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崽儿
宋成帝皱眉,不知道宁果果在耍什么花招,摔下去疼得不该是头吗,他可是看到宁果果的头在台阶上磕了好几次。
宁果果也不知道怎么了,其实她全身上下都痛,只是肚子的痛太过强烈,让她都忽略了其他。
这样拙劣的把戏,宋成帝本来不想管,只是听她叫得实在凄惨,便让胡九庆上前看看。
胡九庆也被皇上这一脚惊了,整个人缩得更紧了,缩小自己的存在感,被皇上这么一叫,心里埋怨这宁婕妤不懂得看眼色,如今自己遭了殃,千万别连累他。
硬着头皮上前,宁婕妤已经疼着整个人蜷缩起来,胡九庆看她脸色极差,不似作假。
“皇上,婕妤娘娘好似突发急症。”胡九庆快步走到皇上,面前禀告。
宋成帝便挥了挥手,让人将她送回去,连请太医的话都没说。
胡九庆让两位宫女上前扶起宁婕妤,只是宫女好不容易将婕妤架起来走了几步。
胡九庆透过殿内的烛光,眼尖的发现,方才宁婕妤躺过的地上正有一片血迹,这下子他的脸也白了。
想到某种可能,胡九庆哆哆嗦嗦的指着那片地方,颤抖着声音道,“皇上,婕妤娘娘好像是流血了。”
宋成帝一愣,没有反应过来胡九庆话中的意思,本就郁结的眉心皱得更紧了。
“那就请太医看看,跟朕说了有何用,朕难不成能给她医治?”宋成帝话中是浓浓的不满。
胡九庆急啊,心中也惊惧啊,他知道如今皇上的身体状况,若是真如他猜想那般,宁婕妤是怀孕了,如今却被皇上一脚踹下台阶。
若是小产,那可能是皇上最后一个子嗣,胡九庆知道这样的念头大不敬,他也不敢说出来,只能隐晦的暗示。
“皇上,婕妤娘娘肚子痛,应不是受了外伤,奴才觉得…”说到这里,胡九庆就不敢往下说了。
宋成帝终于是反应过来,随后瞳孔收缩,大步上前,果然看到胡九庆所说的血,再向宁果果那边看过去。
宁果果旗袍后面的位置也被血迹浸透,一团在烛光照耀下有些妖艳的红,让宋成帝看得心脏猛烈跳动。
下一刻,御书房门口传来他的大声怒喝,“还愣着干嘛,还不快去给朕把太医院的御医都请过来!”
随后宋成帝几步来到宁果果身边,竟然将那两个扶着她的丫鬟一把推开,亲自弯腰将宁果果抱起啦,回了御书房的偏殿。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血污脏不脏,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必须保住宁果果肚中的孩子。
将宁果果轻轻放到偏殿的龙床上,小心翼翼的替她掩好被子,宋成帝看着床上已经痛的昏迷过去的宁果果,心中一阵急躁。
更是控制不住自己在殿内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门口,心中恼怒胡九庆那个狗奴才办事不得力。
等了约摸一刻钟,宋成帝的耐心已经耗尽,出了偏殿来到前殿,随手抓过一个侍卫,“带些人去给朕看看胡九庆怎么还没来,朕命你半刻钟内将人给朕都带回来。”
那侍卫应声去了,好歹是有些功夫在身,侍卫带上人,便脚步加快的往宫门那边去了。
才走了一小半,就遇见了胡公公领着一群太监,正火急火燎的往这边来。
侍卫也不多话,吩咐一声,侍卫们告罪一声,一人一个拎着他们就往御书房这边赶。
有了侍卫们的帮忙,那些本就一把年纪的太医们也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没花费多长时间,就赶到了御书房。
太医们刚要行礼,就被宋成帝不耐烦的喝斥,“快进去看看宁婕妤。”
太医们摸了摸额上的汗,应声一个个进去了。
胡九庆见皇上看他的目光越加阴鸷,那颗小心肝啊,抖成了筛子,他磕磕巴巴的给自己解释,“皇上,老奴将太医院当值的太医都请过来了,那擅长这方面的太医不当值,奴才也谴人去府中连夜请了。”
宋成帝压抑着火气,冷哼一声,到底是放过了他。
他现在心中再次懊悔,自己怎么会把张院首给放跑了。
只是宋成帝也知道,当时自己要是许了其他太医,那些大臣肯定会多想,背后觉得他不顾功臣的死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偏殿里没传来消息,宋成帝的步子就一刻不能停下来。
终于有动静了,是宁果果痛苦的呻吟声,宋成帝只愿老祖宗保佑,保住他的血脉。
胡九庆怕皇上再这样下去恐会受不住,不得不开口,“皇上,您的衣袍上也沾了血迹,不如去沐浴,等您出来了,宁婕妤也就好了,宁婕妤的肚子定会无恙的,皇上且宽心。”
宋成帝浑身紧绷到现在,也的确是十分难受,冷着脸接受了胡九庆的提议。
终于送走了皇上,胡九庆亦是背后衣裳都被汗水浸透了,如今他也只能祈祷,但内心里着实没抱多大的希望,宁婕妤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后宫也收到了消息。
皇后宫中,皇后更是惊得坐起,“怎么回事?不是说那药膏日日在擦吗?”
春夏也不知道,“却是一直在用,料春兰也不敢哄骗娘娘,奴婢以为该是宁婕妤身子太过康健,那药膏中的麝香用料不重,这才让她有幸怀上。”
这倒也解释的通,皇后命人给她梳妆,“本宫要去御书房看看。”
如果是平常,宫妃落胎还是在夜里,皇后顶多会派身边的宫人去瞧瞧,可现在情况不同,是发生在御书房,与皇上有关,皇后就不得不去了。
“娘娘莫急,宁婕妤用了药膏,虽有幸能怀上,但经了这一遭肯定是保不住了。”春夏宽慰这。
皇后脸上露出慈悲,叹息一声,“到底是一个孩子。”
任谁也看不出她是真惋惜,还是惺惺作态。
等皇后到了御书房,后宫里位分高的来了一半,见到皇后起身行礼,“臣妾参见皇后。”
皇后摆手,问,“宁婕妤情况如何。”
众人都是摇头。
皇上出来时,就见到这些女人们,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如今见到他们更是直接爆发出来,“你们不在自己宫里待着,来这做什么,都给朕滚回去!”
这还是皇上第一次对妃嫔们发这么大的火,众人噤若寒蝉。
皇后也是被惊了一下,但她许久没见皇上,皇上如今的模样也让她心惊。
“皇上莫急,宁婕妤定会安然无恙。”皇后出来打圆场。
又对着宫妃们缓声道,“如今天黑风露重,这处人多了也无用,妹妹们且先回去歇着。”
有了这个台阶,那些本来只是想来皇上这刷脸的,撞到了枪口上,只得借着皇后的话,一个个退下了。
御书房内只剩下了皇上皇后,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了结果。
众位太医如丧考妣的出来,在宋成帝身前跪倒了一片,“皇上恕罪,老臣们无用,只保住了宁婕妤的性命,小皇子未能保住。”
宋成帝本坐在龙椅上,听了这话,整个人的精气神好似一下子被抽干了,瘫靠在龙椅上,双目失神。
皇后敏锐的感觉到皇上的不对劲,以往也不是没有宫妃小产,前几月姜温雅小产,皇上也不曾这样,难道皇上真是对宁婕妤上了心?
那为何这么久都不去玉芳殿?皇后想不通这点。
不论如何,看来这宁婕妤不能留了,看皇上这么在乎宁婕妤的肚子,若是有朝一日她诞下皇子,岂不是能争那储君之位?
皇后并不知道她的算计白费了,宁果果不可能再怀上皇上的孩子,后宫里的所有人都不能怀上皇上的孩子。
宁果果最后被送回了玉芳殿,至于御书房偏殿那已经被她弄脏的被褥都已经被丢了,烧得干净。
姜温雅晚上睡的早,采荷虽然听到这件事恨不得立刻说给娘娘听,可也不敢扰了娘娘的睡眠,只能按捺满心的激动,硬生生的等到了第二天。
姜温雅醒来看到采荷满脸的憔悴,很是惊讶,“你这是怎么了?一夜未眠?”
“娘娘您可算是醒了。”采荷打起精神,将昨夜的事情说了,说得十分详尽,好似她在现场一般。
姜温雅满心的惊讶,又想到自己逝去不久的孩儿,神色黯然起来。
采荷注意到,才想起那遭,暗恼自己戳了娘娘的伤心处,赶忙想转移话题。
但又想到了昨日传来侯爷重伤的消息,娘娘可是晕了一回,总觉得现在提什么都不合适的采荷,干脆住了嘴。
姜温雅可没有她想的那么多,黯然神伤了一会,便恢复过来。
至于昨日的昏迷更是做给别人看的,祖母让小青传来的信中,提到了这一回事,所以姜温雅有心里准备。
姜温雅这些天一直困扰的是另一件事,祖母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是,祖母她会将宣平侯府带离京城,若是姜温雅愿意,小青会助她假死,到时一家人一同离京,隐姓埋名过平常人家的日子。
二是,若姜温雅继续留在宫里,那祖母也会留下配她,她做任何事,祖母都会助她。
姜温雅看完这封信时已经泪流了满面,心中自是感动,又有些愧疚。
姜温雅知道自己的性子,若是让她这般离开宫里,她是不会甘心的,虽然如今他绝了后嗣,姜温雅还想看他最惨的模样。
毕竟那人可是想杀了她,灭她姜家满门,狗男人一日还在皇位上,她一日都不能安心。
现在她在暗处,狗男人根本就不知道,所以是最好的报复时机,姜温雅不可能逃走。
姜温雅愧疚的是,祖母太了解她了,若是宣平侯府全都撤得干净,到时姜温雅没有顾忌,或许会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
所以祖母在信中注明,若是她选择了第二种,祖母一定会留下来。
这是让姜温雅难以抉择的地方,如今父亲那边已经动了,时间没剩多久,她必须是要做个选择了。
姜温雅用完早膳,出神的想着,她不愿意放过宋成帝还有一个原因。
她不想要姜家以后都活在暗地里,不能光明正大出来,大哥小弟虽然没有多大用处,但也要娶妻生子,她们姜家后代不该如此。
若她没嫁入宫中,也不会给皇帝这种机会。
姜温雅的眼神逐渐坚定起来,她不会让认输,再说狗男人不一定会胜过她。
后宫里的事,传去了前朝,已经有那老臣有了别的想法,皇帝如今登基已过了四年,自皇上还是皇子时,就娶了正妃侧妃,却至今无一人诞下皇嗣。
现在虽说皇上的年纪还年轻,但也到了该着急的时候了,便有御史上折子,话里话外提示皇上该注重皇家血脉的延续了。
可想而知,宋成帝接到这接二连三呈上来的奏折时,心中的暴怒简直难以言明。
胡九庆每日只觉得自己活在了刑场上,一不留心就会被侩子手拖走办了。
宁果果这边也不平静,自那日小产后,醒来知道自己竟然怀孕了,而且还没了孩子,她终于感受到小说中姜温雅肚中孩子被男主害死时的心情了。
小产使宁果果的身体特别虚弱,更大的是心理上的伤害,她满日以泪洗面,那个男人却没来看她一次,渐渐的便从希望变成了失望。
“皇上,宁婕妤闹着要见您。”宋成帝又一次将奏折扫落在地,胡九庆苦着脸进来禀告。
因着宁婕妤前些日子失了孩子,胡九庆不敢让宫人把人撵走,偏她还大声叫嚷起来,闹得这么大,皇上早晚能听见,胡九庆不得不进来通传。
宋成帝满脸怒火一滞,心里到底有些愧疚,不过语气好不到哪里去,“她来做什么,身子不好就该在宫里歇着,让她回去,朕不想见她。”
皇上和宁婕妤听谁的,自然一目了然,有了皇上这话,胡九庆便不管宁婕妤说的什么,赶紧让人强制的把她拉走了。
宁果果惨白着小脸,她不敢相信,皇上为什么不肯见自己,他弄掉了自己的孩子,连一丝愧疚都无吗?
宁果果不知道的是,宋成帝正因为这件事心中懊恼,那可能是他最后一个孩子,怎能让他不痛心?
可宋成帝不觉得自己有错,若不是宁果果,他怎么可能现在不能人道?若不是宁果果在他气怒之时上赶着过来,他又怎么可能将她踹下台阶?
想来想去,宋成帝将这一切都归错到宁果果身上,将胡九庆喊进宫殿,“传朕旨意,宁婕妤言行不当,冒犯圣驾,且不能好好保护皇子皇嗣,着降为采女,迁出玉芳殿。”
胡九庆是真没想到皇上还能这么做,心中再多震惊也无法言说,只能去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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