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68章

作者:发达的泪腺 标签: 穿越重生

  宁太医点了点头,放下药箱,将帕子铺在秦婈的手腕上,半晌才道:“婕妤玉体应是无碍……”

  宁太医还没说完,秦婈语气微挑,打断他道:“可我失眠、多梦、心悸,这也无碍吗?”

  宁太医立即会意道:“失眠多梦外加心悸,实乃心肾不交之症,一旦肾阴不足、心火扰动,便会如此,微臣给婕妤开两个方子,调理一段时间便好了。”

  秦婈笑道:“多谢院正了。”

  “那微臣便退下了。”

  “院正且慢。”秦婈拉过秦蓉的手道:“家妹知道我生病了,便进宫来探望我,可今儿我瞧她脸色也不好,宁太医可有空给瞧一眼?”

  宁太医道:“自然是得空的。”

  今早皇帝才从景仁宫出来,宠妃发了话,他怎敢不从?

  秦蓉颤巍巍地将手臂放到案几上。

  片刻后,宁太医低声开了口:“单从脉象看,微臣倒是没瞧出什么来,不知秦姑娘可有甚不适的症状?”

  秦婈淡淡道:“头晕,干呕。”

  “这……”宁太医心里咯噔一声,过了须臾才道:“脉象暂且无碍,若是婕妤不放心,臣过几日再来给秦姑娘请一次?”

  “好,那便多谢宁院正了。”

  宁院正离开后,秦蓉拉着秦婈的手臂道:“大姐姐,姨娘虽对不住你,可我们到底是亲姐妹,你会帮我的吧……”

  秦婈冷冷地看着她。

  这时候知道是亲姐妹了,在她的记忆里,秦蓉可是半点都没把自己当姐姐看。

  “我再与你说一次,你若还想要这条命,进楚家大门这个心思,趁早歇了。”

  一听这话,秦蓉又开始哭。

  秦婈看着她的小腹,若有所思。

  太后与皇帝如今剑拔弩张,楚家做这件事,定然是蓄谋已久,要不了几日,太后便会召见她了。

  ——

  一晃便是六日。

  薛妃近来心神不宁,整日盯着门口等薛襄阳的消息,就连做梦都是薛襄阳与她说,找到四月了。

  薛妃吃了颗葡萄,忍不住嘟哝:“都多少天了,连个戏子都抓不着,还想抓苏淮安?”

  清月道:“那戏子毕竟不在京城,脚程上也会耽搁些,娘娘再等等。”

  薛妃道:“秦婕妤一连抱病六日,连慈宁宫的请安都不去了,今早你瞧见太后的脸色没,估计也是崩不住了。”

  清月道:“娘娘看戏就是。”

  薛妃点了点头,“等此番我立了功,陛下就算不对我另眼相待,也会把功劳记在兄长头上。”

  清月道:“以前是苏家谋逆,现在秦家又出了细作,陛下早晚会知道您的好。”

  薛妃点头,“唔”了一声。

  翌日晌午,清月就如同薛妃梦中那般,将一封密信递倒她手中,“娘娘,薛大人抓到人了。”

  薛妃立马从榻上坐起,扶了抚珠钗,道:“怎么说的!”

  清月道:“其实昨日犯人就到了刑部大狱,由薛大人亲自审讯,可这戏子是个嘴硬的,用了刑都没说。”

  薛妃眯了眯道:“那不就更可疑了?若不是同伙,她为什么不说?”

  “人没认罪,娘娘打算如何办?”

  薛妃道:“人都抓到了,自然是先启禀陛下,纵使证据不足,但这一桩桩、一件件,难道全是巧合不成?”

  薛妃喊来一个小太监,低声嘱咐了半晌,道:“去吧,把本宫的话一字不落地说与盛公公。”

  小太监颔首道:“奴才明白。”

  养心殿。

  萧聿临窗而坐,臂肘撑着扶手揉捏鼻梁,眼底的乌青似乎深了一层,疲态难掩。

  盛公公低声道:“薛妃娘娘求见陛下。”

  “不见。”萧聿淡淡道:“后宫的事让她与柳妃说,朕没空。”

  盛公公压低了嗓音道:“可薛妃娘娘说,此事与细作有关。”

  “在后宫都能查细作了?”萧聿嗤了一声,“有事让薛襄阳直接呈折子上来。”

  盛公公匐着身子退下,对咸福宫的小太监道:“你回去告诉薛妃娘娘,陛下正忙着,实在脱不开身,有事还是让薛大人递折子吧。”

  小太监谄媚地笑了笑,道:“公公,是这样,娘娘还有一句要紧的话,让奴才带给您。”

  盛公公抿唇挥了下手,四周的宫女太监迅速退下。

  “说罢。”

  小太监踮脚凑到盛公公耳畔低语了几句,盛公公瞳孔一震,厉声道:“这种话你也敢说!”

  小太监道:“公公,娘娘若是没有证据,怎敢说这样的话?”

  秦家,细作。

  三年前的旧事历历如昨,盛公公身子一晃,整个人都跟着踉跄了一步。

  “诶呦,公公小心。”小太监连忙扶住盛公公。

  盛公公再度折返,双手相互捏了捏虎口,才轻声道:“陛下,薛妃、薛妃娘娘说……”

  萧聿拿过案上茶盏,抿了一口。

  盛公公呼吸都不由变得急促,“薛……”

  萧聿乜了他一眼,“说。”

  盛公公眼睛一闭,心一横,道:“薛妃娘娘说,薛大人查到的细作,是秦婕妤。”

  话音甫落,那青花瓷的杯盏从萧聿手中脱落。

  “噹”地一声,碎裂开来。

第56章 记得(捉虫) 我见过四月了。

  咸福宫。

  萧聿坐在紫檀嵌玉菊花宝座上,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扳指,冷声道:“有什么话,说吧。”

  薛妃听着他“冰冻三尺”的声音,一颗欢呼雀跃的心不由沉了下来。

  说来可笑,她入宫三年有余,今日竟是皇帝第一次踏入咸福宫。

  为的还是另外一个女人。

  薛妃将她手中的信件双手呈给萧聿,轻声道:“陛下且看看吧。”

  萧聿接过,直接拆开。

  信中将秦婈入宫前的事迹,十分详尽地记录下来。

  比如秦婈是何时用薛家女的身份买了戏子,戏子又是何时逃向何处,当铺的掌柜又如是如何出的京城等等。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薛妃见皇上闭口不言,手背却青筋叠起。

  她忽然都有些同情皇帝了,他一共就宠过这么两个人,居然都是反贼,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薛妃小心翼翼道:“那名戏子眼下就在刑部大狱,陛下可亲自提审她。”

  萧聿抬眸,看着薛妃道:“此事,你可同旁人提起过?”

  “事关重大,臣妾不敢妄言。”薛妃顿了顿,又道:“再者说,臣妾也知此事证据不足,怕冤枉了秦婕妤,除了宫里一个奴才外,再未与旁人提起。”

  萧聿倏然起身,目光空空地朝外走去。

  盛公公碎步跟上去道:“皇上这是要去哪?”

  午后的烈阳,晃的人眼晕,萧聿捏了捏太阳穴,似在拼命地调整呼吸,须臾才道:“先封了咸福宫,朕要出宫一趟。”

  盛公公眸中划过震惊,封了咸福宫?这是什么意思?

  可眼下显然只能照做,盛公公道:“奴才这就去叫人备辇,清官路。”

  萧聿紧着嗓子道:“不走流程,立即给朕备马。”

  盛公公颔首应是,转头朝御马司而去。

  ——

  出了皇城门,萧聿直奔刑部,由于身着私服,刑部的小差役一时也没认出人来。

  “薛襄阳呢。”

  差役被这人周身的寒气震起一下,咽了口唾沫,道:“你、你是何人,怎敢直呼尚书大人名讳。”

  萧聿将身上的明黄的令牌扔给他,“带路。”

  差役接过烫手的令牌,看清楚后,膝盖一软,天灵盖似乎都要被风吹开了。

  居然、居然是皇上亲临。

  萧聿来到南边的廨房,门尚未推开,只听薛襄阳道:“庄先生此举不叫赎人,叫行贿,本官收不了这钱。”

  庄生笑道:“薛大人不收,那薛二公子呢,也不收么?”

  薛襄阳一掌落在桌案上:“你这是威胁我?”

  庄生此人不仅在江湖颇有名气,还是庄老太傅的嫡孙,薛襄阳不怕他,可不想同他硬碰硬。

  “这怎能是威胁?”庄生慢悠悠道:“庄某今日来就想问问,秋四月究竟是什么罪名,值得薛大人亲自动刑。”

  薛襄阳嗤一声,道:“那本官也问问你,她秋四月是你的妻,还是你的妾?”

  这时,小差役走过去,慌张地拽了拽薛襄阳的袖口,道:“大人,外面……”

  薛襄阳扬起袖子,蹙眉道:“滚蛋,没见本官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