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扶摇卿
只是一击就让这个空间几乎破碎，而且御淼能感觉到，那人不是不能直接打碎空间，只是不想。
“让你干坏事！让你仗势欺人！”小葡萄从一木背后探出头，朝御淼略略略了三声。
“杀了还是审几句？”一木趁机摸了一下小葡萄的头发，正在朝御淼做古怪表情的小葡萄一时也没在意。
他赶紧又摸了一把，然后心满意足的看向许苑，“我现在能屏蔽一会儿这里的动静，等那位人鱼族的神尊发现应该已经来不及了。”
一木语气平淡，说杀一个妖帝如同在说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稚子。
对人鱼族背后的神尊更是丝毫不怕，明明他现在也只是半神。
“多谢前辈。”许苑感觉到禁锢住自己的力量已经消失，快步朝一木那边走去，顺便商讨一下这几人该怎么处理时。
她并没有直接杀掉这四人的想法，还是更想先搞清楚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一木前辈，可否控制这四人吐真言？”
许苑以前也会仗着修为高直接控制对方的神智，这样得来的消息更放心，就不知道一木能不能控制住一位妖帝强者。
“可以。”一木转头看向那四人，也不见什么动作，似乎只是眨了下眼，那四人的目光同时涣散开去，“问吧。”
许苑：“……好，多谢前辈。”
因为一木屏蔽人鱼族的那位时间有限，许苑也就直接快问快答，迅速拼接起一个差不多完整的故事。
大约一年前，躺在旁边的三个仙王突然来到人鱼族献上一页上古残页，上面记载了如何用人鱼泪复活人鱼的方法。
这残页让当时的人鱼族长都不免呆滞一下，毕竟这可是第二条命啊。
即使这上面记载的复活条件十分苛刻，比如必须是死亡时间不超过四十九天的人鱼，比如必须要一个新身体容器，布置阵法所需的天材地宝等等。
复活后会有什么问题残页上更是没说。
但如果真能让人鱼拥有第二次生命，那人鱼族也十分愿意付出这些代价，可是，他们无法来保证这残页上记载的真假。
除非有族人亲自一试。
御淼的妻子，就是这试验的对象。
她虽然已经是仙王，但当年被人暗算，深受重伤药石无医，早该化为人鱼泪与世长眠，全靠御淼找来各种天材地宝为她续命。
然而再好的天材地宝也补不上这漏气的球。
直到身为长老的御淼知道了这个残页的存在，他和妻子就决定做这个试验品。
花费一年的时间用来准备东西，那作为容器的仙王也早已备好，御淼的妻子也在一个月前去世。
本来一切就该顺利进行下去。
可这个消息不知道怎么就被海妖中第一势力海鲨族知道了，他们势必会竭尽全力阻止人鱼族壮大实力的机会。
不过还好，海鲨族知道的并不是最完整的计划，人鱼族几位长老和掌门快速想了个法子。
先故布疑阵来一场“人鱼泪被盗”的戏码，还让那三个仙王几乎是公开打了一架，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原本持海之眼的人鱼族族人也为了避嫌换成了这三人，让他们各自立下了严苛的誓言，防止中途耍花样。
这也让人鱼族把原本答应三人的酬劳又提高了三成，还好对富裕的人鱼族来说并不算什么。
同时再暗地里寻找新的合适仙王。
许苑不是最合适的，但在四十九天内还要躲过海鲨族的探查，不能大肆寻找的情况下，她已经是最符合条件的一个了。
没想到，偏偏认为最符合条件是让他们功亏一篑的源头。
“杀不杀？”一木继续问道，本就是他们朝许苑下手，那就该考虑到被反杀的情况。
事后即使被那位人鱼族的神尊知道，他也无话可说，更何况，如果要拼神尊，自己这方也完全不怕。
许苑正当想回答这个问题，心头突然一凉。
那滴人鱼泪竟然不知什么时候从背后悄无声息的躲过一木的灵识没入了许苑身体。
那一瞬间，她恍然间听到了一个女声，“求求你，放御淼一条生路，我自愿被你吸收。”
这人鱼泪里还残留着御淼妻子的残念？
许苑赶紧自查身体，一木更是直接一根手指点上许苑的眉心，试图把那滴人鱼泪逼出她体内。
可不知道是不是怕许苑反悔，人鱼泪一入她的身体就快速自动开始溶解，让一木都赶不及。
小葡萄更是一把扯过许苑焦急地上下打量。
这也是三人吃了没文化的亏。
人鱼泪的功效在人鱼族神尊的压力下已经只剩寥寥几句，众人只知道人鱼泪是个好东西，吸收前要做点处理。
但处理什么，很多人就都不知道了。
问道宗倒是有记载，但怕弟子一时误入歧途，想要一步登天，他们就把那部分记载给隐藏了。
说的直白点，就是人鱼泪上的残念，如果是强行杀死人鱼取人鱼泪，他们附在人鱼泪上的残念就会越深。
不去残念强行吞服人鱼泪，它不仅不是补丹还是一颗大毒丹。
可如这女子这样的残念也是少见，竟然还记得御淼更是愿意为他自愿献身，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爱的力量？
被迫“收礼”的许苑有些难言，不过她本来也没打算杀掉御淼，反而是想用他向人鱼族换点东西。
杀掉只能出一时之气，还不如废物利用，御淼肯定“值钱”，另外三位仙王人鱼族也必须赎回去，至于事后怎么安排，许苑就管不着了。
问她这么做怕不怕人鱼族事后的报复？
给这四人下个禁制，然后在一木的遮掩下，到时候身份容貌等东西一换，谁知道她是谁？
即使真被找到，人鱼族虽然也是一流势力，但比问道宗还是差些，他们更怕许苑的背景和她万一留后手把此事完整的告诉海鲨族。
压制住继续散发精纯力量的人鱼泪，许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一木。
他是无所谓，杀不杀都没影响。
哪怕许苑说到时候会把所有换来的东西都给一木，他也只是在想不知道小葡萄喜欢什么，或者有适合小葡萄用的等下可以多要些。
既然已经安排好，一木下一息就直接彻底破开空间，一行人回到了城主府的大厅，但因为御淼的结界，此时这里空无一人。
突然，许苑看向大厅外的一扇门处，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师兄？你怎么会在这？”
大门被推开，露出了门后的修士，俨然是同样带着笑容却顶着一张普通修士脸的凌恒昭。
第137章
一木看着慢步走近他们的凌恒昭, 双眼微微眯起，透露着打量的意味，刚刚自己竟然和许苑是同一时间发现这人。
也就是说如果不是凌恒昭主动泄露气息，连他都发现不了。
此人，绝非普通仙王。
许苑这位师兄一木也调查过，不过他疯了几百万年, 以前的势力都被那时候疯狂的自己和要报复他的人给弄没了, 现在也不打算再花心思建新势力。
所以得到的消息大多是向某些贩卖这类信息的组织买的，对于凌恒昭，他只能得出神秘二字。
小葡萄当年陨落在沧源界，刚开始他是寻找各种办法企图复活她, 然而因此得罪了不少势力，最后还是师兄出面将他禁锢, 强压摆平这件事。
等出来时他的神智已经出了问题, 但对沧源界却一直……，甚至至今都不敢靠近。
直到他再次感应到小葡萄的气息, 一木心里还有一种做梦的感觉。
事到如今, 他也不敢去探寻小葡萄能复活的原因, 大概是心底还在害怕吧。
可不去探寻不代表就可以无视问题，小葡萄的复活只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想利用小葡萄达到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和这个凌恒昭有没有关系。
许苑他这段时间观察下来也发现并无可疑之处, 虽然天资很高，道心坚定, 但这些不是疑点, 只有凌恒昭。
他看不透此人。
“这位前辈不知为何如此看我？”
凌恒昭和许苑打完招呼, 偏头看向一旁的一木，面带微笑，语气平和。
成功让一木本来平缓的眉微微皱起，“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凌恒昭意外的好说话，“大概是我和师妹的缘分指引吧。”
许苑：“……”她差点笑出声。
“好了，师兄，现在这发生了一点事，需要先去人鱼族那，一起吗？路上我和你解释。”
凌恒昭斜看了地上的四人一眼，嘴角又一次翘起，“一起。”
“凌恒昭～我肚子饿了。”这时，化为人形的小葡萄很自然的上前扯了彻凌恒昭的袖子，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里面透出了强烈的渴望。
许苑没有亏待她，到了御淼城后，灵丹妙药跟水一样喂到小葡萄肚子里，但她还是念念不忘凌恒昭的火焰，那味道……
小葡萄光想起就不由咽了一口口水。
如果是以前，小葡萄肯定不会对凌恒昭说出这样的话，但这么多年下来，她和凌恒昭的关系也没那么相看两厌了。
甚至因为许苑，两人有时候还是同一战线上的。
果然，凌恒昭好笑的看了一眼许苑，又看了一眼和许苑有三分相似的小葡萄。
小葡萄是在许苑到关月城后化的形，因此也是凌恒昭第一次看到，不过他不觉得惊奇，也不会问出这小孩是谁这样的问题。
只是伸手捏了一把小葡萄带着婴儿肥的小脸，无视某人刺人的目光，笑道：“你倒聪明，幻化了一副好皮囊。”
难得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许苑，可比现在的小葡萄要可爱多了。
心情好，凌恒昭也不吝啬，指尖出现一抹紫色火焰，然后就朝小葡萄方向一弹。
然而小葡萄微张的嘴巴并没有顺利吃到美食，她被截胡了！
“你干什么！竟然抢我吃的！”
小葡萄瞪大眼睛，生气地看着一木，同时一双小短腿向前一跳，伸手就想去抢东西。
一木感受到接火焰那只手的掌心泛起密密麻麻般的疼痛还有心底蠢蠢欲动的杂念，直接向后一退，“这是什么东西你就敢吃，不要命了？！”
这是他第一次用如此重的语气朝小葡萄说话，刚脱口就立马闭上了嘴，脸上出现懊悔的神情。
可惜话已出口，无法收回。
小葡萄瘪嘴，又向前一步，还想多说几句，却被许苑一把抱起安慰，“好了好了，我们先办完正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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