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蓁
容徽本就不打算与众人一同前行,孙昊出言不逊正好给了她离开的理由。
凝霜花现身必有异像,因其性寒又生于悬崖峭壁之上。
容徽眺望远处白雪皑皑的高峰,御剑飞上雪山。
她足尖还未落地,便纵身向上,从雪地里飞出的暗剑一击不成,便气势汹汹的回到主人手中。
孙昊迎风而立,面容森冷道:“容徽,我忍你很久了。”
看清来人,容徽轻飘飘一句话便让他勃然大怒,“你是谁?”
没有什么比无视对手更让人火冒三丈。
“我是你祖宗!”孙昊怒目圆睁,“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休怪我冷酷无情。”
若非在风轻轻面前他不好出手,孙昊早就灭了眼前这个自大狂妄之徒!
凝霜花乃是天材地宝,就连上三宗的人都蠢蠢欲动。
仙音宗废了好大一通力气上下打点,才让上三宗之人打消念头。
凝霜花仙音宗志在必得。
因此,才会派遣数名金丹高手陪少宗主秘境夺宝。
一是为了树立卞旭在仙音宗的威信。
二是挽回仙音宗的颜面。
还有夺得此等天材地宝,留做他用。
上山之路除了孙昊这个拦路虎之外,那几个金丹修士半数都是仙音宗雇佣的打手。
容徽持剑而去,“你废话太多了。”
孙昊见过容徽的速度,他心中已有计较,却没料到容徽还能更快。
平平无奇的木剑在容徽手中染上一层金色冷芒。
金芒吞吐剑气,旋转见卷起一阵罡风,直劈孙昊的要害。
孙昊心中一急,他挑开三步反手一挡,只听肋骨处传来碎裂的惊响,钻心疼痛破胸而出,疼的冷汗直冒。
“你……”孙昊喷出一口鲜血,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根本不是筑基修为!”
筑基废物别说打碎孙昊的护体罡风。
就是靠近半分,肉身也会被割成碎片。
筑基与金丹期天差地别。
境界的鸿沟是不可逾越的天堑!
容徽纳闷道:“本座何曾说过自己是筑基期?
是你自以为是罢了,本座已经给过你机会。
奈何尔等蝼蚁要自寻死路。”
朴实无华的木剑悬在孙昊脖子上,森然入骨的寒气刺穿肌肤,顺着血液流到他的四肢百骸。
刹那间,孙昊觉得心头又冷又沉,好似被冰霜冻结。
孙昊高高肿起的脸面色菜青,恐惧死死的扯住他的心脏。
孙昊怔了怔,急忙扔掉法器跪地求饶,“晚辈有眼不识泰山,长老恕罪!”
这样不知底细的对手太可怕了!
先委曲求全活下来,再找机会报复回去!
容徽冷酷无情的收割孙昊的生命。
孙昊所思所想,皆逃不过她的法眼。
容徽从孙昊怀里搜出仙音宗暗哨点,毁尸灭迹后大摇大摆的前往最高峰。
凝霜花与昙花品貌相似,通体晶莹透亮,生长于冰崖之上。
容徽到达之时,山顶聚集了二十几个金丹高手。
仙音宗只有心慌意乱的卞旭。
这些人只有三人勉强站住,其余死的死上的伤。
“容徽。”卞旭顾不得恩怨情仇,急色道:“轻轻在冰崖上还未下来,你是她师父,救她!”
容徽瞄了趴在冰崖上摇摇欲坠的风轻轻,“我看起来像个不计前嫌的好人吗?”
卞旭:“……像……”吧。
“人命关天。”卞旭正色道:“长老请将个人恩怨放一边。”
容徽置若罔闻。
看这满地残兵败将,那山崖绝对另有玄机。
先去看看再说。
卞旭凝望容徽御剑而去的身影,炫耀道:“她果然放不下我,放不下轻轻。”
众人纷纷附和。
容徽:“?”
她是放不下这对狗男女吗?
她是馋那株凝霜花。
第008章 挫骨扬灰
凝霜花近在咫尺,风轻轻却寸步难进。
若无剑气护体,只怕要被冰崖上的罡风刮得皮开肉绽。
若她夺得凝霜花,将其献给仙音宗,自己和卞旭之间的阻碍很有可能荡然无存。
但稍有不慎将成为罡风下的亡魂。
风轻轻在冰崖前挣扎了一个时辰,灵力消耗巨大,已出现力竭之像。
正当她进退维谷之际,忽然感应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风轻轻鼻尖一酸,欣喜若狂道:“师父。”
师父来救她了。
她就知道了师父不会见死不救。
师父心中还是有她一席之地的。
容徽冷漠道:“还能坚持多久?”
风轻轻贝齿咬紧下嘴唇,可怜兮兮的卖惨:“最多一刻钟,师父徒儿错了,徒儿不该冲动说退出师门之言伤师父的心。”
容徽:“?”
不,她一点都不伤心。
若非念及旧情,容徽甚至想废其修为。
风轻轻见容徽迟迟不动,更是忐忑不安。
冰崖上的罡风已将其逼到绝境。
风轻轻,埋怨容徽隔岸观火的冷漠,心绪一乱,与罡风相抗的灵力顿时溃散。
那风好似有灵,趁风轻轻不备凝结成锐不可当的风刺。
风刺一分为十,对准风轻轻的命门冷酷的刺去。
“噗。”
风轻轻心口锐痛,垂眸望着穿胸而过的风刃,娇嫩的脸拧成一团,疼得冷汗迸溅,狠狠的撞在地上,砸出三尺深坑。
风轻轻躺在冰冷坚硬的地面,眼角滑落一滴泪,失魂落魄道:“师父,我是轻轻啊。”
您最疼爱的弟子。
你曾经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弟子。
您爱如己出的小棉袄……
怎么会这么样呢?
容徽目不斜视,“与我何干?”
“师父,怎么说轻轻也是缥缈峰之人,就算被你逐出师门也是有感情的。”
突兀的男音由远及近。
容徽寻声望去,看到面带苦色的大弟子容熔更心烦。
三个阴魂不散的逆徒!
容熔抱起重伤的风轻轻,一脸失望,“师……”
“滚一边去。”容徽迎风而立,帷帽被风刮得猎猎作响,木剑冷厉一指,“想夺宝就来,哪里那么多废话!”
容徽疾言厉色之言像冰刺扎进容熔心头。
从被逐出师门至今他都没想明白,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师父这般果断决绝的让自己沦为弃徒。
就因为给小师妹求情?
容熔昂首仰望高高在上的师父,她那么陌生,那么难以捉摸,更深不可测。
容熔目光一滞。
突然,一个恐怖的猜测在他脑海中炸响。
——师父被人夺舍了?!
也只有这样,她才会性情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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