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闫桔
于是那只聪明的鸟又学了不少新词,什么空调西瓜,扎心了老铁,还有6666……
空调西瓜李珣是听不懂的,扎心了他懂,但老铁是什么他不知道,还有奇怪的6666是什么意思他也弄不明白。
此后有段时间那只八哥沉迷于“扎心了老铁”,天天没事就叫扎心了老铁,听得他心里头厌烦。
第150章 名场面:三天3
卖身的第一天算是安然无恙度过了, 林秋曼觉得两个人的关系也不算太僵,后面两天应该不会太难熬才对。
结果晚上出了岔子。
莫约子夜时分,林秋曼觉得口干舌燥, 醒来时发现枕边空无一人, 李珣不知去向。
她也没当回事,自顾下床倒水喝。
回到床上躺了许久, 都不见李珣回来,林秋曼隐隐觉得不对劲, 又鬼使神差地下床去探情形。
打开房门, 外头吹来一股冷风, 她打了个喷嚏, 忙折返回去把外袍穿上。
取来烛台,她拿袖子遮挡夜风, 披头散发地朝院子里摸索而去。
天空黑黢黢的,檐下的灯笼亮着朦胧红光,四周好似坟墓般, 寂静得反常。
林秋曼警惕地探头张望,偌大的庭院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她的心里头不由得发憷, 总觉得周边太过安静, 甚至连虫鸣声都没有。
穿过右边的游廊, 她正犯嘀咕, 突见一颗脑袋从柱子后探了出来, 她“啊”的一声惊叫, 被吓得抖了起来。
李珣像幽魂似的盯着她, 脸上的表情很奇特,是一种虚空的醉生梦死,并且眼里没有焦距, 像被抽掉灵魂的行尸走肉,显得怪异而惊悚。
林秋曼被他吓得不轻,试探喊道:“殿下?”
李珣没有反应。
那张精致的皮囊在夜色里显得白森森的,轻薄的纱衣松垮垮地套在身上,腰带随意地挽了个结,半敞的衣襟里春-光乍泄,性感的锁骨线条一览无余。
也不知是错觉还是其他,林秋曼总觉得他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像游魂一样。
她困惑地打量他,视线缓缓落到他的脚上,光的,手里还拎着一壶酒。
这情形委实令人感到怪异。
初春的夜里还是会冷的,他大半夜拎着酒壶在院子里晃荡,且衣衫单薄,面色奇怪,好似中邪一样。
林秋曼感到无法理解,小声道:“殿下不冷吗?”
李珣轻轻的“嗯”了一声,醉生梦死的脸上渐渐有了表情。
他看着她笑,是一种外放的欢喜。
那种欢喜她从未见过,不由得毛骨悚然。
“不冷,行散呢。”
林秋曼:“???”
李珣懒洋洋地靠在柱子上,高挑的身躯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全然没有平日里的仪态,慵懒到了骨子里,甚至还带着一种阴郁的媚。
这样的李珣是林秋曼从未见过的,她忍不住揉自己的眼,还以为看错了。
他抬手抿了口热酒。
林秋曼盯着滚动的喉结,再次发出疑问:“真不冷吗?”
似被她的可爱逗乐了,李珣笑了起来,脸上泛起不正常的绯色,“你来摸摸,不冷。”
林秋曼半信半疑地伸手触摸他的胳膊,隔着轻薄纱衣,肌肤滚烫得吓人。
她像被烫伤似的缩回手,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难以置信道:“你服了寒食散?”
李珣没有说话,只看着她笑,眼神迷醉,雾蒙蒙的,让人莫名害怕。
林秋曼后退两步,总觉得他那样子不太对劲,匆匆折返回去。
李珣在身后笑出声来,声音懒洋洋的,“林二娘你跑什么呀?”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立马丢掉烛台,撒丫子跑了。
哪晓得动作慢了一步,那道白影以迅雷之速飘到面前拦截。
林秋曼鬼叫一声,伸手推开他,触碰到的肌肤滚烫,她忙缩回手,慌乱往后退。
李珣青丝散乱,神态恍惚,高挑的身子晃晃悠悠,看起来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堕落又颓靡。
林秋曼被吓坏了,脱口道:“你他妈中邪了吧?!”
李珣扔掉酒壶,修长食指放到唇边,缓缓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林秋曼瞪大眼睛,只觉得心里的某个形象坍塌了,很想一巴掌把他拍醒。
“府里被我杀了一百零二人,莫要大呼小叫惊动了它们的恶灵。”
他说话的语气含糊不清,脸上醉态荒唐。
那鬼魅阴深的样子彻底把她震慑住了,一时回不过神儿。
他晃晃悠悠地朝她走来,她毛躁道:“你滚开!”
李珣轻笑,“白日里你同我说,只要我以身为牢,便能请君入瓮。我且问你,你现在可愿入我这座牢笼,与我共沉沦,嗯?”
林秋曼抽了抽嘴角,哆嗦摆手道:“那都是哄殿下的,哄殿下的,殿下莫要当真!”
李珣顿身瞧她,清隽的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幽幽道:“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林秋曼腿软往后退缩。
李珣缓缓靠近她,委屈道:“我做人的时候你嫌我太虚伪,我不做人了你又嫌我太可怕,到底要怎样你才觉得我可以呢,嗯?”
林秋曼彻底被他刺激到了,受不了道:“你他妈有病吧!杀人狂,瘾君子,谁他妈敢入你这座牢笼?!”
李珣似乎不太爱听这话,朝她抬了抬下巴,白皙修长的颈脖与性感锁骨在昏暗中带着欲□□惑,脸庞上的表情渐渐变得阴鸷。
林秋曼嗅到了瞄头不对,忙讨好道:“奴说错话了,殿下莫要生气,莫要生气。”
李珣歪着头瞟她,像孩子似的撒娇道:“那你过来抱抱我,我就不生气了。”
林秋曼的头皮顿时炸了,骂了句娘,撒丫子往外头跑。
李珣就任由她跑,轻飘飘问:“林二娘你跑什么呀,我又不杀你。”
林秋曼脱口道:“你他妈有病!”
李珣愉悦地笑了起来,轻佻道:“我有病,你有药,能医我。”
他迅速追了上去,动作轻敏如猎豹般矫健。
那身宽大的轻薄纱衣因他的动作而飞扬,散乱青丝张牙舞爪,令整个人显得鬼魅狰狞。
他有心把她当老鼠玩弄,逼近又不接近,吓得她惊叫连连。
她越是恐慌失措,他就笑得越恣意妄为,甚至带着顽劣的疯。
林秋曼差点崩溃了,破口大骂道:“李兰生你有精神病吧!”
李珣也不气恼,就跟猫捉老鼠似的兴致勃勃地逗弄她。
林秋曼仓促地躲藏到柱子后,彻底被他那个鬼样子吓破了胆。
她喘着粗气,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疼,不是做梦!
在某一瞬间,她不禁生出了错觉,仿佛进入了鬼片现场。
许久没听到动静,她忍不住探头观望,那厮不知跑哪儿去了。
林秋曼暗暗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
周边又恢复了寂静,片刻后,似觉得背后不对劲,她猛地回头,看到李珣居高临下地冲她笑,“抓到你了。”
林秋曼顿时炸毛。
惊叫声被捂进了喉咙里,李珣捂住她的嘴把她拽进怀里。
滚烫的肌肤反常得令人害怕,松木香与酒香混合,交织出一种奇怪的欲望,李珣低头吻住了她。
热烈缠绵,而又炙热疯狂。
林秋曼由最初的抗拒,到后来的意乱情迷,被他的热情彻底带歪,甚至产生了一种在刀尖上跳舞的变态刺激。
这他妈就是一只画皮鬼啊!
又疯又变态,还是个神经病!
被撩拨起来的占-有-欲促使李珣想要更多,林秋曼恐慌地求饶。
他总算做了回人,硬生生地把念头克制了下来。
林秋曼面色绯红,抗拒着只想离他远一些,却被他强势捞进怀里,并附到她耳边呢喃道:“跟我在一起,我对你从一而终,百依百顺,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女人,与你生死同穴,永不分离。”
林秋曼惊恐摇头。
李珣轻吻她的耳垂,不高兴道:“你摇头是什么意思,不乐意?”
林秋曼点头。
“那便是乐意了?”
林秋曼又摇头。
李珣咬她的耳朵。
林秋曼嗫嚅道:“你有病,我不要跟神经病在一起。”
李珣轻笑出声,“是你自己说的,我若以身为牢,你便心甘情愿入套,怎么能反悔呢,嗯?”
林秋曼很想爆粗口,卖家秀跟买家秀的反差也太他妈大了吧!
她觉得智商受到了侮辱!
“你是鬼,我怕鬼。”
李珣沉默,隔了半晌后,才幽幽道:“那你救救我,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让我李兰生见见这天日……”
“我没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