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女配翻身后 第117章

作者:画七 标签: 天作之和 穿越重生

  “两人修为相差不大,但白衣的那个显然实战经验多些,节奏把控得好,他的对手已经乱了。”南柚眼力尖,想了一会,对星主道:“这两人在百族榜上排名在两百开后,抽签到了第一轮,算是占了个便宜,我们要不要留签?”

  她第一次来百族会,有些东西不懂,星主换了个姿势,回道:“他们都还年轻,未来的可塑性很强,除了看现在的实力,还得看他们的灵性,对道的感悟。”

  “百族榜前五百名,我们都会一一看过比试,但名额有限,各界各族平分下来,我们也只占了三十七个名额,许多都要用来争前五十的天骄。”星主点到为止,想了想,又道:“这样,父君分你七个名额,你若是想留,便留罢。”

  她的眼光一向不错。

  看昭芙院里那些大妖就知道。

  他这么一说,南柚心里就有了数。

  比试台上,输赢落定,到了留签的时候,坐在前十的势力,基本都没有动作。

  最后,赢的那个白衣男子入了还算不错的宗门。

  输的那个就比较惨,基本无人问津。

  接下来的五场,基本没什么看头。

  直到第七场,上了两个排名在二三十的人。

  一男一女。

  南柚脊背挺直了些。

  她查看了手中的名册,一看,男子排名比女子靠前十位,男子比女子年长千岁,修为也更深厚些。

  最后结果出来,果真是那名男子胜。

  这些人多半没什么背景和家世,完全靠自己的努力和悟性走到今日,排名二十,已经证明了一些东西。

  这一回,前面的十个位置,有七个留了签,星主也表了态。

  在胜利者的光环下,失败的那个,永远都是黯淡无光的,哪怕其实那名女子也并不弱,但给她留签的,大多已经是二流势力了。

  那名女子挽着长鞭,低着头,看不清神情,最后咬了咬牙,不得不在那些给她留签的势力中再三权衡。

  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没有奇遇,天赋也不能算十分出众,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会不会很快泯于众人。

  就在她眼一闭,心一横,准备选一个相对还算不错的宗门时,一声清脆的签响声,落在她的耳里。

  她蓦地睁眼,循声望去。

  前十的席位上,在她想都不敢想的位置边,星主身边的女子朝她颔首,声音如碎玉投珠:“要不要来星界?”

  那名女子嘴唇蠕动两下,眼瞳里还留着震惊的神色,似是不敢相信,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恢复了原本的神情。

  “要!”她重重点头。

  星主笑了一下,没多说什么,只是随口一问:“想将她收入昭芙院?”

  南柚弯了弯眼眸,道:“这个再看,但她潜力不错,就是差在修炼时间和年岁上了,假以时日,成就不会低。”

  星主摇了摇头,索性随她去。

  又过了十多场,精彩的比试也有,星主手中的签子都投出去了三根,南柚还是纹丝不动,稳若泰山。

  直到青榜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人对上,殿内殿外的气氛,再次火热起来。

  穆祀跟两人对战过,南柚亲眼见过这两人的实力。

  因此,他们两人在比试尚未开始的时候,就取出了两根签子,先一步掷入竹筒。

  当大家都想要争人的时候,就不再是他们选人,而是人选他们。

  这个关头,看的就是态度。

  还有给出的诚意。

  比试十分精彩,结界灵光一度绷不住被打得破碎。等两人收手,落地,前十个竹筒里,都已经放上了竹签。

  太君最先出声,或者说,他一开始的目标,就是排名前十的天骄,这两人,更是他绝对要争取的对象。

  “你们若是来,未来天族长老团,必有你们一席之地,在此之前,任何资源,都无条件向你们倾斜。”这样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

  不得不说,天族确实是个令人向往的好地方。

  排名第二,以半招之差败下来的黑衣男子叫霍召,他当即表示,加入天族。

  而青榜第一,是一个长得十分好看的姑娘,妖族出身,比试过程中现出过真身,是只九尾玉狐,面对各族的招揽,她的目光,只在妖族所在的位置顿了一下。

  也确实属妖族最有希望。

  谁也没有想到,她会在星族的位置前停下来。

  “狐柒。”南柚看过名册,知道她的名字,她问:“你想加入星族?”

  狐柒看起来不太喜欢说话,面对南柚的问话,她摇了摇头,半晌,又点了下头。

  南柚也不催她,笑着道:“慢慢想,不着急。”

  “听闻,为星界少君效力者,入的是昭芙院,而非星界朝堂。”她一字一顿,声如流珠:“狐柒愿入昭芙院,为姑娘做事。”

  哗然声四起。

  莫说旁人,南柚自身都有极短暂的失神,她略解释几句:“昭芙院不如你想的那样清闲,若有需要,朝堂内政也得处理,这些,我提前与你明说。”

  “不过,你若想来,我自然举手欢迎。”

  狐柒朝南柚拱手行了个礼,伸手接过了她那只竹签。

第124章 风雨(双更合一)

  饶是狐柒已经选定了南柚,但很多势力仍对她青睐有加,不断抛出橄榄枝,开出的条件十分诱人。

  狐柒一个接一个拒绝了。

  星主挺乐呵,他侧首,一边看接下来的比试,一边对南柚道:“现如今,昭芙院中能堪大用的不少,孚祗与这个狐柒,都是不可多得的天骄,狻猊日后就更不必说。”

  他点了下头,说:“挺好的。我儿有手段有魄力,招人喜欢,比父君做得好。”

  这件事,南柚也很意外,她嘴唇翕动,道:“我从前未与狐柒打过交道,不知她是如何知道我的,入不入昭芙院,还得先让私狱查一番。”说到这,她到底还是没忍住,嘴角往上提了提,轻声道:“总归,我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

  百族会一共三日,今日只看了一百人的比试,剩下的,留到第二日第三日再安排。

  夜里,大殿举行宴会,那些平素都忙着稳固朝堂,坐镇领地的大能们,难得可以欢聚一堂,叙叙旧,聊聊往事,而后彼此唏嘘,感叹时光倥偬,屡变星霜。

  宴行至一半。

  南柚的眼皮突然轻轻地跳了两下。

  手中的一盏茶还未饮完,大殿之中,突然一瘸一拐地走进一个人,她脸上的妆花了,手里握着一柄断了一半的剑,小腿之下,衣衫破裂,眼里满是空洞和悲怆。

  饶是多年未见,此等情形下,南柚还是一眼认出了来人。

  清漾。

  她的脑海中,几乎是瞬息之间,亮起了警钟。

  “清漾?!”花界的人认出了她,另两脉的长老站起身,其中一位手中的拐杖不轻不重落地,声音听不出明显的情绪:“诸位大人面前,你如此上殿,是有冤屈要诉吗?”

  绿藤才走,这几日他们忙于百族会,尚未对这位失势的三姑娘做什么,怎么还轮到她搞得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不公,就差击鼓申冤上奏了。

  清漾身后,站着那名叫丹青的从侍,他身上遍布着鞭痕,气息萎靡,此刻,他站出来,声音压抑,带着一种临死前反扑的意味:“二长老,我家姑娘满身是伤站在大殿上,您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吗?”

  他口中的二长老胡子翘了翘,哪里有想过会被一名不起眼的从侍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回嘴,才欲发火,就被身边的大长老拦住了。

  “清漾,有什么,你尽管说。”仙风道骨的大长老长了一张和善的脸,说出的话很有水平。

  清漾一直没有说话,她嘴唇干裂,一直到大长老的话结束,她的眼珠子才转了下,而后,噔的一下,双膝触地,根本感觉不到痛一样,用了十成的力道。

  星主从她出现,目光就未转移过,脸上是十分复杂的情绪。

  “大师兄,请替清漾做主!”她一求,就求到了最有可能帮自己,也是最能说得上话的人跟前。

  九神使的关门大弟子,名唤炬钭,修为跟天君、星主这些老牌领域王者一样,是个跺跺脚地都颤一颤的大人物。

  最主要的是,他代表神山而来。

  “怎么回事?”炬钭抬头,抱着一柄锐气十足的剑,将清漾的狼狈模样完整收入眼底后,问。

  清漾抬起头,目光缓缓挪移,而后钉在南柚身上。头一次,在那么多人的面前,她能释放出自己滔天的恨意。

  “南柚,你是不是以为,我已经死了?”清漾咧开嘴,笑了一声,又咳出了血块,她用袖子擦去,目不转睛地盯着南柚,声音不轻不重,但一字一顿,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

  南柚震怒,她撑着桌面站起来,语气凉得可以滴成冰:“有话便直说,你莫不是永远改不掉这阴阳怪气的毛病。”

  清漾便不再说话,她深知在这等情形下,过多的言语只会让人不耐。

  证据与事实,胜过大段的铺白与啰嗦。

  她的手指间,夹着一颗拇指大小的青色珠子,正一闪一闪的泛着灵光。

  “留影珠?”

  “青色的,里面已经存了影像。”低低絮语传入大家耳中,一眼望去,都是看热闹的神色。

  继留音珠之后,琴家捣鼓出来的留影珠在他们这些皇族之中亦是大为流行,很快就被抢购一空,也因此,许多人都能够一眼认出。

  清漾往里输入灵力,期间,眼神一直落在南柚身上,毒蛇一样,像是要欣赏她错愕与惊讶的神色,不曾挪开半分。

  半空中,画面徐徐展开。

  映入眼帘的,是如浪潮一样的绿色柳枝,它们宛若无坚不摧的神链,又像是如影随形的发丝,从后像前,惊起巨大的风声。

  清漾身边的两个从侍护着她逃离。

  但实力悬殊,他们最终还是被追上。

  清隽如谪仙的少年衣袍随着风的方向鼓动,长指轻飘飘点在空中,声音淡漠空灵:“奉姑娘令,今日击杀你等于天栾城郊。”

  清漾全身都绷紧了,警惕得像是一只受了惊的鹿,她不断挥剑,斩断从各种角度不断袭来的绿色藤条,咬着牙道:“孚祗!神山有令,同门之间,不可相残相杀。”

  “你我非同门。”孚祗置若罔闻,丝毫不为所动,手心中燃起一团绿色的焰火,而与此同时,那些绿色的柳条上,开出了碗口大的花,一朵接一朵,妖异至极。

  “可南柚是!”清漾嗓音哑得不像话,咬着牙一推再推,因为被困在结界中,任何的求助信号都发不出去,满脸都是一种几乎能窥见死亡的绝望与不甘。

  “去。”回答她的,是孚祗手掌中化为那簇幽绿的焰火,带着无与伦比的攻击力道,直接朝着清漾而去。

  整片笼罩在结界中的区域,化为了一片火海。

  他居高临下,看了半晌,轻飘飘没了踪影。

  不知过了多久,结界破碎,清漾几乎是用手并地,咳着血奄奄一息地爬出来,身上披着一件看不出什么颜色的皮毛,现在也四处崩裂开,显然已经撑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