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恋竹小妖
兄弟们平常闹归闹,关键时刻他这个大哥得挺住。
在转角碰到观音保,观音保看着大阿哥气势冲冲的样子,疑惑的问道:“咦,王爷,您这是去哪,太子……”
他话还没说完就皮大阿哥劈头盖脸一顿说:“你怎么离开老二自己跑出来了?现在谁在他蛇那边,快回去,皇家客栈出现刺客了,万一老二出点什么事儿,你对得起你姐姐吗?你说说你,汗阿玛一直说伯府的人睿智英勇,你怎么这么不可靠呢。”
他一边说一边往太子那边跑,半点不给观音保解释的机会。
观音保看着大阿哥健步如飞,也只能跟上。
太子刚刚从大牢里出来,差点与大阿哥撞了个满怀。他抬头看向后面的观音保,“不是让你给大哥传信,你怎么把人给带来了?”
“什么传信儿?”
观音保差点翻白眼,他有些不高兴的说道:“韩氏交代说李府有乱党,殿下怕王爷出事,让奴才去跟王爷说一声。结果奴才这还没开口呢,王爷就火急火燎的往这边赶。”
大阿哥这才知道他误会了观音保,现在他明白了,感情他遇到的是乱党啊。他就说明明这次做的是好事,怎么还会有人谋杀他呢。
太子眼神一冷,“那些人还真是百无禁忌了。孤和郡王爷奉命前来调查江南舞弊一案,旨在还广大学子一个清白,结果皮人谋刺,刺客临死前交代,自己是皮逼迫行事,逼迫他的人为前朝余孽。他自知自己罪孽深重自杀身亡。虽如此,孤决定乡试暂停,以免乱党趁机报复考试出众之人。”
“给孤把这告示张贴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江南这么多学子,辛苦三年才等来这个机会,这张告示一出,他不用猜也知道大家会是什么反应。
“让人乔装打扮混入学子当众,若有人议论此事就加以引导,‘若咱们帮忙把那些乱党抓出来,殿下的安全有了保证,乡试说不定就能继续了’,注意别暴露了自己。”
他从不小看百姓和文人,此时若是能借助他们的力量,相信这些乱党根本无处可藏。
“不能只是引导学子,在让人化妆成百姓,多说说皇上做的好事,歌颂太平盛世。老百姓想要什么?他们不会管谁是皇帝,他们所看中的是谁能给他们带来好处。”大阿哥也跟着出主意,那几年在广州打仗,与百姓打的交道最多,最明白百姓的心思。
刚开始他们不熟悉路途和倭人出没的时间,老百姓没少冒着生命危险帮助他们。倭人狠毒,那真是见人就杀,尽管如此,还是有一个又一个的百姓给他们传递消息。
太子赞许的拍拍大阿哥的肩膀,“不错,大哥都学会动脑子了。”
大阿哥没好气的拍下他的手,“这些天你就跟爷在一起吧,免得落单皮乱党给端了。”看着太子似笑非笑的样子,大阿哥有些脸红,他恼羞成怒,“爷这可不是为了你,都是福晋,你若出点事,太子妃肯定难过,爷福晋跟太子妃最要好,还不得跟着伤心。”
大阿哥甩锅甩的顺溜,真是什么都赖到大福晋身上。
远在京城毓庆宫的大福晋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石榴距离她最近打趣道:“莫不是大哥想大嫂了不成?”
大福晋啐了她一口,“呸,没羞没臊的,真应该让大家看看太子妃平日的德行,看看还有谁说你端庄贤淑,贵气威严。”太子妃平日里跟人前简直是两个人,人前她是威严高贵的大请太子妃,气势十足派头够大;人后她又是一个很平常的小女人,也会开玩笑很随意。
“那她们可看不着了,我啊,也只在大嫂面前这个样。”
今日到来的不只是大福晋,闲着没事的三福晋、刚嫁进来的九福晋等都来了。毓庆宫地方大,石榴专门腾出一间屋子给小孩子们玩。在地上铺上厚厚的毯子,小孩子往上面一放,她们这些当额娘的就坐在旁边的桌子旁说说话,打打麻将。
屋子里除了她们坐着的桌子一件家具也没有,娃娃们身边还有嬷嬷守着,安全的很。
萨仁看着胖乎乎的四胞胎手痒痒的很,她抬头看向四福晋,“四弟妹,你看,明明咱们才是跟太子妃共患难的,结果太子妃就只跟大嫂好,咱们真可怜。”
四福晋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谁知萨仁话锋一转,“当然,我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只要太子妃把这四个小豆丁让我抱回去玩、不是,带两天,我就原谅你了。”
大福晋差点把嘴里的茶喷出来,她拿起帕子擦擦嘴,笑道:“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感情太子妃在你眼里还比不过几个娃娃。”
萨仁戳戳眼前也不知道是老几的脸,小家伙皮戳的有些懵,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向她。
三福晋捂住怦怦直跳的心口,两眼冒星星,真是太可爱了。谁能想到呢,当初的小不点,很多人都说难养活的四胞胎,如今活蹦乱跳,一个比一个健康呢。
“其实我更想带走安和,儿子有什么好,整天上蹿下跳的,还是闺女亲香,可谁让安和还要上课呢。”三福晋有两个儿子,现在对儿子不稀罕了,就想要个女儿。
“你可算了吧,就安和那脾气,还不如弘晴呢。我倒觉得大嫂家的侄女好,文文静静的,这才像个女孩子模样。”
“可见这女儿随娘,”见大家都望向她,九福晋捂着嘴笑,“我住在伯府的时候,经常听老夫人讲,说太子妃小时候调皮的很,两岁起就知道甩开嬷嬷自己往外跑。有几次嬷嬷们没找到人,吓的魂儿都快没了。结果你们猜人去哪了?”
瞥了一眼石榴见她没有阻止的意思,九福晋接着说道:“太子妃居然爬上了伯府后院的假山上头。”谁能想到小小的人能爬上假山呢?那假山又高又陡,别说两岁的娃娃,大人爬上去都费劲。不过也正是因为太子妃当时年纪小,她趴在上面别人很难发现。
九福晋这样一说,石榴也想起当年的事情。那时候她还一心想要修炼想要试试打破空间回去。大清灵气微薄,想修炼有成太难了。花草修行吸收的是日月精华,而太阳初升的时候精气最浓,她就想着去吸收试试。
那时候大概还不习惯当一个人,不曾想她这个动作吓的额娘和伯府的人半死。
现在习惯了有人陪伴和关怀,若让她再回去,她是舍不得了。
不说她阿玛额娘和太子,就是这几个孩子,她都舍不得。人也就只有自己做了母亲才能体会那种心情,她现在就是无比的感激额娘。
像她们这样的人家,虽然有奶嬷嬷、婢女帮忙照顾着孩子,石榴还是觉得每天都累到不行。可即使是这样,她也不愿意把孩子全权交给奶嬷嬷去带,让孩子把别人当娘。
不说旁人,就说太子和当今圣上,太子跟凌嬷嬷的感情深厚,当初在处置凌嬷嬷的时候,太子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甚至背着她偷偷地掉了眼泪。
皇上就不说了,江南的李家和曹家,那就相当于另一个佟家,尤其是曹家,皇上对他们信任有加,曹寅和他爹连着任了多少年的苏州织造和江宁织造。就是现在过年过节皇上还会派人去曹府跟老太太问安,大批的赏赐哗哗的往曹家流。
前几年曹寅上京述职,她曾接见过曹寅之妻李氏,观李氏的面相就是个狠毒刻薄的,且她身上还背负着人命。
太子入江宁前,她特意提了一嘴,希望太子最好暗中调查,并且在送给太子的荷包上施了个‘如意咒’,让太子能事事顺心如意。
凭良心说她是希望太子能查查曹家的,若曹家真的如此不堪也算是为民除害。同时她也有些担心,皇上知道这件事后会如何?太子曾说过皇上不止一次说他与曹家是一家人,显然他是把孙氏当成了自己的额娘对待的。
前车之鉴,石榴虽然做不到对孩子亲力亲为,每天也会花一大半的时间在孩子身上。
“太子妃在想什么?该不会是在想太子吧?”八福晋见太子妃神色有些不对,出声打趣。
石榴回神好笑的看着她,大大方方的承认,“是啊,我就是在想太子。”
一句话堵得八福晋不知道说什么好。说好的矜持呢?
大福晋噗嗤一笑,“看到没,我就说太子妃没脸没皮,你想要看她笑话早着呢。”
八福晋到不在意,她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像她,喜欢八阿哥就大方的说出来,当初不是没人嘲笑她脸皮厚,如今呢,八阿哥还不是她的?
“说起来,殿下他们出去也有两三个月了,算算日子,如今如今应该是考到乡试了吧?这么一算,他们很快就能回来了。”三阿哥没少在她面前说这事,他现在是后悔给大阿哥出主意了,早知道汗阿玛会多派几个人他说什么都要争取啊,结果倒好自己把自己的后路堵死了。
“听说昨日江南送来了八百里加急信件,我这心里总有不好的预感,只希望别出事才好。”大福晋双手合十,要知道大阿哥可就在江南,四个皇阿哥里面,就他最冲动,也最容易出事。虽说还有个太子因此身份在前面顶着,可谁知道大阿哥会不会发疯,万一他再觉得别人先找太子麻烦是看不起他,要跟太子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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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石榴楞了一下,她如今要照看六个孩子,晚上累的很早就休息了,也没有去窃听宫里的秘密,还真不知道江南来信的事儿。再说以往太子给宫里书信,也会给毓庆宫一封,这次居然没有?
她疑惑的看向胡嬷嬷。
胡嬷嬷摇头,她也没收到消息。“要不,奴婢去找冯总管问问?”
“算了,没有就没有吧,说不定太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呢。”太子身边的护卫都是好手,且还带着火铳,一般人想要对太子不利还真不太可能。就像她说的,既然没书信说不准就是要回来了。
石榴压根没往太子是太忙了,忙的连书信都来不及写上面想。
而太子也确实快要回来了。
昨日康熙看完书信大为震怒,他不认为太子会说谎,他只为自己识人不清而羞愧。甚至他只要一想到若不是太子谨慎、老大运气好,两个人说不定就交代在江南了,只要想到这种可能他就睡不着觉。
康熙一晚上没睡,等到第二日天不亮就把索额图和明珠召入宫中。
“太子传来书信,李煦、曹寅等人与江南舞弊一案有关系,朕已经让人给太子飞鸽传书,命他押送李家、曹家人入京。你二人带足兵马立刻出京去迎接太子回宫。”
李煦和曹寅的事情对康熙的打击很大,他想要亲自问问,问问这俩人为什么要这么做?难不成是他给的赏赐、优待还不够?
老祖宗说,两人是内务府包衣,既然当初拨给了他,伺候他是应该的。是他认为在那种情况下两人还不顾自身安危、细心照顾自己,内心充满感动,当年更是执意给文氏、孙氏封一品诰命。
就连两人的后背他都当做一家人看待,给足了信任和栽培。曹家先不说,李煦女儿的婚事还是他给选的,正黄旗佐领家的公子。
身为内务府包衣,女子是不能识字的,又是他给了两家优待,准备他们家的女儿可以不参加内务府小选,像其他八旗子女一样读书识字。
甚至他还交代了太子,让太子登基之后给两家抬旗,从包衣划入满洲旗。
一桩桩一件件他都给两家想好了。
没想到两家是这样对待他的。
此时的康熙还不知道李家跟乱党有关系。太子查出曹家与江南科举有关就意识到严重性给康熙递了折子。若是他知道李煦跟乱党有关,明知道范氏是反清复明的人,还加以宠信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等等,你二人接了太子之后把其他几位王爷也都接回来吧。还有那些来京赶考的学子,若是有需要也可以捎带一程。”从京城到江南昼夜赶路也要走一个月时间,到那时候乡试也应该结束了。江南混乱,还是让他们早日回京安全。
在一个能考过乡试的,也是未来的栋梁之才,保护他们也是保护大清的基业。在不危及儿子安全的时候,他是很愿意搭把手的。
索额图与明珠已经不年轻了,皇上很少启用他们,不是信不过,是不想折腾他们。大阿哥不跟太子争了,他看两人也顺眼不少,有时候闲得发慌也会把两人叫到宫里看两人斗嘴。
李煦和曹寅‘叛变’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忽然不知道应该相信谁了。想了想还是把这两个老小子叫过来,交代一番。
两人虽然有点私心,但索额图对太子和明珠对老大的心都是一样的,他们是最不愿意见两人出事的。
两人对视一眼,索额图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可是江南那边出了事儿?”太子和几位王爷不在京城,朝臣们都在猜测去了什么地方,如今他们才知道感情是去了江南。
康熙沉吟片刻,叹息一声:“朕也不瞒你们,是李煦和曹寅,朕没想到舞弊案居然跟他们有关系,曹寅的妻子李氏居然还在放印子钱。据太子讲,他们从曹家搜出来的银子就有三百万两之巨。”
“不过,这些银子太子已经按照名册十倍奉还给百姓了。”对太子的这个做法,康熙是赞成的。印子钱太阴损,这个李氏简直是可恶至极。
“具体的审讯还要等他们入京再说。你们说朕对他们不好吗?啊?朕每年得了什么好东西都要给他们送一份,就连太子妃献上来的名贵花卉、毓庆宫结的石榴,朕都让人快马加鞭送过去。他们就是这样对待朕的?”
太子和太子妃孝顺,有了什么好东西都不忘记他,毓庆宫的石榴树那都是太子妃亲自打理的。不说味道如何,就冲着太子妃‘亲自打理’几个字,意义就不同。
他是真的把曹家人当自家人看待的,说句不好听的,孙氏在他心里比太后都重要。
“联合主考官卖试题、明码标价榜上名额、杀害有才学的学子,一桩桩一件件,你们说说,他对得起朕吗?”
太子并没有夸大,曹寅说他不知道这事,一切都是李氏的主意,他在给康熙的折子里也是这么说的。康熙信吗?他明显是不信的。
尤其太子还在折子里写了,他们在曹老夫人也就是孙氏的房间里搜出来百万两的银票,这个虽然太子没说,康熙也明白是怎么回事。
印子钱、买卖考卷显然她也是有份的。
曹寅明显是帮着亲娘隐瞒,把责任推给了李氏。
“这,这,”饶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的明珠与索额图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以为他俩是什么好人?俩人也干过不少坏事,但他们再坏也不敢放印子钱,尤其还是这种匪夷所思的收债规则。他们不知道印子钱来钱快吗?不,他们是知道的,但他们更知道这东西阴损。
曹寅啊,看着挺聪明一人怎么会呢?
“看,你们也不相信吧?”康熙看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两人跟他一样不相信曹寅是这种人。不是他一个人受骗,心里忽然好了一些。
李煦、曹寅都是这种人,其他府的织造呢?康熙不得不多想。只是此时他也不知道要派谁去查这件事。
康熙的心情不好,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清楚,就让二人下去了。索额图与明珠走出宫门,凝视着对方,他们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为什么?还不是皇上给惯的。
若不是皇上对孙氏如此客气,对曹玺等人毫无猜忌,曹家又怎么敢如此大胆?想想他们俩,皇上要是拿出当年对他们俩一半的心思来,曹寅敢?
一时间两人心有戚戚。
毓庆宫
“启禀太子妃,太皇太后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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