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 第465章

作者:饭团开花 标签: 穿越重生

  再想起当年,出了那事后,那家女人死之前,不甘心的诅咒:“姓田的,你不得好死!我诅咒你断子绝孙!就算你有偌大的家业,将来也要便宜给外人,哈哈…”

  田货郎担心这诅咒,借着求孙子的借口,往寺庙捐了不少钱,就为化解这诅咒。

  如今看来,这诅咒是解了?

  当下忙道:“老二,你先扶着你媳妇,给她换身衣服,如今可是有了身子的人,受不得凉!”

  到底做公爹的不好在儿子房中呆,吩咐完,就出去了。

  张秋菊看在方氏肚子的份上,也嘱咐了几句,去换洗衣裳去了。

  等老大媳妇打了热水来伺候她洗澡,张秋菊看着陈氏平平的肚子,忍不住又痛骂了陈氏一顿。

  骂得陈氏捂着脸奔了出去才罢休。

  一番忙乱后,大家又坐在堂屋,气氛好歹没那么凝滞了,稍微有了点喜气。

  只是想着明天将要面临的,一家子的好心情又没了。

  好半天,田四海才道:“要不,咱们明天就让方氏出去说,她一直就是用的我们的自家的胭脂水粉,一点问题都没有,不是还怀了孩子吗?”

  田货郎摇摇头:“没用的!除非咱们能将明儿个要拿去检验的水粉给调换成没问题的,可咱们上哪里找这样的人手去?不然明天咱们就是一个死!”

  想了想,田货郎咬牙道:“咱们做最坏的打算的,今晚,老二你带着你媳妇连夜就到庄子上去,如今你媳妇有了身子,你多带些银钱,到了庄子上,先看情况。若是侥幸没事,那就万事都好!”

  “若是,若是有个万一,你就带着银子钱和你媳妇立刻走得远远的!咱们家在青州府别处还有几家铺子,有这个,就饿不死!到时候咱们再想法子一家团聚!”

  张秋菊一听,脸色都变了:“当家的,你这是?”

  “这是做最坏的打算!不管怎么说,得给老田家留下一条根不是?”田货郎道。

  张秋菊到底还有那么一点母性:“那,老大他们俩呢?”

  田货郎一声冷哼:“真有事,咱们都走了,别人肯罢手?不如把老大留下来,到时候就算真的活不了,有老大折在里面了,想来也不会对田家最后一根独苗赶尽杀绝吧?”

  说白了,就是用老大两口子的命换老二两口子和肚子里的孩子的命。

  “可老大,老大他们能同意吗?”张秋菊结结巴巴的问。

  “他不同意还想翻天不成?这事就这么定了!你们两夫妻赶快回房收拾收拾,捡那值钱的细软收拾收拾,马上就走!”田货郎果决的道。

  田四海不敢多说,只得回屋去收拾行囊。

  方氏醒来后人就浑浑噩噩的,看田四海收拾细软,也不帮忙,只傻傻的看着。

  田四海只以为方氏受了惊吓,也就不管她了。

  等东西收拾好,拉着方氏就到堂屋就拜别爹娘。

  田货郎早就准备好了一个小包裹递给了田四海:“这里面有一些银票,还有几张路引和地契。你且都收好,这就是以后咱们田家翻身的资本了!”

  田四海眼圈发红:“爹娘,那你们呢?”

  田货郎此刻倒是有了几分慈父的样子:“你们快些走!别耽误了!你放心,这是最坏的打算!你爹我没那么容易倒下!我还留着后手呢!你们走了,我这边也没后顾之忧了,别磨磨唧唧了——”

  田四海这才咬牙拜别了爹娘,拖着方氏消失在了夜色中。

  等到田家院子又恢复了平静,住在田家最后最偏僻的院子里的老大院子里才点燃了一盏油灯。

  油灯下,是田五湖惨白毫无生气的面容。

  旁边的陈氏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还不敢哭出声来,只小声哽咽道:“当家的,爹娘为啥要这般心狠?难道当家的你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不成?平日里偏着二弟他们也就算了!只要不少咱们一口吃的,咱们也不跟他们争!谁让咱们没孩子呢?”

第八百七十四章 昧良心!

  “可这一个不好,咱们一家子都要赔进去了,爹娘竟然只要二弟和弟妹逃命,把咱们留下来给二弟和弟妹当靶子!这天底下哪里有这样心狠的爹娘?”

  “我也就算了,我好歹是个外人!又没给田家生下一儿半女的。不管我的死活,我没啥意见!可你好歹也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咋也能这般心狠?当家的,都是我连累你了!”

  陈氏细声细气的哭声,如同一根根细密的刺,扎进了田五湖的心里,已经疼痛到麻木了。

  他喂完马,心里还是记挂着家里出的事情,想着还要去听一下爹娘他们怎么说的,也想着怎么都要为家里出一份力。

  可半路就碰到了哭着回来的媳妇,问了两句,才知道弟妹怕是有了身子,自己媳妇又因为这个,被亲娘给骂哭了。

  他安慰了媳妇几句,好不容易把媳妇给劝好了。

  两人又满屋子翻找着,想找一件好一点的东西,给二弟他们庆贺一番。

  可因为他不受宠,家里除了不少他们夫妻吃喝,倒是很少给零用钱。

  几件值钱的都还是他没成亲前的东西。

  翻找了半天,终于在压箱底的盒子里,翻找出一条红绳子系着的金叶子。

  红绳子已经发黑了,倒是那金叶子,却还金光灿灿的,上面连叶子的脉络都清晰可见,十分的精巧华美。

  陈氏看着那金叶子,爱不释手:“当家的,这金叶子可真好看。我还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

  田五湖看着这金叶子,才恍惚想起,这是他们家搬到了县城后,生意慢慢好了起来,他过生辰,娘特地给他准备的这个,仿佛还说什么,这金叶子可是有福气的好东西,他们一家子能过上好日子,多亏了这金叶子!让他好好的戴着,别掉了。

  他听话的一直贴身带着,后来快要成亲了,觉得有些不好,才将这金叶子取下来放着。

  如今看着这金叶子,既然是有福气的好东西,就送给未来的小侄子,也让这福气保佑保佑他。

  田五湖这么想着,让陈氏给金叶子又重新打了红结,还找了个红布袋子,装得好好的,两口子一起往前院去,打算给老二两口子道喜。

  他们也算松了一口气,这田家总算有后了,要是个侄子,以后说不得他们两口还得靠着这侄子呢。

  结果,他们两夫妻走到墙边,因为门没有关,里面的声音也不大,就听到了田货郎的那一番话。

  田五湖两夫妻当时就傻了,后来听得田四海要出来,田五湖才反应过来,一把拉着陈氏躲到了黑暗处。

  看着田四海两夫妻收拾了几个包裹然后进了屋,又听着田货郎的交代。

  再看着田四海夫妻从后门偷偷的走,消失在了夜色中。

  两夫妻才摸着黑,一路不做声的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田五湖想笑,笑不出来。

  想哭,却眼眶都是干的。

  好半晌,才开口:“阿芳,这辈子是我耽误你了!如今田家要大祸临头了,我也不知道明天会是啥样,我没用,可我不能连累你!我现在就给你写一封休书!休了你,这样田家即使出了事也和你没关系!”

  说着就要找纸笔写休书。

  当年,他是田家的长子,那也是被送到学堂学过几天的。

  陈氏顿时哭出声来:“当家的,我不走!我陪着你!”

  田五湖却坚定的摇摇头,飞快的写了一封休书,又将自己积攒了几十年的值钱的,一股脑的全部用包裹卷起来,想了想,将那金叶子也塞进包裹,一起推到了陈氏的面前。

  “明天一早,你就拿着休书和这包裹回娘家去!以后要是有合适的,你就改嫁,好好的跟人家过日子!”

  陈氏生性本来就软弱,拿着休书和包裹,就只会哭了。

  田五湖柔声安慰陈氏了一晚上,却不管陈氏哭也好求也好,终究不改主意。

  等到天一亮,他不顾陈氏的哭求,拖着陈氏,打开后门,狠心将陈氏给推出门外。

  陈氏在外面敲了半天门,也没等到开门。

  抱着包裹,看着慢慢热闹起来的街道,一时迷茫极了。

  倒是隔壁家的婆子出来买菜,看到陈氏。

  因着张秋菊舍不得,觉得老大和老大媳妇反正不能生儿子,也不能继承家业,也懒得雇人,干脆将家里的活都丢给了老大两口子。

  这陈氏经常出来买菜,加上田五湖又是老实的,经常没事搭把手,两夫妻跟隔壁婆子倒是关系十分好。

  婆子见陈氏抱着包裹,哭得眼睛红肿,想着昨儿个田家出的那事,顿时就明了了几分。

  拖着陈氏到一旁,细细的询问了一番。

  陈氏如今正是彷徨无依,没个主意的时候,婆子一问,她也就啥都说了。

  婆子一听,既觉得田货郎和张秋菊太过心狠,又觉得田五湖太可怜,都这样了,还记得放自己的媳妇一条生路。

  忍不住就多嘴,给出了一个主意:“你家男人这般心疼你!你真忍心看他去死?田家这事我听我家主人说是要专门对付你那公爹的!估计是树大招风,碍了人的眼了。若真是要救你男人,你倒不如去求那闹事的去,让她们不要闹了,说不得你男人还有救!”

  陈氏本就是个没主意的,听到婆子这样说,就当了真:“真的?我去求求人家,就能救我家男人?”

  那婆子含糊的道:“现如今不是也没别的法子么?死马当活马医呗!要是真成了,你男人的命就保住了!”

  陈氏一听能保住自己男人的命,哪还有不肯的?

  只是不知道闹事人的地址。

  还是那婆子道:“我倒是听说了,好像住在燕子巷,你去那里打听打听去?”

  陈氏有了目标,咬咬牙,谢过那婆子,抱着包裹就往燕子巷去了。

  那婆子见陈氏走远了,才露出一丝歉疚之意来,捏捏怀里的那个硬邦邦的荷包,到底硬了心肠回了自家院子。

  等到那婆子进了屋子,陈氏也早就走远了,才从两家相邻的树上,跳下一个汉子来,啐了一口:“老虔婆,为了银子真是昧良心!”

  说完这话,他左右看看没人,也三步两步的消失在了巷子口。

第八百七十五章 宋重锦的谋算

  宋家院子里,昨儿个大家一晚上也都没睡好。

  张婆子虽然被闺女和女婿劝着早早的休息了,可在炕上翻来覆去的哪里睡得着?

  一会想到自己闺女给自己出气,满心都是痛快。

  一会子又担心,这田家可是在县城多年了,肯定有人脉根基,闺女这一动手,就是要断田家的根基,田家人会罢休?

  若是以前在七里墩,她还不怕,自己女婿是秀才,那是里正和镇长都要高看一眼,不敢轻易得罪的人物。

  可老二出事后,张婆子也就知道了,这秀才的名头也就在乡下才管用,在县城,不说别的,女婿读书的书院里,哪个不是秀才?

  这秀才多了不值钱!加上他们一家子在县城初来乍到的,真要田家用了手段,岂不是连累了闺女和女婿?

  跟烙煎饼一样在炕上翻了半天,在炕尾的吴婆子实在忍不住了,小声的道:“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张婆子心中担忧,这几日也知道,吴婆子虽然十分擅长打听消息,可一张嘴却是很严实的,不该说的,一个字都不会吐露出去。

  再者今儿在院子里,估计吴婆子他们也听到了,因此干脆翻身坐起来:“我就是愁,我闺女替我出气我当然高兴,可万一那田家要报复我闺女女婿,我那女婿今年可是要参加秋试的,这要是耽误了,我这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