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味
数完一遍,再来一遍……
萧烈压住笑意,总算在这循环的数钱声中练完了今日的大字。
等他收拾好笔墨纸砚,傅胭将匣子抱给他看,匣子内银子块儿码放的整整齐齐。
“阿烈哥!咱们家已经有五十多两了,等我那屏风完工了,开铺子的本钱就有啦!”
傅胭的眸子里,亮晶晶,比那院外夜幕里的繁星还要闪烁好看,满满都是对他们未来生活的期待。
这让萧烈如何不喜爱?!
“我们阿胭真厉害!”
“嘿嘿,那也多亏了杜师傅教我这门手艺。”傅胭又骄又傲地抬了抬小下巴,提到杜师傅,想到她离开赵府后不知身在何处,从未传来只言片语,傅胭又不由有些低落。
萧烈注意到她情绪的转变,既是爱煞了她刚刚娇娇可爱的样子,又疼惜她想转移她的心思,便一把打横抱起傅胭,走向拔步床。
傅胭猝不及防,连忙双手搂住萧烈的脖子,稳住身体:“哎!你干嘛呀?银子还放在桌子上呢!”
“别管银子了,胭胭,你管管我吧!”
……
**
隔日,傅胭再次起迟了……
吃过了萧烈送入房内的早餐,实在是腰酸腿软的难受,傅胭恨恨地捶了通始作俑者,又倒下睡了个回笼觉。
等她再次清醒过来,已是午后了。
傅胭起身洗漱后,看到萧烈将昨晚的银子木匣收回了柜子中,留了张纸条说明他今日上山。
因早上走时傅胭仍睡着,他便将萧简也带去了山上看看师父,下午会早点下山回家。
家里只她一人,且时间也不早了,傅胭便简单的给自己下了碗面,随后取出之前剩下的布料,打算给萧烈做个双面绣荷包。
傅胭坐在院子中,一边绣着荷包找找手感,一边构思贺寿屏风的图案。
老人家更保守,不一定会接受新式的漫画画风。
傅胭决定还是按照厉朝现在流行的水墨风布局,绣上山水、童子和桃树,寓意着“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童子献桃”的吉祥话。同时绣五十个小“寿”字组成南山的样子,五十个小“福”字组成东海的水流。
传统里又夹杂着一点巧思。
构思好了绣样,傅胭便专心的先完成手中的小荷包。
偏漫画风的一个男子挽着大弓射鹰。
男子的样子便是萧烈的缩影。
傅胭边想着他边绣,自己都未发觉脸上漾开的甜蜜笑意。
“咚咚咚——”
“阿烈阿胭在家不?我是你张婶!”
听到张婶敲门,傅胭放下手中的绣活,打开院门。
张婶领着她家的二儿媳王氏进来。
傅胭本打算带进正屋坐下喝茶,张婶看到她院子树下的的绣篮,摆摆手:“你别忙了,我们就坐那树下,做做活计聊聊天儿就成。”
傅胭便不再客气,搬了三张凳子来放在树下,又将家里的茶水,糖块瓜子花生等抓了一盘子端出来。
张婶从儿媳妇手中的篮子里拿出鞋底继续缝,同时和傅胭先聊了聊村子里近期的八卦。
傅胭也有兴趣听她讲,正巧熟悉熟悉村子里的人和事。
第四十章 请客
张婶说了些东家长李家短的家常事,傅胭听着,也清楚了些村子里的人际关系。
哪家适合多走动,哪家污糟事儿多,留个面子情离远点。
说说笑笑了一会儿,张婶话题一转,提起了今儿上门的原因。
“这不是过两天就是我生辰了么,前儿还麻烦你们去城里给我家小三子带话。你们也一块儿来吃个便饭吧。”
人家主动上门来请客,再加上两家关系近,傅胭自然不会推拒。
“既是婶儿你的生辰,那我们那天可要上门讨杯酒喝了。我家那俩人可能吃的很,婶子和嫂子们可别嫌弃哦。”
看着傅胭逗趣的模样,张婶和王二嫂都笑了出来。
“不嫌弃,不嫌弃,你们能来,婶子高兴还来不及呢。”张婶亲昵地拍拍傅胭的膝盖,眼角的皱纹中都挤满了笑意。
说笑的功夫,傅胭也没耽误手中的绣活,荷包花样绣好,傅胭拿剪刀剪了线。
张婶和王二嫂子这一下午,眼光也时不时瞄到傅胭的手中。
针线翻飞,看都没看明白。
相处了这大半时光,张婶慢慢熟悉了傅胭的性格。随和沉稳,起个话题她也能时不时回上两句,倒是不会说人是非乱评价。
是个聪慧谦和的好姑娘。
看傅胭手头停下了,张婶终于没忍住,好奇地望着她手中的绣品:“这是绣的荷包吧?”
瞧张婶好奇,傅胭也不藏着掖着,大方地将绣品递给张婶,让她细看:“是呢,阿烈哥的袋子都磨旧了,给他做个新荷包。刚绣好,我之后再裁剪缝合。”
张婶在衣角上搓了搓手中的细汗,方才接过了帕子。王二嫂子也不由凑近了些。
花样有些奇怪,但能看出射箭男子的英气,就连那简化翱翔的鹰都仿佛栩栩如生,一眼就看明白这绣的是什么。
等张婶将帕子翻了个面,一模一样的图案,不见线头,这居然还是双面绣呢!
张婶以及村子里的一些媳妇们也都会自己缝制衣服。买布自己做总是比买成衣便宜些的。
可会绣花的媳妇没几个,更别提是这双面绣了。
她去城里的布庄时也见过这种好东西,听说可贵着哩,都不敢凑近了看,生怕碰坏了!
张婶小心翼翼地将帕子还给傅胭:“阿胭你这手艺不一般,竟还会双面绣呢。”
傅胭笑了笑:“遇到位恩人,侥幸学了一手。”
“那也是你的运气好,这好事怎么别人没遇上呢?!”
傅胭既然有这门手艺,萧烈又会打猎,以后萧家的日子必然会越过越好了。
张婶不由替萧烈感到欣慰。
前几年萧烈的不容易,他们都看在眼里,但大家也不富裕能帮的有限,且萧烈那小子要强,她也只能时不时在萧烈上山时照应照应萧简。
看着帕子上精美的绣法图案,张婶随口感叹:“这要是再早个几十年认识你,我都想厚脸皮和你学学刺绣哩。女人会刺绣多门手艺,说不好比那只会种地的男人都强上三分!可惜我生了三个小子也没个闺女。”
王二嫂子原本在一边欣赏着这帕子,听到她婆婆这么说,动动嘴唇,终还是忍下未开口。
若能学一手,她也想跟着傅胭学。
但这是吃饭的手艺,非亲非故的哪能随便交给你。
傅胭笑着听张婶说话,也没开口主动说什么。即使日后有打算带着村子里的妇人们做十字绣,也得再看看,更熟悉熟悉村子里众人的品性。
现在不急。
说到刺绣,张婶想起昨天进村子的马车,好奇地问傅胭:“我昨儿看到一辆马车上你家来了,听说那来的娘子可气派了哩。”
有人来找村子里都见到了,傅胭也没打算瞒着她会刺绣这事,早晚都会知道的。
“那是城里布庄的管事娘子,给我送些料子。”
满足了好奇心,张婶又将傅胭的手艺夸了夸。
“婶子的手艺也厉害啊,这是做的千层底的鞋子吧?这底儿可真厚实。”
提到做鞋,张婶可不心虚:“我这手艺不是自夸,那也是做了几十年了,我家大小爷们的鞋底都是我纳的。他们下地费脚,都说穿我做的鞋舒服!”
傅胭接过鞋帮子掰了掰,一层一层粘合又缝线,确实结实。
想到萧烈经常上山奔波,鞋底脚后跟也磨损的厉害,她之前见着时还想着有空进城给他买两双呢。
张婶手艺不错,索性就麻烦张婶了:“我力气小,做鞋面倒还行,鞋底张婶有空帮我做两双不?不白白麻烦您!”
出门闲聊还能接个活计,张婶也乐得答应。
日头西斜,送走了张婶和王二嫂子,没一会儿,萧烈也带着萧简回家了。
萧简扒着傅胭,兴冲冲的讲述了一番今日在山上的玩乐后便乖乖的去练今日的大字。
萧烈则将带回的猎物提到后院小仓房处理。
傅胭跟上,蹲在萧烈身边,双手拖着下巴望着他。
“今儿下午张婶上门请咱四月二十五去她家吃晚饭,那天是她生辰。”
萧烈点头:“既是来请咱了,咱们就带上礼去吧。村长张婶帮我也挺多的。”
“我知道,我替你答应啦。”
“你那两双鞋子都磨薄了,我看张婶手艺好,麻烦她帮你做了两双。”
“媳妇儿,我鞋还能穿呢。”萧烈无奈。
“先做着,不然等鞋磨坏不能穿了,立马做也来不及啊。”傅胭接着道:“请张婶做鞋底费不了几个钱,鞋面我自己做。”
萧烈停下手里的动作,转过身来劝:“你不还得绣屏风吗?还有时间做鞋子啊?别累着自己。”
傅胭熬夜做绣品那认真样,他已见识过了。
傅胭随意地摇摇头:“没事,做几双鞋面耗不了多少时间,我慢慢的来成不?”
看她心里有数,又是对他的一片心意,萧烈不再多言。
“看看!这是什么?”
傅胭将今日做好的荷包挂在萧烈面前晃了晃。
只看荷包上那挽弓射鹰的样式就知道又是做给他的了。
傅胭作一脸无所谓的淡然:“想屏风样式时练手感做了个荷包,给你吧。”
她淡然的表情里又难掩骄傲和期待,萧烈摊远脏了的双手,用额头蹭了蹭傅胭的,低哑道:“辛苦娘子又替为夫费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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