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画七
刘起源笑道:“我对演员演技很苛刻,希望你们能拼尽全力。”
袁文潇道:“给你们介绍一下,云灿儿,徐纯,今天只有你们两个面试女主角。”
云灿儿和宁潇背对着徐纯,等袁文潇和刘起源说完,两人从座位上站起来,转过身,徐纯倒抽一口凉气。
她刚才的动作语气尚且要“演”,云灿儿却是本身就和女主角的气质很像……不只是气质,云灿儿各个方面都像,简直是女主本人了!
徐纯心下有些不悦,这个角色她一定要拿到,本来家里已经打点好,只要刘起源和袁文潇点头,她就能得到女主角,哪知她一切都计划的很好,却半路杀出个云灿儿。
徐纯不知道云灿儿是演的还是本身就是这样,如果是演的,说明她演技很好,如果本身就是这样……
徐纯发现不论怎么样,她的胜算都很低,不禁暗暗咬了咬牙。
这到底是哪里蹦出来的女演员,怎么之前都没有听到过消息!
不然她有的是办法让她来不了面试!
徐纯满脑子的想法都只是一瞬间,回过神来,笑着主动和云灿儿握手。
徐纯:“你好,我是徐纯,待会儿还请多多指教。”
云灿儿点头微笑:“没问题。”
徐纯:“……”答应地还真痛快,我用得着你来指教?
徐纯心里不高兴,脸色不太好看。
等袁文潇和刘起源站起来时,却又扬起笑脸。
宁潇在一旁看了一场变脸术。
她在听袁文潇介绍徐纯时,就觉得这名字有些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看了一场变脸,突然就想起来了。
徐纯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云灿儿被报错的孩子!
徐纯才是姚香莺和云易的小女儿,云灿儿则应该是上城徐家的千金。
小说中对于两人为何抱错写的很模糊,但徐纯从小锦衣玉食被宠爱着长大。云灿儿却在父母的忽视中成长。
如果宁潇没有猜错的话,抱错孩子的事姚香莺很可能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没有说出来。
不然很难解释姚香莺和云易一家人对待云灿儿的态度。
刘起源准备了两个考题,让云灿儿和徐纯抓阄,徐纯手快先抓,打开纸条一看,是场哭戏。
而云灿儿抽到的片段,没有几句台词,全靠眼神表演。
袁文潇问:“你们谁想先表演?”
“我来吧袁导。”徐纯快速接话道,“我背台词特别快,也很容易沉浸进去,希望袁导给我机会先表演。”
袁文潇抬眼询问云灿儿:“你怎么看,想第一场,还是第二场?”
“我都行。”云灿儿无所谓,只要演技好,前后真的无所谓。
袁文潇点头:“那就徐纯先演。”
徐纯一直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哭戏,想哭情绪说来就来,想掉眼泪就掉眼泪,正好搭配着这场哭戏。
为了防止分心,云灿儿和宁潇出去等。
她们在门外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声音,具体在说什么,完全听不出来。
过了大概五分钟,徐纯一席白裙红着眼眶走出来,对云灿儿道:“你可以进去了。”
云灿儿蔫蔫地看了宁潇一眼,宁潇揉揉她的头:“加油。”
云灿儿立刻满血复活,自信地推门走进会议室。
云灿儿进去后,徐纯走到宁潇身旁。好奇道:“你陪云灿儿来面试,凭你的容貌,肯定能在剧组拿到个角色。”
“嗯。”宁潇冷淡道,不打算和徐纯多说废话。
徐纯却觉得自己说对了,试探性地挑拨关系:“云灿儿一看就心眼多,自己面试女主,却不让你面试。”
第47章 少逡
对他们来说,一年多的时光转瞬即逝,若浮光流水,深渊之门开启的时间眨眼已近至眼前。
万兽殿内,灵气充沛,是修炼的绝佳之地,再加上身上携带的许多天材地宝,南柚身体恢复得很快。
熬过了那段最痛苦的时段,后面便顺利多了。
细雨如丝雾,温柔地飘洒下来,落在大殿的砖瓦上,那些从远古传下来的深雕砖瓦,便蓦地泛出一层琉璃光泽,七彩的柔光将那股肃穆与苍凉之气掩盖,现出些平常难见的柔和来。
南柚坐在大殿上,手里捧着一盏热茶,垂着眸,时不时就着香气小小地抿一口,她的旁边,坐着同样悠闲的汕恒。
“姑娘,再有三日,深渊之门便开了,我们该整顿整顿,前往第五层的出口了。”半晌,一盏茶见底,汕恒开口,悠悠道。
南柚点了下头,眼眸弯成了漂亮的月牙形,她道:“我已让孚祗去办了。”
“姑娘对孚祗,十分看重。”汕恒侧首,道。
小姑娘脸只有巴掌大小,编着两个长长的辫子,一条姜黄色罗裙,衬得她肤色雪白,走动间步子里像是荡开了一朵朵花。
在这个话题上,她并不避讳顾忌,点了下头,直言道:“从到星界开始,孚祗就一直在我身边伺候,实力不俗,该得到重用。”
汕恒笑了一下,“原本那群人要嗷嗷叫着不服,直到亲自同他过了招,现在一个个都老实下来了,姑娘重用他,不会有什么大阻力。”
“没有那么容易。”南柚摇头,“朝堂上那些人,哪是什么能任人摆布的,再者,我现在蜕变期还未过去,并不掌权,朝堂上的事,不想过多插手,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汕恒今日来,并不是为了谈论这个。
他坐了一会,斟酌言辞,片刻后,道:“右右,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你也知道我的脾性,有些话,便不藏着掖着窝在心里了。”
南柚抬眸,看了他一眼,配合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笑道:“汕恒哥哥,突然这么严肃做什么?你有事说便是了。”
汕恒脸色完全严肃下来,他正色,道:“我无意瞒你,一年前清漾之事,乌鱼与我父亲都有在王君面前替清漾求情,事后,甚至让我与乌鱼暗中照拂,保她性命。”
“他们之间的事,我与乌鱼插不上手,在王君面前,也说不上话。但我与乌鱼看着你长大,我们没有妹妹,自幼,你就同亲妹妹一样,乌鱼被门挡在外面,几次三番拉着我,让我一定同你说明白。”
“右右,不论之后如何,你永远是我们的小妹妹,我们都站在你身后。”
南柚没想到他郑重其事说的竟是这样的两段话,她愣了一下,而后缓缓地眨眼,低眸,片刻后,才轻声道:“我都知道的。”
汕恒抚了抚南柚的发顶,如释重负地扯了下嘴角,道:“怕你乱想,乌鱼进不来,我又不会说话,他老担心我惹到你,让你伤心难过,天天念叨要跟你说明白。”
南柚嘴角一翘,几乎能想象到那个情形,“我才不是那样小气爱计较的人呢,更不信有心人的挑拨离间,你叫乌鱼哥哥放心就是。”
一年时间,变化最大的是狻猊和荼鼠。
两个小家伙像是吹了气的皮球一样长起来,实力也与日俱增,这得益与狻猊祖辈留下来的传承和感悟,它们现在天天往后殿的神坛跑,神坛隐秘,而且有极强的禁制力量,饶是南柚这个伴生者,都被拒之门外。
夜里,狻猊和荼鼠准时跑回来,抖了抖身上的水珠,见到南柚,眼睛猛的一亮,齐齐凑了上去。
但还未近身,便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推开了。
狻猊怒目而视,黄金色的兽瞳竖起来,不满地嚎了两声。
荼鼠一张小脸也人性化地垮了下来。
孚祗轻飘飘落地,一身雨水的寒意,眉眼如月辉清冷,他行至南柚身侧,道:“姑娘,没遇到什么大麻烦,远倪已经被收服了。”
南柚点头,示意他在桌前坐下,又看着被拦在外面眼神冒火的两只,忍不住托着腮笑:“将它们放进来吧,不然等下,有得闹腾。”
孚祗搭在桌沿边的手指微动,那层流光阻隔凭空消失,狻猊和荼鼠再无阻碍地冲了进来。
对着越发出尘惊艳的少年,狻猊大大地打了个喷嚏,而后甩了甩头,以一种胜利者的高傲姿态带着荼鼠去榻边的窝里盘着休息。
他们谈事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听得没兴趣,也不捣乱闹腾。
南柚目光从它们身上收回,落在对面之人的脸庞上,她接着方才孚祗的话,问:“远倪的排名不低,分给了谁?”
“乌鱼的一位堂兄,实力不错,远倪也是他发现的。”
南柚点了下头,心思飘到了远处,“马上就要出深渊了。”她低喃。
“这几日,你就别来回跑了,累得慌。我这里有狻猊和荼鼠,大哥哥和二哥哥也在,汕恒在里面帮我管着事,出不了什么乱子。”
经历了清漾一事,小姑娘心智成熟不少,行事作风,与从前不同,考虑的事也更全面。
这样渐渐成长的过程。
他却要因为一些杂事缺席。
孚祗一向淡漠似死水的心境,突然有些紊乱,他微不可见地蹙了下眉尖,薄唇微动:“臣不累。”
南柚也愁得皱眉,她用目光描绘少年清隽分明的轮廓,有些抱怨似的低声道:“回去之后,你若是任职王军指挥使,必然忙得脚不沾地,也根本没什么时间在院子里陪我了。”
“这可怎么办呢。”
幼崽毫不掩饰自己的依赖,声音软绵绵,像是睡意未醒,里面蕴含的情绪显而易见。
“等臣彻底掌握王军,会抽出时间多陪姑娘。”
南柚从椅子上跳下来,难得孩子气地扯了扯孚祗的衣袖,小脸上扬起明艳的笑,声音却压低了,一副深怕被别人听见的模样:“那你快些,等后年六界书院招人,我们一起去。”
“别人我都不带,就等着你排出空闲来,好不好?”
孚祗低眸,看着自己深色衣袖上搭着的几根白嫩手指,眼底泛起浮沫一样的浅淡笑意,他颔首,道:“好。”
出深渊的那一日,万仞城第五层,热闹得不成样子。
此行,大家或多或少都有收获,且大多都是家中倾力培养,没吃过苦头的年轻一辈,离家三年,历经生死,都开始念家,终于等到深渊开启,再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此刻脸上也挂上了笑意。
南柚站在星族阵营前,小小的身子旁,蹲着一头巨大的异兽,形似狮,声如龙吟,四蹄踏着七彩流云,若棉锦的鬃毛上,趴着一只打盹的小老鼠,对比鼠类的体型,并不算小,但在狻猊庞大体型的映衬下,存在感便蓦地低了下来。
这样一来,星界无疑成了最出风头的阵营,大家的目光都有意无意往那边飘。
深渊是在深夜开启。
而一入夜,南柚便开始犯困。
大家席地而坐,南柚脑袋一歪,靠在孚祗的肩上,火堆静静地烧,时不时啪的一声炸响,带出一蓬火花。
“少君。”突兀而急切的一道声音,打破了夜色下无声的宁静,众人抬眸,南柚也将眼睛眯开一条缝,看向来人。
匆匆赶来的是流熙身边的从侍,他神色焦急,但思绪清晰,三言两语将事交代了一遍。
“……六姑娘嫌干坐着无趣,便四处走了走,恰巧与魇族的少君碰了面,六姑娘率先动了手,他们打斗的地方又接近魇族营帐,寡不敌众,臣担心六姑娘吃亏,便抽身回来报信。”
“什么?!”流熙忆起上回流芫中了少逡的招后那种吓人的反应,他腾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神色愠怒:“简直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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