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炮灰外室 第76章

作者:酒窝动人 标签: 女配 朝堂之上 穿越重生

  陆纭纭纠正他的错误,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因为之前我是...你的外室嘛,虽然现在摆脱了这个身份,但我心里头还存着些许自卑感,特别是在我得知要跟你成亲时,我的自卑感更重了,就感觉我好像一点也配不上你。”

  陆纭纭说的幽怨,她垂下眼帘,双手扯着衣裙,从神态和动作都表现出她的焦躁。

  不过,她的话是这么说,可心里并不这么想。

  不论是她还是“陆纭纭”,成为外室都是来自外界因素,跟本人的意愿无关。所以陆纭纭从来都不曾有过自卑感,她唯一产生的负面情绪,就是无力感,对外室身份的无力,因为她的力量太弱小,根本不能改变这个现状。

  万幸的是,后面发生了一系列的事件,让她幸运的摆脱了这个让她感到无奈的身份。

  陆纭纭在这个时候说这番话,是想让贺章之明确的知道,自己现在是需要他的呵护,包括让他充分的了解到,自己对曾经的身份是很抗拒的。

  贺章之一怔,他从陆纭纭的肩上抬起头,他的语气很无奈,但是他的眼神却无比的温柔,贺章之摸了摸她的头发,说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我从来不会因为这个,而对你有半分的轻视,所以为什么你要这般看低自己?你啊,怎么越变越傻了。外室陆纭纭已经化作了一缕轻烟,现在跟你没有丝毫的关系了。难道是我还不够疼你?让你都开始胡思乱想了。”

  陆纭纭神色一变,笑容绽开,她伸手搂住贺章之的腰,说道:“我这不是钻了牛角尖嘛。”

  贺章之甚是惆怅,道:“这种牛角尖有什么可钻的,我的态度就是我家人对你的态度,谁也不曾看低你,反倒是你,妄自菲薄。”

  陆纭纭轻哼一声,道:“那你亲我一下,我就不这样了。”

  贺章之偏偏不顺着她,微微用力捏了捏她的脸颊,道:“疼不疼?下次再这么想,我还这么捏你。”

  陆纭纭笑的花枝乱颤,倒在他的怀里,眸光流转,情愫涌动,她轻轻啄了下贺章之的喉结,道:“你可要一直都对我这么好。”

  贺章之抱着她,不让她从自己的怀里跌出去,他无奈道:“除了你,我还真没心思对别人如此。”

  陆纭纭问道:“为什么呀?”

  她得到了贺章之的一句回答。

  “都装满了,哪能挤进别人啊。”

  陆纭纭乐得小脚抖来抖去,贺章之看她这么扑腾着,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傻。”

  ...

  ...

  ...

  当小兵是极难的一件事,宋衍庭虽身有武功,但也耐不住被人一直刁难做苦力,宋衍庭今儿又被卒长安排着背沙袋绕圈跑,说是这样可以打磨宋衍庭身上的暴躁脾气。

  宋衍庭他不想再去,因为每次背沙袋的时候,总是会被其他的士兵围观,感觉自己就像是只猴一样。

  可是面对着卒长的冷脸和讥讽,他不得不硬着头皮执行命令。

  说来也是宋衍庭走了霉运,虽然当初求了三皇子入了军营,他也通过了大将军的允准,但宋衍庭被分到的阵营偏偏是曾和他有过恩怨的世家子弟,这卒长的官职在从前他都是不屑一顾,可现在他得对卒长低眉顺眼讨好献媚,谁让他年少轻狂,和卒长结过仇。

  宋衍庭想要找到三皇子的人,他发出过信号,但是压根儿没人回应他,宋衍庭就只能暂时按捺住他的怨气,忍受着卒长对他的刁难。

  他进了军营摸爬滚打备受折磨,但崔婧雁此时过得无比滋润。

  宋衍庭当初离开宋家的时候,身上就拿了不少银子,而且宋城年始终是给他留有情分的,宋衍庭手里的铺子他也并没有收回。而许氏所说的宋衍庭早就得知自己身份的话,宋城年并没有找到证据证明许氏的话是正确的,所以宋城年对宋衍庭的态度并不冷淡。

  如果没有那些胡言乱语,说一些什么亲女受折磨假儿子却享福的话,宋城年是绝对不舍得和宋衍庭断绝关系的。

  一边是宋家的名声,一边是一个毫无血缘的人,宋城年自然选择了宋家,抛弃了宋衍庭。

  因此,宋城年才说要给宋衍庭一些补偿,不过这些补偿宋衍庭还是有骨气的,并没有收下。

  在他离开宋家之后,就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处宅子,宋衍庭过惯了被人伺候的日子,崔婧雁自然要把府上安排好,所以在宋衍庭去军营当兵前,他在府上过了几日风花雪月的日子,美得宋衍庭眼底浮肿,一看就是纵/欲无度。

  现在没了宋衍庭的存在,崔婧雁过足了少奶奶的瘾,吃好的、买好的、戴好的穿好的,短短几日就花了大笔银子。之前有许氏的压制,崔婧雁在宋府上就没享过福,现在由她掌控着这里,管家权在她手上,崔婧雁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不过,崔婧雁这种女人,只有金钱的享受是绝对不满足的。

  她一人独守空房,深夜寂寞冷冷,愈发的思念宋衍庭那有力的臂膀。

  这入了秋,雨不由得就出现的次数多了些。好在白日下,夜里就停了。

  崔婧雁今儿穿了竖领对襟的红色琵琶短袄,这颜色对她来说已然逾越,但上头没人管教着,崔婧雁买了好几匹这种朱红色的料子,就等着做入冬的衣裳。

  她的马面裙是月白色的,仅仅穿着罗袜,在软榻上憩息着,清秀的脸庞显得淡雅脱俗,她嘤咛一声,颤了颤眼睫,渐渐睁开双眼。

  不因别的,全怪她的双脚被人抚摸了下,痒的崔婧雁只能转醒。

  只见宋衍庭抓着她的小腿,晒得有些黝黑,道:“可醒了?”

  崔婧雁收回了自己的腿,撑着坐了起来,打了个秀气的哈欠,眼眉低垂,娇怜如花儿般动人,“郎君,雁儿着实想念着你呢。”

  不等宋衍庭说话,一个丫鬟急忙跑来,说道:“少爷,有人寻您呢。”

  宋衍庭晦气地拍了一下软榻,道:“真是不让我清静。”

  “怎的了?”

  宋衍庭不愿跟她多说自己在军营里的不公,他语气寒冷,带着火气,寻道:“爷们家的事,你管这么多作甚?”

  崔婧雁梗了一下,轻蹙眉心,忧愁寡意,她动了动嘴,想去安慰宋衍庭。

  宋衍庭则一下推开她,态度转变的极快,根本没有刚才的温和。

  崔婧雁被他推的一晃,抬起的眸子望着门口,凌厉且不满,柔弱的气质变的锐利起来。

  在他走后,崔婧雁的睡意早就消散,她坐在梳妆台前问了玄秋,才知道宋衍庭是和军营里的士兵出来采买东西。

  她不禁冷笑一声,捋着自己的发丝,嘲弄道:“我还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会觉得宋衍庭与贺章之是同类人。”

  她不必在玄秋面前伪装,她现在的模样没有了矫揉造作,像是换了人一般。

  玄秋瞥了她一眼,崔婧雁不自然地垂下脸,继而想到了什么,又说道:“三皇子始终不往这边来,我可怎么办呐。”

  玄秋问出了一句她早就想问的话,道:“你就这么笃定,会把三皇子勾搭到手?”

  崔婧雁细眯着眼睛,神态有些许狐狸的媚色,她笑说道:“从来没有我勾不到手的男子。”

  玄秋托着腮,想了想崔婧雁的“战绩”,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对了,给你说件事,你那个竹马离开靖州游历了。”

  崔婧雁眼型恢复之前的原状,她撇撇嘴,放下玉梳,托着腮感叹道:“若是崔彦里没有得罪人,我或许真就嫁了郁青斯。”

  玄秋嗤笑道:“那他可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娶了你这么个货色。”

  崔婧雁拍桌而起,冷冷道:“你什么意思?”

  玄秋淡然道:“说上你两句,你还急了?你什么性子,我比你都了解你自己。水性杨花,好高骛远,真是绝配你。”

  崔婧雁气得胸口鼓鼓,别说,她近来得了滋润,身材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句:贱人,通通都是贱人,等到时候我攀上三皇子,贺章之这些人,一个都别想逃!

  她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但事实上,幸运并不眷顾崔婧雁。

  一眨眼,宋衍庭入军营也有半月余,崔婧雁只见过他那一次,她也不晓得宋衍庭什么时候回来,所以这天她请了个戏班子,就在花园那边搭台唱戏。

  崔婧雁百无聊赖的看着那正场戏,就听见那街外传来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还有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崔婧雁觉得自己的好心情全部给破坏了,她对玄秋道:“你去看看是谁在外面这么吵闹!烦死了。”

  玄秋轻飘飘看了看她,敷衍道:“晓得了夫人。”

  她小碎步打开后门,旁边的街坊四邻也在看这那热闹,只见一队人马抬着朱红色的木箱子,沉甸甸的压着他们的腰都有些弯,玄秋本想要数数一共多少箱,但是人太多了,眼都有些花了。

  “娘嘞,你看看,这是谁家下的聘礼啊,这么多可真有钱呐。”

  “听说好像是个当官的,他之前和离过,这是又再娶了呢。”

  “再娶?那他之前的妻子要是看见这场面,估计得气死。”

  “看不见咯,嫁到外地去了。”

  “啧啧,这大手笔,估摸着这当官的肯定很中意这次的新媳妇。”

  玄秋挤进了人群,听着她们的碎嘴。

  一个带着孩子的小妇人插嘴道:“那新媳妇住的离咱们这不远哩,喏,就隔了两条街。”

  一开始的老妇人说道:“哟,那边住的人可了不得,不是大富大贵就是当官的呢,一般百姓可买不起那边的宅子。”

  “娘,刚刚有个骑大马的人过去了,我也想学骑马!”

  小妇人敷衍道:“等你长大了,就能学咯。”

  玄秋看着那长队,怎么总觉得这些妇人口中的官员就是主子呢。

  和离过,而且前一个妻子还嫁到了外地,这靖州符合这两个条件的也没几个。

  玄秋这么想着,就伸长脖子直看,不过她出来的时候太晚了,领头的人早就没了影子,现在能看到的也只是抬着聘礼的其他人。

  她没找到自己想看的人,不免有些垂头丧气,玄秋回了府里,来到了崔婧雁的身边,说道:“没什么,只是在送聘礼罢了。”

  崔婧雁“嘁”了一声,阴阳怪气道:“这还没成亲呢,费得着这么大动静么,这不成心膈应人吗?”

  玄秋笑了笑:“我看街坊四邻都挺为新娘子开心的呀,如果真要说膈应人,那恐怕只膈应到你了吧。”

  玄秋真是丝毫不给她留脸,毕竟崔婧雁当初只不过一台小轿进了宋府罢了,走的还是后门,连侧门都不准她进。

  崔婧雁掩唇一笑,眼眸泛冷,道:“我突然想起来,陆纭纭寄人篱下有段时日了吧?怎么没见贺章之说娶她呢?这事儿可不能耽误久了,要不然陆纭纭以后还有什么名声可言啊。”

  玄秋一愣,默不作声,崔婧雁还以为自己扳回了一局,结果玄秋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她彻底慌了神,瞠目结舌。

  “我这记性真是太差了,竟然没有告诉你那件事儿,都怪我都怪我。”

  玄秋笑容逐渐扩大,她说道:“真是让你失望了,我家姑娘和公子已经定亲了呢,靖州的官宦世家都知道这件事了。哎呀,差点忘了,你现在已经不是曾经官家女了,消息闭塞,也实属正常。”

  崔婧雁扔掉盖着腿上的毛毯,站了起来,她这段日子过得滋润,好像迷失了她对玄秋的恐惧,崔婧雁小声地威胁道:“你不过就是他们的一条狗,有什么好得意的?”

  玄秋以同样的声量回复道:“那你比你这个不如狗的东西强上百倍。”说罢,她扭头就走,不用回头看就知道崔婧雁表情扭曲着,玄秋直接从后门离开,才懒得去理会崔婧雁那个疯子。

  不过她这么一走,倒是错过了好戏看。因为崔婧雁千盼万盼的三皇子楚淮鸣他终于来了。

  楚淮鸣的出现令崔婧雁十分惊讶,但他并没有久留,只是坐在马车上,让自己的属下将东西递给她。

  楚淮鸣本来是来见宋衍庭的,但来到这里却发现他还在军营里没回来府上,楚淮鸣暗忖不对劲,因为他们之前已经约好了。但面对着崔婧雁,楚淮鸣无法将事情告知于她,只好拿着买给侧妃的物件装着送给她。

  崔婧雁却误会楚淮鸣对自己有意,要不然怎么会送自己头面首饰呢?

  她看着俊秀的楚淮鸣,心思微动,反正自己本就是个放/荡的女子,要何矜持?当初不就是靠着这手段把宋衍庭给勾上了手么,现在只不过变成皇室之人,这有什么不敢做的?

  崔婧雁对他撩拨起,眉眼多情,语气娇媚,她一袭紫衣,显得妩媚迷人,她的姿态拿捏的恰到好处,并不会给人一种轻佻的/风/骚/,所以带着妇人的韵味又夹揉着少女的娇憨,这对男子而言是极具诱/惑/力的。

  她也没有做什么,只不过就是抛了个媚眼,嘴角微微扬起,腰臀轻轻晃动,但这一切却让坐在马车里的男子眸色沉了沉,他喉结滑动,舔着干涩的唇瓣,笑了笑。

  二人并没有说什么,但崔婧雁就是知道,他过不了几天,肯定会再来的。

  等陆纭纭从贺章之口中再次听到崔婧雁的名字时,她距离成亲还有最后一日。

  虽然规定未成亲前二人不准见面,但贺章之从来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他这夜来到了陆纭纭所在的宅子里,这是贺章之的私宅,他之前亲自挑选的,对这里的环境熟的很,他摸着黑都能找到陆纭纭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