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40章

作者:发达的泪腺 标签: 穿越重生

  苏菱在想:既然无法和离,那日子总得过下去,虽然心思深不过你,可我也知你这是耐着性子哄我。不论今日你有几分真心,我都信你一次。就这一次。

  “给我。”他语气似问,却又不是在问。

  苏菱回握住他的手。

  彼时爱浓,不知疲、不知惫,伴着莽撞、伴着生疏、伴着那令人心醉神迷的滋味,折腾到了天明。

  苏菱的背脊如月牙一般拱起,不由自主地呢喃出声——

  皇帝和秦婈瞬间醒来。

  眼中情浴尚未消散,这屋子彷如跟着了火一般的热。

  秦婈屏息假寐,蜷着脚趾,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

  她刚刚,没喊出来吧。

  没吧……

  而她身侧的皇帝也是一动不敢动。

  他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变化,他自然知晓。

  梦境偏生停到了最后一刻。

  两人闭着眼睛,各揣心思。

  这梦有些久远,又有些长,长到她醒来时,好似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当下就是六年前,永昌三十六年。

  不过,也就是那么一瞬罢了。

  秦婈缓了好半晌,才若无其事地睁开了眼。

  她抬手揉了下眼睛,将鬓角的发丝拢在耳后。

  瞧了一眼外面的天色,用指尖推了推萧聿,“陛下,时候不早了,该起了。”

  萧聿绷紧下颔,道了一句,“等等。”

  这嗓音,是她再熟悉不过、且刚温习过的暗哑。

  秦婈疑惑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

  她默默趿鞋下地,招呼着外面的送水进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聿起身,长吁了一口气,他回头看了一眼空空的床榻,单手捂住脸,捏了捏太阳穴。

  他快疯了,真快疯了。

  门帘轻轻一响,萧聿推门而出,景阳宫宫女太监们,一齐躬身道:“陛下万安。”

  盛公公见他眼底乌青,神色恍惚,关切道:“陛下可是昨日没歇息好?”

  萧聿根本没听见。

  他冷着一张脸离开了景阳宫,朝太和殿走去。

  今日照例听政。

  文武百官已在殿中等候。

  萧聿落座后,户部侍郎江程远出列道:“臣有事要启奏。”

  萧聿道:“江侍郎直言便是。”

  江程远道:“此番辽东地震,依地方呈交过来的情报看,与永昌三十年的灾情十分相似,可辽东此番向朝廷要的钱,却比永昌三十年足足多了一倍。”

  “臣想亲自去辽东一趟,核查清楚房屋坍塌及人口伤亡,再拨银两。”

  这话一出,众人一齐提辽东那位官员捏了把汗。

  江大人,那是出了名的抠门。

  萧聿道:“朕准了,不过,你且先带着辽东要的银两去吧,既然起了灾,那移民就食、平抑粮价才是要事。”

  江程远道:“臣领旨。”

  萧聿将一个折子从左移到右,换下一个看。

  都察院右都御史方鹤文站出来道:“臣也有要事要奏。”

  萧聿停下手中的折子,看向他,“爱卿请说。”

  方御史道:“苏州府恶性不改,又起了卖官的心思,京中的官他们不敢卖,便开始卖地方的,价格已是比永昌三十六年更高。”

  萧聿脸一黑。

  方御史心知陛下一向最是厌恶有人在仕途上做手脚,便直接道:“微臣得了消息,秦淮河畔的赌坊,又开始营生了。”

  萧聿转了转手上的半晌,抿着唇道:“那方御史即刻动身去一趟苏州吧。”

  方御史躬身道:“臣领命。”

  每日上朝,最开始都是要事,但接下来就没什么大事了。

  一般来说,不是刑部同大理寺高声辩论某个案子该怎么判,就是兵部和户部因为钱驳斥对方。

  嗡嗡声越来越响,萧聿抬手捏了捏鼻梁。

  耳畔还回荡着她的声音……

  萧聿垂眸,想起了后来他教她玩骰子时的事。

  听音哪儿是那么容易学的,她学不会,就赖他不肯传授秘籍。

  没了办法,他便教了她一个容易的。

  哪知她却道:“殿下此番行径,与作弊有何不同啊!”

  盛公公也十分纳闷地看着今日的皇帝。

  陛下三年如一日,日夜都是沉迷公务,不能自拔,可从未有过这种心不在焉的表情。

  今儿到底是怎么了?

  朝廷很多事,一天那是根本吵不完的。

  耳听嗡嗡声减弱,停止,萧聿轻声道:“退朝吧。”

  这时候,礼部尚书姜中庭又出列,“臣还有一事。”

  其实萧聿习惯了。

  每天都是这样,只要他一喊退朝,定有人出列。

  他不喊,底下就相安无事。

  萧聿耐着性子道:“姜爱卿是有何事?”

  蒋中庭道:“微臣以为,后宫之事,亦是国家之根本,后位悬空已久,臣恳请陛下早日立后。”

  提起立后,朝臣立马来了精神。

  世家官员也开始纷纷对眼神。

  众人齐声道:“微臣恳请陛下早日立后。”

  萧聿抿唇顺着目光看,忽然觉得远处有一个头顶乌纱,声着暗红色白鹇纹官服的人,尤为扎眼。

  那是秦太史,秦望。

第31章 失常(捉虫) 惴惴不安。

  烈日高照,文武百官从太和殿鱼贯而出。

  众人交头接耳,皆是在议论立后之事。

  “秦大人,留步。”盛公公笑道。

  秦望脚步一顿,看清来人后,不由恭敬道:“不知盛公公有何事?”

  盛公公道:“咱家无事,是陛下找秦大人有事。”

  秦望蹙了下眉头,疑惑道:“陛下找下官为何事?”

  盛公公笑道:“秦大人随咱家来养心殿便是。”

  秦望心里惴惴不安。

  他入京半年多,虽日日上朝,但却是头回被叫去养心殿。

  他迅速回想了自己近来的政务,说不上多政绩斐然,但应是没有重大错处。

  可……大周的太史令一职,随着翰林院手上的权利越来越重,已差不多成了虚职。

  陛下找他作甚?

  莫不是……阿婈在宫里出了事?

  思及此,秦望的神色不由变得凝重起来。

  “微臣拜见陛下。”秦望躬身道。

  萧聿垂眸道:“赐座。”

  闻言,秦望松了一口气,“多谢陛下。”

  萧聿打量着秦望,若有所思。

  自九月选秀以来,这后宫里一直悬着一件事尚未解决——也就是秦婕妤身上的毒。

  凡事都得讲究证据,盛康海将景阳宫和六局一司查了个遍,都不见任何蛛丝马迹,那便意味着,要么是下毒之人分位颇高,行为谨慎,已经提前抹去了痕迹,要么就是秦婕妤的这个毒,根本不是在宫内中的。

  宁晟否之前说的很清楚。

  紫木祥这种毒,药性强,一旦过量,必会窒息而亡,根本撑不到进宫。

  可若是少量沾染,经过选秀那段时间,毒性又早已是量微难查。

  从时间和脉象判定,应当是前者。

  可近来怪梦频频,他寻不出结果,只能去想后者。

  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