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迂腐书生 第95章

作者:冬娆 标签: 市井生活 种田 甜文 穿越重生

  和红到滴血的耳尖。

  ……

  千里外,荷花村。

  这天,从县城卖完串串回来的林氏,突然迎到了上门的娘家人。

  “娘,您怎么来了?”

  林氏累得浑身酸疼,自从分家后,串串赚到的钱都被她拿到手里,本来她还挺高兴,但随着林家也开始摆摊卖串串,客流量削弱,赚到的钱一天不如一天。

  一开始,林氏还担心邬颜会将方子卖给其他人,或者继续摆摊,谁知道邬颜说不和他们抢生意,就果真不抢,因为人家转头开了一家早餐铺子,每天去吃饭的客人能把门槛踏破。

  施父施母被请去看着铺子,每个月能赚一百多两,反观他们大房二房,因为分家一事和三房闹得不好,她去找邬颜说想帮忙,还被暗讽了一通。

  可把林氏气得不行。

  “娘,你要是想说早餐铺的事情,还是算了吧,连我们家二壮都进不去,别说你们了。”

  “呸!”老林氏一巴掌拍到林氏的后背上,“老娘怎么有你这么一个闺女,果然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嗨,娘,你闺女我嫁进施家这些年,可没少往家里拿东西吧?就说这串串摊,要不然你非让我教给大哥,三弟妹怎么会和我们翻脸呢!”

  “咋了,后悔了?分家可不是我让你提的。”老林氏半点儿不听女儿的指责,她今天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说,“行了,别吵吵了,娘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不管你之前和她多么不好,现在得好好巴结!”

  “巴结她干啥?”林氏瞧不上邬颜,这点瞧不起里面,更多的是嫉妒对方。

  “还干啥?你知不知道,你那小叔子现在可是举人了,说不定明年,就能考上进士,回来当官呢!”

  林氏耳朵嗡的一声,只觉得自己没清醒:“娘,你不会是骗我吧?”

  “骗你干啥!你大哥今儿去早餐铺,亲耳听到报喜的人说的!”

  话刚说完,施父施母也坐着牛车回来了:“老二家的,老儿二人呢?赶快让他去一趟三老爷家,告诉你们三老爷,三郎中了举人咯!”

  林氏:“……”

第97章 ……

  暮秋时节, 考完乡试的施傅兴几人并还没有在晖城过多逗留,他们租了两辆马车,动身赶往京城。

  晖城和京城并不遥远, 如果是现代, 坐动车只需要几个小时的时间,哪怕骑自行车,也仅仅需要十多天。

  邬颜本是这样想的, 所以当马车夫告诉她, 此行大约有两个月的时候,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奇怪。

  为什么要用这么长时间?

  直到真正踏上路途,邬颜才知道,两个月都是说快的。

  一开始还是好的, 走的地方多有人烟,只是路颠簸了些, 连不晕车的她最后也被颠晕了,更不用说本就晕车的施傅兴。

  所以马车速度逐渐慢了下来。

  后面越走越偏僻, 有的时候,一天一夜都没有村庄,他们只能在野外驻扎休憩。

  一连吃了十几天的干粮后,邬颜终于明白,陆路是比水路还要残酷的事情。

  如若不是马车夫说前面马上就到村庄,她绝对坚持不下去。

  这天,又到了施傅兴吐的时间点, 这个时间点一般是有规律的, 大约在吃完饭后半个时辰,颠簸的马车让男人面色蜡黄,书读不进去, 娇柔妻子的抱抱也不管用,于是马车夫在路边停车,马儿吃草,施傅兴则脑袋昏沉地下车开始他的日常“活动”。

  邬颜要扶他下去,被男人严肃拒绝:“不行,为夫还要净手,你一女人家,跟着不方便。”

  邬颜好笑,眨着的大眼睛非常单纯:“颜儿又不是没见过夫君那里。”

  “胡说什么!”施傅兴被她大胆发言弄的面红耳赤,他可以在行.房.事的时候无所顾忌,不代表可以大庭广众之下随随便便和邬颜聊这种事情。

  丢下一句不用跟着,便扭头下了马车。

  这会儿,他已经嘴里开始冒酸水了,但还是凭着意志力走的远了些,确定邬颜几人不会看见,才扶着树,一阵翻江倒海。

  吃过的干粮带着肉干的咸味,全部吐干净后,嘴里也满是这种味道,施傅兴皱着眉直起身子,准备返回的时候,听到了不远处草丛的动静。

  他顿了顿,实在不知道这种荒郊野岭为何会有人,而对方仿佛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大声谈论着什么。

  “你说主子让我们送东西,至于这么着急吗?”

  “主子最近忙着和那位抢功劳,哪里有时间管这种小事,都是幕僚大人的主意,主子都不一定知道。”

  “也是,关键那么一个小喽喽,还需要幕僚大人亲自拉拢,也是太奇怪了。”

  “听说那个小喽喽和寺里有关系,所以……”

  “哪个寺?”

  “你忘了?当年主子受伤,被那个小寺的主持救了一命。”

  “哦,你说金城那个小寺啊!”

  施傅兴听到熟悉的地方,系腰带的手顿了顿,那边两人方便完,渐渐走远,他们的停歇点和施傅兴并不在一个地方。

  只是不小心听了墙角,施傅兴也没有在意,他去河边洗净双手,回去的时候,邬颜已经从马车里出来,纤细的双手端着一杯花茶:“夫君,漱漱口吧。”

  施傅兴心中一暖,接过去后仔细清理口中异味,也不知道是这花茶太甜或者其他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像是吃了黏牙的麦芽糖,打内心里升起一丝甜意。

  因为晕车,后半路施傅兴不敢再看书,邬颜怕他无聊,便拉着男人聊天。

  原以为施傅兴整日读书,只会一些书上的死东西,没想到对方对京城的事情也很了解。

  邬颜有意引着对方聊天,所以问的都是一些朝廷和国家大事,而非女人家感兴趣的胭脂水粉和八卦,每当施傅兴解答完后,邬颜便用惊讶但不夸张的神情和语气:“夫君这都知道,真的好厉害啊。”

  施傅兴心中升起一丝得意,面上却谦虚道:“咳,多读些书,你也能知道。”

  邬颜歪了歪头,问:“原来书中还会写三皇子和太子不合吗?”

  这是从刚才两人谈话中,她得到的信息。

  好在是在马车里,如果在外面,这般编排皇室,必然会被抓起来,施傅兴严肃提醒道:“在别人面前不要问这种问题。”

  “颜儿当然知道了,”邬颜撇撇嘴,她在他眼里就是那么蠢的人吗,明明自己比他聪明多了,“颜儿相信夫君,所以只和夫君说。”

  听到这话,施傅兴脸色变得好了些,甚至因为后面那句“只相信他”,嘴角似翘非翘,“读普通的书没有,要想提前知道朝廷之事,就得每天都读邸报。”

  “邸报?”

  “没错。”

  一边说着一边从行李中拿出一摞折叠整齐的邸报,递给邬颜。

  “看看样子便可,小心晕车。”

  邬颜接过去,因着男人的提醒,娇滴滴地笑了笑:“知道了,夫君。”

  所谓邸报,在这个时代,也就是悉报天下的政府新闻公报,邬颜随手翻了一番,发现和后代的报纸有异曲同工之妙,不过这上面只有公文,且是国家发行。满目的繁体字,看的邬颜眼睛发疼,她没有翻出什么太子和三皇子的争斗,反而看到一篇夸赞太子殿下友爱兄弟的赞章。

  像是明白她的想法似的,施傅兴主动解释:“三皇子如今才十二岁,太子却已及冠,他们之间的争斗,多来自于后面之人。”

  后面之人?

  邬颜沉思了片刻,她知道,古代这些皇子争权,一靠母族,二靠妻族,三皇子如今才十二岁,肯定没有妻子,所以……

  “也就是说,三皇子的母族想要推三皇子上位?那他的母族应该很厉害吧。”

  谁知施傅兴却摇了摇头:“三皇子的生母只是外族的一名歌姬,太子的生母是先皇后,虽先皇后已去,但太子还有宰相这一外祖父在背后撑着,不会轻易倒下。”

  邬颜不明白了,既然三皇子出身不好,却敢于和太子争权,莫不是是个读书很好的天才?

  “真要比起来,太子更胜一筹。”

  邬颜:“……”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听起来,这个大颂的三皇子处处不如太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蠢,居然想篡位。

  难得看到女人这幅样子,施傅兴好笑不已,有些遗憾,手头没有纸笔,否则他一定会将此时此景画下来。

  他不再卖关子,“三皇子的母妃受圣上宠爱,三皇子从小和太子一起接受同样教导,甚至比太子更受圣上喜爱,朝中和太子、宰相对立的臣子,自然而然会支持他上位。”

  “原来是这样。”邬颜终于明白过来,同时又忍不住想,那三皇子岂不是被逼着去和太子争位子?

  随即暗自摇头,如果不愿意,别人再怎么逼迫也是没有办法成功的。

  马车又赶了半天,终于见到了村落的影子。

  夜色渐黑,前路已经看不清楚,马车夫便和几人商量着不再赶路,先去村里借宿一晚,顺便补充一下干粮。

  施傅兴和宁邵都没有意见,邬颜吃干粮吃的上火,有机会可以吃点儿新鲜蔬菜,自然也是愿意。

  “这样吧,你们现在村口等着,我和车夫去探探路。”宁父是种地人,看见村子就感觉亲切,便主动担起去村里打听的任务。

  “爹,你可小心点。”

  “放心吧。”

  宁父头也不回地进了村子。这个村子不大,从外面瞧着也就二十几户人家,不一会儿宁父就回来了:“找到了一家老伯,说是愿意给咱们收拾出两间房子住。”

  “不过……”

  “怎么了?”

  见宁父一脸纠结的样子,众人不由得问。

  “不过他不要钱,邵儿,施侄子,你们看这可怎么办?”

  宁父是个厚道人,不爱占人便宜,更何况老伯家看着就穷,他们这么一大群人去住一晚,再吃人家两顿饭,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为什么不要钱?”宁邵不懂,按理说他们愿意给钱,这些百姓应该很高兴才是。

  宁父摇头,他也不知道,就是听说他们是上京赶考的人,便不要钱了。

  “既然这样,我们可以先住下,等走的时候再将钱留下。”施傅兴缓缓开口。

  这个建议得到了众人的一致认可,一行人进了村子,马车栓到老伯大门口的树干上,这下也不用给马喂干草了,因为地上的野草就已经没过了马的小腿。

  马车夫夜里要看马,就在车里睡,所以收拾出来的房屋正好分成两家。

  老伯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从他那里,几人得知这个村子叫石头村,虽然坐落在去京城的路上,但因为离了一些距离,生活不甚富裕。

  前几年闹饥荒,一大群别处的难民往京城去,路过村子的时候,把他们给抢了个精光,让本就不富裕的村子更是雪上加霜。

  “别看宅子大,现在就老朽和孙女相依为命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客人要是想吃饭,得去别家看看。”

  邬颜的目光转向不远处晃动的门帘,那儿躲着一个人,大约是老伯口中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