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咸鱼本质暴露了 第4章

作者:公子六月 标签: 穿越重生

  温溪一手捂着帕子,一手指向远处翻到的那把交椅,指挥两个拖拉女人的太监,“把那椅子扶起来,人就绑在上面,捆结实点儿。”

  俩个年轻力壮的内监是坤元宫的老人,得令后手脚麻利,变戏法样的不止从哪掏出了一根麻绳,将不停挣扎嚎叫的女人擒到交椅上,麻绳饶了一圈又一圈,女人除了头和脚脖子尚且能活动外其余都被捆了个结结实实,顺道把嘴也堵了清净。

  这头刚捆扎完毕,那头翠谷早已退到外头支使人搬了张宽敞舒适的轿椅进来,椅子上还贴心地置了凉席软垫,后头还紧跟着个冰盆。冰盆被放置在里温溪稍远些的地儿,但依旧能感受到丝丝沁透的凉气。

  没一会儿,刚刚搬完轿椅的两个小太监进出一趟,又搬来了个茶几放在椅子边上,翠谷紧跟着亲自端进来一个托盘,将托盘上的红茶和正在袅袅燃烟的莲花香炉一一摆上案面。

  温溪施施然坐定,素色的衣衫淡雅清爽,笑容恬淡地往椅子上一靠,自然而然便是流淌出一股素雅却不失高贵得体的气质。

  再远远地看向对面那个眼睛红得能独处血来的女人,身上是一套单薄得无法完全避体的亵衣,脏污得早就看不清原色,这还是那日赵韫在她床榻上昏死过去时所穿的那套。

  女人被人从床榻上强拖下来控制来后就一直是这一身打扮,酷暑这么多天都没能换一身。满身脏污酸臭,蓬头垢面,刘海已经油污成了搓搓。脸已经被打肿了一大圈,哪还有一丝昔日名动天下的宠妃柳姬的风采。

  世事无常。

  两个不死不休的死敌,一个扶摇直上迈上了更加令人难以企及的高度,如今通身淡雅闲适却高贵端庄,而另一个从从前众星捧月的荣宠不衰毫无征兆一下子摔进了污泥里死罪难恕,满身狼狈,最卑贱的宫人都可随意辱骂唾打。

  这鲜明又讽刺的对比,刺得这个被困在椅子上的女人双目血红得能滴出血来。

  温溪感受到不远处那恨不得能吃她肉喝她血的恨毒目光,心中却是暗自好笑,这个女人一向是心眼儿小过针眼儿,最见不得别人比她好,翠谷那鬼丫头这是故意的,是想气死人家。

  赵韫病危宫变时,温溪无暇他顾,只当机立断让她的人把柳诗婳控制起来幽禁在储秀宫里不准任何人探视,但也只是将她软禁起来,吩咐过吃喝不缺,并没有说些别的。

  柳诗婳从前高高在上盛宠后宫,巴结奉承的人有之,得罪的亦大有人在,如今看她从云端跌进泥里,有的是人想来她头上踩碾两脚。

  对于这些暗地里想要去储秀宫落井下石的人温溪睁只眼闭只眼罢了……

  温溪坐定,端起茶盏掀开茶盖,扑鼻而来的是红茶的清香,今岁新上贡的祁门红茶,她喜红茶胜于绿茶,坤元宫的库房里的红茶储了不少。

  她吹了吹漂浮的茶叶,轻呷一小口,茶香氤氲,清淡润口,这样温溪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她放下茶盏,整个人找了个舒适的姿态倚靠进了椅背,对站在身边内侍祥生比了个手势。

  祥生会意,走过去撤掉了堵在柳诗婳嘴里的布团。

  柳诗婳的嘴刚得了自由,尖利的咒骂登时就又朝温溪喷了过去,“温溪!你个臭婊……”。

  “啪啪——”

  祥生反应相当迅速,干脆利落地左右开弓,就甩给了柳诗婳左右均衡的两记耳光,打得柳诗婳一下便懵了,原本红肿的脸蛋,一侧立即清晰地浮现起一个手掌印。

  “淑妃娘娘……”祥生斜眼居高临下看着柳诗婳,声音尖细阴凉,“太后跟前怎生这般无理,奴替太后正宫规,淑妃娘娘若再胆敢对太后不敬一字,奴便代劳掴打一记,不敬两字便掴打两记,不敬三字便三记。娘娘若还想要您这张脸体面些,便好生记着!”

  祥生面白阴冷,说这话之时带着一股狠辣阴戾的煞气,居然还真镇住了柳诗婳,只敢悻悻的啐祥生一口,倒确实是不敢再辱骂温溪。

  温溪挑挑眉不置可否,从身后替她打扇的芳苓手中拿过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然后对随从的众人摆摆手,“行了,你们都退出去吧,哀家和淑妃单独聊聊。”

  “娘娘!这恁可行!她……”翠谷最先着急想要反对。

  温溪握着扇柄,拿团扇轻点一下翠谷手背,“无碍,就她如今这般境地能如何我,都出去罢,带人退得远些,莫叫人听去,没有哀家的命令谁都不许靠近。”

  于是一干人等鱼贯退出,沉重的殿门一合上,屋里霎时便昏暗幽静下来。

  温溪轻摇团扇,再次端起茶盏小抿一口,目光转向柳诗婳,好整以暇地开口,“行了,现在没有外人了,咱们也不用装了,说说吧,到底什么事?我倒是好奇有什么事是你能知道还能让你作为救命稻草来和我谈条件的。我现在很忙的,特意抽空过来走这一趟,希望你讲的东西真的是我愿意听到的。”

  柳诗婳这时也已冷静了下来,吐掉一口嘴里的血沫,微低下头,用凌乱的刘海遮掩去眼中闪烁的意味不明。

  这个是只有她和温溪知道的秘密,温溪却并不知晓,而她倒是掌握了一些线索,现在她就要用这些线索和温溪谈条件,这是如今唯一能保她一命的保命符。

  她还不想死!决不能就这么死在温溪手里!无论如何得先逃过这一劫想办法活下来再说,她在这宫中也经营筹谋了这么多年,即便现在落魄了,暗中还是有隐藏的势力在,只要她能想办法脱了险先逃出宫去,她和温溪这个贱人斗了这么多年,不会就这么输了,总有一天能卷土重来杀了这个贱人!

  柳诗婳将一切在脑中略略盘算一遍,心中自信不少,随后盯着温溪一声冷笑,刚张嘴想要准备开口,就被温溪抬手打断。

  温溪目光幽幽,语气倒是轻松自然,“在你开口之前,有些话我还是得提前和你说明一下,我对但凡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秘密其实并不都是很感兴趣!今天回来呢,主要还是念着毕竟我们之间有旁人无法比拟的牵绊和渊源,所以想还是得来送你最后一程,顺道听听你所谓的秘密,所以不论你的秘密对我来说有用还是无用,你——”

  温溪停顿一下,嘴角微扬,目光真挚继续道:“该死的还是照样还是得死。”

  柳诗婳听闻,只觉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一口老血梗在喉咙口,差点没直接背过气去。

第5章 回家 你难道你就不想回家吗?

  柳诗婳又气又急又怒,胸口剧烈起伏,好不容易才控制住了自己破口大骂的情绪,冷静下来梳理被温溪打乱的思绪。

  这个秘密据她所知温溪曾经在暗地里极力探寻过,且并无所获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但那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现如今……

  柳诗婳把目光投到温溪身上,这女人虽然现在一身素白,也能从隐约的服饰暗纹只看出来那是太后太能穿戴上身的规制,她举手投足透露出高高在上的雍容气势与从前为皇后时的低调沉默有了肉眼可见的变化,脸色虽瞧着稍微的倦怠,但气色很好,满目灵气,一看就是心情很好的那种……

  柳诗婳恨透了温溪现在的这幅模样,她怀着无比的愤恨将温溪这一系列的转变归结概括为四个字:小人得志!

  柳诗婳眸色一下子深沉下来,从前的温溪在宫中过得并不如意,娘家满门倾覆,又不得陛下喜爱,在宫中一向是夹着尾巴低调做人,她会想去探寻那个秘密也合情合理。

  但现在不一样了,陛下死了,她的儿子登基做了皇帝,自己作为她最大的劲敌又满盘皆输,如今这宫中无人能与之相较量,整个后宫都是她的天下,荣华富贵,权势财富,这个女人现在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样一来,那个秘密的作用或许对她来说就真的可有可无了,这样的话,这个秘密就失去了它的价值,那自己真的就必死无疑了……

  她不能死!她绝对不能死!她不想死……

  柳诗婳垂下眼皮,遮去眼中的慌乱,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心中快速盘算思索,一时间各种纷乱的思绪在脑中缠绕交织,饶是她有再深的城府,这时候也失了章法,一时间竟在沉默中有些不知所措。

  温溪悠闲的坐在轿椅中,她说完话以后就一直在观察柳诗婳的动静,见她忽然沉默下来,温溪微微一挑眉,这女人虽面上不显,但细微的下意识动作还是出卖了她。

  柳诗婳被绑在椅子把手上的手,温溪见她右手能活动的那几个手指,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再握紧……说明她刚刚说的那几句话让这个心思深沉贯会装模作样的女人开始慌了。

  温溪适时开口:“我们两个什么情况你也清楚,你死我活,从你嘴里说出来的所谓关于我的秘密,我也听听就罢了,所以你要说什么就快些说吧,说完了,我就让外面的人进来送你上路。”

  柳诗婳来不及理清的思绪还是一团乱麻,听着温溪这样的话,她就愈发着急,越是着急就越心慌,只觉自己后脑勺因为对于死亡的恐惧而一片麻木,被温溪催着,于是为了拖延时间她开始不过脑子地顾左右而言他,“……温溪,是你对不对?这里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实话实说也没什么,就算死也让我死个明白,我究竟是输在了哪里,四郎是你杀的然后故意嫁祸给我一箭双雕对不对?还有……”

  柳诗婳的呼吸变得急促,忽然想到了什么,又似在自言自语,“还有……对了,还有秦敛,你和秦敛其实早就勾结在一起了对不对?对!一定是这样!怪不得秦敛会在关键时刻站在你这边,其实是你们早就在暗地里狼狈为奸了吧?表面上却还装的什么都没有,连我都被骗过去放松了警惕,你们合谋杀了陛下,趁我没有防备突然发难,是这样对吗?”

  自言自语着,柳诗婳突然抬起头,用一双渗人的眼睛死死盯住温溪,“温溪,你这个婊/子你好手段啊,居然连秦敛都被你收服了!如果这次不是秦敛选择了你和你儿子,即使陛下死了,我也照样不会输!我之前找秦敛合作多少回,不论开怎样的条件,他从来都不曾理会过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柳诗婳双眼一眯,忽然扬起一个古怪的笑,“四郎已经有多久没碰过你了?所以你耐不住寂寞了,干脆一举两得,使出在四郎身上没机会施展的功夫,好手段啊!把秦敛伺/候/爽了,这才让秦敛选择站在你身边帮了你。”

  温溪一直面带微笑,手里的团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打着,并没有因为柳诗婳恶毒的言语而怒火中烧,也没有反驳,甚至还端起茶盏又惬意地啜了一口。

  等柳诗婳把话说完后才噗嗤一声轻笑,顺着她的话开口道:“可不是嘛!我也觉得我挺厉害的,都不用把刀架到赵韫脖子上,就能引他去你床上睡你。而且我就是这么受老天爷的眷顾,赵韫早也不死晚也不死,在我那儿不死,在别的妃子那儿也不死,他就偏偏死在了你的床上。至于秦敛啊,呵呵……”

  温溪停顿一下,故作暧昧羞涩地掩扇一笑,“秦敛的样貌、身段、才学,还有……行事能力,哪样不比赵韫好,你都可以靠巴结伺候赵韫当个宠妃,我怎么就不能靠让秦敛爽利了来给我儿子换个皇位。人家长得好,身材棒,还器/大/活/好,我一点儿也不吃亏,你也用不着摆这么一副我做出来这么大的牺牲我活该的模样。倒是你,你自己不也说了,就算你倒贴,人家都不带理你的,你说这气不气人?各凭本事罢了,只不过是你没我有本事,现在过程都不重要了,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我赢了,我儿子成了皇帝我成了太后,你是死是活我说了算。”

  柳诗婳只觉轰隆一声,整个人都要被气炸裂了,被点燃的怒火瞬间将她所剩无几的理智燃烧殆尽,她疯狂挣扎起来,想要起身朝温溪冲过来,只不过挣扎实在太过剧烈,又实在被绑得太过结实,整个人连人带椅摔翻在地,只能拼尽全力张嘴发出尖啸。

  “啊——温溪!温溪!你这个贱人!婊/子!你怎么不去死?你去死去死!啊啊——贱人,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温溪看着即使绑着椅子也要拼命朝她挪过来的柳诗婳,那恨不得将她剥皮抽筋的眼神,心中一声冷笑,脸上的笑意徒然一收,拿起茶几上的茶盏,朝柳诗婳爬过来的方向,在离她不远处的地面上狠狠一掷。

  茶盏在坚硬的青砖地面上四分五裂,茶水和碎瓷飞溅开来,有一些还蹦到了柳诗婳的脸上,轻微的疼痛感让柳诗婳的理智瞬间回拢。

  只听得温溪冰冷冷的声调,不含一丝温度,“柳诗婳我老实告诉你,我从来就没想要放过你,支撑我走到今天这一步最大的动力之一就是我要你的命!放过你?做梦!”

  柳诗婳一愣,只是她还没来得及张嘴,就听见殿外想起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远远守在殿外的坤元宫众侍从们一直都时刻留心着里面的动静,听到里头传来桌椅碰撞和瓷器碎地的响动,一帮人也顾不得温溪之前的命令,一拥而上,急匆匆想推开殿门,生怕温溪真在里头除了什么事。

  “娘娘,娘娘发生什么事了?您没事吧?”

  “太后娘娘……”

  温溪扔完茶盏后就直接站起了身,转头看一眼已经被推开的殿门,她坤元宫的总管太监祥生已经领头跨进了殿。

  温溪回过头再次看向绑着椅子狼狈趴伏在地的,眼中原本水光潋滟的眸子迅速凝结起一层肃杀的寒冰,也没有回头,话是对正朝这边奔来的祥生等人说的,却是冷笑着注视柳诗婳。

  “祥生,既然淑妃没什么要说的,那就莫要再浪费哀家的工夫了,你们即刻送淑妃上路去见先帝吧……还记得那句话吗?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呵!这般美好的山盟海誓,哀家当然得好好地成全你们才是,你们动作快些,免得先帝在路上等急了。”

  祥生躬身领命,回身招呼几个內侍,边挽衣袖边朝柳诗婳的方向走过去。

  柳诗婳瞳孔猛地一缩,瞬间便觉手脚冰凉,她在地上疯狂挣扎想往温溪这边过来,“不……温溪你不能这样,你不能杀我!我们应该是最亲近的……我错了,我错了!温溪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你饶了我好不好?我不想死、我……”

  可惜话还未说完,就被已经到了近前的祥生等人粗暴地连人带椅拖到了离温溪最远的一个角落里。

  温溪面无表情地看了柳诗婳最后一眼,再不听柳诗婳任何一字,转身离开。

  柳诗婳被一群太监摁着,眼睁睁地看着温溪走到了殿门口,看着温溪纤细的背影,密密麻麻的死亡恐惧窜入四肢百骸,求生的巨大意志让她横空生出一股蛮力来疯狂挣扎,四个人高马大的年轻內侍都差点压不住她,也没能成功将她的嘴堵上。

  柳诗婳再顾不得其他,扯了嗓子冲着温溪疯狂大喊:“温溪!你难道你就不想回家吗?”

  温溪身形蓦地一顿,正打算跨过门槛的一只脚停在了那里……

第6章 选择 你干过的那些事够你判多少年?……

  “娘娘?”

  翠谷站于门边想去挽温溪,却见她整个人定在那里,神色莫名,不由得小心翼翼出声提醒。

  翠谷不怎么明白,淑妃的这句“回家”莫非别有什么深意,竟让自家一贯淡然的主子突然出现情绪起伏。

  柳诗婳见温溪身形僵立停在那里,觉得是她说的话奏效了,她双目瞬间发凉,熊熊燃起来生的希望,拼尽全力扯着嗓子继续冲温溪喊:“温溪你想家吗?我知道!我知道方法,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温溪停在门槛上方的脚慢慢收回,她转回身,目光直直地朝柳诗婳望过去,眸色沉沉,就这么一瞬不瞬盯着柳诗婳,让人完全猜不透她在想什么。

  几个內侍见此情形也不敢继续下一步的动作,只是死死摁押住柳诗婳,等待温溪的指示。

  温溪就这样盯着柳诗婳看了良久,久到柳诗婳后背发凉,额头密密的沁出了一层汗,她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润一润喊得干涩的喉咙,“温溪……温溪你听我说,我说的都是真的,我真的知道……”

  “行了,闭嘴吧。”

  柳诗婳的话未完,便被温溪冷漠打断。

  随即温溪抬手一挥,示意祥生等四个內侍退下。

  “你们也一道退下,在外边远远的守着,没有哀家的命令不准靠近。”温溪对所有的宫人吩咐道。

  一听这话,翠谷便有些急切了,方才殿里的一番吵闹,加上淑妃这番意味不明的话以及主子明显不对的情绪,都让翠谷心生警惕,这个淑妃贯会蛊惑人心的手段,“娘娘!这个女人一向心思深沉,如今又是个疯的娘娘不可再……”

  “我说都出去!”温溪一声厉喝,但目光还是死死钉在柳诗婳身上。

  坤元宫众宫人俱是一震,自家主子在面对最亲近的一些人时,一般都是极温和亲切的,坤元宫里一年到头都极少见她这般发怒,于是众宫人包括翠谷在内都不敢再有任何多言,埋着脑袋快速地退出殿去。

  沉重的殿门再次重重合上。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静得可怕。

  柳诗婳咽着唾沫努力平复心情,顺便脑中架构接下来要说的说辞,只是被温溪那浓到化不开墨的眼神死死盯着,让她感觉喘不过气了。

  温溪终于有了动作,她一步一步,慢慢走到了柳诗婳跟前,蹲下,伸手撩开了柳诗婳那乱糟糟油腻腻的刘海,然后狠狠地用力钳住了对方的下巴,逼她直视自己。

  “所以,这个就是你要和我说的那个秘密,你叫我来的目的就是想用这个和我谈判,换你一条命?”温溪声线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柳诗婳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拼命点头,“是是是!温溪你听我说,我知道回去的方法,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说过你想家想你爸妈吗?只要你放了我……我我就把这个方法告诉你,我说的都是真的,真的有回去的办法,你相信我!”

  温溪直直地盯着柳诗婳的双眼,啧了一声,挑眉似笑非笑,“哦?是吗?真有这么神奇?那如果你说的这个方法真的行得通,你确定你要以此和我做交换饶你一条命?”

  柳诗婳一愣,“你什么意思?”

  温溪松开捏在柳诗婳下巴上的手,从袖筒里掏出帕子擦了擦,坐回方才摆放在那里的矫椅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