在昏睡。

  丧事结束了,大家都散去回家了,王永珍不想走,可也不敢留,一步三蹭的回了王家的老屋。

  她也累得不行,人累,心里又害怕,到家后,冷锅冷灶的,也懒得生火,裹着被子,往炕上一倒,也就睡着了。

  后半夜身上一阵阵发冷,冻醒了,摸索着去把炕烧着了,点着油灯,裹着被子坐在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