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打字机N号
这就是一个家庭、父母儿女之间,正常的相处模式吧……
薛若若小口小口吃着米饭,眼神都没有往桌上的其他菜色瞟过一眼,明明是嚼起来回味甘甜的米饭,硬生生吃出了苦涩的味道。
忽然,碗里多了几个小白虾。
薛若若顺着刚刚从眼前消失的筷子看过去。
筷子的主人宝宝并没有在看她,而是专心致志吃着自己碗里的小白虾,好像刚刚的举动只是随手而为罢了。
“爸妈,你们也多吃点嘛,别看着我一个人吃呀。”
宝宝好似没有感受到从薛若若那里飘过来的视线,将盘子里所剩无几的小白虾夹了好些放到爸爸妈妈的碗里。
“今天的小白虾真的好新鲜呀,妈妈煮的也好,一点也不腥不老,虾肉还很嫩呢。”
薛百里和茅要芳都很胖,薛百里个头也就一米七左右,体重和身高形成一比一的比重,茅要芳将将一米六,体重也已经达到了一百五十斤。
有这样一双父母,原身自然不会太瘦。
现在高二,身高一米六的原身,体重不如父母夸张,可也达到了一百一十斤,属于微胖体型。
不过原身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足够白,这可能是薛家人遗传的特点,因为皮肤十分白皙透亮的缘故,原身虽然有些胖,却胖的十分可爱,脸部饱满,就像是大号的洋娃娃一样。
更别说当父母的,本身看儿女的时候,就会自觉带上千八百倍滤镜了,这会儿宝宝乖乖地给他们夹虾,让他们多吃点,老两口瞬间被哄的找不着北了。
“今天的虾是爸煮的。”
薛百里有些吃醋了,闺女夸的人应该是他才对啊。
“你就煮这一两次有啥好吹的,闺女夸你,还不是因为我这个师傅带的好。”
茅要芳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惹来薛百里几声无辜地干笑声。
“嗯,那就是妈妈教的好,爸爸学的好,反正都好。”
不管谁的功劳大,反正宝宝认准了一件事,那就是将两位大佬的马屁都给拍顺了就好。
“哈哈哈!”
薛百里和茅要芳笑的见牙不见眼,因为宝宝的插科打诨,两口子早就忘记刚刚宝宝把最贵的虾子夹给薛若若吃的事情了。
晚上的虾吃起来没有中午刚出锅时那么好吃,虾壳稍微硬了些,虾肉也失去了些许水分,显得有些老。
薛若若默默咬了口虾肉,她没有去尾去壳,也没有去掉虾脚,小声地咀嚼,也能吃出虾肉的鲜甜来。
“汪!”
大黄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薛若若地脚边,它的嘴角还黏着一根虾须,显然刚从宝宝那儿吃了几个虾头解馋。
它向来是最机灵的,知道虾脑尖端那一段没人爱吃,到头来都只能便宜它,因此每当看到谁吃虾的时候,就会自觉蹲到对方的身边,叫唤一声,通知对方可以把虾脑扔给它吃了。
薛若若微微侧了侧头,往下方看了一眼。
“汪!”
大黄又叫了一声,伸长了脑袋,大大的眼睛里满是期待,长舌头哗啦着舔了一圈嘴巴边沿,飞甩出几滴口水。
“咔嚓咔嚓!”
薛若若冷冷地看着大黄,然后一口一口将一整个小白虾全都吃掉,包括带着较为尖锐尖刺的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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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这一幕,大黄的尾巴啪地一声甩在地上,都有些摇不动了。
薛若若的心情有些好起来了,大半碗饭,加几只小白虾,足够满足她并不这么大的胃口。
******
薛家是没什么亲戚了,茅要芳爸妈也死的早,倒是还有一个姐姐,不过早年就已经出国了,在几年前老娘去世后回来拜祭过,然后变卖了她分到的那部分遗产,带着钱又走了,这些年和茅要芳这个妹妹也鲜少联系。
因此平日里家里是没什么人来的,家里空着好几间房间,也没想过要弄一间客房出来。
好在两口子足够节俭,之前因为宝宝长大了重新换了一张大床,换掉的那张小床还放在空房间里,两人在小床后面搭了几把椅子,再铺上一层凉席,倒也睡得下一个薛若若。
“沐浴露和洗发露都放在这里,你有带牙刷吗?如果没有带话,这里有很多一次性的牙刷,你可以用……”
宝宝领着薛若若来到卫生间,现在天气已经开始闷热起来,不洗澡肯定很不舒服,她给薛若若指了指家里放置洗漱用品的位置,还找出很多一次性的牙刷浴帽,这些东西家里还有很多,因为每次一家三口出去玩,爸妈都习惯自带洗漱用品,然后把那些酒店旅馆提供的一次性用品带回来。
之前放着积灰的东西,这会儿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
“明天我们一起去上学吧?”
薛若若不怎么爱说话,其实这个时候,宝宝本人也有些尴尬了。
“你不怕别人好奇我们的关系吗?”
因为得不到回应,正当宝宝脚趾用力抠地,犯着尴尬癌准备默默退出卫生间的时候,薛若若突然开口了。
“我们的关系?不就是同学兼同一个太爷爷的堂姐妹吗?”
宝宝默了默,这是很见不得人的关系吗?
这是今天晚上薛若若继提出还钱后开的第二次口,宝宝觉得对方有些敏感,像个刺猬一样,不过想到对方的经历,又觉得可以理解。
说实话,她不知道该如何和薛若若相处。
对她好一些,怕她觉得自己是在怜悯她,同情她,可说句实话,宝宝对于她确实有一些出于同情的善意。
人性是很复杂的,上一世和薛若若拥有类似经历的小表姐林余就有着和她截然不同的性格,林余是充满韧劲的凌霄花,不论风吹雨打,我自迎风盛放,和林余相处,宝宝不用担着自己哪句话,哪个动作会不小心伤到她,可薛若若不一样,只要和她走的近一些,就能够感受到那种看似平静,实则被压抑着的滚滚怨念……
可宝宝依旧没办法对眼前这个人产生警惕,或许还是刚刚说的同情心作祟的缘故吧,她总是觉得,薛若若经历了那么多苦难,只因为她父母的不堪和她因为那些苦难经历造成的阴郁性格就排斥她,那么她带给对方的冷漠,会不会也成为插在她身上的一把新的利刃呢?
她想,她即便做不到圣母那样感化她,包容她,至少也能像对待一个普普通通的远房亲戚那样,给予一点点礼貌关怀吧。
“不用对我那么好!”
薛若若捏紧拳头,说完这句话后,将卫生间的房门重重的关上。
好、好吗?
宝宝愣了愣,她好像只是给她夹了几只虾吧,那也是因为她一只埋头吃米饭,不夹菜的缘故啊。
“对了,热水器有些故障,不要把手柄太往右边转哦,这样水会很烫,还有沐浴里架子上面的柜子里,那盒粉色罐子里装着身体乳,洗完澡擦一点,会有草莓甜甜的香味哦……”
隔着木门,宝宝又大声说了几句。
只不过卫生间里面的人都没有给予回应。
宝宝嘟着嘴,转身离开,谁知一回头,就看到老妈站在转角处,板着脸瞪着她。
显然听到她让薛若若用那罐身体乳,让一贯“节俭”的母亲大人受不住了。
“妈,今天抽血好疼啊,那个护士的技术一点都不好,你看我胳膊都青了。”
为了免于一场批判,只能拖无辜的人受累了。
因为需要血量较多的缘故,下午的抽血采用的并不是指尖取血的方式,而是在胳膊的血管上抽取了静脉血。
宝宝的皮肤白,这会儿抽血留下的淤青显得格外明显。
“哎呀,怎么青了那么大一块。”
茅要芳都没有注意到自己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真的疼啊?肯定疼,那么大一块呢。”
什么身体乳,早就被茅要芳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妈给你洗了红枣,咱们吃红枣去,明天你还想吃什么,妈也给你买。”
明明女儿都和自己一样高了,胖乎乎的茅要芳还搂着闺女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
直到两人走远了,浴室里才想起稀稀拉拉地水流声。
刚刚的那番对话,都落在了薛若若的耳朵里。
越是离得近,好像就越发控制不住的嫉妒了呢……
她仰起头,面孔对准挂在墙壁上的喷头,洒落的水珠冲刷着面孔,顺着脖颈将整具身体淋湿透。
手柄被转到了最右边的位置,水很烫很烫,被淋到的皮肤瞬间就变得通红。
身体上越是痛苦,她的内心好像越是平静了……
******
早餐很简单,就是白粥加一碟榨菜和一碟豆腐乳,只不过宝宝的粥碗里多了一个剥好蛋壳的水煮蛋。
薛若若还是默默喝粥,连摆在面前的榨菜和豆腐乳都没有主动夹一下。
就连抠门的两口子都觉得这样有些过了。
“夹了菜吃,白粥又没啥味道。”
茅要芳这人脾气也停直的,看不顺眼,就直接说了。
“还是你喜欢吃甜粥?要我给你舀点白糖吗?”
这些东西都很便宜,稍微吃一点,也不至于心疼,再说了,眼前这个好歹是主动给他们写了欠条的债务方啊,对她太刻薄了,她会不会不准备还钱啊?
薛若若喝粥的动作顿了顿,拿起筷子,夹了根榨菜,吃粥的动作又快了许多。
“爸妈,我们去上学啦。”
吃完饭,背上书包,宝宝冲着爸妈摇了摇手,离开了家,薛若若跟在她身后,慢吞吞的,似乎是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
在两个孩子离开后不久,家里来了两波上门的客人。
第一波客人是薛家的老熟人了,村委的干部,外加几个拿着医药箱子,上门做检查的医务人员。
“老薛啊,你们家就你们两口子和你们闺女三口人是吧,你闺女应该还在上高中吧,没事,他们高中应该也会做检查,今天就给你和你老婆抽个血吧。”
村委的干部拿出一本本子,记录下每天做检查的名单。
“诶,老刘,怎么忽然就要抽血做检查了呢,我跟我老婆几个月前刚做过体检,体检报告还在家里呢,要不我给你看看,就不做了吧。”
薛百里想着一滴精十滴血,一管血里起码有几百嫡血了,说明抽血对男人的肾不好。至于他老婆就更不容说了,女人的美容补品都打着补血益气的宣传口号,这血抽多了能是好事吗?
当然,他更加好奇的是全民抽血的目的,希望能借这些话从村委这儿套出点东西来。
“这不一样。”
显然薛百里也不是第一个拒绝的了,他们这里老一辈因为房子的缘故,几乎都很有钱,但是学问没有跟上去,很多人还存在一些愚昧反科学的思想。
“老薛啊,这是上头的命令,你也别为难我了,再说了,这不是免费体检吗,白捡的便宜你还不要啦?”
村委倒是吃准了每个人的个性,果然,薛百里夫妇对免费这个词语没有任何抵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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