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味
他就是在帮忙的!
傅胭看着这一老一小,一时哭笑不得。
她也不是古板严厉的人,只是小孩子身体弱,长时间碰着这些泥啊灰啊的,细菌太多了容易生病。
看着萧简那忐忑的小模样,应也是知错了。
傅胭朝着萧简伸出手:“行了,出来吧。赶紧把这身洗洗,要开饭了!”
瞧着嫂子没有生气,萧简也放松下来,牵过傅胭的手,乖乖地去洗漱换了身衣服。
饭桌上,傅胭在每人面前放了一碗鸡蛋羹。
黄澄澄,晃悠悠,中心铺散着一洼酱油,点缀着青嫩的葱花。仅是这明亮的色相就让人开怀,想尝一口。
杨四涛欣赏了片刻,萧简面前的蛋羹已经去了一半。
老爷子舀出一勺,刚一入口,蛋羹的鲜香便在味蕾中爆开,还能嚼倒微小的肉粒。
他用勺子拨开碗里的蛋羹,里面竟藏着颗颗粉嫩的虾米!难怪味道如此鲜美。
看到老爷子的动作,傅胭盛出一碗鱼汤放到他的面前:
“这是前些日子阿烈在西河里捞鱼,顺带弄了些小虾米,我就把它蒸晒出来了。四爷爷吃得惯不?”
“放了虾米又鲜又香,挺好吃的。”老爷子说完又舀出一大勺浇在白米饭上,果然……仅用这蛋羹配着米饭,他就能吃两大碗哩!
看老爷子喜欢,傅胭也开心,示意老爷子也尝尝别的菜。
美食当前,一时间屋内仅剩碗筷碰撞的些许声音。
三大一小,将这一桌菜都解决了。猪肉炖粉条剩下的汤汁都被萧烈伴着饭吃个干净。
饭毕,杨四涛和萧简齐齐微仰着,摸着鼓起的肚子,一脸满足。
回味着刚刚那顿餐食,虽都是常见的农家菜,可傅胭做出来的味道就是比自家老婆子几十年的手艺还要好。
杨四涛对着萧烈夸到:“你小子好运气!能娶到手艺这么好的媳妇儿。人哪,活这一辈子可不就是天天的吃吃喝喝嘛……”
萧烈挠挠后脑勺,毫不心虚的收下了这夸奖,只有咧开的嘴角笑得有些憨。
烤炉垒好了,得先放着风干一两天再开火试试。
没其他事,老爷子便打算告辞了。
傅胭拿出一个小布袋,里面装着一两银子,悄悄递给萧烈。
“这两天劳烦老爷子来回跑了,这里面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萧烈将小布袋递给老爷子。
杨四涛一看他这架势,就知是要给他酬劳。
一把将布袋子按回萧烈的手中:“你这孩子!这是干什么?烤炉的图纸是你媳妇画的,动手的活是你干的。我不过就站边儿上动动嘴皮子,哪能收你钱!”
萧烈诚恳地劝他:“话不能这么说,没您老在一边指导,我也不会这些啊。您的功劳可不小。”
“不要不要,你收起来。这炉子成不成还不知道呢,后面还得你自己看顾着。我就动动嘴,还吃了你家一顿好的。这大鱼大肉,好酒好菜,我是不是也要给你钱啊?”老爷子脾气也执拗,说不收就不收。
杨四涛家子孙们都争气,自他退回村里养老后,每家每旬都会交上孝敬钱。他就是看看新鲜来指导了下萧烈,都是一个村儿的,帮点忙哪能收他们的钱呦。
给小辈帮点忙还收钱,他杨四爷在村里的脸面还要不要了,这不擎等着被那几个老伙计笑话么!
他二人在那推推拒拒,老爷子硬是不肯收下转身便要走,萧烈也无奈了。
傅胭想着老爷子中午吃得香,便想再留他吃晚饭:“四爷爷,您钱也不肯收,那留下来吃个晚饭吧,让我们表达下谢意可好?”
杨四涛摆摆手,摆出一张苦脸:“不好不好!你们这俩小年轻礼真多,心意我领啦。这要是让你四奶奶知道我厚脸皮赖在你们吃了一顿还要一顿,她非得打上门来揪我不可。”
傅胭和她身边的萧简都被老爷那搞怪的样子逗笑了。
杨四奶奶的一手擀面杖可是村里出了名的,擀得了好面,也打得了儿孙。不然杨家能这么兴旺嘛!
“行了,就这样吧,我走了啊!”杨四涛背着手,迈着八字步,慢慢悠悠踱出萧家。中午吃的有些多,找老伙计们下下棋消消食。
送走老爷子,萧烈看着手中的小袋子,将它重新递给傅胭。
傅胭将银子收好:“老爷子实在不肯收就算了,等咱们这烤炉弄好了,我做出的面包糕点也给四爷爷送些过去吧。”
萧烈:“行。”
萧简虽然刚刚吃过饭,现在肚子里饱饱的,可听着嫂子要做面包,不由兴奋地说道:“阿简也想吃面包!”
“小馋猫,有你的份儿!”傅胭戳了下他凸出来的小肚子,“你急也没用,得等你哥做的烤炉好了呢。”
“烤炉今天我和哥哥垒好了,不能直接用吗?”
“还要风干,等炉子凝固变结实了。不能立马就用。”
“那风干要多久啊?风干了阿简就可以吃面包了吗?”
……
打发走越发活泼问题多的小阿简,傅胭美美的睡了个午觉。
第三十七章 上门
下晌,歇过了正午的滚滚烈阳,村子里的壮劳力、婆子媳妇们又下了地劳作。
一片忙忙碌碌又安然悠闲的农家村子里,突然驶过来一辆马车。
养马费钱费事。普通的农家宽裕些的,顶多是买上头牛或驴,既能下地耕种也能做个省脚力的运输工具。
安平村离石州城近,村里人有事进城都是徒步走过去的,半个时辰左右就到了,不大用得上车。
若是有米粮等货物要运去城里,可去村长家、孙屠户家等养了牛的人家租借牛车。
来回给些租用费,不多,一年到头的也没几回。
因而安平村里驴都没几头,更别提养马了。
“哒哒哒——哒哒哒——吁——”
远远的看见马车驶过来停下,弯腰的农人们也都纷纷好奇地直起腰看过去。
八卦之心老少皆有。
“瞧那黑马儿,可真精神哟!”
“这是谁家的亲戚过来了?”
“不知道啊,没听说咱们村子里谁家有这么气派的亲戚呢。”
“哎哎哎,快看,那驾车的小伙子下去找老刘头了!”
“瞧那架势是问路的吧,看,老刘头给人指路了。”
“这指着村北边,哪家啊?”
“你好奇你跟去看看呗。”
“那我可不去,这高头大马的,我可不敢。”
“你真这么好奇,等会儿去问问老刘头,他们是去谁家的不就是了。”
“行了,人都走了,干活干活!”
不管村里人心里藏着的好奇八卦,马车进了村慢慢向北行驶,转了几个弯直走到底,停在了萧烈家门口。
驾车的小厮跳下马车,上前轻轻敲门。
傅胭睡醒了,此时正在正屋里,握着萧简的小手,教他正确的执笔姿势临摹字帖。
听到敲门声,傅胭放开萧简,拍拍他的头:“我去看看是谁来了,你乖乖练字。”
走到院子里,萧烈也从后院洗了手出来。
他刚刚在规整后院,上午忙了一通,地上散乱了一堆东西。
“我来开门吧。”萧烈大步流星地过去开门。
“请问这里是安平村萧烈家不?”小厮看院门打开,出来位神采英拔的年轻大汉,有礼的询问道。
萧烈打量着眼前穿着体面的瘦小伙和马车,点头:“我就是萧烈。”
小厮看他答应,确定是找对人家了,转身回到马车边低声唤道:“夏荷姐姐,咱们到了。”
说罢,一位身着杏色襦衫配黛色马面裙的娘子掀开马车门帘,踩着小厮放下的小凳子走过来,未语先笑。
傅胭从萧烈身后打眼一瞧,便认了出来。
是夏荷,李婷的陪嫁丫鬟,嫁人后又当着李记布庄的里的管事娘子。
傅胭迎上前:“夏荷管事,怎劳烦您过来了?这一路奔波辛苦了。”
夏荷握上傅胭的手,亲热地寒暄:“没有的事。安平村离城里可近了,我这还感觉刚上马车呢,转眼就到地啦。”
“我们夫人这些天啊,为了那好料子可是到处托关系寻摸,一凑齐就赶紧差我给您送来了。”夏荷和傅胭说着话,也不忘吩咐跟来的小厮从车厢中将锦盒、布缎都搬下来。
东西有些多,萧烈搭了把手,领着小厮将东西搬进正屋。
“快进来,喝口茶歇歇吧。”
傅胭挽着夏荷的手臂,将她让进正屋的椅子上。
萧简在看到他们一行人进来时,已经将八仙桌上的笔墨都收拾好,拿去一边放着了。
和来人打过招呼,萧烈带着萧简退去厨房。
萧烈将茶水递给傅胭,让她端进正屋,而自己则去院子里陪着小厮喝茶闲聊待客,给她们留下说话的空间。
店里事多,夏荷送完东西还要赶着回去。于是她也不和傅胭慢慢寒暄,只是尽心的将李娘子的嘱咐都转述给傅胭。
“紫檀木难得,我家夫人打听到汪老夫人也喜欢黄花梨木,于是定了黄花梨的屏风架。”夏荷又将锦缎和绣线打开些许,让傅胭查看:“这缎子寻的江南来的贡品,素锦丝绸缎子。还有金线的颜色也都备齐了,您看看。”
傅胭逐个清点料子丝线,脑海里过了下成品的用料,这些也差不离了。
“夏荷管事,这些尽够了。”
“那我便放心了。如果后续不够,你只管托人来我们铺子说声,我们再给您送过来。”
看料子没问题,夏荷再次询问她屏风完工的时间:“因着汪府老太太下月末就得过寿了,夫人说还得送去装裱,这活计时间有点赶,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来拿绣品呢?我得带话回去告诉我家夫人。”
傅胭考虑一番:“双面绣细致,要不咱就定五月二十五吧,再早我可就来不及了。”
夏荷连忙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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