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卟许胡来
贺眠磨磨蹭蹭的,临走之前还是没忍住,双手捧着林芽的脸,跟拔萝卜似的,低头朝他唇上又亲了一下。
还学着林芽,用舌尖扫过他的唇缝,没给林芽反应的机会,舔完就跑。
如果林芽主动该怎么办?
那还能怎么办!
当然是亲回去了!她怎么能吃亏!
林芽怔怔的看着贺眠类似于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抿出笑容,舔了舔唇瓣,垂眸低头咬住下唇,心都软成了一滩水。
嘴里跟含了蜜似的,顺着喉咙一路甜到心底,转身再往后走的时候,脚步都忍不住的轻快起来。
明明还是二月天,林芽却觉得此刻的自己像只四月天的蝴蝶,迎着春风身姿轻盈,像是要飞起来了。
若不是绿雪劝着,林芽都想出去走两圈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如果说上回贺眠亲他是为了哄他开心,那这次就是情难自持。
刚才还觉得微凉的胸腔现在一片滚烫,热的林芽心尖轻颤,想的全是贺眠。
贺眠出来后低头提着篮子就往外走,企图用清晨冷风吹灭自己脸上的热意。
娄夫子跟陈夫子看着她大步流星离开,心里都颇为满意。
瞧瞧这孩子,满脑子想的都是考试。
这话贺眠听见了,心虚的没敢回头。
不是她学习的道心不坚定,实在是敌人太强大!
第65章
府里一下子走三个人,忽然显得有些冷清,连说话的人都少了。
尤其是娄夫子这两日还打算带陈夫子出去访友,而娄夫郎则跟陈夫郎忙着娄允今年的亲事。虽说还有些日子,可出嫁要准备的东西太多了,只能今天忙一点明天忙一点,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漏了什么。
数来数去,就林芽陈云孟他们这些小辈最清闲。
特别是陈云孟,沈蓉笙进场后,连个陪他去街上溜达的人都没了。
“今日天气那么好,咱们出去玩呗。”陈云孟看着正在给自己绣盖头的娄允,脸都皱了起来,“这个绣起来多麻烦,买一个现成的多好。”
怎么男子出嫁都那么麻烦,这要是换成自己,才没有耐心一针一线的绣这个呢。
娄允知道他闲不住,轻声叹息,放下手里的活儿说,“行吧行吧,我去问问芽芽去不去。他来京城这么些日子了,好像还没出门逛过呢。”
府里除了自己就他们两个少年,总不能只带陈云孟不带林芽。
要娄允说,林芽也是真的喜静能耐得住性子,一住就是半个月,给他本杂书就能打发了。而陈云孟则不行,恨不得天天出去。
娄允让人把林芽请来,笑着说,“芽芽,你来京城也不少天了,还没出去看看呢,不如今天跟我们一起去街上?正好替我看看一些要买的首饰。回头出门前跟祖父说一声,中午咱们就在外面吃了。”
他既然邀请了,林芽也不好拒绝,“虽然芽儿不太懂这些,但可以替娄允哥哥参谋一二。”
“你都不懂还怎么参谋?”陈云孟没忍住嘀咕了一句。他就是不喜欢林芽,总觉得他说的每一句话自己都讨厌。
林芽垂眸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玛瑙镯子,“是的呢,芽儿平时也就只是戴戴它们,确实没有云孟哥哥懂得多。到时候云孟哥哥可以替娄允哥哥多看看,毕竟哥哥对于首饰懂得比芽儿多。”
他怎么又换了个镯子?
陈云孟杏眼发直盯着林芽的腕子。
上次不还是羊脂玉吗?怎么这次成了玛瑙的了!
贺眠怎么就那么舍得,一出手都是好东西。哪怕陈云孟不懂玉镯,但只要长了眼睛就能看出来林芽手上的玛瑙镯子不便宜。
那质感,光看着就比普通玉镯要好。
陈云孟扁扁嘴,忍不住想起了沈蓉笙,她就送给自己一个小孩子才会带的铃铛镯子,幼稚又不值钱。
就这爹爹还老跟他说沈蓉笙家境不好没关系,只要对他是真心的就行。
沈蓉笙对他是挺好的,可惜就是不像贺眠对林芽那样舍得花钱。
“云孟居然还懂这些?”娄允略感惊喜,“那正好可以帮我看看。”
要说蹴鞠陈云孟还行,首饰却是完全不懂。但他刚说完林芽,现在要是说自己不了解这些,不就是自己打自己脸吗。
陈云孟梗着脖子答应,挑衅似的撇了眼林芽,跟娄允说,“行啊,到时候我替你看看。”
谁还不会买东西一样,反正挑选好看的就行。
娄允让管家准备马车,三人去了京城的几个首饰店。
其中最大的就是“沈家珠宝行”,里头的珠宝首饰样式是京城所有首饰店中花样最多的。
还没下马车,娄允就跟林芽和陈云孟说,“沈家生意遍布各地,不止珠宝还有其他行业,沈家都有涉及。”
沈家?
陈云孟杏眼没忍住亮了亮,撩起帘子往外看。
离前面的商铺还有些距离呢,他就已经看到“沈家珠宝行”的大匾额,在太阳底下仿佛闪闪发光。
“沈家怎么那么有钱啊?”陈云孟问娄允。
这要是沈蓉笙家里开的该多好,可惜听说她父母早亡,自家姑母做的还是仅能糊口的小生意。
娄允笑了笑,“自然因为沈家是皇商了。”
这天底下,没有谁的生意能大过沈家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商贾之上要数皇商。
都说商人轻贱,比不得其他行业,可若是能做到皇商这一步,可就跟“轻贱”二字绝缘了。
可惜树大招风,他曾听祖母提过两句,说沈家近两年低调行事,怕的就是上面的猜忌打压。
应该庆幸当今皇上膝下的几个女儿年龄还小,没到争权夺势的时候,她自己又正值当年,否则沈家定然比现在还不太平。
车妇“吁——”了一声,马车缓缓停在路边。
“不说这些了,咱们去看首饰。”娄允撩起车帘探身出去,由小侍扶着手腕,抬脚踩着脚凳下来。
林芽和陈云孟紧随其后。
娄允虽没说手里头带了多少银子,但是看他上来就到京城最大的首饰店“沈家珠宝行”来看,应该是不差钱的。
娄家就娄允这么一个男孩子,可不得捧在掌心里疼着,哪里会在银钱上委屈了他。更何况他这是出嫁,娄夫子可不得把压箱底的银子都掏给他置办嫁妆。
也许正是因为在这种环境下长大,使得娄允做人做事都很大气端庄,知书达理又落落大方。
娄允年龄分明没比陈云孟大多少,但两人站在一起就会显得活泼开朗蹦蹦跳跳的陈云孟幼稚许多,气质一下子就被比下去了。
看见娄允进来,店里便有小二迎上来,笑着招待,“娄公子,我们新到了一批金饰,都给您留着呢。”
娄允今年出阁,这事大家都是知道的,看他来店里就能猜到是冲着成亲用的金饰来的。
“好,拿来我看看。”娄允叫林芽跟陈云孟,“你们来替我掌掌眼。”
店里什么首饰都有,金的银的玉的金镶玉的,只有陈云孟没见过叫不出名字的,就没有店里没有的。
他看的眼花缭乱,之前跟沈蓉笙一起到街上逛,什么时候到这种店里来过啊。
陈云孟忙着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根本顾不上娄允,也把今天是来干什么忘的一干二净。
倒是林芽走了过来,娄允笑着摇头,从陈云孟身上收回目光,跟林芽说,“怪不得祖父说他就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让他玩吧,咱俩挑。”
小二将近日新到的金饰拿出来,下面铺垫着红布,一一隔着干净的巾帕拿出来放在上面,供娄允挑选。
林芽也没见过这些东西,更没见过这么大的首饰铺子,一时间都觉得金银玉器特别晃眼。
但他比陈云孟能克制,尽量不把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表现出来。
他跟娄允一起看金饰,两人眼光恰巧相同,都选中了同一个雕花的簪子,不由抬头相视一笑,默契的不行,看着跟亲兄弟似的。
小二笑着夸赞两人的眼光,“这款是新品,价格要问过掌柜的才知道。”
她转身朝里喊,“庆掌柜,娄公子挑中了那款雕花金簪。”
“来了。”庆掌柜从后面出来,手里还拿着账本,显然刚才是在清点东西。
她合上账本朝柜台前面的两位少年看去,林芽正好抬眸看她,两人视线相撞。
看着那熟悉的眉眼,漂亮细长的眼睛,庆掌柜当场愣在原地,手里的账本都差点掉在地上。
她眼睛不是看向要买东西的娄允,反而定定的盯着林芽瞧。
“你们认识?”娄允疑惑的朝林芽看过去。林芽眨巴两下眼睛,缓缓摇头,“未曾见过。”
他从小就生活在林家庄,后来才到了莲花县,自认没见过庄掌柜。
林芽想起什么,眸光闪烁,手指攥了攥。难道是庆掌柜见过他家人?所以才这么看他?
现场气氛有些古怪,小二朝娄允他们干笑了一下,扭头小声喊,“掌柜的?”
庆掌柜这才回神,打了个哈哈跟林芽说,“的确没见过,我是看这位小公子看起来面生,好像是头回过来,又长得这般漂亮,我见他的第一眼就觉得适合咱们新到的那个玉簪,这才看愣了。”
原来是招揽生意啊。
林芽略微有些失望,探究性的多看了庆掌柜两眼,可惜她忙着放账本不再看自己。
娄允拉着林芽的手,“那待会儿定要把玉簪拿出来给芽芽试试。”
芽芽?
庆掌柜琢磨了一下这个陌生的名字,看向娄允笑着说,“娄公子今日带的这两位……?”
她看向旁边对着金佛特别感兴趣的陈云孟。
“那位是我堂弟,这位是府中贵客。”也是因为娄家跟庆掌柜还算认识,娄允才回了这话,要是换个生人,他怕是扭头就走了。
“我说怎么都很面生呢。”庆掌柜吩咐小二,语气听起来特别高兴,“把店里新到的好东西都拿出来由着三位小公子挑。看在娄夫子的面子上,也是为了庆祝娄公子即将出阁,今天不管他们买了什么,全都按六折算。”
六折!
小二听的目瞪口呆,心说掌柜的是抽风了吗?哪怕是店里的老主顾过来,最多也就是八折。
六折纯属亏本买卖啊。
庆掌柜却不跟她多解释,让她赶紧去办就是,自己亲自招待起三人。
她替娄允挑选了几件金饰,又替林芽试了试刚才说的那个簪子,连陈云孟都给他选了几个镯子试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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