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有田有点闲 第59章

作者:饭团开花 标签: 穿越重生

  王永珠是遭了老罪了,这一天走的路,几乎等于以前的王永珠十几年走的的路程了。

  她如今虽然瘦了些,可也还是个胖子啊,要一个胖子都没咋歇脚,午饭都没吃,赶个来回,也撑不住啊。

  最后的路程,几乎是王永平拖着她在走了,她也想争气一点,说可以自己走,但是软如棉花的两条腿让王永珠屈服了。

  拖就拖吧!王永珠催眠自己是一条咸鱼,不想去看宋重锦的脸色。

  今天丢人算丢大发了!

  倒是张婆子心疼老闺女,为了老大的事情,奔波了一天,先是爬山,然后又赶去镇上,可怜老闺女,哪里受过这个罪啊!

  只是这事关重大,只得安慰老闺女:“闺女啊,再忍忍哈!到家了,娘给你做面条吃,卧几个荷包蛋给你补补!可怜我老闺女啊,哪里遭过这种罪啊!金斗、金壶啊,你们看看,里面老姑,为了你爹的事情,都累成啥样了!以后要是不孝顺你老姑,要遭天打雷劈的呀!”

  金斗几兄弟此刻哪里还有半点对王永珠的怨气,心服口服:“奶,老姑,你们放心!老姑的恩情,我们三兄弟都记在心上,以后我们兄弟三个,把老姑当亲娘一般孝顺!”

  我呸!本姑娘还是个宝宝呢!才没你们这么大的三个儿子!

  王永珠想反驳,动了动嘴,算了,饿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

  唯一的安慰是,今天这么一顿折腾,起码能减三斤下来吧?

  回到七里墩,王老柱比较谨慎,先回王家修整,大家要去李家,总得先填饱肚子吧?

  宋重锦要告辞,被王永平硬是拉到了王家,这重锦兄弟为了自家的事情,都跑了一天了,总不至于连顿饭都不吃吧?

  江氏见公婆带着小姑子小叔子还有大房的几个侄子一起回来,杀气腾腾的,先是一喜,小姑子算是完完整整的回来了,这提了半天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至于公爹他们这副样子,江氏又不傻,王永珠走后,她抓着金花追问了半天,问小姑子让她打听什么去了。

  金花没能撑住,把王永珠让她打听到事,还有从李竹叶哪里听到的话都吐露了,江氏心中就有了一个猜测。

  见公婆这架势,想来是无疑了。

  不敢多说话,张婆子让她做饭,忙忙的去灶屋忙活去了,大气都不敢出。

第一百零九章 有没有王法

  大家心里都挂着事情,三两口填了肚子,王老柱分配了一下任务,张婆子就冲到厨房,抓起菜刀,王永平捞起墙角的锄头,金斗几兄弟也都找了顺手的物件,又点了火把,直奔李家而去。

  王永珠虽然脚酸疼,可又急挂着,咬咬牙,也找了根棍子,扶着金花跟了上去。

  这种事情宋重锦一个外人不好插手,不过他也算是证人,也就不远不近的跟在了后米啊。

  此刻天色已经黑了,整个村子里,大家都吃完饭要上床安歇的时候,王家人这一路动静,惊动了不少人家养的狗,汪汪汪的此起彼伏。

  倒惊起不少已经睡下的人,披衣起床看这动静,举起火把跟了上去。

  李家这些日子也闹得不像样子,李金枝跟何大伟的婚期定在六月初八,眼看就快要到了。

  上次两家因为聘礼的事情大吵一架,李大贵就看李金枝这个闺女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没出息没成算的东西,名声也坏了,肚子也大了,除了十两银子,啥好处没给家里捞着,反倒便宜了王家。

  想到先前何家许诺的酒肉聘礼,还有两身衣裳,全泡汤了,自家还要贴银子给这不成器的闺女准备嫁妆。

  李大贵就一肚子的火,要不是想着这闺女肚子里是何家的种,是闺女进何家站稳脚跟的唯一出路,他还指望闺女将来站稳脚跟后,好拉自家小儿子一把,早就将李金枝赶出家门了。

  因此李金枝在家的待遇一落千丈。

  再者上次一闹,大儿子和大儿媳似乎跟自家有了隔阂,尤其是大儿媳,说话总是含着酸醋汁子,要他们干啥也总是磨磨蹭蹭的。

  老二更滑头,跟在老大后面,反正就是各种不出力。

  还好自己的小儿子因为先生回乡探亲,放长假,每天只看到小儿子坐在桌子前,不管是读书还是练字,李大贵就觉得后半生有了依靠。

  因为李金龙说先生说过,晚上睡前读几篇书,早起再读几遍,能把书记得更牢。

  一贯天抹黑就睡的李家,这几日也买了蜡烛,在李金龙的房间里点着。

  大晚上的,人家都睡了,就李家还能传出朗朗的读书声。

  李大贵躺在床上,听着儿子的读书声,似乎看到了将来儿子考上举人,当官的模样。

  看着床顶,嘱咐王大秀:“明儿给早起给金龙的早饭里放两个鸡蛋,他读书费脑子,得好好补补,咱们老两口将来也就指着金龙了。”

  王大秀最是听李大贵的,也最疼这个小儿子:“我省得。”

  翻了个身,才试探着道:“当家的,金枝的嫁妆——”

  “呸!闺女就是赔钱货,哪里还有什么嫁妆?咱们家一根针一根线,将来都是金龙的。给那个不成器的丫头做甚?她嫁到何家,自然有何家给她准备,何家只要要脸面,难不成看着媳妇穿旧衣服不成?咱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不信到时候何家还能翻脸不要咱们闺女了,闺女那肚子里可是还有他们何家的种呢!怕啥!”李大贵呵斥道。

  “可也不能什么都不给啊,别人不得戳咱们的脊梁骨啊?”王大秀一是有点心疼闺女,而是觉得真一点都不陪嫁,到时候面子上不好看。

  “把她穿过的旧衣裳,还有何家送她的那些东西,挑几样,随便装两个箱子就行了!”李大贵一锤定音。

  王大秀不敢再说。

  就听到远远的一阵喧闹。

  这个时候你,咋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且声音动静越来越大。

  隔壁的李金龙的读书声也停止了,还听到了他的一声抱怨:“这谁啊?大晚上的不睡觉?”

  王大秀翻身起床,披了件衣服,走到窗户边看看外面,人身嘈杂,还带着火光。

  顿时回身道:“当家的,是不是出啥事了?外面半边天都红了,不会是走水了吧?”

  走水在农村里可是大事,不仅李大贵起床了,两个儿子和儿媳妇也都穿好衣服走了出来,看着外面。

  就听到那声音越来越近,然后就是有人砸门的声音。

  “李大贵,给老娘滚出来!”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配方!

  不是张婆子是谁?

  李大贵夫妻对视一眼,这张婆子大晚上的跑来干啥?

  屋里的李金龙手一抖,手上握着的书掉在了地上。

  李大贵慈爱的看了看自己的老儿子一眼,这孩子小,又一直跟着先生读书,没见过这种场面,别吓着他:“没事,金龙你快关窗睡觉吧,爹去看看!”

  说着,让大儿子李金虎去开门。

  李金虎的媳妇一听那动静架势就不对,哪里肯让自己男人去当那倒霉催的挡箭牌,死拉着不让。

  老二和老二媳妇见机就躲到了老大后面,死活不抬头。

  这一顿磨蹭间,外面本来还真是咚咚咚用拳头砸门,这一会就变成了,好像有什么重物在撞门。

  没几下,这门就被撞开了。

  王永平带着几个侄子,举着火把,扛着铁锹和锄头冲进了院子。

  李大贵见势头不对,忙喝道:“王家老四,你大晚上的砸破我家门,你想干啥?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劳资就是王法!给我砸!”王永平的眼珠子,在火把的映衬下,红彤彤的可怕。

  金斗和金壶两兄弟早就按压不住内心的愤怒,直接冲进堂屋,不管三七二十一,挥舞着铁锹锄头就砸。

  稀里哗啦,没一会,堂屋里就一片狼藉了。

  “你们想干啥?这不是欺负人吗?欺负我们李家没人是吧?”李大贵气得浑身直哆嗦。

  王大秀听到堂屋里东西被砸的声响,心疼得眼泪直往下流。

  她不敢冲着王永平,就看到张婆子了,两步冲过去,就要抓张婆子的脸:“张春桃你个贱人!我们李家招你惹你了,你大晚上带着你儿子孙子过来砸我们家!还有没有王法啊!你们这些杀千刀的,该遭天打雷劈啊~”

  “我呸!王大秀你个贱人,生下来的也是小贱人!大家来评评理,我今天为啥带着儿子孙子来砸你家,你回去问问你那宝贝小儿子去!你问他,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没人性没人伦的畜生,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的王八羔子!我家老大招你惹你啦,你心肠咋那么毒啊?那么大的石头,你从山上推下去,把我家老大的腰给砸断了,如今成了个废人!你还问我有没有王法?我倒要问问你有没有王法!”

第一百一十章 沉默

  张婆子的话音没落,跟在后面来看热闹的人顿时一片哗然。

  谁都知道王家老大昨天被石头砸到腰,都说不行了,拖到镇上去了,原来成了个废人!太可惜了!

  而这居然是李家的那个小儿子干得?不可能吧?

  有人就想起来了:“还别说,昨天快晌午,我说那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跟闺女似的李家幺儿子咋从山上那边过来,还用袖子挡着脸,下摆还撕开了好大一个口子。我当时还诧异,这孩子莫不是从山上滚下来了呢。原来是去害人了啊!”

  “你可别瞎说,这可是人命关天呢!”

  “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昨儿一早,我就看到李家的三小子,拖着个铁锹,偷偷摸摸的往山上去了。我当时还想着说,这李家发生了她姐那样见不得人的事情,倒是长大了,还晓得上山去了呢…”

  ……

  众人七嘴八舌,本来村子里这个时候就闲着,多的是无聊的人,眼睛那么多,总有那么些人看到了李金龙。

  这前后一对照,大家心里都有了数。

  李大贵脸色一变,扭头去看小儿子的屋子,房门窗户紧闭着,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李大贵最了解这个儿子,这个表现看来,肯定是他没跑了。

  可这事不能承认啊,这是死仇啊!

  那边王大秀吓傻了,只满口的说:“你们胡说!胡说八道!嘴里嚼蛆生疮的贱人!我家金龙昨天哪里都没去!就在家里呆着!你们看错了,看错了!”

  “看错了?一个人是看错了,这么多人都看错了?黑了心肝烂了肚肠的下流种子!欺负我们王家没人吗?今儿个你们要不是给我们王家一个交代,咱们就拼个鱼死网破,你让我儿子成了废人,我王家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我家老大伤成啥样了,你家小儿子就得成啥样!给我家老大作伴!”张婆子啐了王大秀一脸。

  “你放屁!你们这大晚上的冲到我家,红口白牙就说我儿子害了你儿子,有啥证据?我家金龙好好的读书,跟你家老大又没仇没怨的,怎么会去害你家老大?你这是就是讹诈我们家!”王大秀也不是省油的灯。

  一听张婆子要把自己最疼爱,最引以为豪,后半辈子的小儿子打残,护崽之心大起。

  “问的好!我也想问李金龙,事情都闹得这么大了,你一向不是自诩为读书人,最是要孝敬父母的吗?怎么这个时候躲在房间里不出声?心虚了是吧?害怕了是吧?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找到你头上了吧?”王永珠紧赶慢赶,终于赶到,听到了王大秀的质问,上前一步,拦住了张婆子张口欲出的痛骂。

  这个时候,要想达到目的,反而不能骂了,众人都是有怜弱扶贫心理,自己这边要是表现得咄咄逼人,只怕大家不由自主的可能就觉得一直被骂得李家人可怜了。

  先前张婆子的骂还可以说是因为气急了,一个当娘的心疼儿子,骂什么都情有可裕…

  可这个时候就要比冷静,比证据,比悲痛和受害的可怜程度了。

  王永珠这话一出,外边叽叽喳喳的声音都顿了一下,四周一片安静,等着屋里的李金龙的回答。

  屋里长久的沉默,没有人做声。

  嗡的一声,看热闹的人炸开了锅,这不是表明了李家这小子心虚吗?不然为啥连出来对质都不敢?

  王永珠一声冷笑:“怎么?不敢出来?想也知道,你这样只知道背后害人,还没胆子承认的怂货,怎么敢站出来?还说自己是读书人?读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读书是教会里面礼义廉耻的,你咋没学到,反而学得这般心狠手辣,心计阴毒?像只阴沟的耗子一样,以为躲在屋里就可以躲过去吗?我数三声,要是你不出来,四哥,金斗,金壶,你们就砸门,把他给我拖出来!”

  “好!”三叔侄齐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