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旖容
谨贵人缓缓地俯下身来,盯着侍女。
她扯着侍女的头发,逼迫她看向自己。
“你说,陛下为何不碰本嫔,是嫌本嫔不够好看吗?”
侍女的头皮被她扯的发疼,可她丝毫不敢说些什么。
“主子您姿貌双绝,日后定会得到陛下的宠幸。”
侍女抬头看向她,声音轻轻的,在谨贵人听来却蛊惑:“陛下即位三年,从未临幸过后宫中人。”
“主子您不若使一计,让其他嫔妃不敢再低看您。”
谨美人抬头问道:“什么计?”
“美人计。”
第十一章
接着几日,前朝后宫都风平浪静的。
就连谨贵人,都是意料之外的本分。
狄旎虽觉得有些不对劲,却也没做多想。
没过几日,池宴心血来潮做了个花灯桥,还提前吩咐了侍从,让他晚膳之后引着狄旎来瞧瞧。
得亏狄旎有吃完饭有散步的习惯,小侍连缘由都不必找,便这么将狄旎引到了池宴布置好的地方。
满天星光映照着湖水上的花灯,叫狄旎仿佛回到了那日小城的花灯节上。
她便过头来:“陛下呢?”
都到这时候了,狄旎怎会不知晓这是池宴特地做给她看的。
而身边的小侍却有些心神不宁的,连狄旎说的话他都没听见。
狄旎皱了皱眉头,提高了音儿:“出什么事了,陛下呢?”
侍从这才缓过神来,他“扑通”一下跪在狄旎面前:“陛下先前同奴才说,让奴才把娘娘引到这处来,他会在这儿等着娘娘的。”
他咬了咬牙:“可奴才找了许久都没瞧见陛下。”侍从说到这就把话给止住了。
无论是池宴临时放鸽子,还是真出了什么事,他都是不敢直说的。
狄旎面上也带了些担忧,若是先前,她肯定觉着又是狗皇帝鸽了她。
可这皇帝是池宴,以她对他的了解,今日池宴许是被什么事绊住脚才是了。
虽是这般想的,狄旎却还是有些心神不宁。
春日的夜里还是带了些凉意的,狄旎衣裳有些单薄,止不住的打了个冷战。
她踏上花桥,一个人看着这些形态各异的花灯,眼底不由流露出一丝温柔。
狄旎沉浸在其中,没听见后边落了一阵脚步声。
池宴站在桥前,看着她。
“娘娘。”侍从小声开口,“陛下来了。”
狄旎一顿,缓缓转过身来。
还未等她给池宴请安,池宴便走上前来脱了自己的外裳搭在狄旎身上。
“怎么穿这么些衣服就出来了。”池宴眉头皱得紧,好似有什么烦心事一般,可是看着狄旎的眼神却依旧平和。
“你可喜欢?”
狄旎嗅着衣裳上龙涎香气,又将衣裳搂紧了些。
“喜欢。”她抬头看向他,明知故问:“这是特地给我看的吗?”
池宴勾了唇,淡淡一笑:“要不然呢?”
他凑上前来,指着一个:“这是朕画的,你猜猜这是什么。”
狄旎往前挪了几步,仔细瞧了瞧,猜测到:“四,四不像?”
池宴面上神色一僵,他偏过头来咬牙切齿:“再仔细看看!”
狄旎再仔细看了,还是摇头:"不知道。"
池宴有些泄气:"朕是画的你。"
狄旎眉头一皱,有些疑惑:“我?”
她凑过去再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瞧了一遍,蜡烛的亮光刺得她眼睛有些发酸。
狄旎揉了揉眼睛,再度转过头来:“你确定?”
她话里怀疑的语气让池宴涨红了脸,他拿起宫灯端在手上,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最后挠了挠脑袋。
“好像,画反了。”
狄旎:?
池宴有些羞,连耳尖都微微红了。
“朕做灯笼的时候,将画了画的这面放进里边了。”
狄旎有些诧异:“这灯笼也是你自己做的?”
池宴这下挺直了背,颇有些神气:“对啊,朕会的东西可多了。”
他说完这话后,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泄气。
“可他们都说朕这叫不务正业。”
狄旎听见了他自言自语,却也不知如何安慰他。
她抿了抿嘴,伸手拿过他做的灯。
如池宴所说的一样,他是做灯笼的时候将纸面弄反了,这才使得投影出来的人像同四不像一般。
若是倒着看,确实是一副精致的仕女图。
狄旎向来不吝啬自己的夸奖:“画的真好,这笔墨熏染的恰到好处,既写实,也留有意境。”她夸起人来向来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都觉得,你把我画美了呢。”
池宴有些不信:“真的吗?”他又看了看:“可老师总是说朕的画意境不足,空有其表。”
狄旎虽然也不懂画,可是现世的熏陶让她也略懂一二。
池宴的画虽然比不上大家名师,却也不是太傅说的“空有其表”。
这幅仕女图中,搭在女孩手腕上的绫罗松松垮垮,似是要随飞飘去,与九天都融为一体了。
可惜只绘在花灯上,若是做成了壁画,留存下来,也会有后人欣赏的。
狄旎不太会安慰人,她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伸出手来拍了拍池宴的肩。
“没必要和别人比较,你已经很棒了。”
池宴这种从来没被人这样夸过的乖小孩抬头,眨巴了下眼睛。
他好像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
两个人就一直蹲在桥上,智障程度连路过的宫人都会侧目。
等过了许久,到腿都没知觉后,狄旎忍不住的站了起来。
可腿麻的让她有些站不稳,想扶着栏杆却没寻到,手上动作没轻没重的。
“啪嗒”一下就把那花灯给拍扁了。
狄旎:......
池宴:???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狄旎,眼底带了些受伤。
狄旎不敢看他的眼神,她垂着头摆弄着被她拍扁的花灯,心虚得很。
“这个你是要送给我的吧,谢谢啦。”
她发现自己暂时没办法将它复原,只好借口将它带走,免得池宴看见再伤心。
她轻声咳嗽了一声:“那我就先走了,陛下早些休息才是。”
乘着池宴还没回过神来,狄旎转头就溜。
等到她跑的没影了,池宴才慢慢站了起来,捶了捶自己有些酸涩的腿:“小傻瓜,朕又不会怪你。”
他的话轻轻的,被风一吹就不见了踪迹。
“嘶...”池宴摸了摸自己的胳膊,有些凉意。
他这才想起,自己的衣裳还披在了狄旎的身上。
池宴高声唤了侍从,叫他再给自己披了一件外裳。
而现在,他还有另一件事要处理。
池宴低垂着眸子,眼神中掠过一丝狠戾,他声音淡淡的:“走吧。”
等到狄旎一溜烟跑回铜雀殿时,塔娜在一旁瞧见还有些奇怪。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跑的都出汗了。”
她走上前来想来替她擦擦汗,可低头看着自己被包成粽子一般的手便泄了气。
狄旎见到塔娜,便松了一口气。
“没事。”
她走上前来扶着塔娜被包起的手:“换药了吗今个?”
塔娜点头,顿了顿说道:“娘娘,您这身衣裳?”
狄旎低下头来:“糟糕,方才忘记还给陛下了。”
塔娜看向狄旎,眼神闪烁,有些欲言又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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