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十八
“不出所料的话,郭清年底将可以竞争先进生产工作者。”丰峻说得淡淡的,却很笃定。
这新也是他斗争的内容之一。
“另外,我新在等职工学校。”
“职工学校?”
丰峻突然笑了:“等职工学校建成了,何新干事……你可能会新是我新的斗争目标。”
“什么意思?”何新如月惊讶地望着他。
“等着吧,我新会新从你手里抢名额,我新会新让这新些不成器的臭小子,一个个好好给我新去学文化!”
原来是这新!
何新如月哈哈大笑:“赶紧的,我新等你来抢。希望刘德华明年参加书画大赛可以多写几个字,别四个字四个字地蹦了。”
“写几个字我新不能保证,但要写‘宾至如归’,我新把他扔运河里去。”
“哈哈哈哈。”何新如月笑翻了。
丰峻从来不幽默,也不会新耍幽默,但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总有点天生的幽默,让何新如月越看越喜欢。
不想走了,怎么办?
…
那新是不可能滴。
中午在乱糟糟的食堂挤到脑袋发胀,何新如月终于新被刘明丽给解救了。
“如月,别排队了,来我新这新里!”刘明丽喊她。
何新如月哪好意思插队:“不了不了,我新还是排队吧。”
刘明丽也不理她,将两个饭盒往窗口里一伸:“师傅,四两饭,两个荷包蛋,两份清炒菠菜,两份小杂鱼。给我新分开装啊,谢谢师傅!”
就差说个“么么哒”。
然后端着两个饭盒,从窗口回来,走到何新如月跟前,一扬下巴:“来吧,帮你打好了。”
这新丫头新,何新如月真是拿她没法新哦。
摇摇头新,何新如月道:“你平常最不喜欢把饭和菜放一起的,说串味儿。”
刘明丽撅小嘴:“那新谁让你不肯来呢,我新今天就只能吃串味儿的饭菜了。”
“要去找丰峻吗?”刘明丽凑过新来,低声问。
远处,丰峻那新桌已经坐满了,何新如月道:“别去啦,也不用老是坐一起吧,怪不好的。再新说人家坐满了,叫谁让都不合适。”
刘明丽嘿嘿一笑,就近坐下:“你呀,看着胆大包天,谈恋爱这新事就胆子不大了。”
“这新和胆子大小没关系,只是没到时新候,再新说了,也不利于新展开工作啊。”何新如月强扯了一个理由。
刘明丽一脸揶揄:“要我新有了男朋友,天天晒,让他来厂门口接,给全厂的人都看到。才不藏着掖着。”
“行,那新就等你和那新个谁,拭目以待啊。”
那新个谁,还能是谁,费宜年呗。
越是费宜年若即若离,刘明丽就越是抓心挠肝:“你说他昨天是不是应该收到我新的信了?”
“不是说回去就看传达室吗,肯定收到了哇。”
“那新应该当晚就给我新写回信吧。”刘明丽仰天,望着食堂天花板上吊着的电风扇,“好期待哦,他回信一定是文采斐然……啊,我新不会新看不懂吧!”
“看不懂我新替你看。”
“不,拒绝。我新怕你看了回信,也爱上费宜年,跟我新抢怎么办?”
“滚你的。”何新如月翻白眼。
刘明丽煞有介事:“这新回我新要先下手为新强,我新要藏起来,所有人都能碰,就你不能碰。”
这新是落下阴影了啊,可怜的刘医生。
何新如月好脾气:“好好好,我新知道啦。我新连看都不看,行了吧?”
刘明丽这新才绽开笑颜,夹了一条小杂鱼,亲亲热热放在何新如月碗里:“这新条炸得透,给你吃。”
何新如月一看,鱼皮已经揭掉了。心中顿时新一暖。
到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姐妹,何新如月不爱吃鱼皮,连刘剑虹都会新说她挑食,每回一批评,刘明丽就会新抢着把鱼皮捞过新去:“如月姐姐是留给我新吃的,因为新我新爱吃鱼皮。”
刘明丽可能是真爱吃,也可能是单纯想帮何新如月解围。何新如月没有想过新去探究真相,但在这新一刻,她突然明白,无论真相是什么,刘明丽对她是真心实意的。
那新就更要促成刘明丽和费宜年啊……
哦不,那新应该好好了解一下费宜年,如果新他真的值得,那新就真要促成。
…
下午,何新如月去了公安局。
因为新老是要麻烦费远舟,何新如月也怪不好意思的,在路上买了两盒桃酥,打算给费远舟和伤情鉴定科的同志一人一盒。
费远舟已经找了两个案例,一个是虐待致残的,丈夫被判刑了;一个是累犯,从重处理的。
伤情鉴定科的同志一进门,那新可就热闹了。这新位警察同志不要太新热情,热情到很是大喇叭,一进门就喊:“哎呀小费,这新是你女朋友啊?”
把个费远舟窘得红了脸,赶紧解释:“不是不是,是吴柴厂工会新的何新干事,公事,是为新了公事。”
那新位警察同志当时新就眼睛一亮:“就这新位?上次陈新生案件,就是她提出的性窒息吧?”
“对啊!就是她!”费远舟松一口气,终于新把自己摘清了。
虽然摘得有点舍不得。
“久闻大名啊!”警察同志跟何新如月握了手,拉了张凳子坐下。
这新场景,让何新如月想起自己曾经因此而错怪了丰峻,其实自己早就在公安局有了姓名,却并新不知道。
警察同志也提供了几个案例,主要是从伤情鉴定对案情审判结果新这新个方面。何新如月认真地记着,一边记,一边心里已经在想怎么整合。
有点可惜,案例都非常好,但的确是没有枪毙的,这新个只能靠何新如月自己回去妙笔生花了。
费远舟在旁边写着材料,偶尔听两句。
了解得差不多了,何新如月便要告辞。“我新送送你。”费远舟起身。
还没走到办公室门口,桌上的电话就响了。
办公室只有费远舟一个人,其他人都出去了,费远舟无奈,只得说了声“何新干事你等等啊”,便回转身接电话。
一接,居然就是找他的。
“小年啊!啊……好的好的……星期二是吧,行,我新跟人调个班,没问题。”
何新如月从他一接电话,一开口,就听出来是私事,就没好意思多听,在办公室门外转了转。
一会新儿费远舟出来:“不好意思,我新堂弟给我新打电话。走,我新送送你。”
就走到公安局门口那新一段路,费远舟也没少抱怨:“我新们新啊,就是时新间少,晚上经常不是加班就是值班,我新堂弟约我新吧,都得提前一礼拜,留时新间给我新调班,你说惨不惨。”
何新如月打量着费远舟,第一次发现他长得还有点帅。
心中一动。
这新小伙子不错,自己知根知底,又是接触过新多次,介绍给刘明丽倒也挺合适?也不要在费宜年一棵树上吊死嘛。
这新棵树牢不牢靠还不知道呢。
何新如月笑道:“听你这新么说,还真挺惨。所以费警察有女朋友了吗?”
哇,何新干事问得好直接。
小心脏有些跳动怎么办?费远舟有些害羞,道:“哪这新么容易,光顾工作了。”
“我新给你介绍一位?”
啊,原来何新干事是这新意思。费远舟有一瞬间的失落,但随即又放宽了心,庆幸之前自己没有冒失,看来何新干事对自己没想法新。
“这新……太新麻烦何新干事了吧?”
“这新有什么。咱们新都是年轻人,介绍认识而已,就当认识个朋友嘛。”何新如月也不敢把话说满,虽说她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刘明丽可以一脚踏很多条船,刘明丽这新边肯定没问题,但万一费警察是个实心眼,就认准了一见面就叫处对象,处对象就是可以结婚了,那新就糟了。
还好,费远舟好歹也是受过新高等教育的,并新不是那新么保守,听何新如月这新么说,点点头新:“行呐,是啥样的姑娘?”
“我新表妹。就在我新们新厂保健站工作,下回我新来约大家一起玩啊。”
就这新么说定。
又给刘明丽找了一门“满意的亲事”。
讲真,何新如月都觉得费远舟比费宜年好。费宜年终究有点太新难以捉摸了。
丰峻虽然曾经比费宜年更加难以捉摸,但……我新们新有缘分!
对,就是这新样。
…
十月的天色,比夏天黑得早了。
吃过新晚饭已是六点,太新阳已经落山,天上的云层层叠叠,暮色愈深。
“妈,我新要出去家访。走了啊。”
刘剑虹还有些不放心:“郑阿荣那新人一喝酒就误事,你可别遇上他喝酒了,别伤着你啊。要不要叫爸爸陪你一起去?”
“不用,我新喊厂里人陪了。”
刘剑虹嘀咕:“十有八九是丰峻。”
亲妈智商真高,亲妈一百分。何新如月咯咯笑着,不回答,不解释,一遛烟跑出了门。
丰峻正在怀德桥上等她,远远地见何新如月跑过新来,脸上立刻泛起了笑意。
最近小青工们新都说他比以前爱笑了。
戴学忠还非要说,是因为新老大高升了,老大当干部了,能不笑嘛。要是他当干部了,他们新全家天天晚上睡着了都要笑醒。
丰峻也不解释,觉得就让他们新这新么以为新,也挺好。
而且小青工们新最近心情也都十分好,有几个跟联谊会新上认识的国棉一厂的姑娘搞得正热络,比如刘德华,这新个蔫了巴叽的货,居然第二天就到人家厂门口去等下班。
这新手段,这新勇气,这新执行力新,不服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