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午味
竟都是从未尝过的新奇美味,若是将它们赠给老祖宗……
汪大公子端正了松散的神态,向李婷询问道:“不知这糕点是谁家所售?可否引荐一番。”
果然,只要尝过谁能不被这些美味征服呢?
李婷笑眯眯地说道:“汪大公子有所不知,这些糕点也是出自绣出这面屏风的绣娘之手。”
“哦?竟是如此多才多艺么?”
“她日后也要在城里做这吃食生意呢,您稍等,我让她亲自来和你介绍这些糕点。”
李婷让婢女唤来傅胭。
傅胭整了整衣袖,第一笔生意她定要拿下。
萧烈笑着鼓励她:“别担心,咱们的糕点味道独特美味,一定没问题的。”
“嗯!阿烈哥,我去去就来。”
傅胭走到客厅里,和汪大公子讲解了一番糕点用料和工序,主要是为了宣传它们的独特不俗。
同时,傅胭又将蛋糕的寓意说出:相传海外有个习俗,说每个人在生日的这一天,鬼怪极容易入侵我们的灵魂。所以在生日当天,亲朋好友要聚集在一处给寿星过生日祝福,并且以通过送蛋糕的方式来驱逐鬼怪,带来好运。
厉朝开放海岸通商,也有不少海外商人和舶来商品,只石州城靠近内陆倒是不多见。
汪大公子和李婷都是头一回听说,不免都很有兴趣。
其实这也是傅胭在现代社会耳濡目染所学的,想要让一件商品长久稳定地卖出去,必然要有一段故事关联烘托它,以便人们记住传播。
我们吃的用的是这件东西吗?不!是这其中代表的价值和意义。
傅胭笑着将糕点礼盒赠给汪大公子:“我的福气甜品铺子五月将在青云街上开张,这头一份礼先赠给贵府的老夫人,还望笑纳。”
头一份,还是海外的糕点,新奇又美味,汪大公子也乐得收下。
互惠互利,俱是聪明人,都懂。
汪大公子拱手道别:“谢过今日两位老板赠送的好礼了,也恭祝傅老板新店开张大吉啊!”
傅胭:“汪大公子客气。”
送走人,她松了口气,再次对李婷感谢道:“阿胭也要谢过婷姐今日的相助呢。”
“咱们谁跟谁,别客气了,来来来,我把你的那份银两给你。”
李婷拿出账本给她看:“一千两,扣掉木料金线等等的费用四百两,你七成是四百二十两,你点点啊。”
李婷将四张百两银票和二十两银子递过她。
傅胭接过,自又是一番感谢。
没有李婷介绍,她可没机会接下这么一笔赚钱的好生意。
但她也表明,近期不打算再做双面绣了,一是此番确实耗费精神颇多,实在太累了,而接下来又要为食铺开张做准备。且物以稀为贵!
出了布庄,萧烈和傅胭再次去寻黑狗,处理铺子过户之事。
只是,这回方三爷也全程陪同着他们,虽未开口说一句,萧烈却注意到,他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傅胭的身上……
第六十章 方三爷
这段日子里,傅胭多次买食材做糕点,基本都自用或送礼了。
且家里也要花销,她之前的绣活钱加上萧烈几次进城卖猎物攒的存银,在上次支付铺子定金二十两和掮客的一成费用五十两时都用清了。
铺子过户立契时还需付清尾款四百八十两。今日卖绣品得了四百二十两,傅胭便从她的嫁妆里先取出六十两垫付。
好在给出的雇佣掮客费用也值得,既帮他们和原铺子主人砍了价,又因人脉广打点包办府衙里负责过户事宜的主簿小吏等人。
他们只需全程跟随,签字画押即可。
傅胭的心思都在铺子的事情上,满满都是兴奋,不曾察觉方三爷时不时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萧烈皱眉,发现方三爷的目光虽深沉但并不肆意。
他侧身挡住傅胭的身影,警告地看了眼方三爷。
方猛低垂下眸子,冷漠地转开视线。
铺子落到了傅胭的名下,算是她的私产,萧烈说到做到。
黑狗和办事的主簿小吏等人看到时,都不由惊讶地望了眼萧烈,暗地里砸了咂嘴。
这傅娘子没成想看起来柔柔弱弱,斯文有礼,竟也是个厉害的?
萧烈原来是个粑耳朵啊……
铺子的事宜办妥,钥匙地契也都交给了他们,接下来没什么事他们便打算直接回村了。
萧烈还得回去找村长问问派人上山的事。
他们正和黑狗客套感谢,准备离开。
一路以来都沉默着的方猛,突然出声打断了他们。
方猛专注地看着傅胭,提议道:“今日办成了一桩喜事,不如我做东,大家一道去客云来庆贺一番吧。”
石州城里酒楼林立,却也有上下等级之分。
客运来便是那四大酒楼之一,坐落在东市的白虎街上,取宾客云来之意。每次去,没个几十两是花用不下来的,更别提是请客的花费了。
黑狗惊讶地看向方三爷。
倒不是怀疑方猛请不起,只是方三爷向来面冷,还有些抠……无事极少主动请客吃饭。
方三爷这心思……黑狗的思绪发散飘荡开来……
傅胭看到了方猛的神情,也恍然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她往萧烈身后侧了侧。
萧烈挪挪脚步,遮住了傅胭身形,冷冷地直视着方猛:“不劳烦方三爷了。家里还有事等着,我们夫妻二人便先走一步了。”
萧烈会客气对待高义门这种地头蛇,但却不怕他们。
若有人敢将歪主意放到他媳妇身上,那他定是拼命也要护着阿胭的。
说完,萧烈牵过傅胭干脆地离开。
方猛沉默阴冷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二人渐渐走远。
黑狗纠结着,小心翼翼地凑过来问道:“三爷?要我拦住他们吗?”
方猛骤然转头骂道:“拦你个鬼!你小子成天的不干正事,都想什么歪心思呢!”
黑狗委屈,黑狗嘀咕:“三爷,这不是你……你看……看上人家媳妇了么……”
三爷今儿老盯着人萧兄弟的媳妇,他又不是个瞎子。
且上回还那么激动地跑了,他追都追不上。
为了三爷,他黑狗今儿也能忍受良心的谴责不作人了!
黑狗暗暗发着“雄心壮志”,谁知方猛抬脚猛踹了下他的屁股:“滚滚滚!你小子皮痒了,自己找根棍子回去让你老娘抽你,都想得什么乱七八糟的!”
“嘴碎就给我捂紧了,别平白无故地污了人家的清誉。”
再扫了眼远处依偎着的夫妻二人,方猛叹了口气,阴沉着脸颓然地走了。
看三爷没起那歪心思,黑狗也松了口气,不用真被老娘抽了。
“三爷,我错啦,都怪我嘴笨瞎说,你等等我呗。”他一骨碌爬起来,追上方猛。
回村的路上,想到今天的事,萧烈问道:“阿胭先前认识方三爷么?”
傅胭方才察觉到方猛的奇怪后,也回想了下她认识的人里是否有这位。
可怎么想都未想起这个人。
她在赵府时,出府的时候少,不多时候也都是听吩咐办事,并不会在外逗留游玩。
府外认识的人确实是少之又少,若是结识过这种本地的地头蛇,也应记得才是。
看傅胭摇头,萧烈便道:“不认识就算了,左右我们也不会常与他们打交道。”
萧烈握紧了她的手,又和她说起了别的事。
既是不认识,那多想无益,只他心下却留了丝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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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瞧出了傅胭的一脸陌生警惕,方猛刚刚才未继续搭话挽留。
这也能理解,他大概就是她随手施助的那阿猫阿狗,谁又能指望人能记住这街上的流浪猫狗长什么样子呢。
可他忘不了五年前的那个冬天。
太冷了。连绵大雪一下就是大半个月,有屋瓦容身的人家都冻死冻伤了很多,更别提是他们这种无家可归的孤儿乞儿了。
那年方猛也才十三,瘦弱矮小,去码头搬货都被嫌弃体格,没人收。
天寒地冻的,食物本就缺乏,有好心婆婆赠送了两个馒头,可惜被大一些的乞儿们看到,团团围住了他,让他交出来。
方猛年岁小,身板弱,但那时也是一匹凶狠的小孤狼。
他知道抢不过这些人,二话不说,直接抓着馒头嚼都不嚼就往喉咙咽。
那群乞儿们见这小矮子反抗,立马扑上来抢走了他手里剩下的馒头,还将手指头伸进他嘴里抠他喉咙,要让他吐出来。
他们吃不到,方猛也别想吃到。
方猛死死压抑着反胃的恶心感,不肯吐出来。
最后乞儿们将他揍了一顿,扒开了他身上单薄的衣裳方才扬长而去。
方猛又疼又冷,慢慢从地上支棱起来,挪动着脚步。
漫漫大雪里,他却不知该去何方。
求生的意识,让他在看到一处干草堆时,将自己埋了进去。
可太冷了……干草推并不能给他带来多少温暖,他已快要冻得麻木。
他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死了,也好,还能早点见到爹娘妹妹,不用像条野狗似的摇尾乞怜却仍是活得如此艰难,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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