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执手一笔
又是长公主又是皇上的,皇后当然没办法再要唐瑶陪她喝。
唐瑶那“桃花酿”三个字倒是唤起了皇后久违的记忆,曾几何时,皇上说过一句,“朕饮遍世间好茶,也不如一杯桃花酿。”原来桃花酿是这个桃花酿。
只唐瑶这话,皇后也能想象得到皇上与唐瑶之间得亲密无间,皇后深深的吸了口气。
唐瑶虽不喝,皇后的目的也已达到,她看向王嬷嬷。王嬷嬷面色几分难看,皇后不再说其他,好好吃完这顿饭,起身告辞。
皇后走后,夏荷和秋月道,“皇后娘娘可是知道了什么?竟然送酒来,往日还好,娘娘有身子,可不能饮酒的。”
到此刻,唐瑶也知皇后是试探了。皇后的记性可真够不好的,还用得着试探。
瞒不住她,唐瑶早有这种认识。
书里写的是大皇子生□□弱,不足月就去了,因为书中一直是以皇后的视角写的,所以幸运的是,她还知道是为什么。
少出宫,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看紧了,比什么法子都管用。
唐瑶当即去安排梁成。
......
皇后带王嬷嬷回了冰泉宫,一回去就将所有人屏退。
皇后脸色凝重,对王嬷嬷道:“现在嬷嬷信了吧,皇上连日歇在她那里,一年半载的,哪有怀不上的道理?这可怎生是好?”
王嬷嬷:“贵妃娘娘位于高位,长子自然不能出在她肚子里。”
皇后道:“嬷嬷不说本宫也知晓。”最好的当然是她剩下嫡长子,若占不了,长子出自一个位低的妃子肚子里,也比出在一个贵妃肚子里安全,贵妃的家世也不弱的,如今她的四哥也入朝,一家人可渐渐风生水起。
王嬷嬷:“趁消息没有传出来,现在除掉是最好的,等消息传出来,只怕出一点事,也会怪罪在娘娘头上。”
是,不是看管后宫不力之罪,就是谋杀皇嗣之罪,前者她稍微还能担得起些,后者是担都担不起。
皇后道:“嬷嬷说的对。”
皇后为难的走来走去,“可该怎么做呢?”冰泉宫一茬儿一茬儿的除人,唐瑶儿收买人心有一套,梁成也是个厉害的太监,冰泉宫固若金汤,短时间想安排个人进去,都不容易。
若是借内务府给她送东西的机会,也不大现实,现在起,进入冰泉宫的东西,恐怕一根草都要仔细排查,非查出不会导致落胎,才允许进入。
以唐瑶儿那个性子,往日里她还不出来呢,得知自己怀孕了,才不会出来。
竟无法下手。
......
殿门外,玉兰道一声:“甄淑仪娘娘,二小姐。”
甄淑仪看她们都站在外面,不解的问道:“你们不在殿里伺候着,都站在外面干什么。”
宫女们回答这话不好回,宁诗怡待她们回道:“怕是皇后娘娘嫌她们吵了,让她们都在外面待着。”
宁诗怡对玉兰道:“你去里面通报一声,就说甄淑仪娘娘来陪皇后娘娘说句话。”
玉兰推门进去。
皇后和王嬷嬷听见动静赶紧闭嘴,皇后她斥道:“没长耳朵么?本宫不是吩咐过,不得传唤不得入殿。”
玉兰颤了一下,道:“娘娘,甄淑仪娘娘求见。”
“她来做什么?”皇后哪有和甄淑仪说的心思,便有些烦,还是将甄淑仪请来,耐着性子陪她唠了会儿。
天晚一些,甄淑仪起身告退。
甄淑仪走后,宁诗怡也准备离开,她起身告退,退出两步。
王嬷嬷顾不上冒不冒犯,碰了碰皇后袖子,皇后忙笑道:“妹妹且慢,刚刚只顾的上和甄淑仪闲谈,还未和妹妹说上几句,一会儿便该传晚膳了,留下来一同用膳吧。”
宁诗怡顿下脚步,福身说“是。”
饭菜上桌,皇后却不知该怎么和宁诗怡开口了,这等大逆不道之事,若让宁诗怡知道了,是利还是不是?
......
坤宁宫一顿晚宴,吃的人各怀心思。
冰泉宫可完全不同。
李奕早上早早去早朝,中午待在御乾宫,只晚上这一顿和唐瑶在冰泉宫吃,一天没见了,这是他们最缱绻之时,吃的哪是饭,分明是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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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邀请
皇后亲自为宁诗怡夹菜,宁诗怡受宠若惊, 她双手端着碟碗去接, 朝皇后娘娘道谢, “诗怡待在娘娘宫中, 已倍受娘娘照料,怎当得娘娘如此?”
皇后当然知宁诗怡不是真心, 宁诗在她眼中是张着血盆大口的老虎, 这个老虎的肚子永远填不饱, 只要她不危及到自己,她不介意给她饵料。
皇后笑道:“诗怡,时间过得真快,你来宫中也有好几个月了。”
宁诗怡点点头,“五月里进的宫,确实待的不短了。”
“这宫里的一切, 你也见识到了。”皇后道。
宁诗怡抬头看她,不知她话中何意, 皇后又道:“你可知恩宠于女人而言意味着什么?”
宁诗怡摇头。
皇后:“你看,本宫虽贵为皇后, 可依然如履薄冰, 这就是恩宠。”
宁诗怡斟酌了一下,道:“贵妃娘娘有宠在身,恨不得高娘娘半头,着实可恨。”
皇后手放在宁诗怡的手上,拍拍她, 道:“你我同为宁家人,你必能理解了本宫心里的苦。”
宁诗怡苦笑。
皇后:“在府中,本宫同父亲说起要你入宫,父亲便夸你冰雪聪明,那你必是明了本宫的处境,也知你入宫的意图的。”
宁诗怡手颤了下,装作惊慌。
皇后:“皇上对本宫心怀芥蒂,本宫即使想搏他欢心,怕也是不能够了,如若你我姐妹联手,权势在,恩宠并在,还需怕别人吗?”皇后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宁诗怡。
宁诗怡眼中慌张更甚,缩回自己的手,只摇头。
皇后步步紧逼,“你无需怕,有本宫和太后娘娘在,后宫的路铺平了让你走,而眼下,还有个好时机。”
宁诗怡慌乱了很久,才颤颤抬起头,看她的眸子,像受惊了的小兔,惹人无比怜爱。皇后看她的眼睛,只觉恨的牙痒痒,表面还要笑道:“嗯?”
宁诗怡这才犹疑地点点头,问皇后,“什么好时机?”
皇后道:“贵妃有孕了。”
“啊!”宁诗怡惊呼一声,随即又低下头,“那,那不是好事吗?臣民们早就盼着皇上得子嗣,贵妃娘娘有孕,于国于皇宫而言,都是件大喜事。”
皇后不掩饰坏心,哼笑道:“于国于皇宫是大喜事,可于你,于我,于太后娘娘,于宁家,可都不是喜事。”
宁诗怡又全身一颤。
皇后嗤笑道:“妹妹怎这般胆小?”她前世可不是这么胆小的人,恐怕是表面一个样儿,心里一个样儿,早就乐开了花。
皇后:“小孩子养住且难,更何况他还是一个肉团子,就是没了,也是贵妃娘娘护皇嗣不利,于你我何干?而若没了,皇上和贵妃恐怕都痛苦难当,皇上还有心情去哄贵妃吗?那不就是妹妹的机会,这个把握住了,妹妹可就一步登天了。”
宁诗怡摇头。
皇后不再劝她,道:“妹妹回去好好想想,咱们是一家人,本宫断然不会害妹妹。”
第二日皇后又喊宁诗怡过来陪她用膳,问宁诗怡想的怎么样了,宁诗怡缓缓地点了点头,皇后握住她的手,只道:“好妹妹,本宫的好妹妹。”
宁诗怡:“娘娘可想好如何做了?”
皇后愁道:“冰泉宫固若金汤,贵妃为人谨慎,还真不知如何做是好。”
宁诗怡:“前两日听玉兰道,她去内务府取东西时,见内务府忙碌的挑选着些物件,所谓何事啊?”
皇后深深地看她一眼,“你不说本宫都忘了,贵妃的生辰日快到了。”
宁诗怡低头退下。
......
眼下也有件事让唐瑶困扰,自打她孕事以后,李奕有时只在冰泉宫用晚膳,不在冰泉宫留宿,回他的御乾宫睡。
他怕擦枪走火唐瑶自然不能说什么,可他要只是睡书房,唐瑶是安心的,就怕他睡书房睡不习惯了,睡到别的地方去。现代的男人还没有贞操意识呢,更别提古代的男人,更别提古代男人中的帝王。对自己来说他去别的女人房间的问题很严重,可对他来说,万一像饿了要吃饭一样的正常呢?
唐瑶可无法体谅他想疏解的心情,是势必要他回来歇息的,哪怕他难熬一点,她也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唐瑶让秋月提着食盒,随她去御乾宫。
德祥又回来当值了,有人传报给他贵妃娘娘进来,他连通报都不通报的,亲自去迎唐瑶,“哟,娘娘,您怎么亲自过来。”
唐瑶指指秋月手上的食盒,道:“皇上办政辛苦,本宫帮不了他什么,便做些吃的,尽些心意。”
德祥:“这可真是的,让宫女太监送来便是,怎么劳您亲自跑一趟?”
德祥从秋月手中接过食盒,随唐瑶进去。
李奕看见她,连忙从座位上下来,问和德祥问的一样的话,但没德祥嘴甜,“你不好好在冰泉宫歇着,来这里做什么?”
德祥把食盒打开,将汤取出,盛一小碗,道:“是猪骨汤呢,真香。”算是为李奕和唐瑶打圆场了。
李奕向那瓮汤看去。
唐瑶绕开他走上前,道:“坐轿辇来的,不劳累。”
来之前让人清了一遍路,李奕赐下的太监又有功夫在身,两道保险,不会出事。
李奕还是不放心,面上带丝责备和着急,道:“有事来唤朕一声即可,何须你亲自跑来?若出”晦气话不敢说,他接着道:“让朕怎么办?”
唐瑶一甩帕子,背过身,道:“有事让人来请您,您说得出口,晚上见您一面还难呢。”委屈巴拉的控诉李奕不常在她那里歇息了。
李奕被她堵的,一时说不出话。
他将她从位置上拉起来,自己坐下,将她抱到自己腿上,轻声在她耳边道:“可是怪朕?”很温柔的声音。
唐瑶撇头,不理他。
李奕把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都是要当娘的人了,还这般任性,让你儿子看见了,还不笑话你。”
他说“儿子”两个字,不知刺痛了唐瑶哪个神经,唐瑶不开心道:“感情您就想要个儿子啊,那要是个女儿,您还不在乎呢。”虽说她知这肚子里的是个儿子,可若她不知道,她也是欢喜的,不管女儿还是儿子,都是她的孩子,在她眼里没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