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首辅的早逝童养媳 第75章

作者:启夫微安 标签: 女配 打脸 甜文 穿越重生

  老实说, 见多了苏家人的好皮相,他们还从未见过比苏恒还俊的。一早听说了二姑奶奶嫁的是乡野的书生, 原本以为多多少少有些上不得台面。此时看着徐宴父子, 有人背地里都悄悄地打嘴。

  跨进苏家大门,仆从便直接引着父子俩去老太君的院子。

  老太君的身子不好,等了一早,自然不能叫她再等。徐宴随仆从穿过前厅, 花园, 游廊,终于抵达了鹤合院。苏毓知晓了老太太的安排,跟白清乐苏李氏一道也在鹤合院等着。

  门帘掀起来,父子俩走进来, 屋里仿佛瞬间就亮堂了。

  苏老太君靠坐在椅子上, 眨了眨眼睛,受不住惊讶的表情便瞥向了下首的苏毓。苏毓仰脸冲她笑了下,而后起身便往徐宴的跟前走去。徐宴父子俩目光从进来就定在苏毓的身上。一大一小看着她大腹便便的模样都受了不小的惊吓。

  徐宴顾不上乘风,松开他的手便快步走过来就接住了苏毓的手。

  “这, 这, ”苏老太君都有些说不出话,虽说苏楠修早打过招呼,却还是觉得出乎意料。徐宴的皮相能够迷惑所有见过他的人。若非早就知晓, 谁也不敢相信这通身清贵的男子是出身乡野,“这便是宴哥儿?”

  徐宴半环抱着苏毓走过去,抬眸浅浅地勾了一下唇角:“正是,徐宴见过老太君。”

  老太君被他这一道清悦如珠玉走盘的嗓音给惊着了。

  愣了好半晌,她才反应过来:“坐,坐。”

  端坐在老太君身边的白清乐都已经傻眼了。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徐宴看,当真没有想到素未谋面的女婿会是这样的。翕了翕嘴,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老太太这么一开口打岔,失了先机,此时倒是不晓得该怎么开口。

  一旁的苏李氏揪着帕子差点没将指甲拧断,心中暗暗为自己的荒唐猜测而面红耳赤。

  若是有这样的相公在,苏毓便不太可能会被苏恒的皮相迷惑。事实上,这短短几个月内,苏李氏见兄妹俩亲昵,不是没有恶毒的猜测。她私心里觉得苏毓恶心,在乡下多年从未见过苏恒那样出众的男子。仗着血脉亲情和苏恒心疼胞妹对她诸多照顾心存妄念……

  如今看着芝兰玉树清雅出尘的徐宴,莫名有一种脸颊被打烂了的错觉,火辣辣的疼。

  “宴哥儿,这是祖母,”苏毓轻声替徐宴引荐,苏楠修便不必介绍了,越过,“这是母亲,这是大嫂。”

  苏威和苏恒两人没有来,有事外出了。

  关于苏威的奇怪,苏毓不是没在信中与徐宴说过。此时他没有出现,徐宴丝毫没有惊讶。那张温和淡然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一一叫人。

  白清乐这才发觉这么盯着女婿瞧有些失礼,帕子掖了掖嘴角偏过头去,顺势给了徐宴一份见面礼。

  徐乘风小屁娃子短短半年未见,消瘦了许多,也长高了许多。此时一身墨青色的衣裳立在他父亲身边,小小年纪皮相惊人。他听苏毓的话一一叫了人以后,当下便被白清乐给抱进怀里了。小屁娃子讨人喜欢的本事不减反增,顶着一张跟他爹七八分相似的漂亮脸蛋,未语先笑。

  苏老太君倒是想抱他,但身子骨不行,怕过了病气。硬生生忍着没抱孩子。

  小屁娃子哄人的本事渐长,哪怕第一日见,他几句话一说,就把几个长辈给哄得眉开眼笑。

  苏李氏怀里还抱着苏泽曜,小孩儿跟乘风差不多大,木讷的厉害。不过此时盯着徐乘风眼睛亮晶晶的,但被自己母亲揽在怀中,不敢大动。就这般巴巴地看着乘风哄人,眼中的艳羡都要滴出来。

  “这是哥哥还是弟弟?”乘风这小子不怕人,被白老爷子教导了一段时日以后,更能言善道。他拍拍白清乐的手,嘴里甜甜地唤着‘外祖母’,哄得白清乐赶紧招手将苏泽曜叫过来。

  苏李氏看到白清乐招手的那动作,脸一下子就黑了。意识到场合不对,又赶紧收住了情绪。躲闪得及时,倒是没被人发现她的失态。苏李氏心里很得要命,但白清乐到底是她婆母,哪怕恨极了白清乐招狗似的动作,她面上还是含笑地将手放开:“曜哥儿,去,到祖母身边去。”

  苏泽曜年纪小,可没那么多弯弯道道儿。家里难得来了一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孩子,还是个男孩儿,心里正觉得高兴呢。羞涩地抿了抿小嘴儿,他慢吞吞地走到白清乐身边。

  自家亲孙子,白清乐自然是喜欢宝贝的。不过亲孙子从出生到如今,从来没离过苏李氏身边。白清乐又常年被苏威关在玉兰阁,其实祖孙俩不大亲近。这会儿苏泽曜看着比他高出一个额头的徐乘风,说出了苏毓见到他这么久的第一句话:“我叫曜哥儿,你叫什么?”

  小男孩儿嗓音细细嫩嫩的,像个小姑娘似的,软得人心都化了。

  苏毓一愣,就听到乘风这小子咧着嘴笑得比那花开得还灿烂:“我姓徐,叫乘风。乘风而起的乘风。今年五岁半,你是大舅舅的孩子吗?”

  曜哥儿眼睛亮晶晶的,点点头:“我,过了年便六岁了,我是哥哥。”

  “我也想当哥哥……”小屁娃子一听,嘟了嘟嘴有点不高兴。他明明比曜哥儿高,为什么还是个弟弟?小孩儿脸上表情变来变去,别提多鲜活。

  活泼又激灵的孩子追讨人喜欢,乘风长得又好,可不是看得苏老太太心都软成一滩水。

  老太太掌管苏家多年,如今身子不行了没精力管,却不代表没眼睛不会看。曜哥儿被教得太过于木讷板正如何看不到?但就如同苏毓想的差不多,她也是顾忌自己年纪大了,不好总插手小辈的事情。再来也没什么精力去插手,这才任由苏泽曜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此时看徐乘风三言两语就逗得她这重孙子开了口说话,心里喜得不行:“这感情好,有伴儿了。你曜哥哥就一个人,往后你可要多跟他一道玩儿。”

  老太太这么说,苏毓自然不会反对。

  只是苏毓不反对,苏李氏却笑得有几分干巴:“祖母说笑了,曜哥儿哪还有功夫玩儿?他的课业,子都查的可严了。每日里读书习字便已经耗费太多心力,哪还有……”

  “我也读书习字的舅妈,”小屁娃子嘴快得谁都拦不住,“先生和爹爹对我的课业也管得很严。”

  苏李氏被小孩儿噎得一顿,蹙起眉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开口的五岁孩子。

  小屁娃子眨了眨乌溜溜的大眼睛,那漂亮得惊人的五官配着一脸无辜的神情,任谁也不会觉得他不懂礼貌。果然,白清乐里面阿九低头问他道:“那我们乘风都在读什么书?”

  徐乘风读的书挺多,天资聪慧,学习速度快。老爷子也不拿他当五岁孩童教,他学的许多东西都已经是十多岁孩子学的。除了读书习字,看的书也多。白家的书库,适合他看的,老爷子早就拿出来让他读了。本就是能言善道的孩子,此时张口,自然说得是头头是道。

  白清乐别看着出身白家,她资质驽钝不是假的。若是早年,她或许还能记得一点学识。但这二十多年光顾着跟苏威情情爱爱,读的书早就还给先生了。

  此时小屁娃子说出来的话,列数的书,她一时之间都接不上话。

  苏老太君看她那被考住的窘迫模样就没眼看,白了她一眼便含笑地看着徐乘风:“乘风读的书可真多,是宴哥儿亲自在教导么?”旁人不知,苏老太君却是知晓的。苏楠修总在她耳边说徐宴多有才,如何资质绝佳惊才绝艳,她可是印象深刻。

  徐宴摇摇头:“启蒙是我启蒙的,如今跟着白启山老爷子学习。”

  白启山三个字一说出口,苏李氏脸瞬间就憋得青紫了。

  别人或许她不晓得,但豫南书院山长,当世大儒,白启山老爷子,整个大历就没有不知他的人。苏李氏脸上又青又紫的,第二巴掌扇在脸上,她有生了一种抬不起头的窘迫。

  “那感情好,让曜哥儿跟着乘风学习,指不定还能带带曜哥儿。”苏老太君很是豁达道,“府中孩子少,我们曜哥儿就是太孤单了,多个人一道上课,总归是好的。”

  苏李氏不开口,苏毓只能笑而不语。

  苏老太君一撇苏李氏这心有不甘的模样,又看一眼抱着乘风的白清乐。家中后辈娶的这两个妻子,没一个是叫她满意的。白氏就是个空壳儿草包美人,苏李氏倒是皮相不美,但心胸太窄。她摸了摸曜哥儿的脑袋,心里糟心得厉害:怎么苏家的男人就没那个运气遇到好点儿的姑娘?

  苏毓不知老太君的困惑,只待徐宴见过苏家长辈以后,与父子俩一道回凌霄院了。

  与此同时,随徐宴一道归京的林清宇谢昊两人,各自归府。林清宇携着一身冰雪之气踏入冀北候府,抬眸就看到等在院子里的母亲白清欢。

  白清欢拉着儿子进屋,母子俩在寒暄了一番过后,她张口便问:“你人在金陵这么久,可知你那姨母新找回来的女儿?是个什么脾性?”

第一百零八章

  林清宇有些诧异, 母亲已经好多年对外界不闻不问,难得会对定国公府的事情感兴趣。

  白清欢被儿子的眼神看得不自在,偏过头去:“我也是进宫听娘娘说起,才晓得你姨母丢了十几年的女儿找回来。到底是亲戚, 过年了还是得走动。届时见面礼总归是少不了, 不能一问三不知。”

  林清宇一想也是, 点点头:“毓娘性子挺好,是个知礼的。”

  “毓娘?”白清欢对儿子这样称呼苏毓感觉到不大舒服。她眉头蹙起来, 她审视般地打量起林清宇。林清宇不好二八少女好良家美妇的癖好,白清欢是清楚的。说起来,林清宇二十六七还未娶妻,就是被这癖好所累。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清楚, 白清欢一听就听出端倪, “听着你对这个表妹还挺亲近?”

  林清宇看母亲的神情便知她又多想了。

  不知是不是多年来相依为命太孤苦的原因,母亲视他为命。一旦他有点什么叫她不安心的事情发生, 母亲就格外的紧张:“表妹的相公, 是我的好友。”

  白清欢听他这么说松了口气:“这般便好。你听着清宇,娘不管你喜欢美妇还是少女, 你的那些小爱好私下里玩,都不碍事。只要别拿到台面上来,别在给自己的头上抹黑, 娘都随你。只是, 你如今的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妥帖的姑娘成家立业。娘可不想等到将来娘入了土还没得孙子抱!”

  林清宇无奈, 他不是没定过亲。从十四岁开始便议亲,如今十几年过去,定过的人家没十家也有五家。但每回将将要定, 他娘总是以各种理由去挑姑娘家的刺。人家姑娘也是金尊玉贵的人,他本身名声就不好。姑娘家再被挑来挑去的,可不就婚事成不了?

  但这种话,林清宇又不能说。毕竟是自己亲娘,父亲宠妾灭妻,这么多年白清欢过得确实太苦。他话说出口,那就是在自己母亲的伤口上撒盐。

  “我省得,我只有分寸。”别的事不跟她争辩,左右母亲说什么,他听着就是。

  白清欢看他答应了,心里还不放心。琢磨来琢磨去,想着还是抽个空去定国公府去亲眼见一见白清乐的这个二女儿。说来,她也确实好久没去定国公府走动了,也不晓得白清乐日子过得如何。

  当日午膳之后,苏恒苏威父子俩相携从外面回来。

  老太太亲自嘱咐长孙媳妇准备了洗尘宴,一家子为徐宴父子上京接风洗尘。正巧恰逢小年夜。这般准备得隆重些,便当做洗尘宴一起了。苏威和苏恒姗姗来迟,进来了,苏威便目不斜视地走到上首坐下。苏恒在苏威的右下手第一个位置,苏李氏的旁边坐下。

  苏威身上的冰雪气息很重,似乎在外面待了许久。此时坐下,看也不看。伸手便端起白清乐手边的吃了半盏的茶水,一口饮尽。抬眸的第一眼便看到了苏毓身边的年轻男子。

  徐宴的皮相,从来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

  他一身墨青色的长袍,笔直地跪坐在桌案后面。映照着雪地的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光色中起起伏伏着许多细碎的尘埃。他垂眸凝视着身边的女子,如朱墨晕染的唇紧抿着。鼻梁与额头自然的过度,明明神情很淡,却能叫人轻而易举感受到他对身边之人的珍重。

  苏威眼睛飞快地眨动了两下,惊讶了:“这……”

  “这孩子是徐宴,”白清乐难得给苏威一个好脸色,道,“是毓娘的夫婿。”

  苏威对苏毓的事情漠不关心,自然不清楚徐宴和徐家一家的情况。不得不说,徐宴这副模样给他不小的冲击。原以为不过是个乡下的穷酸书生,这会儿看着竟比苏恒还要出众几分。他脸色变了几变,锋利的目光落到了徐宴的身上,当众便问起了徐宴的学业。

  女婿第一次上门便当众询问学业上的事情,这做法,就是苏恒看徐宴不顺眼都觉得做得不对。但苏威却好似丝毫不在意,居高临下地询问起来。

  徐宴就不是个会被人考住的人。他在金陵能稳居豫南书院魁首一位将近半年,压着大历各大地域的精英才子,学识和应变能力就不是一般人能及的。苏威本意是当众给徐宴难堪,结果几个问题问下来,不仅没有考住徐宴,反倒让徐宴出了一次风头。

  这下子连难得起身的苏老太太都惊讶了,问起了徐宴在书院的事情。

  她是知晓徐宴在豫南书院就读的事,但知晓归知晓,家中没人进过豫南书院,对这个据说十分厉害的书院没什么真切的感受。唯一跟金陵豫南书院扯上关系的白清乐,金陵白家的贵女。但这么多年她在苏家那糊涂劲儿,老太太心中一直拿这人当个傻子看。

  老太太问,徐宴便一一回答。

  他话不多,但字字是金,苏老太太听着满意,越发高看这孙女婿一筹。老太太身子不好,今日一整日坐起身,已经是难得的精神。用罢了晚膳,她便扶着仆从的胳膊去歇息。

  苏威冷着脸,一直等到晚膳结束都没给过好脸色。晚膳一结束便起身,将苏恒叫去了书房。

  整个苏家,似乎苏威唯一放在心上的孩子就只有苏恒。苏毓和苏楠修这两个后来找回来的,若说对苏毓只是漠不关心,那他对苏楠修就是打压。苏家事务从不让苏楠修插手,商铺庶务更不必苏楠修沾手半分。苏楠修平日里在苏家,除了老太太召见,苏毓都甚少见到他。

  说起来,苏毓回苏家这么久,见到苏楠修的机会少之又少。一来苏楠修课业要紧,除非沐休,人都在书院里;二来,苏家除了苏恒和老太太对苏楠修诸多照顾,连白清乐这做娘的都很回避苏楠修。

  这些事,并非苏毓的错觉。事实上,苏威对苏楠修的漠视乃至打压很明显,就连后被找回来的苏毓都看出来。明明苏楠修在京中也小有才子之名,苏威当真是奇怪的很。出色的子嗣不仅不帮扶反而打压,行迹古怪得苏毓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且不管为何苏家上下古古怪怪,就说如今徐宴进京,苏楠修是高兴坏了。他虽说独来独往,但家中多了个能说话的人,于他来说就是一件高兴之事。晚膳结束,苏楠修邀徐宴去他院子把酒言欢。

  徐宴太久没见到苏毓,哪里舍得大晚上不回去歇息?但苏毓见苏楠修盛情难却,便替他答应了。

  徐宴幽幽地瞥了一眼苏毓,先将母子俩送回凌霄院才转身去苏楠修的院子。

  白日里还是好天气,天色一暗下来便又刮起了寒风。庭院中树木沙沙的响,天色眨眼就伸手不见五指。北方的冬日里风多,穿过回廊苏毓嗅到风中夹杂了冰雪的气息,似乎又要下雪了。

  苏毓的肚子大,低头都看不见地面。如今这天儿又黑,地上又滑,一不小心就容易摔跤。送她回凌霄院的途中,徐宴环抱着苏毓一刻不敢松手。

  苏家的府邸占地非常之广,东西南北好几个院落。凌霄院离苏楠修的院子很有一番距离,此时走过去,至少得一刻钟。徐宴提着灯笼,两人从花园穿行。刚走到东边的角门。迎面跟从玉兰阁出来的苏李氏撞见。苏李氏提着灯笼远远地给徐家一家子福了福身子,脚步轻盈地往苏恒的院子去了。

  徐宴没什么感觉,苏毓却挑起了眉头。

  “怎么?”徐宴敏锐地觉察出苏毓的情绪,轻声地问。

  苏毓盯着苏李氏掩藏不住雀跃的步伐,摇了摇头:“无事,就是觉得嫂子颇有些意思。”

  徐宴眨了眨眼睛,也没有抬眸去看苏李氏。替苏毓将被风吹得纷乱的头发捋好,一开口很是知晓苏毓的心意:“院子我已经找好了。等苏家这边打好招呼,咱们便搬过去。”

  苏毓看了他一眼,徐宴勾垂下眼帘,看不清神情。

  其实搬出去也是好事,苏毓上回进宫一趟,看皇后的那副样子,隐约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虽说宫闱之事跟徐家离得很远,但跟苏家却不一定。不出意料,明年开春就该定下储君之位。苏贵妃膝下两子,三皇子是最热门的储君人选。

  政斗苏毓并不是很懂,但徐家目前没必要趟这一趟浑水:“搬出去也好。”

  徐宴听完笑了一声,将苏毓小心翼翼地拥入怀中。

  小夫妻俩回到凌霄院,天色已经全黑了。乘风小屁娃子这一路的舟车劳顿,早就困乏。这般暖气一烘在身上,他人坐在软榻上还没说两句话,便趴在软枕旁边睡着了。苏毓让下人给他洗漱了一下,徐宴亲手将他抱到侧屋去,起身去了苏楠修的院子。

  定国公府这边安静平和,未央宫里灯火通明。烛光照着人影剧烈的摇晃,仿佛此时殿中人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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