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臻
忙活了一通,时近正午,客栈里外都是人声鼎沸,热闹的不行,沈兰小孩儿心性,平日里赶路看稀奇还好,这来好容易来了京城,哪里肯就拘在客栈屋子里的?
看着外面院子里姹紫嫣红的鲜花,蝴蝶蜜蜂热闹的嗡嗡嘤嘤个不停,沈兰心都飞了,对着郁蓁申请:“嫂嫂,我想出去看看。我不走远,就在客栈里转转。”
这时,客栈进来送东西的婆子也笑道:“贵人来的正是时候,今日我们客栈有名角儿来唱曲儿,还有那京城有名的说书先生在唱书呢,贵人要是有空儿,不如去听听。”
一听婆子这话,沈兰心更是飞了出去,看着郁蓁撒娇求道:“嫂嫂?”
看着沈兰这小孩儿的样儿,郁蓁心里甚是欣慰,小孩儿就当是有小孩儿的样子,沈兰能如此,说明她心性很不错,这才是一个被人关爱的孩子应有的表现。
郁蓁看着她急切的样子,莞尔一笑:“看把你急的,行吧,说好了,就在客栈里看看。不过,你切记,万不可随便看热闹,见到人吵闹什么的赶紧避开,万不可跟人起争执。还有,陌生人要是跟你答话什么的,千万不要理啊。”
沈兰被郁蓁叮嘱的好笑娇嗔:“看嫂嫂紧张的,我不过就在客栈里面走走,又不出去。”
郁蓁却是不敢掉以轻心,当即叫了秋月跟胖婶过来:“你们二人好好跟着二小姐,将小姐看顾好,不得有疏忽。”京城重地,一切小心为上。
秋月二人答应着去了。
沈兰带着人出去客栈转了,郁蓁这边忙着盘算怎样给沈昱准备进考场的东西。上次乡试,沈昱是大病了一场,这次会试,郁蓁更是不敢掉以轻心。这次在贡院会呆好些天,现在天气还是很冷的,一应保暖措施什么的都要准备好才是。
郁蓁忙活了半天,却还未见沈兰回来,甚是有些担心,忙带着春华出去院子看看。
问了小二,知道沈兰在客栈大堂,郁蓁忙忙的走了过去。一到大堂,郁蓁远远就看到沈兰正坐在临窗的桌子旁正跟人说话呢。
见到她来了,沈兰急忙对她介绍:“嫂嫂。这位是我才认识的赵姑娘,她好厉害,什么都知道,跟我说了不少京中趣事呢。”
听得沈兰的话,坐在她对面的姑娘玩味的重复了句:“嫂嫂?”
沈兰重重点头,赶忙对她介绍道:“赵姑娘,这位就是我先前跟你说的嫂嫂,我嫂嫂也是好厉害的呢,什么都懂,你们俩一定能说到一起去。”
郁蓁目光沉静的打量着面前这位赵姑娘,不过粗粗一眼,郁蓁就忍不住暗叹,这京城还真是藏龙卧虎的很,随便一个客栈遇到的人都不可小觑。
但见眼前这个赵姑娘,形容不过双十之年,长的自然是人比花娇,端的是芙蓉玉面,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儿。虽然一声穿着相对素淡,但一身的贵气是掩都掩不住的,尤其是她那举手投足间的气质,更是可以看出此人必是久居上位,威严贵气浑然天成。
不过,不知怎的,郁蓁看着她总有种莫名的违和之感,很奇怪的感觉,郁蓁一时也没想到到底哪里违和了。不过,郁蓁觉得眼下却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还是赶紧寒暄过后送人走才是正经。
看到此人,不知怎的,郁蓁本能的戒备了起来。想到这个,郁蓁又有些奇怪了,真的很奇怪。虽然京城确如龙潭虎穴,但也实在没道理看到个小姑娘就本能的觉得危险?
郁蓁抬眼看了看昂首侍立在赵姑娘身后的健仆,迅速找到了理由,这些仆从一看就知道绝非寻常人家所能有的,尤其是郁蓁跟王冉他们几人打过交道过后,再看这赵姑娘身后的仆从,更是觉得杀气弥漫。这种杀气是真的杀气,是那种见过血的杀气。
郁蓁正准备赶紧上前见礼寒暄过后就带人走的,却见这赵姑娘眸光一闪,看着她眸光晦暗莫名的道:“沈娘子?方才听了令妹诸多赞美,现在一见,果然是个美貌贤惠的。沈娘子请坐,今日我们相见也是有缘,不如坐下来说说话儿。”
看着眼前少女这莫高深测的眼神,郁蓁顿是脊背一凉,她终于明白了她方才的违和感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了。因为,这种饱经风霜、历经千帆的眼神根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不过双十年华的少女身上的。
郁蓁身上的寒毛都激了起来,浑身竖起了御盾,乖乖,这可真是刺激,初到京城就遇到了此等深不可测的人物。
如果说放才郁蓁还觉得沈兰遇到她不过是巧合,现在却是再不做此想了。巧合的太过就不是巧合了,沈兰一个懵懂不知的天真少女,缘何会吸引到赵姑娘这等人物?
以赵姑娘目前所表现的出来种种威势看来,她对沈兰这等单纯的小姑娘应该是不会给眼神才是正常,可她现在不光是给了,看样子仿佛还跟沈兰两人说的很是不错。
这就很诡异了。
郁蓁心思翻腾,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的笑着坐下:“如此,小妇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郁蓁举止有礼却淡然的坐了下来。
说是要说话,对面的赵姑娘却是自顾自的端起茶杯举止优雅无比但却旁若无人的喝起了茶来。
她不说话,郁蓁也不说话,看样子是要比一比气定神闲了,郁蓁心道。
郁蓁先是淡然浅笑,镇定自若,可赵姑娘一杯茶还未喝完,却是陡然眼神变幻,突然急促不安了起来。
余光扫向郁蓁惶恐不安的神情,赵姑娘却是忽而勾起了嘴角,嗬,果然不过一个乡野村妇而已,自己稍稍放了点威压出去,她都受不住了。乡野愚妇,不过是有几分颜色罢了,算不得什么。
赵姑娘忽而放下茶杯,对着一旁已经有些被吓住的沈兰和善的一笑:“今日见到兰兰甚是高兴,今日先就别过,他日我们再好好见面叙话。再会。”
说着,赵姑娘眼皮子都不带夹一下郁蓁的起身扬长而去。
沈兰虽然单纯,但却聪慧敏锐的很,方才这赵姑娘这一连串的动作,沈兰有些被惊住了,这赵姑娘前后不一的样子好生吓人,待自己甚是和善,可见到嫂嫂却是莫名的非常有敌意,这就非常奇怪了。
沈兰呆呆的站起来目送着赵姑娘一行走出客栈,立马扯着郁蓁的衣袖惴惴不安的道:“嫂嫂,我不会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不会给哥哥嫂嫂找麻烦吧?”
郁蓁幽幽的看着客栈远处,轻轻摇头:“兰儿无需自责,人家是主动找上门来的,兰兰即便不在这里遇到,也会在其它地方遇到的。”人家专门而来,怎会不见一见他们的?
郁蓁带着沈兰抬脚往小院儿走去:“不过,这些天还是小心为上,如无要事,这些天我们少出门。”万事等沈昱考完科举再说。
郁蓁进到小院,打发走了沈兰,然后自顾自坐在客厅等人。
沈昱回来了,郁蓁款步上前,看着他笑眯眯的道:“小昱回来了,可是让我好等。小昱可知,我今日见到谁了?”
沈昱被郁蓁这笑笑的有点脊背发寒,不对劲,很不对劲,正常来说,蓁蓁见到自己不是该笑着问自己‘今日如何了’么?而不是这么冷幽幽的笑。
沈昱警觉的退了一步保平安,看着郁蓁赔笑道:“哦,蓁蓁这是有事跟我说呢。蓁蓁且跟我说说,今日见到谁了?”
第60章 郁蓁看着他幽幽道:“如……
郁蓁看着他幽幽道:“如果没猜错的话, 我想,应该是昭庆长公主。”今日这少女的气度、神情还有她带的从人,无一不昭显着她尊贵的身份, 尤其是一个本该陌生不认识她的少女竟然用如此复杂莫测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就足以说明了问题。
沈昱倏然变色:“昭庆长公主?她来做什么?蓁蓁, 她没对你怎么样吧?”沈昱瞬时紧张了起来,这赵佩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的,他们刚刚进京, 她就盯过来了,是想做什么?
沈昱一时间心里掠过诸多猜测,也迅速的赶紧准备对策,赵佩要是没重生也就罢了, 现在她也已经夺得重生先机, 眼见现在情形,之前这时候还被陈王打压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昭庆长公主, 现在竟然已经能跟陈王斗几个来回, 以此足以说明对于赵佩不可掉以轻心。
沈昱眸色狠厉的略过多种想法, 正要对郁蓁保证自己可以护她们安全的时候,却听郁蓁又是语气幽幽:“不用紧张,我估计人家今日主要是来见你的, 可惜你不在,于是,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见见你的糟糠妻了。”
不对劲儿,真的不对劲儿。沈昱回过味来, 蓁蓁这反应真是不对味儿,按说她应该警觉不安的,怎么现在听来感觉酸不溜纠的?
沈昱心里一个咯噔, 莫非赵佩跟她说了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虽然他自诩自己跟赵佩没什么见不得光的,可现在见到蓁蓁这神色,莫名的觉得心虚。
沈昱觑着郁蓁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出声试探:“蓁蓁,赵佩其人最是狡诈狠辣的,心眼特别多,她要是说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可千万不要上当。”
郁蓁斜乜了一眼这明显心虚的男人,冷哼道:“你这么紧张做什么?莫非你们?”
“蓁蓁,我跟那赵佩不过是前期合作过,最多就是各怀心思的合作者,过后很快就分崩离析了,一点都不带脱离带水的,除此之外真没有其它的了,蓁蓁要是不信,我立马对天发誓。”郁蓁一语未了,沈昱已经将警报拉到最高值,飞速的剖白自己跟赵佩绝对没什么。
郁蓁斜睥了他一眼,轻哼道:“你跟她真的没有过往?昭庆长公主如此一个出身尊贵、花容月貌的女子,你真的就一点想法都没有过?”郁蓁虽然知道自己有些无厘头,但是就是心里发涨,酸胀的难受。
一听郁蓁这满是怀疑的话,沈昱顿感危险都到了天灵盖了,赶紧举着手指发誓:“蓁蓁,我发誓,我对赵佩是一点男女之情也没有的。”
为证清白,沈昱哪里还顾得上其它,接着立马说了一个极具说服力的例证:“蓁蓁,你知道么?我前世就是死在赵佩手里的。”
郁蓁一听这话,瞬时浑身的血都倒流了,睁着大眼一脸惊骇的看着沈昱,好看的樱唇都哆嗦了:“怎么会?”怎么会?虽然原书郁蓁没有看完,但看他们两人合作大杀四方的时候,虽然各有大算,但总体来说两人还是共同进退的,两人的同盟可谓是所向披靡的。
这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沈昱在二人的同盟中其实一直占有主导地位,尤其是陈王倒台后,在郁蓁看到的剧情里,沈昱是占有绝对的实力控制朝政的,就是昭庆长公主跟小皇帝对他是不得不忍让讨好的。
按照原书中的剧情,还有现在跟沈昱相处中所得来的心得,郁蓁笃定,昭庆长公主根本就不可能是沈昱的对手,怎么沈昱还会死在昭庆长公主手里呢?
郁蓁眼神倏然收紧,不对,这剧情不对,莫非?
郁蓁目光沉沉的看着沈昱:“莫非,小昱你原本对昭庆长公主情根深种,在她觉得你是阻碍的时候,你干脆就束手就擒,成全了她?这样看来,你对她也真是用情至深啊。”
说出了自己前世身陨的实情过后,沈昱满心希冀的等着郁蓁温情款款的安慰,他想着,接下来,他不但可以立即结束这个危险的问话,还可以趁机一亲芳泽,如此算来,今日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可不妨,突然天降一口大锅,让他如五雷轰顶,天爷,这怎么越描越黑了?
这等危险时刻,不能犹豫,得要赶紧将问题消于无形才是,不然,恐怕后患无穷。
沈昱赶紧绞尽脑汁剖真心,想对策。
这边,从卢苏客栈回去的贵气少女径直进了昭庆长公主府上。
一进门,府邸仆从纷纷见礼:“恭迎昭庆长公主殿下回府。”
没错,郁蓁猜的没错,今日在客栈跟沈兰相谈甚欢的气质斐然的美貌少女就是昭庆长公主赵佩。
看着躬身行礼的众人,赵佩神色不佳的甩手进屋。
但见长公主神色不大好,屋里的众丫头大气都不敢出的低头躬身站立。赵佩气很不顺,非常的不顺,她一直关注着沈昱进京的消息。
沈昱一进京,消息就送到了她面前,多年未见,不,应该是隔世未见,赵佩心里五味陈杂,却是更为亟待的想要见到经年未见的故人。
因此,知道沈昱他们在卢苏客栈安顿下来的第二天她就迫不及待的登门见人去了。可惜,沈昱人没见着,却见到了他那本该早成枯骨的童养媳。
原本,昭庆长公主是不把那乡下小媳妇放在眼里的,可今日一见,却是让她危机陡升。这个女人,长相、气度竟然出奇的好,真是不得不令人另眼相看。
这乡下女人胆识也是不错,竟然敢直视自己的眼睛,在她释放出了公主的威压,这郁蓁方才转开瑟缩的转开眼神。想到这点,赵佩心情稍稍上扬了点,到底是个乡下妇人,自己稍稍加以威压,就承受不住。
沈昱何等风光霁月的人物,如此经天纬地之才配一个如此上不了台面的乡下妇人实在是屈才了。沈昱这等明月皎皎般的人物理怎能让这等庸鄙之人玷污了,要配也该是她......想当年,他们二人配合默契、心灵相通,是何等的快意,要不是后面实在不放心卧榻之侧有如此功高盖主之人,他们二人早应该是情投意合的身形眷侣了。
赵佩心思翻腾不已,这世跟前世应该是不同的。前世的遗憾,这世她一定要弥补回来。思虑良久过后,赵佩回过神来,问贴身宫女揽月道:“了恒道长现在在府中吧?“
揽月答道:“在,道长现在正在后面他的道观里。”
赵佩起身:“走,去看看了恒道长。”
赵佩进到府中的小道观,一个仙风道骨的老道正坐在当中的莆团上打坐,见到她进来,道气飘飘的一挥手,指着一旁的莆团道:“公主殿下请坐。”
不待赵佩开口的,了恒道长先自开口了:“想来公主殿下今日并未有见到故人?”
对于了恒此问,赵佩更觉佩服:“道长真是神人也,今日我确实未有见到故人。”
了恒闭着眼唔了一声:“公主殿下没有见到故人,却是见到了本不该见到的人,所以,心思难免烦难。可是如此?”
赵佩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真人所言甚是,我也正是对此心下难安,所以,前来听听道长的经文,以求心静了。”
了恒莫高深测的一笑:“公主殿下心下已经有了主意,何来不安?”
赵佩盯着了恒,神情莫测,良久,朗然一笑:“道长说的甚是,既已心有决定,就不必多有烦难。”
赵佩起身,走出道观,看着朗朗晴空,突然烦躁这天空为何该死的如此碧空如洗,仿佛将人身上的污秽阴暗照耀的一览无余。
赵佩轻轻吐了口气,大步走回经常叙事的书房,对着虚空吩咐道:“这些时日盯紧,待科考完后,就即刻动手。”虚空中有人答应着自去。
一旁侍立的太监陈福却是多有不解:“公主,既然有心下手,为何不先下手为快?以老奴之见,不如趁沈昱现在忙着科考之事,无瑕多顾时下手不更好?”
在陈福看来,如公主有心拉拢这沈昱,不如趁现在他羽翼未丰之时下手,如此既不会引来怀疑,有能在沈昱心情沮丧低谷之时伸出援手从而更容易打动人心,培养忠心。
听得陈福这话,赵佩刚刚下定的决心又犹豫了起来,陈公公说的在理,现在这时对郁蓁动手,会更干净利落,减少了沈昱过后察觉的端倪。可是,她又有点担心会影响沈昱接下来的科考。
赵佩自然知道前世他们拉拢沈昱的过程,说实在的,最初之时,陈公公发现沈昱这棵苗子,她也只是做一把刀来用的,却是不知,最后这把刀越来越亮眼,也越来越利,利的最后她不得不忍痛下杀手。
现在,她仍然是想将沈昱打造成一把好刀,但是,她却急功近利的想要他这次跟前世多有不同,最好是能一鸣惊人。不,不行,陈公公说的对,沈昱一鸣惊人对他们未必有利,毕竟,一个落魄的同进士跟一个风光的进士差别还是挺大的,拉拢起来的容易度更是不同。
既如此,那就先下手为强吧。
何况,赵佩也很好奇,她也想要看看这郁蓁在沈昱心中究竟几何?
赵佩顿时改了主意叫住来人:“找准时机即刻动手吧。记住,不可伤了沈昱。”
对赵佩的打算一无所觉的郁蓁,现在正在听沈昱的剖白:“......蓁蓁,我当时真是觉得人世间没什么意思,自己想死,懒得抵挡,免得平白伤了无辜,左右是不想活了,那就不用多做罪孽,换言之我后来基本上放人之态,所以,才让赵佩得手的。”
说白了,前世他之所以让赵佩得手了,那纯粹就是自己找死。而不是自己实力不济,更不是对赵佩有什么儿女私情,舍不得下手,而是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安排好了忠心耿耿的下属之后,他干脆利落的躺平任人下手了,说白了,他当年的行为跟自//杀的唯一区别就是,一个是别人动手,一个是自己动手而已。
听到这里,郁蓁已然满眼水光,怜惜不已的捂住了沈昱的嘴:“别说了,我相信你。”可怜的小昱,当年得有对这个世界多心灰意冷才会这样主动求死啊。
想到这里,郁蓁忍不住在心里再一次骂那狗作者真是心狠,这是你笔下的主角,一点怜惜之情都没有,一直将人搞的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身边所有的亲近之人都故去了,简直是一丝一毫的温情都不留给他,活生生的将人整成了一个冷心冷情、孑然一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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