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 第502章

作者:饭团开花 标签: 穿越重生

  说完,倒是想起金壶来,也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改天得问一下张银保那边,有没有金壶的消息。

  听了这话,就连张婆子也恍惚了一下,叹口气没说话了。

  倒是宋重锦却掀开帘子回头看了一眼,那小五并没有走开,而是跑进跑出的帮忙吴婆子他们收东西,似乎还说了什么,逗笑了一堆人。

  宋重锦垂了下眼皮,掩盖住了眼神没有说话。

  到了家,顾子楷忙着回家沐浴更衣,也就匆匆告辞了。

  到了家,张婆子累了这半天,天又热,因为要请客,还特意穿了一身庄重一点的衣裳,里里外外好几层,此刻都汗湿透了。

  就想沐浴一下,好换身轻便的衣裳才好。

  王永珠看宋重锦虽然换了一身衣服,估计他没沐浴也难受,大家都出了一身汗,也都要沐浴一下,才舒服。

  此刻丁婆子还在看台那里收拾东西没回来,干脆自己去灶屋,捅开灶膛,刷干净锅,开始烧水。

  宋重锦也跟着进了灶屋,两人难得白天有独处的时间,加上烧水也不用时刻看着锅里,只靠在一起坐在灶膛前,不时的丢两块柴火进去。

  此刻也不嫌弃天热了。

  宋重锦一只手抓着王永珠的手不放,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了几句,主要是说比赛的事情。

  没一会张婆子换了外面的衣裳,也进了灶屋,就要将两人赶出去:“天这么热,呆在灶屋做啥?都出去,有娘在就够了!”

  王永珠和宋重锦哪里肯依,你推我让的,干脆搬了小板凳,三人坐在灶屋门口的阴凉地里聊天,隔一会,宋重锦去看一会灶膛的柴火,添上两根。

  王永珠想起那落水的孩子的事情,倒是问了两句。

  提到这个,宋重锦倒是将曹家那场闹剧给想起来了,跟王永珠和张婆子一学,王永珠笑得肚子疼。

  张婆子笑了一会,叹了一口气却收住了笑:“这曹家那位老太太倒是个聪明的,知道自己孤儿寡母的若是天天大鱼大肉的好日子,只怕会招来麻烦,干脆就装穷抠门。”

第九百四十四章 全被你们断送了

  “尤其是还将曹家的院子都封了给租出去,这才是真正的乖觉的。她找的都是老实人家,这些人租着她家的房子,自然要念着一点面子情,真有个什么事情,肯定要搭上一把手。”

  “有这些人在,寻常那些二流子,地痞之类的,肯定也不敢半夜去翻墙敲门,就算真要翻墙,也要经过外面这些人家,保不住就被人当贼拿了。她们一家子住在最里面,寻常摸不到她们家的院子门去,这样就保全了自己的名声。”

  王永珠和宋重锦一听,仔细想去,还真是。

  这世道,这种新寡的年轻小媳妇,带着个孩子,没依没靠的,最是那些闲汉和地痞下手的对象。

  趁着晚上摸黑去撬了人家的门,污了人家小寡妇的名节,再死缠烂打,四处散些话出去,那小寡妇和家产说不得都被谋了去了。

  这么想来,那曹家的老太太还真是脑子清醒的。

  “再说她把儿子教得抠门小气那样子,恐怕是七分真三分假,故意传出这样荒唐抠门的名声来,让大家想起曹家来,想起曹家以前红火的日子,对比现在娘俩那般可怜小气,日子过得连一般人都不如。”

  “就算有那跟曹家不睦的,看到曹家母子过的日子,天长日久的那口气也就平了。说不得背地里还要取消可怜曹家母子。”

  “等曹家的儿子长大了,一家人还是这么过日子,也不碍着人的眼,大家想起曹家来,就只当笑话听了,是不是?再说了,这关起门来过日子,谁知道曹家人在自家是啥样?说不得每天大鱼大肉的吃着,只不过外面做出这样子来糊弄人罢了。”

  张婆子说到这里,转头问宋重锦:“曹家那落水的小子,长得结实不?”

  宋重锦一愣,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露出一个笑来:“娘说的没错,现在想来,曹家那落水的孩子,入手份量可不轻,看着穿着不怎么样,可身上的肉敦实着。”

  这年头,一般人家逢年过节才有肉吃,只有那家境好的孩子,才长得壮实,一般的孩子都是精瘦的。

  想来曹家背着人,还真没亏待自家。

  这么一分说,三人都明白是咋回事了。

  若是那肚量小的人家说不得还要去曹家要个说法,更甚者还要将曹家的底给揭了。

  可宋重锦和王永珠都不是那样小气的人,救人本就是顺手为之,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张婆子也只念叨两句曹家不地道,也就罢了。

  等着丁婆子她们回来,水也烧好了,打好水去沐浴更衣。

  丁婆子和吴婆子也忙忙的做饭去了。

  倒是曹家。

  曹家老太太自从守寡后,一贯的少出门,尤其是这种逢年过节的日子,曹俭小时候还拘着曹俭不准出门,大些了才放心他出去。

  见儿子媳妇和宝贵大孙子回来了,大孙子浑身湿哒哒的,就猜这孩子估计是落水里了。

  荆县本就靠着河,这种半大不小的小子,最是淘气不过,趁着大人不注意,都要去河里里凫水玩的。

  今儿个又是龙舟赛,说不得就失脚落水了,再看孩子还穿着湿衣服,忙让曹二狗去换衣服,一面有让儿媳妇去煮姜汤。

  等打发了儿媳妇和孙子,曹家老太太才问:“出了啥事?怎么二狗子会落水?你们这额头上咋青了?”

  曹俭生平最怕的就是自己的亲娘,更何况今儿个还省了一大笔谢礼,曹俭心中得意,也就一五一十的将情况一说,本以为老娘会夸奖夸奖自己。

  没想到曹家老太太脸色一沉,一拐棍就敲到了曹俭的身上:“混帐东西!老娘平日里是这么教你的?做出这等不知礼数的事情来?”

  曹俭疼得直喊冤:“娘,不是你教儿子要节省吗?咱们给那宋秀才磕了几个头,省下来不知道多少谢礼呢!这也不对?”

  曹家老太太气得又敲了两拐棍,才恨声道:“老娘是教你们平日里要节省,在外人面前穷酸些,别招人眼。那是为啥,还不是你那死鬼爹,当年花天酒地,不仅把家产败得差不多了,还结下不少仇家?不这样能保全咱们娘母子到今天?可老娘我也教你,做人要知恩图报吧?”

  “人家秀才老爷救了咱们家二狗子!这是多大的恩情啊?这是救了咱们曹家啊,让咱们曹家烟火不断啊!就是你爹,你爷爷他们在地下,也得感激人家!”

  “你们倒好,磕两个头就算了不说,还当着街坊邻居的面,倒逼着人家秀才老爷为你们说话!你倒是长能耐了哈?你这是嫌咱们曹家的日子太好过了,非要跟你爹一样折腾得咱们曹家都败光了才好是吧?”

  曹俭被骂得头都抬不起来,只跪着不做声。

  还是曹俭的媳妇听到动静不对,小心翼翼的凑过来:“娘,咱们也说了,回来后给那宋秀才立个长生牌位,给他白天晚上烧香还不行?”

  “你也是心眼都钻到钱眼子里去的蠢货!蠢货啊!好不容易祖宗显灵,这么好的机会,让咱们曹家能堂堂正正挺起胸膛,不用这么憋屈偷偷摸摸过日子了,全被你们给断送了!老娘这是造了哪门子的孽啊,生下你这么个棒槌!”曹家老太太拐杖一丢,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吓得曹俭连滚带爬的滚到曹家老太太面前:“娘,娘你别生气啦!娘,你要是心里不痛快,你再抽我两拐棍出出气——”

  曹俭媳妇也吓得噗通就跪在了曹家老太太面前:“娘,娘,我们错了!我们现在就收拾东西,给宋秀才家送去!”

  曹家老太太啐了一口:“人都得罪了,现在送去有个屁用啊?那不是结仇吗?我咋这么苦命啊——”好一顿嚎哭。

  只哭得曹俭两口子连抽了自己好几个耳光,又磕头赔罪,赌咒发誓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都听老太太的,曹家老太太才勉强停住了哭嚎。

  擤一把鼻涕,让曹俭媳妇去照顾孙子,拉着儿子把道理细细的揉碎了,掰开来说给他听。

第九百四十五章 身正不怕影子歪

  “儿啊,你咋这么糊涂啊,那秀才老爷是长青书院的学生,听你说,今儿个长青书院龙舟赛又得了第一,只要那秀才老爷不作死,那前途能差?你忘记了长青书院里出了多少举人了?”

  “平日里咱们一家子想搭上这样的秀才老爷关系,白送人银钱都找不到门路。今儿个不是老天给的机会?那秀才老爷救了咱们家二狗子,咱们诚心诚意的好好的谢谢人家秀才老爷。要是那秀才老爷好说话,咱们还能让二狗子拜那秀才老爷当老师,一来二去的,不就搭上关系了?”

  “要是那秀才老爷是个有才的,将来要是能中举人,能中进士,咱们家二狗子日后还愁什么?就是咱们家,只要二狗子是秀才老爷的徒弟,咱们也就是有靠山的人了。以前是没法子,咱们要夹着尾巴做人,可要是搭上这关系,咱们还怕啥?”

  “你自己说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你们倒好,愣是给推了不说,还得罪了人家秀才老爷!要是碰到个心眼小一点的,要找咱们家的麻烦,那不是抬个手指头的事?”

  说到这里,曹家老太太又气得锤了曹俭两下,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老泪横流。

  曹俭这才转过弯来,忍不住脸色就白了,后悔得连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娘,是儿子的错!是儿子没脑子!是儿子没用!”

  曹家老太太到底心疼儿子,长叹了一口气:“说来还是我们曹家没这个命啊!算了,认命吧!啥也不说了,下午收拾收拾一份谢礼出来,你打听一下宋秀才家住哪,咱们晚上给人送过去,也别想着搭上关系了,只求着人家别记恨上咱们就好!”

  说着,曹家老太太拄着拐杖,佝偻着腰回屋去了。

  留下曹俭后悔得只拿拳头捶地,恨自己咋就没转过脑子来。

  曹俭媳妇熬好姜汤逼着二狗子喝了,二狗子到底还小,受了这惊吓,喝了姜汤就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

  曹俭媳妇看着二狗子睡安稳了,才来寻自家男人。

  看自家男人这捶地的模样,吓了一跳:“当家的,你这是咋了?仔细手疼。”

  曹俭心里滴血,拉着自家媳妇将亲娘刚才说的道理一学,曹俭媳妇也白了脸,眼泪就下来了:“这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咱们家二狗子——”

  悲从心中来,两口子抱着头一起哭起来。

  宋重锦和王永珠哪里知道曹家此刻还闹了这么一出,沐浴后换了衣服出来,丁婆子已经快手快脚的弄好了午饭。

  大家都累了一上午,吃了饭,都回屋歇着去了。

  宋重锦躺在炕上,却翻来覆去睡不着。

  王永珠被闹得也睡不踏实,干脆爬起来:“到底怎么了?”

  宋重锦说起朱浩然对他的那点子疑心来。

  王永珠一听,倒有了几分恼意:“这名贴当初是朱大人自己要给你的,而且他也曾说过他在长青书院借读过一年。他给你这名贴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你很有可能拿着这名贴到长青书院来借读。不然齐城那事,虽然咱们是互利互惠,可到底也是帮了他大忙,说来,这名贴他给咱们就默认了的。”

  “再说了,咱们也没拿着他的名贴,打着他的名号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他还怀疑个啥?除非他就是怀疑当初齐城的事情,是咱们算计他,故意和他扯上关系的!这朱大人,官大疑心也大。”

  宋重锦也猜,朱浩然对他的疑心,只怕是回想起来,觉得齐城的事情,他出现的太巧了,给的东西也正好是他需要的。

  当时为了完成皇帝的差事,来不及多想,回去京城后,恐怕琢磨了又琢磨,就觉得哪里都不对了,天底下哪里有那么巧合的事情?

  若是这次在长青书院没见到他,也许还好,可见到了他,那自然就勾起了疑心。

  他也不好辩驳,也不好说自己是从哪里得知朱浩然的消息。

  这就越发说不清楚了。

  王永珠盘腿坐在炕上,想了想:“实在不行,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也别着急,反正就算这次秋试考中了,也才是举人,要等到明年开春二月进京参加春闱,再考中前二甲了,才能赐进士出身。”

  “成了进士后,也是进翰林院要熬上三年,再考试合格后,才授职。就算那朱大人疑心再重,只要咱们不作奸犯科,他又能怎样?大不了到时候把咱们分个偏僻的县城,当个县太爷,天高皇帝远的,我觉得也挺好!”

  宋重锦忍不住苦笑:“哪里有这样的好事?每三年那么多进士,全国又有多少知县够分?大多数不过是在翰林院任个编修,修书一辈子罢了。”

  他这般努力,不是为了在翰林院当一辈子默默无闻的编修的,他要的是出人头地,是能护住永珠一辈子,是让永珠能够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是缩手缩脚,因为无权无势,而各种周旋和退让。

  身为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他考这个功名有何用?

  更何况,京城还有宋弘的存在。

  他也得做好准备,不说能抗衡,起码也要能自保吧?

  想到这些,宋重锦也不由得不焦虑起来。

  “那又如何?修书修得好,那也是大功德一件!再说了,你有我呢,怕啥?咱们又不缺银子,大不了到时候疏通一下关系,寻个外放的机会。到时候离得远远的,朱大人手再长也伸不到那么远,咱们好好的做事,还怕没机会不成?”王永珠哪里不明白宋重锦为何忧心忡忡,只是这路得一步一步的走,饭要一口一口的吃,着急也没有用。

  他们还年轻,未来无限可期,就不信以她和宋重锦的能力和手段,就拼不出个天地来。

  宋重锦听王永珠的安慰,也知道自己是心急了。

  越接近考试,宋重锦虽然面上不显,其实也是有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