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娘和离之后 第307章

作者:春绿可期 标签: 种田 美食 科举 穿越重生

  绥哥儿轻哼了声,调皮地吐舌头:“太子殿下才不会乱来呢!”

  顿了顿,小声补充:“肯定是两个一模一样的皇子,太子殿下不可能换人!”

  盛言楚没多想,将儿子揽进怀,手把手的指导绥哥儿的功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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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乾帝这一招棋走得险,毕竟谁也不知道两个皇子会不会长得相似,宝乾帝将双胎的消息传出去后,就像盛言楚说得,立马有人在乐骁太子面前说浑话。

  正当前朝的人劝宝乾帝杀掉其中一个皇子时,金玉枝肚子发动了。

  远在东宫里的乐骁太子撒开脚丫往后宫跑,可喜可贺,是两个同卵双胎。

  宝乾帝松了口气,看过新生儿后,宝乾帝回到前朝开始处理那些长舌之人,本欲杀了,金玉枝闻之后亲自求情。

  说是给孩子们积福,宝乾帝这才消了气,那些人捡回一条命后,越发感谢金玉枝。

  因已经有了太子,两个容貌相同的皇子便不再是忌讳,宝乾帝为绝了某些人的心思,洗三日当天给两个孩子赐了王爷的称号,只待二子长至十五开府别居。

  甚至颁旨宣称两个儿子的王爷称号永不撤回,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两个皇子一辈子都只能是王爷。

  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朝官见宝乾帝有了这等举措,知道宝乾帝是铁了心要保住乐骁太子的地位,渐渐地,那些想害了其中一个双胎皇子的人也收回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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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哥儿九岁那年,盛言楚二十九岁。

  盛言楚九岁时已经成了秀才,身为儿子的绥哥儿甘心落后?为此,绥哥儿决定回静绥下场县试。

  “楚郎,你真应他了?”

  夜里华宓君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这几天窑子里烧了一批水玉镜出来,我得看着,一时脱不开身的。”

  盛言楚手持一卷书,轻笑道:“他去考他的,和你这个娘有何干系?你只管打理你的铺子就是了。”

  “怎么没关系?!”

  华宓君蹭得坐起身:“你忘了去年他在西北被人贩子卖去了江南府的事?要不是恪舅舅人在江南府,我这辈子还能见到绥哥儿吗?”

  一想到那么乖的儿子险些没了,华宓君气到恨不得咬断那些人贩子的咽喉。

  盛言楚笑容淡了下来,按说儿子机警的很,怎么会被拐?可事实摆在眼前,儿子的的确确被人卖了。

  “要不我让南哥儿送他回去?阿虎也跟着去。”盛言楚道:“咱们总不能圈着他一辈子,他一个男孩子,迟早要出去闯。”

  见丈夫坚持要送儿子回去科考,华宓君只好作罢。

  绥哥儿有状元爹,又是乐骁太子的侍读,平日见到的大儒更是比比皆是,县试和府试对于绥哥儿而言,简直是小菜一碟。

  绥哥儿考中童生的喜报传到京中不久,三年一度的吏部升降折子下来了。

  在通政司呆了六年的盛言楚顺利接手通政司主使的位子,正三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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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绥哥儿考中童生后并没有急着回京,而是奉盛言楚的命令,带着一帮随从去陵州看望舅公月惊鸿。

  若不是华宓君写了一封又一封的信催绥哥儿,绥哥儿怕是要在陵州玩疯。

  陵州可不止有月惊鸿,还有江知樾,江知樾比绥哥儿整整大六岁,时年已有十五,却跟个孩子王一样,成天带着绥哥儿在鸡鸣岛蹿来蹿去。

  回京后,对着黑成煤球的儿子,盛言楚跺脚捧腹大笑。

  华宓君捶了下丈夫,嘴角却憋不住上扬。

  八月有乡试,过了仲秋后,地方举子们开始往京城这边来。

  这天盛言楚才从通政司回家,阿虎迎面过来道:“爷,江南府来人了——”

  盛言楚以为是钟谚青,进了偏厅才发现里边的少年他并不认得。

  “盛大人!”少年步履矫健,笑得卑谦。

  可接下来一幕盛言楚倍觉熟悉,只见少年拱了拱手,不紧不慢地说:“多年不见,不知大人,可还记得,学生?”

第189章 完结篇② 正文完结,……

  盛言楚当然记得。

  有轻微口吃, 瞒过科考搜查官走科举的除了江南府的陆小童生,还能有谁?

  “你这——”盛言楚指了指嘴巴,笑着耐人寻味:“比那年听起来要好很多。”

  陆野感激一拜, 笑得诚恳:“当年得大人书信教导, 从那以后学生日日含石背书,久而口疾有了好转。”

  此刻若非盛言楚仔细听, 根本就听不出陆野有口吃, 字字凝练有力,声润如清泉。

  陆野此番上京是来下场明年的会试,陆母六年前去了,陆野守孝三年后一举拿到了乡试解元。

  江南府是读书人的天堂,能在江南府脱颖而出, 想来明年的状元非陆野莫属, 不过也有例外。

  就好比应玉衡,当年应玉衡摘下江南府解元的称号后, 江南府各大学院恨不得立马喊应玉衡为状元。

  谁也没想到, 会跑出盛言楚这么一匹黑马。

  就连盛言楚自己都没预料过,他当年胜在时务题做得好,再有一个就是字迹迎合了老皇帝的喜好。

  “应大人在江南府可是大名鼎鼎的人物。”

  提及应玉衡, 陆野满脸的儒慕:“来京城时, 应大人特意提醒学生一定要到盛府拜访您,应大人还说呢, 当年会试结束后,天南海北的学子们聚在大前门客栈猜殿选的题,到后来,押中题目的唯有大人您一个人。”

  说着陆野再次鞠躬,眼神坚毅:“学生斗胆, 请大人助学生一臂之力!”

  盛言楚立刻明白,每年入冬到开春四月前,举子们尽往他家跑,合着他成了这些人的押题老师呗?

  心里吐槽着,面上却淡淡地笑应下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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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打盛言楚答应帮陆野梳理会试的脉络后,陆野俨然成了盛家的常客,说来也是奇怪,鲜少主动和人说话的绥哥儿很喜欢陆野。

  陆野虽只有十八.九岁,但并不是那种只知道读圣贤书的人,和绥哥儿混熟后,陆野每回来盛家都会带半本话本折子过来。

  绥哥儿从东宫回来就靠陆野写得话本子吊着,久而久之,两个差了快十岁的人竟成了知己好友。

  华宓君乐呵看儿子和陆野这类谦谦君子结交,若不是自家女儿锦宝年岁太小,华宓君恨不能将女儿嫁给陆野。

  夜里夫妻两缠绵一番后,华宓君气喘吁吁的将这事当做玩笑说而来出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见丈夫陷入思考中,华宓君推了男人一把。

  “我说笑呢,你可别当真,陆家小子比咱锦宝足足大了十岁,等锦宝及笄,他得有二十好几了,他又是家里的独苗苗,指不定那时庶子妾室满屋都是,我锦宝嫁给他岂不糟蹋掉了?”

  盛言楚握住妻子柔弱无骨的手,哑着声笑:“陆野和绥哥儿一样,性子太闷,用你的话说,人俊是俊,可惜是个不开窍的书呆子,咱们女儿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无法无天小霸王一个!这两人要是成了,过不了多久,要么陆家被锦宝闹得鸡犬不鸣,要么锦宝自个独自生气。”

  华宓君嗔笑,手指绕着盛言楚半敞的胸前轻柔打圈圈:“你还说人家,你又何尝不是个书呆子!”

  盛言楚抓紧华宓君胡乱摸的手,幽暗的烛光下触及妻子笑意晏晏的脸,盛言楚眼神微微一沉,此等意乱情迷的时刻,他哪里还有闲心聊有的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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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试到来之前,盛家除了陆野时常来往,其余学子在往届三鼎甲府邸碰了一鼻子灰后,纷纷往盛家赶。

  盛言楚本着一个教也是教,两个教也是教的原理,对上门的举子来者不拒,众书生见盛言楚如此亲切有耐心,私底下都唤其为盛先生,以至于盛言楚没有担任过会试或殿试的出题官亦或是批阅官,却被天下读书人欢喜地称其为座师。

  陆野不负众望在会试中拔得头筹,殿试上,宝乾帝在前十名人中一眼就认出了陆野。

  绥哥儿是乐骁太子的伴读,和太子情深友于,能在绥哥儿口中听到陆野的名字,乐骁太子为之震惊,扭头和宝乾帝说了后,宝乾帝立马着人去打听,才得知陆野是今年的会元。

  陆野在殿选中表现优秀,被宝乾帝钦点为新科状元,因陆野长得俊美,宝乾帝赠小字‘时美’。

  陆野中状元的消息传遍京城后,盛家最为高兴的当属绥哥儿,陆野家中就一个老爹,此番考中后,陆野自是要到江南将老爹接到京城来。

  一听要回江南,绥哥儿破天荒地吵着要一同去。

  绥哥儿跟着陆野去了江南后,经商多年的华宓君变成一只蜜蜂成天在盛言楚耳边嗡嗡叫。

  “去岁就不该让他去陵州,你瞧瞧他,从前一门心思在书中,就因为去陵州玩了一回,整个人都浮了,只知道围着陆状元转哒——”

  盛言楚耳朵都听起了茧,对此他只笑笑回应一下妻子,不做任何评价。

  华宓君宛若崩断的琴弦,骤然站起来,脸色煞白:“楚郎!”

  盛言楚被喊得手一顿,好好一副美人图毁了。

  华宓君娇媚的眼睛遽然睁大,惊恐地看着丈夫,颤着声音语无伦次道:“楚郎,你说绥哥儿他这般缠着陆野,不会他、他跟陆野,他!”

  “瞎说。”盛言楚画画的雅兴彻底没了。

  见妻子还没缓过神,盛言楚只好转移话题安慰,心里却咯噔敲着锣鼓。

  绥哥儿当然没那方面的癖好,之所以和陆野交好,自有个人的缘由,只绥哥儿如此反常,华宓君有所担心也情有可原,毕竟程家有先例。

  华宓君是娘,就好比当年盛言楚开窍都是卫敬这个义父点拨的,绥哥儿从江南回来后,盛言楚想了想,决定由他这个做爹的出个主意探一探儿子的性取向。

  当然了,这件事只会是个大乌龙。

  事后华宓君惊讶的嘴里都能咽下拳头,盛言楚亦是,他们夫妻二人成亲晚,再遇上彼此之前都没有过情史,所以当他们知道绥哥儿小小年纪就有了喜欢的女孩子后,两人一连好几天都处在震惊当中。

  古代过了十岁就是小大人,但盛言楚还是不太提倡‘早恋’,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绥哥儿从小就在东宫陪乐骁太子,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能将绥哥儿迷住的姑娘想必十分出尘绝色,既是这样,盛言楚更不敢让儿子深陷其中。

  绥哥儿读书好,待人谦和有礼,往常遇到什么事都会跟盛言楚说悄悄话,可当盛言楚旁敲侧击问起绥哥儿喜欢的姑娘是谁时,绥哥儿却倔强的闭口不提。

  盛言楚当官多年岂能没手段,儿子主动往江南府跑,料想那位姑娘是江南府人士。

  见自家老爹猜中七七八八,绥哥儿不淡定了,忙恳请盛言楚不要插手其中。

  父子俩促膝聊了一晚,从那以后,盛言楚便没有再干涉这件事,每每华宓君问起,盛言楚都会帮着儿子打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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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年他就十三了,京城十三岁的公子哥哪个房中没几个通房?咱们绥哥儿有吗?”

  盛言楚最近越发的忙,但只要没应酬,他都会选择回家陪华宓君和女儿一起吃饭。

  乐骁太子十岁后便被宝乾帝带到前朝观政,绥哥儿自然而然从东宫侍读的位子上退了下来,考中秀才后,盛言楚有意压着绥哥儿,只说年轻还嫩,不必急于一时去考举人。

  正好程以贵的儿子要去将江南府游学,盛言楚便让绥哥儿跟着表兄弟一道去。

  华宓君倒不担心绥哥儿贪玩误了学业,她最怕的是绥哥儿死脑筋,虽说丈夫跟儿子瞒着她不说是谁家姑娘,可从平日的观察中来看,儿子和那位姑娘似乎相处的并不融洽。

  才十三岁就情路坎坷,做娘的能不担心吗?

  盛言楚哑然失笑:“原先说他和陆时美整天混在一起,你说你心绪不宁,如今他有了喜欢的姑娘,你又担心和那位姑娘修不成正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