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被逼考科举 第127章

作者:清涴 标签: 爽文 科举 穿越重生

  虞衡呸了他一声,分毫不让,坚定九九折不动摇。

  就算是九九折,也让虞衡很心痛了。一辆自行车就少了一百两银子了呢,卖得越多少得越多,想想都觉得肉痛。

  钱铎不疾不徐,缓缓往上加价,一点一点加,加到后来,虞衡都不开口了,只用脸上冷漠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告诉这位奸商:这价格,没商量!

  钱铎却毫不气馁,十分有耐心地慢慢和虞衡磨。

  最终,虞衡松口,以九八折的价格成交,谈成了这笔长久的大买卖。

  别看钱铎还价时磨磨蹭蹭,买起东西来却干脆利落得很。确定好价格,双方签订好契书后,钱铎当即爽快地掏出一摞银票,说是现在橡胶厂的所有制品,他都给包圆了。

  全然一副土大款的做派。

  虞衡的眼神嗖了一下就亮了,就喜欢这种直接拿真金白银砸人的,痛快!

  双方在谈价阶段有多墨迹,交钱交货的速度就有多给力。

  这一出下来,虞衡手里头的银子,还了户部的五十万两后,还有极大的富余。

  眼瞅着橡胶厂已经走上了正轨,虞衡便让人在其他县进行宣传招人的工作。

  橡胶厂刚接了一笔大单,正是缺人手的时候,还不赶紧过来报名,看看能不能录取?

  报名要求也很严格,考虑到这年头儿文盲的比例,虞衡没有硬性规定要求前来应聘的人必须识文断字,而是再三强调人品,不能有欺男霸女行为,踏实肯干,尊老爱幼,责任心强,懂道理,口碑良好,只招二十五岁以下的员工。

  这招工的消息一放出去,整个怡阳府都沸腾了起来。风碣县的百姓有些不满,这是他们风碣县的厂子,怎么不招他们本县的人,而是面向整个怡阳府招人呢?

  那他们得多出多少同他们竞争岗位的人啊。

  其他县的百姓倒是高兴得很,橡胶厂的待遇那么好,听说干得好了,还有机会分房子,把一家老小都接过去,这样好的工作,谁不想要呢?

  哪怕是要离开自己县去风碣县做工,前来橡胶厂报名的人还是数不胜数。

  基本上,觉得自己条件合适的人都来了。反正各县的路都修好了,到时候休息的时候,顺着路回家就行。

  风碣县县令很是扬眉吐气:先前都是风碣县的百姓想尽办法往外跑,现在好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总算轮到其他县的百姓往风碣县跑了。

  先前说过,户籍人口是评判一个地方上中下等级的重要标准之一。现在百姓都往风碣县跑,只要有人动了心思想留下来,那风碣县人口就能往上窜一窜。风碣县县令对此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风碣县跑去其他县的百姓那么多,也没见其他县令不好意思啊。

  虞衡为了这次招人,还出了份简单的面试考题,考的就是前来应聘人员的道德品质和心思灵巧的程度。这种招人模式,还挺新鲜,别说怡阳府百姓津津乐道了,就连其他府的百姓也在讨论这事儿。

  知府们见虞衡一来,就把怡阳府搞得有滋有味,原本的小破地方顿时摇身一变,成了有名的富裕之地,心里那叫一个酸,当着岐州刺史的面儿都不知道倒过多少酸水,就是眼红虞衡手里的银子。

  虞衡也光棍,直接双手一摊,“你们心里有意见就早说嘛,这有什么难的,我把招工范围再扩大点,整个岐州的百姓都能来报名,你们看,好不好?”

  好个鬼啊!那他们治下的百姓不得走一半?到时候年底考校查户籍,他们岂不是要掉成下府?

  嘉国公好狠的手段!

  虞衡哪里有那么多的时间和他们逼逼赖赖,有本事就自己上,没本事就闭嘴,别来惹人烦就行。惹了虞衡,虞衡也不是软柿子,该收拾的都收拾一顿,就会学乖了。

  风碣县的地理位置是真的好,串起来大半个怡阳府,其他县的百姓也方便回来。就如同虞衡先前设想的那样,橡胶厂的人一多,衍生出来的商机就更多。缝衣裳洗衣裳的,卖吃食零嘴的,卖小孩玩具的,眼瞅着这边就热闹了起来。

  虞衡好不容易能歇口气,赶紧回了家好好陪秦溶月和小汤圆。

  小孩子一阵不见,变化肉眼可见。虞衡这回一回来就觉得小汤圆的身高好像往上窜了窜,脸上的肉好像也少了一点,忍不住抱起小汤圆掂了掂,感受着比以往更为压手的分量,虞衡心里才满意地点头,嘴上还说了一句天底下父母都会说的话,“瘦了。”

  好在小汤圆记性不错,不然,就虞衡这忙起来一阵子不回家的糟糕工作安排,怕是每次回来小汤圆都不认识他这个爹了。

  更让虞衡惊喜的是,小汤圆不仅记性好,动手能力也强,还特别擅长学以致用。

  现在,小家伙两岁多的年纪,就能自己试着慢慢吃饭了。

  拿不好筷子就拿勺子,下巴上还围了个兜兜,一脸严肃地一勺一勺往自己嘴里喂饭。

  除了动作慢一点,其他完全没毛病。

  虞衡都被小汤圆给惊了一回,他可是见过幼儿园的孩子,自己吃饭还吃得乱七八糟需要老师喂的,他家小汤圆,真的是自理能力极强的乖崽崽。

  乖崽崽小汤圆禁不起表扬,得意之余手一抖,便掉了几粒饭粒在桌上。

  没等虞衡开口,小家伙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低下头,一口气将掉了的饭粒吸进嘴里,还认真地向虞衡解释,“爹爹说过,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我们不能浪费粮食。”

  这真是……每次回来都有惊喜。

  虞衡不由失笑,伸手摸了摸小汤圆的脑袋,柔声表扬他,“小汤圆真棒!”

  “那当然!”小汤圆头一扬,得意道,“我可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哥哥,一定会保护妹妹的!”

  虞衡当即震惊地看向秦溶月的肚子,秦溶月无奈摇头,“他就是听说当年他出生时,我们都以为他是个小姑娘,不高兴了一阵。也不知道后来想了些什么,现在就一直盼妹妹,说想要一个甜甜的小妹妹,他一定会当个保护妹妹的好哥哥。”

  这觉悟多高!虞衡乐不可支,伸手将小汤圆抱进怀里,大笑着安慰他,“放心,妹妹一定会有的!”

  就算老天爷看自己太嘚瑟了不顺眼,看在小汤圆的份儿上也该让自己如愿了吧?

  香香软软的小闺女,光是想想都要幸福得冒泡泡。

  父子俩一大一小相似的脸上同步露出了有点傻的憧憬表情,看的秦溶月很是无语,都不敢再附和他们,免得又生个儿子出来。

  嗯,秦溶月心里也是盼闺女的,尤其是怀小汤圆时,虞衡在她面前描绘出的闺女形象太过招人疼爱,秦溶月连着做了好几天的梦,梦里都是一个圆滚滚胖嘟嘟的小姑娘,笑起来甜甜的,仰头冲她伸手要抱抱,嘴里还在甜甜地喊娘。

  这种情况下,秦溶月不想生个甜闺女就怪了。但虞衡先前翻车得太惨烈,秦溶月觉得自己这回不能被虞衡带进沟里,必须低调不嘚瑟,说不定甜闺女就来了。

  虞衡也不知道秦溶月还有这样吐槽他的时候,这会儿他正和小汤圆一起沉浸在对闺女的憧憬之中,心里美得冒泡,觉得先前受过的累都不算个事儿了。

  怡阳府今年的经济看着就比往常不止高了一点,到了来年交税盘账时,才让人对怡阳府这一年来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有了更直观的认知。大头还是在橡胶厂这边,农户们交的税银同往年差别不是特别大,还是增长了一部分的。因为有虞衡从巩尚书那边争取过来的化肥,今年怡阳府的农户们多多少少都分到了一点。

  化肥的实力有多强悍,后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怡阳府的百姓还是头一回用化肥,见天往地里盯着,就想看看其中的区别。

  埋在地下的粮食看不明白,但在地上的,肉眼可见的长得更壮实了。有了这些做参照物,农户们对今年红薯和土豆的收成极为有信心,果不其然,到了这两种作物成熟的时候,农户们一刨,看到的就是比往年个头要大上一些的红薯和土豆。

  收的粮食多了,要交的税银自然也多了。不过,这税银,百姓们交得高兴,恨不得明年再多交一些,那就证明他们明年的收成会比今年更好。

  虞衡一闲下来,就开始逗儿子。

  小汤圆比一般孩子懂事早些,虞衡索性把他抱在自个儿膝盖上,慢慢为他开蒙了。不拘些什么三百千的启蒙课本,而是虞衡读什么书,就抱着小汤圆一起读,时不时还教小汤圆认几个字,纯粹就是在玩。

  但虞衡也有正经的时候,考虑到小汤圆的好记性,虞衡自觉领了哄小汤圆睡觉的活计,给小汤圆讲各种神话故事。

  小汤圆的记性在这方面体现得淋漓尽致,不到三岁的娃,头天晚上听了故事,第二天起来,回想一番后,还能将故事复述个大概,概括总结能力一级棒,有些长句子记不起来,也能用自己的话续上,意思完全不变。

  这确实是个非常聪明的崽崽,虞衡也是头一回当父亲,深深体会到了虞启昌当年的心情,接连写了十多二十封信寄给亲朋好友,信上没别的,满满五页纸,归根究底就一句话:我儿子真厉害!

  众人:娘的,在京城里要时不时受到虞启昌唾沫横飞吹儿子的刺激,虞衡现在还要特地写信过来告诉他们他儿子有多优秀……简直让人想套这父子俩的麻袋。

  对此,虞衡接受良好,还挺会自我排解:我爹吹孩子,吹出我们三兄妹这样优秀的儿子,我也吹孩子,我的孩子将来肯定比我更优秀!说酸话的人,都是嫉妒!

  怡阳府蒸蒸日上,其他府却闹出了事来,还牵扯到了怡阳府头上。

  事情的起因是黎阳府有一家回乡祭祖,去山上祭奠先人时,猛然发现早逝姑母的坟有些许不对,似乎有被刨过的印记。

  这家人当即大惊失色,不知想到了什么,壮着胆子让人开棺,却发现棺内空空如也,姑母的遗体不翼而飞,不知去了何处。

  死者为大,发生这样恶劣的事件,黎阳府知府定然要全力破案,还这家人一个公道。

  案子一日未破,百姓便人心惶惶,生怕自己家也遭遇同样的倒霉事。这可是对死者极大的不敬,也是对生者极大的侮辱。骂人骂得特别狠,才会说刨别人祖坟。这家人的姑母早逝,生前是个受宠的,虽然没葬入祖坟,但长眠之地离祖坟也不远。如今她父母也已然入土,小辈们回乡祭祖时,也遵守先人的话,不能落下这位姑母。

  结果这么一祭,就祭出了这样一件影响恶劣的大案来。

  这消息都传但怡阳府来了,百姓们说什么的都有,有的说是那位姑母得道成仙了,有的说是化成了其他的东西,也有的说这是见财起意,听说那家人疼闺女,给闺女陪葬了一些物件,想必就是这些东西招了祸。

  百姓们议论纷纷,嘴上说得热闹,心里却忐忑得紧,生怕自家也被贼子惦记上,到时候他们哪有颜面去见祖宗?

  为此,都有村子开始安排精壮分别去自己的祖坟山下守着,必须要好好保护先人。

  这事太过离奇,闹得沸沸扬扬。黎阳府知府的压力骤增,愤怒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则是对案子毫无进展的无奈。

  没办法,那家人也不是特别富贵的人家,也没派人守着祖坟,又出去多年,长年累月不在当地,能记着先人的位置已经十分难得,谁能想到还有这样的事儿呢?

  本来这事儿跟虞衡没什么关系,黎阳和怡阳离得也不近,就算虞衡关心案件进展,想问一句黎阳府知府都不容易。。

  但问题是,虞衡不找事,事却主动来找虞衡了。

  黎阳府那个案子,并不是仅有的一案。

  随着黎阳知府的不断深挖,查到的有类似遭遇的人家越来越多,被盗的都是女子,只不过有些人家没发现,有些人家发现了,为了不被别人指指点点,则选择了沉默。

  这样查下来,怡阳府也出现了一桩命案。

  风碣县有一姓王的人家,夫妻二人只育有一女,后来女儿长到十三岁时,夫妻二人双双病故,仅有的这个女儿便被舅舅领了去,族里也不知她的去向,只知道她舅舅带她去了县城享福,这些年一直没回来过。

  但黎阳府知府在查案时,说是有人曾经见到过她舅舅,但是却不见这王姓姑娘,那会儿她舅舅很是阔气,在赌场里一掷千金。这人原以为这王姓姑娘是被她舅舅给卖了,心中唾弃,却也无法说什么,也不能为对方出头。

  但这次黎阳府知府查案时,每件案子中涉及到的可疑人员,听描述,总有一个瘦得跟猴似的,惯常低头不看人,浑身阴郁的男子,约摸四十多岁,姓张,家里也没什么人了。算算年纪和相貌,竟是和那王姓姑娘的舅舅给对上了。

  如果犯下这桩桩丧心病狂大案的人真是王家姑娘的舅舅,那当年的王家姑娘去了哪里,只怕是不好说。

  王家姑娘是怡阳府的人,她舅舅,正是黎阳府的。

  虞衡这个怡阳府知府,就这么牵扯进了这桩陈年旧案中。

  梁同知曾经劝过虞衡,“大人,那王氏女,早在十多年前就和她舅舅去黎阳府,户籍都不在我们怡阳府了。这趟浑水,我们怡阳府没必要去趟。过去了十多年的案子,哪里是这么容易查的呢?再说了,黎阳府那边,也不能确定犯事的人就是她舅舅,万一她舅舅是无辜的呢?那我们岂不是白白忙活一场?另外,依下官之见,她舅舅当年能在她双亲病故的情况下将她带走,想必也是疼她的。就算她舅舅后面走了歧路,也不至于害亲外甥女吧?他姐姐还尸骨未寒呢!”

  虞衡摇头,沉声道:“既然有嫌疑,那还是要查明白。事关一条人命,还计较什么白忙活?要是找到了那王氏女,知道她无事,也不算白忙活。”

  梁同知见虞衡不听劝,只能低叹一声,揉了揉眉心道:“那下官这就让衙役们去王家村再仔细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再打听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虞衡点头,“怎么说,那王氏女都是我们怡阳府的人。我们作为怡阳府的父母官,自然要多加关心他们。一个女子,下落不明十几年,难道不该查吗?多帮帮黎阳府那边,我们两个府一起查探消息,齐心协力,怎么都要把那个姓张的给找出来,问出了王氏女的下落,才能安心。”

  要是王氏女不幸被她舅舅卖去了不干净的地方,自己也能把人给救出来,让她脱离苦海,而不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却因为怕麻烦而不沾手。

第99章

  因着王氏女失踪之事, 虞衡又开始忙了起来。黎阳府知府倒是没想到虞衡对此案的积极性竟然会那么高,就像乔同知所说的,一般来说, 这种过去多年的案子, 最是费神,查线索十分艰难, 绝对不可能有轻松的日子过。

  王氏女这案还有一样特殊之处, 她根本就没按失踪处置,而是正常的人员流动,父母双亡跟着舅舅走了,户籍都跟着迁了过去。

  理论来说,这事儿和怡阳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乔同知劝虞衡也是出于这点, 这不是上赶着往自己头上揽事儿吗?还是这种十分麻烦的案子, 想想都让人觉得头大。

  同为怡阳府官员的乔同知都这么认为了,黎阳府知府肯定也这么想。结果虞衡特别配合, 不但要什么资料都给, 还仔细问了黎阳府知府那边有关王氏女舅舅的消息,并派了衙役去黎阳府,细细询问王氏女舅舅所在村落的村民, 打听一下王氏女是否被她舅舅带回了村里。

  照理来说, 这事儿都已经过去十多年了,大多人的记忆都模糊了, 不过村子里大多数人对张大柱和他的外甥女还是有印象的,只说张大柱早些年确实是领了个姑娘回来,说是他外甥女,但那姑娘也没在张家村待几天,就被张大柱找了户人家, 趁着白日热孝内将人给嫁出去了。

  为此,村里人还有些说张大柱心狠的,亲姐姐尸骨未寒竟然就这么卖了外甥女,也有人说守孝一守就是三年,养个吃白饭的赔钱货这么久,谁能乐意?只要给那姑娘找了户好人家,张大柱他姐姐就算到了黄泉也得感谢他呢!

  至于王氏女嫁去了哪里?张家村还真没有一个知道的。都说张大柱没给外甥女办酒,又说给外甥女找了户好人家,吃穿不愁,还有不少田地,每年光是收租子就能得上百两银子,进了门就是享福的富太太,好的不能再好了。

  这事儿当初还是张家村的热门消息,有些家里有闺女的人家便羡慕得不得了,不知道张大柱哪儿来的本事,竟然能为他外甥女攀上这样一门好亲事。更是有不少人上门拜托张大柱为他们家的闺女也找个差不多的好人家。

  张大柱撑不住了,最后才露了口风:那家人虽然处处不好,但也有一点不太圆满——那家儿子是个病秧子,身子骨十分不好,大夫都无从下手,拿药当饭吃,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

  听了这话,有家里爱惜姑娘的,便默默唾了张大柱一口:呸!前头说的那么好,只差在自个儿脑门上刻一行字,写上天下第一好舅舅七个字了,结果就给外甥女找个这样的人家?

  那不就是把人姑娘给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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