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半朵白莲
璟王意味不明的轻嗤了一声,说道:“本王以为五皇弟性子冰冷,不会心疼人,没有想到性子像冰似的五皇弟也会有这样的时候。”
璟王目光在颜秋染和苏云芩身上切换,感叹似的啧啧了两声。
“不一样,是真的不一样。”
具体是什么不一样,在场的几人都懂。
苏云芩本就和颜秋染不一样,无论是外表,还是性格。
如果说苏云芩是芍药,那么颜秋染就是百合。
如果说苏云芩是火中的冰,那么颜秋染就是冰中的水。
不过,无论苏云芩像什么,离王怜惜疼爱的那个人也不会是她。
璟王突然走近苏云芩,大手捏住苏云芩的下巴,璟王本就比苏云芩生的高大,苏云芩被迫仰着头看他。
“本王怎么觉得,前五弟妹似是有些失落呀。”璟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摩挲着苏云芩的下巴。
璟王之前几次见面便是对苏云芩有靠近之举,却也是掌握在一定范围之内,从未像现在这样,近乎调-戏。
璟王很不对劲。
苏云芩等了一会儿,才道:“没有。”
“前五弟妹怎么会不感到失落呢?”璟王蹙眉,似是对苏云芩的回答不满意。
“撒谎,可不是好孩子呀。”
璟王看向离王,笑问道:“五皇弟,你说是不是?”
离王脸色难看,准确的说,是从璟王出现开始便很难看。
现在他的前王妃正在他的面前和他的皇兄‘打情骂俏’。
“三皇兄在大庭广众下和苏云芩举止亲密,是不是不太好?”离王垂下的一只手紧握成拳,他正在努力克制情绪。
“怎么不好了,”璟王慵懒道:“本王要做什么,莫非还要顾虑他人?”
“还是……”
璟王拖长了音调,笑吟吟看向离王,“五皇弟在吃醋?”
苏云芩几人都因为璟王的这句话变了脸色。
颜秋颜身子往离王的怀里缩了一下,望向离王的眸子里是不安和忐忑。
离王圈着颜秋颜的胳膊缩紧,面上冷酷。
璟王却似是嫌场面还不够尴尬,松开苏云芩,十分体贴道:“五皇弟若是吃醋,就早说嘛,本王很大方的,之前让过五皇弟一次,这次不介意再让五皇弟一次。”
苏云芩白了脸色。
璟王的话语让她想起一件原主脑海中几乎要遗忘的往事……
苏云芩和璟王曾经是有过婚约的。
当初苏云芩痴迷离王,满心满眼都是离王,得知皇帝要赐婚,冲杨氏撒娇,让杨氏改了赐婚的对象。杨氏疼爱苏云芩,自是无不应。进宫央求皇帝把赐婚对象从璟王改成了离王。
因为这件事情,璟王还被其他几位皇子王爷嘲笑了好久,说璟王不如离王,连未婚妻都保不住。
“三皇兄请慎言。”见璟王越说越过分,离王警告道。
璟王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五皇弟这么严肃,也不怕吓坏了怀里的小美人。”
璟王桃花眼意有所指的落在离王怀里的颜秋染身上。
颜秋染一只手拽着离王身上深色的衣裳,一只手抓着离王的胳膊,杏眸水润润的,紧张而不安,朱唇紧抿。
离王怜惜的抚了抚颜秋染的脸颊,保证道:“本王的心里只有你。”
离王不再看苏云芩和璟王,拥着颜秋染离开。
璟王晃了晃扇坠上的流苏,流苏在空中打了一个旋儿。
离王竟然就这么走了,真没有意思。
苏云芩站在原地,紧咬着下唇,牙齿在下嘴唇上留下了一个白色的月牙印。
璟王拿折扇在苏云芩脑袋上敲了一下,不悦道:“在这儿失什么魂呀?”
苏云芩抬眸看向璟王,踌躇道:“王爷,您是不是……”
“当初你悔婚嫁给五皇弟,本王是不是怨恨你和五皇弟,是不是记恨你和五皇弟?”不待苏云芩开口,璟王便将苏云芩想说却迟疑的话语,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
苏云芩:“……”
其实璟王可以装作不明白,更含蓄的说出来的。
“无论是哪一方面,本王都要比本王那个五皇弟要强,可是竟然有人说本王不如五皇弟,呵呵呵……”璟王嘲讽的冷笑两声。
苏云芩默默低头,对因为她,让璟王被人嘲笑,让璟王损失了自信心,很抱歉。
“你说,本王是不是该把那个让本王被嘲笑的人,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以泄本王心头之恨。”璟王把玩着扇坠上的流苏,似笑非笑的看向苏云芩。
“王爷说的是。”苏云芩艰难点头。若是那个害璟王被嘲笑的人不是她就更好了。
“可是现在那个让本王被嘲笑人正站在本王面前,你说,本王当如何为好?”璟王皱着眉头,似是在思考一件很为难的事情。
苏云芩笑道:“王爷,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那个人必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王爷何不用宽阔的胸怀去包容,拥抱她?”
“你确定?”璟王桃花眼微微上挑,迟疑的看着苏云芩。
“臣女确……”定。
苏云芩话语还未说完,璟王突然走了过来,拥抱住苏云芩。
苏云芩颦眉。
璟王是真的……拥抱她呀。
可是璟王的胸怀一点儿也不宽阔。苏云芩整个脑袋都被璟王强硬的按在他的胸膛前。
她快要憋死了。
更让苏云芩郁闷憋屈的是,璟王恶劣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
“前五弟妹,本王刚才试着用本王宽阔的胸怀拥抱你,可是很遗憾,本王发现,本王无法包容你。所以……”
璟王放开苏云芩,认真道:“前五弟妹,你等着本王把你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以泄本王心头之恨吧。”
“……”
……
一连几日,苏云芩都会到城外施粥,同时,离王也会带着颜秋染在距离苏云芩不远处救济灾民。明明是帮助百姓的好事,在离王和苏云芩做来,倒像是二人打擂台似的。尤其是在璟王三不五时到城外探望,顺便和离王聊聊‘兄弟情’,更是让这场擂台打的火热。
这日,离王的棚子面前忽然起了一阵喧嚣。
“出了何事?”几个官差走了过去。
因着离王和璟王的参与,京中的官员和富户也纷纷效仿苏云芩和离王到城外施粥帮助灾民,顺天府府尹害怕贵人们太多,出了事故上头怪罪,便派了衙差驻守。
一个中年男子在离王棚子前面撒泼,口中说着些不干净的话。
“各位老乡,大家别相信这个口中说的好听的骗子,说要给我们米,其实只是装装样子,根本不会真心帮我们。”
中年男子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布袋。
那布袋的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离’字,布袋虽然难以看出本来的颜色,但是能辨认出是用上好的布料做成的,不是寻常百姓能用的起的。
“这是我母亲第一次在他们这里领取的,他们说第二日可以再来领取,可是我母亲第二日再来,他们便不愿意了,还说我母亲领取的太多了,这不是骗子是什么。”
在场的灾民面色难看。他们都是淳朴老实的乡下人,若不是实在活不下去了,也不会逃到京城来,离王给他们能让他们活下去的白米,他们感激,可若是离王只是拿他们做筏子,却不是真心给他们帮助,这不是欺负老实人吗?
几个衙差一看事情不好,忙要上去抓住中年男子,防止他再胡说。
离王的脸色比灾民还要难看。
正如苏云芩所说,天生金尊玉贵的皇子身份,往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何时被人指着鼻子骂过骗子。
中年男子被几个衙差抓住,口中却是不停歇。
“各位老乡,大家快看,他们这不是心虚是什么?见我说出了真相,恼羞成怒就想杀我。”
灾民被中年男子说的躁动起来。
几个衙差互相对视一眼,面色为难。
他们若真对中年男子做了什么,离王心虚,想杀他的屎盆子就真得扣离王头上了。
瞅见他们的神色,中年男子心中得意。仗着他们是权贵官员又如何,他上下嘴皮子一动,他们还不是不敢把他怎么样。
第7章 卑微
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朝中年男子小跑了过来,本来洋洋得意的中年男子眸色微变。
透过人群,苏云芩认出那奔向中年男子的老婆婆正是她第一日施粥时,想向她多要一碗白粥的老婆婆。
老婆婆拉住中年男子的衣袖,哭泣说道:“赵二,我们回去吧,别闹了。”
那日,老婆婆没有从苏云芩那里多要来米粥,迫不得已只得转去了离王的棚子,老婆婆的儿子赵二在岚州未发生洪涝时,便是个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听说什么不用做,就能白得两袋白米,顿时起了歪心,让老婆婆到离王处再多要几袋白米。
现在吃不上饭的灾民还有许多,他若是提出愿意交换白米,肯定不少人愿意。
之前在村子里时,村头的那个林麻子特别瞧不起他,鄙视他年纪一大把,还是个老光棍,他瞧上他的媳妇很久了,等他有了白米,看他不把他的媳妇抢过来给他睡。
此时见老婆婆想碎了他的美梦,赵二恶狠狠瞪了老婆婆一眼,骂道:“ 死老婆子,滚开,别来添乱。”
老婆婆仍然拉着赵二的衣袖不松手,声音近乎请求,说道:“赵二,我们回去吧,母亲求你了。”
她当初听了赵二的话,每日到离王的棚子里多要白米,起初离王的人看她可怜,倒也未为难她,可是后来次数多了,离王的人察觉了不妥,便不愿意再多给她白米了。
回去后,她将不能再要到白米的事跟赵二说了,哪晓得赵二这个混账会跑到这来闹事。
赵二气急败坏,身子却还被衙差给抓着。
其中一个衙差敏锐察觉到了老婆婆对赵二的自称,看了赵二一眼,询问道:“你就是他刚刚口中的母亲?”
老婆婆怯怯的点了点头。
“无知刁民,本王好心帮你们,你们竟敢在这儿中伤本王,你们还不快把事情说清楚。”离王走了过来,声音冷如冰。
老婆婆身子瑟缩了一下。老婆婆平时在乡下哪里见过离王这样气势压人,身份贵重的贵人,两瓣嘴皮子上下打架,脚下发软,口中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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