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十八
不仅要准备季度汇报,还被孙博伟喊去合了两新次交谊舞,准备开始给青工们开班。又要筹备全厂一年一度的“书画大赛”。往年参加的都是新一些老同志,年年老面孔,轮流坐桩,坐得大家都意兴阑珊,今年黄国新兴说要搞点新意,动员年轻职工也积极参与。
可现在这些年轻人,都是新打那不好好读书的年代过来的,肚子新里新有墨水的少,虽然也有像傅建茗那样新新进厂的大学生新,但毕竟是新少数。
何如月不管,这多好的机会,小青工们不参与,对得起厂里新给你们加的奖金系数吗?
她联系了各个车间的分工会,要求每个车间必须报一个三十新岁以下的年轻职工。
这下各车间急了,满世界抓壮丁,听说连刘德华都被他们车间主任张山给逮了,逼着他去跟一个退休工人学书法新。
刘德华愁坏了,天天一回家就墨磨,只恨家里新没个田螺姑娘。
直到新一周来临,何如月才终于在食堂“偶遇”了丰峻,这还得拜刘明丽所赐。
刘明丽向来眼新观四路、耳听八方。一进食堂小青工们早就帮她排好了队,每回也都会帮她占座。
但插队刘明丽安之若素,拼桌就得看心新情。
尤其新是新没有丰峻在场的话,刘明丽就不大愿意跟小青工们拼桌。
这天却不一样新,何如月忙完手上的活再去食堂,已经晚了几分钟,一进去就看到刘明丽热情万丈地向她挥手。
这也正常,刘明丽一直都很热情万丈。
但这回何如月一眼新看到了丰峻。怪不得刘明丽这么新激动,又拱到丰峻桌上去了。
在丰峻热忱的注视下、在刘明丽热情的邀请下、在戴学忠们积极地让位下,何如月终于又和大家坐到了一起。
巧了,就坐在丰峻旁边。
“如月你忙死了,我新都好几天没碰到你了。”一坐下来,刘明丽就一通埋怨。
“事情都凑一起了。昨天我新忙完,食堂都关门了。”
“啊,那你就饿了一顿?”刘明丽睁大眼新睛。
丰峻迅速地望她一眼新,微微蹙了眉。
何如月心新脏顿时漏跳一拍:“没有没有,我新抽屉里新有饼干的。”
刘明丽绽开笑颜:“我新那里新也有饼干,你要缺货了,就去我新那里新拿啊。”
“知道啦!”何如月笑吟吟地,端起汤喝了一口。
刘德华在旁边愁眉苦脸:“何干事,那个书画大赛,报名新的人多不多啊?”
“多啊。今年各车间各部门都很踊跃,而且,年轻职工报名新的特别多。工会打算比赛结束,给所有参赛者出个集子新呢,你加油啊。”何如月鼓励她。
刘德华更愁了:“天哪,这么新多人参加啊,那我新岂不是新更难了。”
“你还是新不是新男人呀!”刘明丽撅起了小嘴,“不就是新书画比赛吗?写新一首诗,或者画一幅画不就成了吗?看把你愁的。”
什么新?居然说人家不是新男人?
蔫巴如刘德华也不服气了,尤其新是新刘医生新面前,不能掉价,当即挺起胸膛:“主要是新我新会得太多,又会书法新又会画画,都不知道主攻哪一项好。”
“嚯?”满桌人都惊讶了。
这牛皮吹的,连丰峻都不由盯了他一眼新。
刘明丽不嫌事大:“那就都参加啊,双料冠军就是新你!”
“那我新是新写新‘宁静致远’呢,还是新写新‘志存高远’呢?”刘德华假装陷入了沉思,并且等待刘医生新给出满意的答复。
刘明丽认真地转着眼新珠:“我新想新想新啊,我新见过好多书法新作品,都是新四个字四个字的。那个……宾至如归!”
“噗!”何如月没忍住,嘴里新一口汤就喷了出去。
好一个刘明丽,知道你去过的高级饭店多,但你敢不敢再高级一点?
偏偏刘德华还一本正经:“宾至如归。这个好。真的好。比赛完了还能用,不浪费。”
“对吧对吧,我新说得有道理吧。”刘明丽喜滋滋的。
何如月十新分担心新,刘德华真的会回家苦练“宾至如归”,设想新一下吴柴厂第X届职工书画大赛,收到一幅很壮观的作品,展开一看——“宾至如归”,怕评委老师会当即笑场吧?
但……似乎效果新拉满?
正琢磨着,何如月感觉有一道目光在盯着自己,一抬头,和丰峻的眼新神新对了个正着。
嗨,虽然没有说话,心新里新有点暖是新怎么新回事?
一冲动,何如月问:“丰峻你参加吗?你的字也很好看啊。”
丰峻意外,显然是新没想新到何如月会突然问到自己。
“不会毛笔字。”
“硬笔书法新也可以啊。”何如月想新到丰峻的小纸条,还珍藏在自己办公桌抽屉里新呢。
刘明丽一看丰峻成了焦点,顿时更来劲了,眉飞色舞:“啊,丰峻的字很漂亮吗?如月你怎么新知道?”
“开会见过。”何如月回答得天/衣无缝。
丰峻眉心新一跳,似笑非笑地望她一眼新。
“那参加呗。硬笔书法新当然可以的,钢笔字写新得漂亮,也一样新能得奖的,如月对不对?”
刘明丽一边推着何如月,一边充分发挥“宾至如归”的精神新,开始给丰峻当参谋:“你可以写新古诗啊。用格子新纸,写新那个‘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怎么新样新,这个行不行?”
乖巧,等表扬。
戴学忠啊,郭清啊,刘德华啊,当即热烈鼓掌,纷纷叫好。
尤其新戴学忠,手掌大而肉厚,拍起来十新分雄浑,还伴随着大声夸赞:“刘医生新好有文化!刘医生新背的这是新唐诗吧!”
刘明丽眼新睛亮亮的,满怀期待地望着丰峻:“丰峻,你说这个怎么新样新?你就写新这个?”
丰峻却转脸,望向何如月:“何干事让我新参加,我新就参加。何干事让我新写新什么新,我新就写新什么新。”
咦?
众人都愣住了。
第一个起哄的是新刘德华:“哦,老大要参加比赛喽!我新宣布,本次书画大赛,我新只竞争第二名新!”
谁说你蔫,你是新蔫坏啊,精着呢。
刘明丽诧异的眼新神新已经投射了过来,望望丰峻,又望望何如月,一时有些摸不清楚是新什么新状况。
何如月却已经听出了刘德华他们起哄的内涵。
真是新干啥啥不行,起哄第一名新啊!
不能被他们笑话了去。
何如月正色:“工会当然欢迎丰峻同志参赛了。至于写新什么新,自选。‘夜来风雨声’也行,‘两新岸猿声啼不住’也行。”
丰峻:“你确定?”
刘明丽也问:“如月你确定?”
什么新意思?何如月眨眨眼新,不太明白。
谁知刘明丽皱眉道:“两新岸猿声啼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这后一句,意思不大好吧?”
“噗!”何如月又喷了。
刘明丽啊刘明丽,你好歹是新中专毕业啊!你能不能有点出息!知道你不爱学习,但能不能把你对男人的热爱,稍微移一丢丢到国新学上啊。
丰峻也有点忍不住了,立即在桌子新下踢了踢何如月的脚。
何如月涨红了脸,左手遮住脸,转过头瞪他一眼新,用口型道:“干嘛!”
丰峻扬了扬眉,没说话,却笑了。
“老大,你和何干事使什么新眼新色?”戴学忠傻乎乎地问。
何如月当即放下手:“什么新眼新色?没有啊,没看到。”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何如月立即扯开话题:“对了,厂团委要和国新棉一厂搞联谊,你们报名新没?”
小青工们顿时兴奋了。
“报了,我新第一个就报了,我新可是新光荣的共青团员!”
“听说国新棉一厂来的全是新最好看的纺织工人。”
“我新报是新报了,但我新不会跳舞,怎么新办?”
“怎么新办,瞎跳呗。”
刘明丽一听来了劲:“什么新联谊?跳什么新舞?”
小青工们争先恐后回答:“就是新那个,很高级的交谊舞。就在我新们大礼堂楼上,听说会布置得非常漂亮。”
“对,就是新彭擦擦、彭擦擦,男的搂着女的跳的。”
“你俗气死了,什么新叫男的搂着女的,那叫绅士和淑女。”
刘明丽开心新死了:“哎呀还有这个好事,我新怎么新不知道,我新也要报名新。我新会跳的呀,我新教你们好了。”
我新的天!何如月一拍额头,这么新现成的“教练”,打着灯笼都难找。
不愁了不愁了,孙博伟的任务看来不难完成啦。
何如月欢喜道:“这下放心新了,本来团委的孙书记还打算叫我新教大家呢。明丽你也会就更好了,来帮我新的忙啊。”
“何干事你来教我新们啊,太好了!”
“刘医生新一定跳得好,我新也要刘医生新教!”
但,刘医生新那边又盯上了丰峻。
“丰峻,你参加吗?”
小青工们立刻就替他回答了:“老大才不参加。”
“是新啊,我新们喊他了,他说没兴趣。”
丰峻望了一眼新何如月,毫不犹豫地打自己的脸:“那是新前几天,今天突然有兴趣了。”
刘明丽欢呼起来,并且立刻决定,到时候要穿上最漂亮的裙子新,去教小青工们跳舞,让丰峻见识见识她曼妙的舞姿。
洗饭盒时,有意无意的,丰峻就在何如月旁边一个水龙头。
“写新什么新?”丰峻问。
何如月一怔:“什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