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莳萝萝
霍桑讶然抬眼,只见方无咎后面追着一只大黄狗,一时间弄得他好生狼狈,又是拎起衣摆躲避,又是鬼哭狼嚎:“这里为什么会有狗?”
霍桑:……对不起我也是今天才知道。
阿黄也不叫,只是扑上去就咬,看那样子劲还挺足,霍桑也懵了,怕方无咎动手打伤它,又不敢去拉架,只得指挥道:“方无咎,你快跳进莲花池里!”
慌乱间不小心叫出他名字也顾不上了。
此刻两人均是被阿黄搞得手忙脚乱,方无咎也没思考那么多,下意识转头往莲花池那边跑。
“阿黄!”
一声轻喝自身后传来,黑衣少年几步跨出林子,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可违抗的意味。
大黄狗耳朵微微一动,似乎还不尽兴,往前跑了好几步才停下来。
几乎是在傅清喊出口的那一瞬,哗啦一声响,方无咎一头跳进了莲花池。
霍桑僵硬几秒,背过身去。
不是她,刚刚让人跳池塘的绝对不是她!
三个人两个在草地上,一个站在齐腰深的莲花池子里,面面相觑,齐齐沉默。
一时只剩下阿黄吐舌头的喘息声。
它小跑到傅清身边乖巧趴下,对于自己刚才干了什么一脸无辜。
傅清瞥了眼站在水中的方无咎,冷淡地移开了视线,看向另一边的霍桑。
不知怎么,霍桑觉得他的目光似乎比先前的时候更冷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
霍桑张了张嘴,不知从何说起,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跟踪他被发现然后还因为对法术不熟练才误打误撞出现在这里的吧?
反而是方无咎,在慌乱之后很快镇定下来,淡然自若地拎起衣角从池子里爬了上来,眉眼之间似笑非笑地看着傅清:“哦?你就是这位公子的……同伴?”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刻意将最后二字咬重,颇有几分不悦的意味。
既然是同伴,那么这个少年也是玄天门的新生,却胆敢将畜牲私自带上山来,还害得他在新结识的美人面前出丑……
这件事绝不可能就这么轻放。
傅清:“不熟。”
霍桑愣了一下,转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为什么说跟她不熟?明明不是队友吗?
“原来不熟啊。”
方无咎撩起被沾湿的头发别在脑后,摸了摸眉心的红痣又滑到鼻梁,轻轻一笑,“那就好办了。”
“你的狗无故扑咬我,怎么也得你来负这个责,对吧?”
“但本少主向来讲理,毕竟咬我的是你那畜牲不是你,把它交给我,我就饶了你,如何?”
霍桑心头一紧。
虽然方无咎在她面前表现的无害,但在书里,他毕竟是未来能够在玄天门独掌大权的人,必定不是善类。
原书里描写过他的纨绔无度,也描写过他的凌厉无情,阿黄害他丢了脸面,他会怎样教训它还不得而知……
但想到刚才傅清说的不熟二字,霍桑张了张嘴,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求情。
她抬眼望去,傅清垂着眸子,面上并没有任何情绪,似乎是在思考。
得罪玄天门少主和牺牲一条狗,几乎是个送分题。
第13章
月色之下,傅清,霍桑和方无咎各站一边,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角。
过了许久,黑衣少年松开手中的剑,微微颔首。
他同意了?
霍桑瞪大眼睛,刚要开口,就见傅清抚了抚剑柄,毫无波澜地道:“原来是方少主……不知方少主可曾听说过鼎食?”
方无咎一皱眉。
他显然是没有听说过这种东西的,更不知道此刻对方说这个有何意图。
“所谓鼎食便是夷洲的一种饮食之法,用快刀将兽类切成薄片,佐以酒,酱汁,辣椒。置于
桌上一红炉,待水沸腾后,肉入汤中,各自分箸夹食。”
少年的声音清朗,似乎是在闲谈,“不但味道鲜美,更有暖身之效。”
方无咎听得云里雾里,霍桑却越听越震惊。
这不就是现代的涮火锅吗!
原来修仙界也有火锅?
她下意识就想起自己以前在现代吃过的各种火锅串串香,再联想到现在每天的清粥咸菜……
霍桑面带向往地望向傅清。
等等,不对啊,傅清也是修仙之人,也不用吃东西,提火锅干什么?
“我少时家中有位大厨便是出身夷洲,耳濡目染之下也习得几分,久闻玄禄山寒深雾重,老门主又身染寒疾,便自带食材上山,想要为老门主献上一餐鼎食。”
顿了顿,傅清道,“正逢新生考核,也想藉此请他老人家指点一二。”
这话霍桑明显是不信的,且不论书中完全没有这个情节,光说以傅清的性子就不会做出这般讨好他人的事情。
但方无咎信了七八分,此刻双眼微眯上下打量着傅清。
他老爹的确是位饕餮客,即使早已辟谷,也供奉着七位大厨,时不时来点小灶。难道这小子真是来讨好他老爹的?
毕竟虽然玄天门说是公开考核,但实际上各大家族巴结讨好上门来塞人的不算少,这种情况也是见怪不怪。
但想凭一道美食挤进玄天门的,这还是第一位。
方无咎挑唇露出一抹冷笑来,语气里略带了几分嘲意:“众所皆知,我老爹的寒疾是拜玄冰魔狼所赐,吃了多少所谓的灵丹妙药都不管用,难道吃你这一顿饭就能好?”
黑衣少年不慌不忙,甚至点头附和:“方少主说的没错。”
“但,食补即为心补,心情好了自然病就好的快。再不济,让老门主开心一笑也好。”
方无咎抽了抽嘴角:“所以?”
他目光下移,放在那只趴在傅清脚边的大黄狗身上:“你的意思是,它就是食材?”
霍桑的目光跟着放在了阿黄身上。
当事狗一无所知,看见大家都看向它,甚至张嘴吐了几下舌头,满脸无辜。
傅清表情认真地反问:“它不像吗?”
霍桑和方无咎不约而同抬头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动摇,再低头看了看阿黄,嗯,油光水滑,的确像。
方无咎忽然收敛了敌意,笑了笑,重回了一副翩翩公子的样子:“既然如此,那明日新生考核后,本少主派人来接你。”
顿了顿,笑容更甚,“希望你能,一展身手。”
傅清像是没听出最后那句话的威胁之意,淡淡颔首:“请。”
这厢方无咎也没什么心情跟美人说笑了,转身便离开了,只是临走前有些意味深长地看了霍桑一眼,看得她有点毛毛的。
这家伙……自己先前不小心叫了他的名字,他该不会认出她了吧?
正担心着,忽然看见旁边傅清也转身带着大黄狗要走,连忙哎了一声。
“你,你不会真的要拿它……阿黄做火锅吧?”
傅清并未驻足,反而是阿黄听见自己的名字,转过头吐着舌头看了她一眼。
片刻后,少年的声音轻飘飘从前面传来。
“你记得回去的路?”
霍桑一愣,连忙跟上去。
开玩笑,傅清要是把她丢在这儿,她怕是一晚上都找不回去了。
一路上霍桑欲言又止,到了居所外面,本来她还想再问几句,却被傅清以“时候不早了,早些歇息”挡了回去。
感受到本就不喜近人的男主更加疏离的态度,霍桑欲哭无泪,她也不知道为啥今天竟然阴差阳错地遇上那位奸夫,真是见他就没啥好事。
以后她不想叫奸夫了,直接叫“见方衰”得了。
窗外云雾散开,露出一角皎洁的明月。
但霍桑却无心欣赏了,她拢了拢衣服躺下,只期望明日的新生考核上千万不要再遇见奸夫同志。
*
次日,新生考核正式开始。
早晨丑丫头带着大蛤.蟆在门口等着他们出来,三人一起依循玄天门的传讯来到正厅前的空
地上,霍桑大致数了数,一共大概有两三百人。
“相信各位对玄天门入门考核的规矩都已经十分清楚了,今日,便是第一场考核。”
站在最前端的人明明距离很远,声音却还是字字清晰,显然用了传音术,“剑术。”
“用你们的剑从那颗树上取一朵栀子下来,不得伤及栀子花本身,花瓣有破损者,出局。”
那人冷冷地扫视下面一片乌泱泱的少年少女们。
“记住了,只要一朵花。”
以剑取花?
是了,原书中就提到过,玄天门以剑为尊,在内门中修习剑术的弟子最受器重,而秘籍中最响亮的也是一套剑法,可以说所有慕名而来的人都向往着那套剑法——
只有霍桑偏偏是个使鞭子的,更没有带着剑来。
况且现在因为变身丸,她的鞭子“敕返”已经变成扇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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