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 第9章

作者:发达的泪腺 标签: 穿越重生

  半个时辰后,四月回到秦婈身边,道:“秦姑娘,消息拿到了,我们走吧。”

  蹬上马车后,四月递给秦婈一张纸,上面记录着朱泽的还钱日子,每一笔,都与秦家名下的铺子支出相差不到一日。秦家没有当家主母,许多铺子都是姜岚月在管。

  四万两,她确实拿得出。

  秦婈盯着四月红肿的唇欲言又止,四月却道:“秦姑娘别看了,他没对我做什么。”

  秦婈心里清楚,庄生根本不是好说话的人,便道:“四姑娘为何帮我?”

  四月抬头想了想,点了下头,道:“哪儿那么多为什么,秦姑娘若想谢我,给我一千两银子如何?”

  听她如此说,秦婈忽然一笑:“四月,多谢。”

  这份情谊,我记下了。

  秦婈回府后,立马给秦绥之送了信。

  秦绥之不到三日便赶回了家。

  这时距离大选,仅剩十天。

  秦绥之看着手中的证据,眸色越来越深,“阿婈,这件事,你交给我便是。”

  秦婈坐在圆凳上,低声道:“可我……还瞒了兄长一事。”

  “何事?”

  秦婈将装满信的匣字放到秦绥之面前。

  秦绥之连着呼吸两次,道:“你怎么这么糊涂!姜岚月若是将这信公之于众,你该怎么办!”

  秦婈不想骗秦绥之,但为了不让他发现端倪,只能一边摸眼角,一边流眼泪。

  秦婈垂泪,抬眸间尽是哀哀欲绝。

  看的秦绥之心都要碎了。

  “阿婈,别哭了,哥不该说你的。”秦绥之揉了揉秦婈的头发,半蹲下身子道:“哥回来了,不会有事的,嗯?”

  秦婈看着他轻声道:“这事,是要与爹说吗?”

  秦绥之目光一沉,冷声道:“得说,但不是现在。”

  在秦绥之看来,秦望对姜岚月的感情,也许比他想的还要深。

  秦家这些年的针锋相对,每次,秦望都坚定不移地站在姜岚月那一方。他坚信姜岚月温柔善良,大方贤惠,也坚信温双华嫉贤妒能,有己无人。

  如果连温双华的死都未能让他冷落秦岚月半分、那眼前的这些,真让他彻底厌弃姜岚月吗?

  十几年的感情,姜岚月的眼泪,足够让秦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除非能把事情闹大。

  秦婈想了想道:“兄长准备如何处理此事?”

  秦绥之道:“容我再想想。”

  直接找朱泽,搞不好会闹到衙门去,事情一旦闹大,谁都捞不着好处。

  正思忖着,秦婈附在秦绥之耳畔说了几句话,“四月同我说……”

  秦绥之派人在洪氏赌场门口天天盯着,三日后,终于等来了着青衣戴玉冠的朱泽。

  朱泽没收到秦婈的回信,姜岚月又不肯拿钱给他,他只好来赌场碰碰运气。

  如今钱还的差不多了,朱泽也渐渐收了心,他不敢大赌,只揣着十两银子四处观望。

  秦婈以白玉冠束发,身着白色长裾,戴着面具,坐在东北角跟人对骰子,一局接着一局,周围人连连感叹。

  “诶呀!可惜!”

  “就差一点!”

  “再来!”

  朱泽伸脖子观望,很快,他便得出一个结论——这位戴面具的公子哥,今儿手气简直背到了家。

  须臾,他走上前去,笑道:“不然我陪公子玩一会儿?”

  秦婈之翘了下嘴角,同他比了个“坐”的手势。

  一开始,朱泽还秉持着“小赌怡情”的原则,连赢几把之后,明显上了头。

  他的表情越来越放肆,衣襟微敞,发丝凌乱,嘴角简直要挂到耳朵上了。

  秦婈喝了口茶水,压低嗓子对朱泽道:“这么玩儿没意思,这位公子,不如咱玩把大的,如何?”

  朱泽早就有了这个心思,只不过他一直赢,所以不好意思提。

  朱泽手持折扇,晃了晃,拿腔拿调道:“也好。”

  秦婈拿出两张银票,共二万两,刚好是朱泽欠下的债,“三局,还是一局?”

  朱泽看着银票心怦怦直跳。

  翻身,就在眼前了。

  只要他再赢一次,他便翻身了。

  他不仅能翻身,还能拿着秦大姑娘的信,与秦家小夫人谈个好价格。

  思及此,朱泽大声道:“一局!”

  洪氏赌场的小厮举起手臂开始摇,哗啦啦的响声让朱泽的指尖都跟着颤抖。

  小厮道:“二位,大,还是小。”

  秦婈和方才一样,轻飘飘道:“大。”

  朱泽心说,你“大”输了一天,竟还有胆选“大”。

  朱泽道:“我选小。”

  未几,小厮抬了手。

  是大。

  朱泽拍桌而起,“怎么可能!”

  秦绥之走过来,眼神一厉,幽幽道:“朱公子,拿银子吧。”

  朱泽哪有银子,刚欲转身,秦绥之就将他摁在了桌上。

  秦绥之走南闯北多年,早已不是那个一身书卷气的少年了。

  朱泽当众输了钱,江湖规矩,秦绥之要作甚,赌场不会拦着,官府也不会管,他将朱泽拖进了城外的庄子。

  秦绥之怕秦婈心软,没敢当着她的面处理朱泽,许诺了不会动手后,便叫秦婈在庄子外等着。

  回府的路上,秦绥之问秦婈道:“阿婈,你这听骰换骰的本事,也是四姑娘教你的?”

  秦婈低低“嗯”了一声。

  半晌,她松开了握紧的拳头,看着掌心里的骰子微微出神。

  她这赌术,并非是四月教的。

  而是那人亲手教的。

  永昌三十六年末,嘉宣帝派晋王萧聿前去宿州办案。

  她也一同前往。

  记得那夜的秦淮河畔,灯火氤氲,雾气昭昭。

  画舫之上,摇摇晃晃,萧聿握着两个骰子挨近她,近到鼻尖贴着鼻尖,“阿菱,跟我赌一次?”

  那时她可真傻,还不知输赢皆在他手中。

  思及此,秦婈抬手便将骰子扔出了马车外。

  想他作甚?

  闲得慌?

  ——

  秦府,北苑。

  嬷嬷低声道:“夫人,朱泽好像在外头又输钱了,他说想见您一面。”

  姜岚月蹙眉道:“他见我做甚?”

  嬷嬷道:“他要您带十万两去城外的庄子一趟,不然,便会将那些信都烧了。”

  姜岚月道:“十万两?他好大的胃口。”

  嬷嬷怒道道:“老奴瞧这朱家小子,是狗急跳墙,摆明了要威胁您。”

  姜岚月揉了揉眉骨,闭上了眼。

  明知是威胁又如何?

  眼下距选秀不过五日,若真叫他把信烧了,蓉儿就再没机会了。

  秦望对她再好,她也不是秦家主母,蓉儿亦不是嫡出,将来议亲,难不成真要找个门当户对的庶子吗?

  “找人给他传话,就说明日我见他。”

第8章 飙戏(修完)

  天光透过楹窗满铺青砖。

  姜岚月缓缓睁开眼,偏头瞧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秦望今日休沐,醒的会比平时晚些。

  姜岚月悄声起身,行至窗边坐下,心不在焉地对镜抚弄耳珰,须臾,秦望忽然开口:“你今儿怎么起的这么早?”

  话音甫落,姜岚月手一抖,胭脂盒掉落在地。

  姜岚月回首一笑,“西直门那头的铺子出了点事,得去瞧瞧。”

  秦望坐起身,揉了揉脖颈,道:“什么事?严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