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臻
其实,要真是敢冒风险,去还户籍也可以的。就是直接拿银子买籍贯那种的。
但是,秦九详不愿意,不光是因为风险过大,毕竟事关科举,一查出来那可就是大事,当然了,如果银子花到位了,除非真是得罪了人被人盯着不放,其实也没什么问题的。当然了,这只是秦九详不愿意的一个次要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秦九详的目标是他们家的子孙能出息,能光宗耀祖,而不是套别人家的籍贯,换了户籍,那就不是他老秦家的人了。
他想找个门路,既能让他们家的子孙科考,又不用换户籍的。可是,这等恩遇,从来都是朝廷恩典,说白了,就是圣上格外开恩的,这种机遇向来是可遇不可求的,想要得来太不容易了,他想了很多办法,托了无数人,银子花了海里去了也没找到门路。
于是,沈昱找到秦九详,抛出了他最想要的东西。秦九详当时将信将疑,毕竟此事不可能一蹴而就,还是需要时间验证的。不过,秦九详还是将天麻种子给了沈昱。
关于天麻的成品收购他却是要等到事情有了成效再给的。而现在,秦九详已经顺利拿到了允许他们家子弟科考的恩典,所以,就该他兑现承诺了,这不,沈昱一登门,他们家的大掌柜就忙不迭的拍着胸脯保证收购。
郁蓁听完,赞叹不已的对沈昱道:“小昱,你可真厉害。这下,我们可以省掉好多事儿了。”这个流通性相对比较低的古达,跟现代的物料流通可是完全不能比的,大宗的东西种出来容易,卖出去就不是那么容易了,要想批量的大宗的一次性卖掉,那还得先找好合作买家才是。
郁蓁先前兴头头的忙着,之前一直惦记收成的问题,待收成没问题的时候,关于销售的事情,郁蓁才提上日程,之前她也打听过,这里的药行根本吃不下这么多的天麻,要卖,她还真得运到天河这些药商集中地才行。
这也是郁蓁先前有些许忧心年前卖不出去的原因。现在,沈昱一回来,就帮她解决了这个问题,怎不让人高兴的。
郁蓁高兴之余,忍不住又嗔怪了沈昱一眼:“你说说你,事情你都敲定了,还这么着急的赶回来做什么?路上都累成什么样了?到时让人通知我一声不就是了?”
沈昱轻轻往郁蓁身上靠了靠:“先前事情没定,所以我就没说。我在回来的路上才接到消息,说秦家得了恩典。所以我就亲自登门了。蓁蓁可别生气,我没有要瞒你的意思。”
郁蓁微吐了吐气,这点她当然相信了,现代时,她父亲就是这样的男子,万事都是自己扛,只有定下了才会说,没有定下的时候,一点口风不露的,也许是从小的耳濡目染,郁蓁最是相信这种男人。但凡他们能说出来的,那就是事情已经解决了。
现在沈昱也是这样。郁蓁不经意的笑了,对着沈昱吐气如兰:“你这样我很欢喜,怎会怪你?”
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巧笑嫣然,风情悠然的蓁蓁,沈昱呆了呆,心里一时悬空,难得的看到沈昱不知所措的模样,郁蓁忍不住轻笑出声。
清脆的笑声惊醒了沈昱,回过神来的沈昱,满眼笑意反攻了回来:“蓁蓁是在笑我么?“
郁蓁轻哼一声,斜乜了他一眼:“笑你又如何?”
沈昱手臂一伸,一脸的势在必得:“不如喝,我要笑回来。”
沈昱动作很快的出手,一把拉住郁蓁,将郁蓁按在怀里,伸手到痒痒肉上,顿时,满车都是惊叫笑声。两人玩闹不已,郁蓁不甘示弱的反攻回来,沈昱呵呵笑着边放水边抵挡。
一时间两人笑闹成一团,在郁蓁不知不觉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躺倒在沈昱的怀里。眼前的郁蓁笑意嫣然,杏眼朦胧,腮上新荔,红唇樱樱,诱人至极。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动人。
沈昱喉头滚动了几个来回,终于所有的理智忍耐克制全部告箜,沈昱俯身嗪住了眼前诱人的红唇。一瞬间,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马车里的空气慢慢的变得粘稠动人无比,让人恨不能沉溺其中再是不要醒来。
呜呜,喘不过气来了,郁蓁忍不住出手轻轻捶打沈昱坚实紧绷的胸膛,呜呜叫着,放开,放开,赶紧放开,呼吸不过来了。
沈昱红着眼,终于恋恋不舍的放开了柔软的甜蜜。
终于松开来了。郁蓁大口的喘气,沈昱呼吸急剧。一时间,马车里尽是让人误会的喘//息声,听着这暧昧的声音,郁蓁好悬背过气去。
一口气空了,郁蓁才恍然发觉自己正躺在沈昱的臂弯里,顿时心慌不已想要推开人起身。
推开自然是不可能推开的,沈昱看着瘦削,但臂力却是出乎意料的大,郁蓁这点猫爪子一样的力气,在他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郁蓁没起来,手脚并用的挣扎了起来,这一动,却是让沈昱陡然僵硬了瞬间,稍许过后,沈昱咬着牙,猩红了眼对埋首在郁蓁的耳边:“蓁蓁,别动。”
听着沈昱这沙哑的不像话的声音,还有这粗重的鼻息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的,郁蓁再是不敢动的浑身僵直的一动不敢动。这种情况下,要是动了,真是怕出问题啊。
良久,好像沈昱的呼吸平稳了,郁蓁期期艾艾的出声:“那个,小昱,放开我。”
沈昱嗅着鼻息间的馨香,如桂如兰馨香动人,沈昱哪里舍得放开,心里眷恋叹息恨不能就这样沉溺一辈子。
郁蓁等了等,没有等到沈昱松手,反倒感觉他人还往下压了过来,郁蓁忍不住踢腿:“差不多得了啊。赶紧刚开,我有话跟你说。再不放开,我可就生气了。”
过犹不及,不能涸泽而渔,得要循序渐进,生生不息的才好。明白利害关系的沈昱,终是缓缓松开了手臂。
身上的禁锢一松,郁蓁立马的坐了起来,飞速的挪到离沈昱最远的距离,绯红了脸指着沈昱娇嗔不已:“你,你坐好,别过来,我们有话好好说。”
现在的蓁蓁,就像是只奓毛的小松鼠,看起来可爱至极,让人爱的恨不能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
此情此情,即便蓁蓁不说,沈昱也不敢轻易过去。他怕自己忍不住。自制力一向过人的沈昱不争气的滚了滚喉头,沙哑着声音:“好,我不过来。蓁蓁要跟我说什么?”
郁蓁杏眼溜溜圆的盯着沈昱,想要说什么?想要说的很多。
是很多,但却不知道怎么说。现在她的心好乱,真的好乱。刚才,刚才,他们俩人干什么了?郁蓁忍不住捂脸,其实,方才虽然是沈昱唐突,但是,她,她竟然也不排斥,不光是不排斥,竟然隐隐有期待迎合。
啊,怎么会这样?郁蓁将脸埋在臂弯里,不行,不行,呼呼气,她得冷静冷静。
他们俩现在这样子算是什么?
虽然前世今生没有谈过恋爱,但是,沈昱对她的心思,她不可能感觉不到,要不然他也不会想着努力拉开距离的。
之前一直在装傻充愣,可现在,沈昱现在差不多将一切都摊开来了,再装傻,不可能装的过去了的。郁蓁扪心自问,自己对沈昱感觉如何?
自问自答过后,郁蓁有点茫然,最开始,她是将沈昱当做保命的金大腿,过后,她将沈昱当做弟弟看待,现在,现在她也说不准,但至少,她不排斥反感沈昱的靠近。
那就是说,她也许能接受重新定义跟沈昱的关系?
郁蓁心乱如麻,一时间心上、脑海如同过山车一般翻腾嚎叫。
沈昱幽幽看着她,等着她抬头。沈昱的表情看似平淡,但下颌却是咬紧了,手紧紧的握拳,他很紧张,他紧张的在等待她的宣判。
蓁蓁对自己的感情,沈昱是知道的。就因为知道,所以他不甘心,她要打破蓁蓁这自认为的亲情。他要让她知道,他想要的不仅仅是亲情。
良久,郁蓁抬起头来,一脸复杂的看着他。
沈昱紧张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从来没有什么事能让他如此紧张,他就像是一个等待宣判的囚犯,一句天堂,一句地狱。
郁蓁开口了,却是问他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小昱,你老实告诉我。你跟昭庆长公主有什么关系?”
没曾想竟然是这个问题,惊讶过后,沈昱紧张的心情一瞬间泄了个干净,讶然的看向郁蓁:“蓁蓁,你怎么突然问这个?”真的很奇怪,蓁蓁怎么关心这个?自己跟昭庆长公主什么关系?他们不过就是利益趋同时的同盟关系,利益相悖时的死敌关系。
郁蓁一脸认真,满眼凝重:“小昱,这个问题对我很重要。我希望你说实话。”虽然先前已经想通了一些事情,但郁蓁还是有些气虚,她想要弄明白一些事情。
沈昱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好,蓁蓁想知道,那自然不会隐瞒。其实我跟昭庆长公主的关系很复杂,前期我们是同盟,扳倒陈王后,我们又是死敌。我跟她要说关系,那就是互相利用的关系,我们并无私交。”
郁蓁惊讶不已,竟然是这样?同盟她知道,死敌这点还真是出乎意料。郁蓁瞪圆了眼:“怎么是死敌?昭庆长公主不是喜欢你么?怎么会是死敌?”
这下轮到沈昱惊讶了,沈昱眼神倏然一收:“蓁蓁怎么知道昭庆长公主喜欢我?”
郁蓁......
郁蓁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妈呀,说的太快了,竟然直接秃噜了出来。
郁蓁低垂了眼,想着是不是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比如听书里面说的啊,美人爱英雄,看你跟昭庆长公主很熟的样子,那肯定是有故事的y云云。
仿佛猜到了郁蓁心里所想,沈昱声音轻柔但却格外有力一般的在郁蓁耳边道:“蓁蓁,我希望你跟我说实话,而不是用假话来搪塞于我。蓁蓁,我不介意跟别人尔虞我诈,但我不想蓁蓁说假话骗我。”
郁蓁编好的说辞到了嘴边顿时全部被打散了,郁蓁无辜看着沈昱半晌:“小昱,你这个问题我要想想才能回答。现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吧。”
沈昱挪到郁蓁跟前,蹲在她面前,拉着郁蓁的手,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郁蓁道:“蓁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但蓁蓁想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
“蓁蓁,你且听好了。我前世今生跟昭庆长公主都无瓜葛,我们二人除了公事而外,其它并无交集。不管昭庆长公主是否对我有意,在这里,我都可以起誓,我对昭庆长公主从来都没有丝毫的男女之情。”沈昱掷地有声,几如一字一顿的清晰的回答着郁蓁的问题。
沈昱的眼神太灼热了,郁蓁微微撇开了眼,郁蓁现在有些怔忪,因为,听了沈昱这一席话,她不光是心里松了好多,竟然还很高兴。她在高兴什么?郁蓁沉默了。
郁蓁低着头,眼睛不敢看沈昱:“你,你松手,先坐好,有话我们回去再说。”
沈昱听话的松开手,然后起身,接着,又过来,郁蓁低垂的眼眸看到他把烘笼放到了自己脚下,然后手上被塞了个暖烘烘的暖手炉,再然后,沈昱将披风给她整理好,最后,沈昱取下了自己身上的披风,将它搭在了郁蓁的腿上:“这样暖和点。”
说完,沈昱听话的退回到马车门边坐下。这是离郁蓁最远的距离了。
郁蓁愣愣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郁蓁硬着头皮坐在那里没动,还是等等吧,现在她心好乱。
没等多一会儿,郁蓁听到了沈昱闷闷的咳嗽声,初时,郁蓁咬牙忍住,不动。
接着又是一阵压抑的咳嗽声,声音很闷。郁蓁心揪了起来,沈昱这连番赶路才回来,还吐过几次血,郎中都说过他身体虽无大碍,但还是气血有亏的。
郁蓁终是忍不住出声了:“你坐那儿吹冷风干嘛,还不赶紧过来,冻坏了可不得急死人。”
郁蓁话音未落,沈昱就挪到了跟前,速度奇快无比,郁蓁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家伙不会是装的吧?虽然有怀疑,但身体反应比脑子快,郁蓁的手已经飞快的拉过沈昱的手试温度。
一试之下,郁蓁再是顾不得其它了,沈昱的手冷的跟生铁一般,郁蓁急的不行,真是冻坏了。赶忙将手炉塞到沈昱的手里,再将膝上的披风拿起来给他系好。然后将烘笼推到他脚边。
郁蓁急得手忙脚乱,嘴里嗔怪不已,沈昱悄悄勾起了唇角。要是邵弘忍看到这情景,指不定会跳出来提醒郁蓁,真不用这么着急,你面前这人没那么弱,想他们天寒地冻的日夜赶路,也没见他怎么着。除了那几次莫名其妙的吐血而外,这家伙身体好的很。
郁蓁当然不知道,即便知道了恐怕也是不相信的,毕竟,沈昱病弱的形象从一开始就扎根在了她的脑海,更别说后面还多次的吐血气若游丝。
开始是郁蓁拢着沈昱暖和,渐渐的,主客颠倒,不知不觉间,沈昱拢住了郁蓁,就这样一路回到了家里。
马车到了地儿,邵弘忍在外扬声叫到家了。
沈昱拉着郁蓁下了马车,一路牵着往屋里走去。郁蓁挣了挣没有挣开,干脆由着他去了。罢了,再挣动作太大,反倒容易招人眼。
回到屋里坐下,沈晴两姐妹已经在屋里等着了,看到他们进来,沈兰忙忙的就冲过来迎接了。郁蓁慌忙抽手,沈昱轻轻捏了捏郁蓁的软掌,放了开来。
洗漱过后,开始用晚餐。
心乱如麻的用完晚餐,郁蓁正要找个借口留下沈晴两姐妹说话的,却是被沈昱抢了先:“晴儿、兰儿,今天都累了,早点歇息去吧。我跟你嫂嫂也歇息去了。”
说着,沈昱泰然自若的拉着郁蓁的手走进了郁蓁的卧房。
郁蓁愣愣的被牵进来了房,方才反应过来,瞪着沈昱道:“你不是要歇息么?还不赶紧去?跟过来作甚?”
沈昱闻言眼神一黯,满脸委屈:“蓁蓁方才不是说,有些话在马车上说不方便,等到家了再跟我说么?难道蓁蓁变卦了?”
郁蓁......这家伙今日还真是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郁蓁叉着手指对了对,罢了,早死早超生,这个话题迟早都是要说的。何况,人沈昱已经将自己透了个底朝天了,有来有往,方才公平。
郁蓁咬牙,重重的吐了口气。眼神霸气的看着沈昱:“行,说。”
沈昱看着郁蓁笑笑,抬脚擦身而过,然后脱靴上床,接着掀开锦被靠着床头坐了下来,看着郁蓁笑眯眯的道:“蓁蓁坐下说吧。”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郁蓁瞪圆了眼,指着他:“你下来,还要不要听了?”
沈昱无辜的看着郁蓁:“蓁蓁,天太冷了,我们要说的话可能很长,在那下面干坐着太冷了,在床上偎着暖和些。”
郁蓁被这家伙的明目张胆给惊呆了,怒瞪着他:“你这样我不说了。”
沈昱妥协了,跳下来床:“蓁蓁别生气,我就是帮你暖暖被子,我们坐着说话,我出去拿个炭盆进来。”
说着沈昱识趣的走了出去,郁蓁坐在椅子上等着,等了没一会儿,冷的不行,坐不住了,赶紧起身在屋子转着暖和一些。
转了一阵,还是不见沈昱进来。郁蓁忍不住推门出去,正好遇到沈昱两手空空的走了过来:“蓁蓁,我找了一圈儿,没有燃着的火盆,家里人都睡下了。这大冷的天,我也不忍叫人起来折腾的。”
郁蓁看看左右房间俱是黑灯瞎火,看来,真是睡了。睡下后,屋里不能放任何燃着的火盆,这个规矩是郁蓁定下的。
现在还真是拿不到火盆了,沈昱说的在理,这么冷的天,又不是实在必要,将人从热被窝里折腾出来简直是犯罪,太不仁慈了。郁蓁只得作罢,转身进屋,外面太冷了,呆不住。
听得二人进屋关门的声音,旁边房屋熄灯装睡的人才松了口气。刚才还没睡呢,就接到沈昱的吩咐,让人赶紧熄掉火盆、吹灯睡觉。虽然不知道原因,但主子的吩咐就得遵从。
可为仆的本分又让他们不安,主子没歇息,他们这些伺候人的竟然先睡了像什么话?
好在主子现在进屋歇息了,他们也可以安心睡下了。
进屋的郁蓁二人哪里睡下了?现在他们两人正正襟危坐相对而坐,看这神情,就知道他们一定在说十分要紧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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