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白月光的宿敌之后 第99章

作者:水墨染 标签: 天作之和 爽文 甜文 穿越重生

  苏莳廷皱眉,“又?娇娇你怎么知道我是去姜擎苍那里。”

  这难道重要么,重要的是,他上了战场会受伤啊。

  “反正,你不许去,你若是想进军营历练,我可以找符栾,让他给你安排个安全的位置。”

  苏莳廷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道:“我去西南有别的打算,告诉你是因为,希望你有事直接书信到西南,不要费周章。”

  “...苏莳廷!”

  “娇娇,哥哥必须去。”

  苏莳廷不是真的参兵,他只是去布置暗线,如果不在兵营挂个闲职,他没办法理所当然的长时间呆在西南。

  符栾的西北如铜墙铁壁,他进不了,就得另辟蹊径。

  早在许多年前,苏明妩九岁得了钦天监天生凤命的批命开始,他就料到后续定会有风波。

  雍凉王的野心昭然若揭,而妹妹倘若是真嫁给了太子,凭父亲区区太子老师的身份,如何能受到重视和维护。

  他们家出不了武将,文臣作为太子.党也得面对天子的猜忌和雍凉王的势必打压,所以他只能暂时把心思转移到了暗门,这些年的暗街就是他与人一道发展出来。

  苏莳廷的打算是布置完这些事,再去考取功名,晚是晚了点,但他手上的筹码将会完全不同。

  没想到最后娇娇嫁的人是雍凉王,不过这没太大区别,他依旧想给娇娇依靠,让她不必事事看夫君的脸色。

  既然娇娇做了选择,那么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

  大宁朝将来的的皇后,非娇娇莫属,他的妹妹不该委曲求全,哪怕以后后宫佳丽三千,她也绝对不会是被放弃的那一个。

  “哥哥?”

  苏莳廷抬头,“嗯?”

  苏明妩觉得许多事都被打乱,她好像只能当第一次那样去思考,“若,若是你执意要去,那你小心胳膊,不要上战场,做做记录文书就成。”

  “千万别跟人打啊,你记得,你打不过人家的!”

  苏莳廷笑出了声:“娇娇还怕我去送死?”

  “...”

  日落西山,临走前,苏莳廷一如前面经过的每家店,走到掌柜那结账时都拿出一张大额银票。

  “店家,你看那里坐的是我的妹妹,以后她不管何时来,你直接从这里扣。”

  掌柜张着嘴接过钱,惊讶道:“啊这,这么多,公子,得吃多久啊。”

  苏莳廷看着窗角下的姑娘,笑了笑,唇角泛起温柔,“你不了解,我妹妹可是很能吃的。”

  ...

  ***

  与此同时,京华盛安街的佰草园门口,走出了个可爱漂亮的小姑娘与抱满了药材的小丫鬟。

  宫女碧棋匆忙地唤:“公主,您走慢点,奴婢跟不上了!”

  符箐瑶回过半身,仍是催促:“不行,是你走快点,商船马上要开,不趁着今日送过去,我下次出宫还得七日后呢!”

  苏明妩写的信不经意间聊到说她发了温症,于是南康公主便急忙去太医院里寻了半天补药,虽然寄出过一批,但她总觉得不怎的满意。

  偶尔听说盛安街新开了家药材铺,品质不比宫里头的差,她就趁父皇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采买。

  “公主,不是奴婢说,您确定这家药材比宫里的好啊。”

  “宫里的最好山参都被那个可恶的贵妃抢走了!”符箐瑶恨恨地说,“她真是讨厌。”

  碧棋对此不敢置喙,转而道:“公主,奴婢觉得等您药材寄到,王妃的温症早就好了,不对,王妃现在就该好了。”

  “光补补也可以啊,凉州那个地方又偏僻又冷,估计没甚么好药材,哪有我们京华的好。”

  “不会吧,奴婢听说这药材不是京华长的诶。”好像就是凉州长的呢。

  “...你不懂不要瞎说。”

  大街上走着,符箐瑶正想反驳她的丫鬟,忽的,头顶砸来了个小东西,“噗咚”一声撞到她的脑门,再然后弹到了地上。

  符箐瑶疼的龇牙咧嘴,弯腰定睛一瞧,原来是只红木笔搁。

  她仰面看向旁边二楼的酒馆,对着大开的窗牖,生气喊道:“谁,是谁扔的,现在就给我站出来!”

第86章 坏脾气探花郎X天真小公……

  符箐瑶喊完, 抬头等了半晌,无一人回应,空空荡荡的仿佛方才被砸到只是她的错觉。

  碧棋捡起红色笔搁, “公主, 我看是有人不小心抛落的, 咱们还是去寄送药材罢, 您大人有大量, 别同他们计较。”

  公主可千万别惹事, 不然回去, 容姑姑肯定会罚她。

  符箐瑶揉了揉额头, 从贴身宫女手里拿走笔架攥在手心, “你去就行了,我要把砸了我还不出声的人揪出来。”

  “公主,您千金之躯, 不要和他们一般见识嘛。”

  “哼,可是,做错事就该道歉的。”

  符箐瑶本来也没多么生气, 然而蓦地想到笔搁算轻的, 换个重物,她额头破相了可怎么办, 再换个年老的年幼的, 可要出大事。

  这种人就是欠教训, 别人不敢, 她堂堂南康公主有什么不敢的。

  “你快去给娇娇寄药材,我自己可以,侍卫不都呆在暗处麽,有事我喊一声就行。”

  碧棋了解符箐瑶的性子, 劝得住的人要么是皇上要么远在凉州,她无奈苦着脸应道:“是...”

  符箐瑶待宫女走远,轻哼了声,裹紧雪白狐袍戴上氅帽走进酒楼,一口气跑上了二楼。

  ...

  明年二月是春闱,乡下学子会千方百计提前半年到京华的书院里学习,哪怕最普通三流的,也比僻壤乡间的学舍好的多。

  这家临街开的食肆酒栈打的旗号是离盛安街近,其实隔了条岔道,简陋的根本无法和大的酒楼相比。

  因为卖的菜式简单便宜,久而久之成了许多穷学生呆的地方。

  符箐瑶周身水锻似的白裘毛简直能发光,走到楼上,瞬间把周遭零散的视线全都吸引了过去。

  不消说,看不清被帽子蒙住的半张脸,都能看出这是富贵人家的姑娘。

  正值午后,大部分人用完膳,剩余少量来得晚的,统共就四、五桌的样子。

  符箐瑶眺眼望,有两桌是青衣学生的打扮,一桌三人,靠窗的那桌为单人,砸她的是笔架,那么想来就是这二者其一。

  她不紧不慢走到两桌当中,没理会余下的目光,脆生生地道:“方才,是谁扔了笔架下去,砸到了我也不吭声?”

  场面一度沉默,有几位快吃完的佃农大叔,扒拉两口逃了出去,生怕等会闹起来惹麻烦。

  就在此时,大桌站起个较矮的男子,直指对面,“是他,姑娘,我看到了,就是他扔的!”

  他旁边的异口同声附和,“是啊,我们也看到了!”

  符箐瑶顺手势看过去,如他们所说,扔笔架的是那位从她上楼到现在都没有抬过头的年轻书生。

  他穿着的青色长衫很朴素,桌上有纸笔墨,的确差了个笔架。

  好吧,看来,就是他了!

  此时,符箐瑶的帽子还未褪下,遮裹的严严实实,因此只看得见一双圆圆的漆黑眼眸。

  她走近道:“是你吧,道歉,你看我的额头都红了!”

  说罢,小姑娘想拨开帽沿指给他看,谁知书生依旧不理她,甚至兀自在看书,没听见她的话一般。

  符箐瑶从小被宠大,自认为很讲道理,她只是要他为他做的事负责而已,这个人怎么那么无理。

  她略微生气,倏地伸手把笔搁拍到桌上,发出不小的响动,“我说了,道歉!”

  李予灯终于从书中慢吞吞的抬眸,符箐瑶这才看清这位书生的容貌,俊秀干净,是粗布都掩不住的温雅斯文,就是表情太过冷漠,让人心生距离感。

  只见他接过笔搁,挪到毫笔下,“不是我扔的。”

  符箐瑶察觉自己因为书生好看盯了他许久,拉回心神后掩饰般的大声:“隔壁有人证,你说不是你,他们为何要诓我。”

  李予灯听到少女的清甜嗓音,神色未变地垂眸冷道:“这里用笔的就两桌,那么,你还蠢得看不出他们为何要诓你吗。”

  “...”

  符箐瑶反应过来,咬牙道:“哦,我晓得了,其实就是他们扔的,转头赖你对不对。”

  果然,她回头一看,那三个书生老早逃光,显然是怕被个打扮华丽的富家女儿发火怪罪。

  符箐瑶挪了挪步子,低下头摸索小手指,她先前气势汹汹地进来,怪错了人真是不好意思。

  她绕到李予灯旁边,轻声道:“对不起,我刚刚以为是你扔的。”

  “嗯。”

  李予灯没在意,他翻了书册的下一页。

  可是等过了阵子,他余光瞥见小姑娘不但没走,还坐在他的桌边,忍不住出声提醒,“你挡我的光了。”

  言下之意,你该走了。

  符箐瑶听得很明白,屁股从椅座上弹了起来,“噢,那我马上换一边!”

  “...”

  李予灯懒得再理,更不想浪费时间,他低下头认真默背,手上这本古籍明早就要还给老师,今天之内必须看完。

  在这里晚上能省灯油钱,还能将两顿并做一顿,是个很适合的场所。

  书生在忙着背,符箐瑶就双手托腮坐在他对过瞧。

  她不懂自己为何会坐下,大概是歉疚怪错了人,想找机会弥补,同时为了等碧棋,她也没旁的地方可以走。

  因为天气冷,这种小店家不舍得烧炭,所以哪怕符箐瑶继续披着狐裘也没有哪里奇怪,偶尔会有客人多看两眼,毕竟上好的料子素日里是连见都不见不着的。

  符箐瑶坐了半晌开始无聊,“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予灯听见了装没听见,不想理这个莫名其妙的陌生姑娘。

  符箐瑶也不恼,“你不告诉我,我就喊你俏书生了啊。”

  在她眼里,这位书生的确长得还算不错,她只是形容,不觉得自己哪里轻浮,要不是怕小皇叔揍她,她小时候都是偷偷喊符栾美人小皇叔的。

  李予灯却是皱眉扬起头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