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涴
还没等齐王做出反应,胡尚书顿时笑着看向虞衡,准确地说,是看着嘴里拎着的辣椒,好奇道:“这就是你新得的辣椒?”
虞衡挠头,“正是,齐王说辣椒的滋味儿不错,我们已经试过菜了,没毒,便想着献给陛下。”
景隆帝慢悠悠起身,脸上透着不正常的白,轻咳一声,说话的声音也不如以往有中气,温声道:“朕这几日都没什么食欲,正好辣椒开胃下饭,让御膳房仔细做了呈过来,我们一起尝尝。”
虞衡听命,将辣椒递给了御膳房的人,又细细说了各道菜的步骤。御膳房的人也是个机灵的,虞衡只说了一遍,他全都记住了,拎着辣椒一路小跑至御书房,嘴皮子溜得很,巴拉巴拉一口气将虞衡说的做菜步骤全都复述下来了,完全不带一点停顿的,可见这人的记性是不错,皇宫处处是人才。
御膳房做菜的功夫,秦首辅等阁老们又开始关心起景隆帝的身子来了,秦首辅尤为担心,忧心忡忡地看着景隆帝,关切道:“昨天才说陛下的脸色好了点,今天又苍白了许多,陛下龙体的康健,关乎着社稷苍生,还请陛下多多保重龙体啊!”
景隆帝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后才苦笑着摇头,叹道:“年纪大了,身子也不中用咯。往年休养几天就能好的小病,现在养了一个多月还在反复。人啊,不服老不行啊!好在太子德行出众,处理政务也从无错处,又有你们辅佐,叫朕不至于在病中还忧心前朝之事。爱卿们辛苦了!”
秦首辅等人只说他们这是为人臣子的本分,景隆帝又仔细问了他们太子近日的表现。
摸着良心说,太子处理政务的手段十分老练,完全不输景隆帝,甚至因为正值壮年,想法更有魄力,对未来的规划更全面,表现得可圈可点。但秦首辅他们又怕真表扬了太子后,景隆帝顺着他们的话头再提禅位之时,只能说太子并未犯下大错,他们都等着景隆帝病好后继续治理朝政。
虞衡偷偷瞅了一眼太子的脸色,发现这位殿下果然是景隆帝一手调教出来的亲儿子,即便秦首辅他们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虽然他很好,但是他们还是不怎么同意他接受景隆帝的禅位马上当皇帝的事儿,太子的脸色也并未有任何的不满,反而十分客观地在景隆帝面前检讨了自己有哪些不足,还夸了一把阁老们替他善了后,就事论事,尽显储君风度,搞得秦首辅他们都有些不好意思,觉得自己可能对太子太过苛责了些。
景隆帝对此十分满意,他也理解阁老们的心情,一则是他们君臣相得那么多年,阁老们确实舍不得他,二嘛……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可不是白说的。阁老们都是景隆帝一手提拔上来的老臣,太子也有不少心腹,他日太子即位,定然是要为心腹腾位置的,到时候朝中官员的人事任免想必就能连着上演好几个月的大戏。
阁老们这个地位倒不用担心自己被换掉,但是吧,一个全心全意信任自己的领导,和一个表面尊敬你实则更亲近别人的领导,正常人都想要前一个。尤其是他们和景隆帝磨合了几十年,彼此都知道对方的行事作风,自有一套默契的相处模式,倘若太子登基,他们还得费心再次和太子磨合,这其中所花的时间和精力暂且不提,就说光是争权扯皮的功夫,都不知道要吵上多久,万一耽搁了正事儿,那不是亏大了吗?
尤其是现在大宣境内到处一片生机勃勃,盛世就在眼前,突然中途换领导,万一给管劈叉了,盛世腾飞,飞一半直接哐当一下砸下来,冤不冤啊!
太子也清楚这一点,给与了阁老们最大的包容,并不将这些事放在心上。老实说,太子还挺欣赏阁老们这样的做派的。虽然处在太子的立场,面对这样的情况是有些尴尬不满,但是转念一想,景隆帝对阁老们不可谓不好,结果阁老们知道他要禅位了,转头就向太子卖好,这样的臣子,谁敢用?
虞衡听着他们暗中交锋打太极,只恨不得把自己当壁画,让自己的存在感无限降低,完全不想掺和进这个要命的话题。
好在御膳房上菜的速度十分给力,在话题快要转到虞衡身上时,御膳房的人说菜式都准备好了,可以上菜了。
大家本来就是来景隆帝这里蹭饭的,景隆帝对此也是默认,御膳房做菜时便已经算好人数分好了食盘,摆好案几就能开动了。
景隆帝坐在最上首,等到他先动了筷子后,众人才先后动筷,一时间殿内只有偶尔传出的几声碗筷碰撞之声,到了后来,又多了嘶嘶的吸气声。
虞衡抬眼一看,正好就对上了胡尚书那张被辣得涕泪横流的脸。
再一看,好家伙,宁尚书和楚次辅同样眼泪汪汪,嘴唇通红,连着扒了几大口饭后,再也不向辣菜伸筷子,可劲儿地扒拉饭。
虞衡顿时忍笑,又觉得果然这样才算正常,后世辣味风靡全国,也有不少人丁点辣都不能吃,虞衡先前碰见的,第一次吃辣就这么适应良好完全没有任何反应的才离谱。
齐王有一点没忽悠虞衡,他和景隆帝的口味确实差不多,景隆帝一直吃得停不下来,不过,许是这些日子都吃得很是清淡,景隆帝的额头上便开始沁出汗来。虞衡略微一扫,猛地发现好像有哪里不对,陛下您额头上怎么开始白一道黑一道掉色了?
仔细一看,虞衡的表情就更加微妙了起来。要是他没看错,景隆帝脸上这是涂了些粉?目前的粉不防汗,这会儿景隆帝吃辣出了汗,正好把粉冲了下来,额头上好几条白杠杠,瞧着很是滑稽。
为了装病而涂粉,景隆帝这个皇帝当的,也是越来越调皮了。
这一盛况,发现的人当然不止虞衡一个,秦首辅也吃不得辣,矜持地每道菜都尝了一口,便开始一口饭就着一小口菜的模式,慢悠悠地品味着新奇的辣味。正想问景隆帝适不适应,这辣椒好像挺刺激肠胃的,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景隆帝额头上的白杠杠。
秦首辅:………
其他阁老顺着秦首辅的目光看去,同样陷入了呆滞中。这……
这就有点尴尬了。
虞衡用手肘碰了碰旁边的齐王,示意他别吃了,赶紧往那边看看。
齐王一眼看过去当即就被呛了个半死,猛地灌下一大口水后才恢复正常。不过,他这边动静这么大,其他人的目光自然也就集中在了他身上。
齐王就不是个会迂回婉转的人,当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门儿,笑着看向景隆帝,打趣道:“父皇,露馅儿啦!”
景隆帝下意识地伸手往额头上一抹,低头一看,好家伙,抹了一手粉。
气氛一时间非常尴尬。
半晌,秦首辅才低咳一声道:“陛下何必如此?”
怪不得昨天脸色还好好的,今天就白得吓人,原来是这样!
景隆帝也万万没想到,他维持了那么多年的仁慈帝王的形象,会在今天崩成了沙雕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尴尬一笑,底气不足道:“这不是没办法了吗?你们说什么都不同意朕禅位,不得已,朕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齐王也在一边帮腔,顺手将锅又扣在了秦首辅他们头上,“就是,你看,你们都把我父皇逼长什么样了?太子难道不是正统吗?我父皇又不是嫡庶不分像先帝一样只凭自己喜好定继承人,现如今我父皇就想过几年清闲日子,太子不过是提前坐上皇位,你们哪儿来那么多反对的话要说?看看,堂堂一国天子,都被你们逼得要装病啦,威风不威风,阁老们?”
阁老们也没想到景隆帝竟然能干出这么沙雕的事儿来啊,齐王甩锅甩得痛快,他们接锅接得茫然,一时间被齐王给绕了进去,都忘了进谏,斥责景隆帝装病,反而被齐王给带偏了,暗自思索着,自己是不是真的太过分了?
景隆帝暗暗给了齐王一个干得好的眼神,福王这会儿终于干掉了所有饭菜,抬起来后看向这场闹剧,正巧看到了景隆帝看向齐王的赞赏目光。
福王立即就想到了上回从景隆帝私库中搬来的好东西,瞬间发挥了儿子的作用,和齐王一唱一和,继续向阁老们身上扔锅,“就是!不知道的见了,还以为咱们大宣,皇帝说的话不管用,阁老们的话更有分量一些呢!”
这话就十分诛心了,阁老们顿时跪了一地,口称不敢。
景隆帝也没打算揪住微末小事就问罪阁老们,总体来说目前的形势还在他的掌控之中。不过,福王突然来了这么犀利的一个问题,景隆帝倒是少了许多掣肘,便笑着问他们,“朕的丑态你们都看了去,下回朕再提禅位之事,你们也别再激烈反对啦!”
皇帝不惜装病也要禅位,阁老们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向景隆帝和太子赔罪,说自己接下来不会再那么头铁地反对了。
太子明白这是该到他出场的时候了,一脸诚恳地对阁老们说道:“父皇对阁老们多有推崇,孤监国这些日子,阁老们也助孤良多,日后,孤还要多仰仗阁老们。望阁老们不吝指教。”
秦首辅等人自然是连称不敢,众人有志一同地遗忘了景隆帝涂粉之事,暗下决心打死都不能透露出一句。
齐王对着福王竖起了大拇指,觉得憨憨六弟今天格外机灵。结果福王立即想起来齐王带他去逛景隆帝私库的幸福回忆,当即乐得眯起了眼睛,似乎还沉浸在各种财富中,眼中都要冒出金元宝来。
正巧,虞衡就坐在齐王旁边,福王余光一扫就见到了虞衡,当即眼神一亮,呼啦啦一下,猪突猛进奔到虞衡面前,扯着虞衡的袖子问道:“嘉秀侯,你这回送的辣椒确实内味,考虑开酒楼吗?”
这么重口霸道的菜,不开酒楼当下酒菜可惜了。
虞衡都被福王这话给惊呆了,在养心殿用膳还能想到开酒楼,福王脑子里果然只有赚钱。
别说,这提议还挺不错的。辣椒本就是特别让人有食欲的东西,各大富贵人家吃得太好食欲不振的人多了去了,光是这些人,都是特别大的一项客源。另外,辣椒好歹也是景隆帝吃过的东西,只要打着这招牌,又有福王的人脉在,这酒楼的生意,想不旺都行。
还开的是高端酒楼,售价不菲宰冤大头的那种。
辣椒这东西也不算是百姓的必需品,有了红薯玉米和土豆,百姓们的温饱问题已经基本能够解决了,户部这两年统计人口,每年都有增长,可见百姓们的生活水平确实提高了不少。
这年头儿百姓平均寿命低,基本是长年劳作透支了体力,又吃不饱,铁人都撑不住,病了还没钱看大夫,只能听天由命,孩童夭折率高也是这个原因。现在家家户户有余粮,好歹能寻摸点银子出来去看看大夫,抓几服药养养。
虞衡新得的辣椒,倒也没必要像玉米红薯土豆那样,无偿给出去,可以自己种着,当做独家私房菜,和福王联手,薅京城权贵圈和狗大户的羊毛。
这些人根本就不差钱,单是凭着陛下吃了都说好的招牌,就有无数人愿意捧着银子上酒楼吃上一回,辣味何其霸道,这种刺激的味道,味蕾一旦尝试过后,总会惦记着,回头客指定少不了。
至于价格嘛……瞅瞅殿内这一圈人,就凭他们都吃过,酒楼就算定个十两银子一盘菜,也有的是人买单。
京城什么都缺,就不缺混吃风扇耽于享乐的纨绔,这帮家伙,洒起银子来,那是真真儿的一掷千金,区区十两银子,还真不会让他们放在心上。
虞衡觉得自己也是当爹的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大手大脚,心里对钱没数,臭小子虽然随便放养就行,但该攒的小金库还是要攒的,一个孩子就是个吞金兽,虞衡瞅了一眼侯府现在的花销,臭小子身边添了这么多下人,再加上他自己用度方面的支出,衣裳小鞋子这类,花销还不少。
虞衡觉得,现在自己的收入没变,开支却大了,这不就是亏了吗?
养崽崽真心不容易,以后还要养小闺女呢,哪能不想办法攒点家底?
是以福王一提出合作的建议,虞衡这回就不像以前那样一口就拒绝福王,反而十分心动。
胡尚书见势不妙,赶紧出言打岔,“等会儿,就算要开酒楼,也可以再商议商议,户部也出一份银子拿分红,如何?”
涉及到钱财问题,福王也顾不上平时对阁老们的畏惧了,当即梗着脖子道:“那可不成,官不与民争利,户部出银子开酒楼,不靠谱!”
胡尚书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有被福王说不靠谱的一天,当即心口一闷,心说咱俩到底谁不靠谱,你心里就没点数?面上却皮笑肉不笑道:“王爷乃尊贵的皇子,哪里能算‘民’?”
福王很是坦然,“我也从来就没靠谱过啊。”
胡尚书:………这届皇子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怎么尽出些奇葩?
大伙儿都吃得差不多了,提起辣椒都说味道不错,冬天吃上一顿,带劲儿!
虞衡见状,当即笑道:“等庄子上的下一批辣椒熟了,我就让人摘了下来做辣椒油,再炒个辣椒酱,调个火锅汤底出来。冬天吃火锅更舒坦!”
众人就算刚刚才吃饱,听虞衡这么一说,又开始憧憬着辣底火锅的滋味儿了。
虞衡还接着馋他们,“辣椒能做的东西多了去了,除了这些菜外,还能做些零嘴儿,平时嘴里没味儿的时候就尝几个。麻辣兔头、冷吃兔、泡椒凤…额,泡椒鸡爪,还能配上面筋,试着做一做辣条,当然,还能做麻辣肉干……”
只可惜这年头儿不能轻易杀牛,不然的话,夫妻肺片,灯影牛肉丝,牛肉干都能大规模来一波,就不信有人能拒绝它们的美味!
虞衡每报一个菜名,福王的喉咙就咕咚一下吞吞口水,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把揪住虞衡的袖子,眼神亮晶晶地问虞衡,“真的吗?这些都能做吗?到时候你做出来了,能不能分我一点?就一点!”
这架势,和虞衡上辈子在网上刷到的黑白团子抱着饲养员大腿撒娇求投喂的样儿也差不多了。虞衡瞅了瞅福王圆滚滚的身材,觉得他现在的表现确实没有辜负他的体型,吃货属性不这么明显,也不能把自己喂得这么胖不是?
齐王目光灼灼地盯着虞衡,意思也很明确:敢不给本王,本王就直接上门去抢!
至于景隆帝,他已经被辣菜深深折服了,马上就要禅位了,景隆帝也不用再担心自己的喜好被人得知,再加上殿内也没其他人,刚才景隆帝还闹了个笑话,索性也不再隐藏自己,点头淡淡道:“做好后给朕也送一份过来。”
虞衡算了算工作量,好家伙,就算在座的人每人一份,要用掉的辣椒都不少。他还得留一部分给萧蕴准备明年娶媳妇儿的喜宴呢,这么一算,哪怕庄子那边种的辣椒不少,估摸着也留不下什么。
开酒楼啥的,可能要等到明年,再多种几亩辣椒,才能开得起来。
福王很是闷闷不乐,“有银子不能赚,心疼!”
景隆帝见不得他这八百年没见过银子的样儿,忍不住开口道:“朕也没亏着你,你那王府收拾得不差,怎么你就一直一副掉钱眼里的没出息样儿!”
福王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得意道:“儿臣那王府修整的花费,可都是儿子钻钱眼里钻出来的。银子,俗归俗,但儿臣就是个俗人,就爱这个!”
没有银子,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呢?
虞衡就觉得吧,福王和胡尚书应该十分有共同话题,但是这俩竟然还互相看不上眼,或者说是胡尚书单方面嫌弃福王只顾自己,并没有什么交情。
这大概就是给自己挣钱和给国家挣钱的精神境界不同而造成的代沟吧。
虞衡觉得自己为朝廷的贡献也够多了,酒楼什么的,可以换个思路,辣椒不够没关系,咱们来搞个饥饿营销,一天就卖多少份,多的没有,先到先得不接受预订,抢得到的是人家的本事,抢不到的也只能认输,明天再来。
有福王做靠山,想来那些惯会闹事的纨绔们也得夹着尾巴做人。
福王当即啪啪鼓掌,一脸激动地握住了虞衡的双手,兴奋道:“妙啊!如此一来,各家争面子的纨绔,就为了赌这一口气都要拼命去定席位!”
胡尚书等人也暗暗点头,觉得虞衡的脑子确实管用,不管在哪一方面,都能提出十分有用的建议。
酒楼虽然还没开起来,但众人已经预料到了日后酒楼一桌难求的火爆场面。
虞衡心说这算什么,到时候自己还能忽悠他们办会员呢,会员可以享受折扣,预存一万两银子就能得到会员卡一张,还能优先预订包厢,转头就能有人傻钱多的家伙搬着小金库来办卡。
见识过后世商场忽悠人的套路,谁还没点忽悠人花钱的办法了?
论起赚钱,虞衡觉得自己也可以是顶峰人物。
等到庄子上第二茬辣椒熟了后,虞衡果然遵守诺言,在家办了个火锅宴,宴请了齐王福王阁老们和萧蕴展平旌等一众好友,秦溶月则在后院招待女眷,吃的是鸳鸯锅底,各色丸子肉类毛肚都备得足足的,哪怕是不太能接受辣味的人,也得说上一句,这味道确实不错。
一场火锅宴办下来,京城权贵们都知道了,嘉秀侯新得了一样吃食,叫辣椒,产量不高,味道极好,陛下都说好吃。光凭这一点,就有无数人厚颜跑来问虞衡辣椒的事儿,想要一点自己回去尝尝。
陛下和皇子还有阁老们都吃过了,他们还没吃上,总觉得好像落伍了似的,怪不得劲儿的。
这时候,福王闪亮登场,表示年后京城就会开一家酒楼,专门做辣菜,每天只卖一百份,先到先得,多了没有,明儿赶早。
大伙儿还是头一回听说开酒楼开得这么蛮横的,还每天多了没有?这是开酒楼还是当大爷呢?
奈何物以稀为贵,人家独门垄断的生意,架子高点他们也只能受着。
萧蕴婚宴那边,虞衡给足了辣椒酱和辣椒油,准保只有多没有少,对于朋友,就是这么义气!
景隆帝再次在朝堂上提出禅位时,秦首辅他们果然如同先前所说的,不再激烈地反对。朝中很多人其实是跟着阁老们走的,他们不反对了,其他人也消停了不少,纵然再有一些官员说这不合适,反对声到底比上回小了不少。
这一次,是太子的主场。
就像先前齐王吐槽的那样,景隆帝要和太子来个三立三辞的表演,这才是第二回 ,太子依旧战战兢兢泣不成声,只求景隆帝能收回成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