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朱牛宝宝
十四五岁的女子,梳着双丫髻,穿着一身淡紫色的宫装。小小年纪,一身气质淡雅幽然,容貌绝色,可见真正长大后的丽色倾城。
少女颦着眉头,难过地和少年说:“二表哥,大表哥是不是还在生气啊?都是我不好,害得大表哥连你也不理了。”
“雪然,这不是你的错,要怪都是怪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心悦的女子成为别人的人。大哥要恨都是恨我,你是无辜的。”少年看着少女难受的小脸,心都疼了。表妹应该无忧无虑的,不该为俗事所忧。
“可是大表哥都好多天不理我了,我真的很难过。”少女紧拽着手绢,眼含忧愁地看着少年。
“别想那么多了,大哥他会想通的。”
“二表哥,有你真好。”
“雪然,我一定不会辜负你的。”
“二表哥”
“雪然”
……
两人执手互相凝望着,眼中都只有彼此。直到大厅里传来一声咳嗽声,才惊觉,赶忙分开。整理了一下,迈进大厅向主位上的人见礼。
“父王,母妃,大哥真的要去外面闯荡吗?”少年叫夜轻羽,是贤王的小儿子。他担忧地问道。
“姑父,姑姑,你们一定要阻止大表哥,不要让他去啊?他从来没有离开过京都,到了外面怎么过啊?”少女行过礼后焦急地对贤王夫妇轻声喊道。
“你们都不用说了,你大哥决定好了,本王也答应了他。没什么过不了的,想当年先祖爷也是贵族子弟出身,跟着高祖打天下时,什么苦没吃过?现如今战争都过去三年了,出去历练一下也好。”
跟着问了一下小儿子的功课做得怎么样了?虽然长子不成器,但小儿子学问不错,好好培养,日后也能辅助他大哥管好贤王府。
贤王妃则轻声和侄女闲谈着,一室的和谐。
第二天,天色还没亮,从贤王府驶出一辆黑马拉着的普通马车。昏暗的街道上,只有马车前挂着的风灯发出浅浅的光。
伴随着清脆的马蹄声,负责守门的侍卫听到若隐若现的问答传来。
“爷,咱们先去哪啊?”
“随便走走,去到哪想停就停。”
“好咧”
……
贤王府西北角的采薇院,此时与往日一样静悄悄的。院子的一角有一棵高大的合欢树,树底下放着一张美人榻。一个女子卧在其上,脸上覆着一把美人扇。
身上穿着一件绣着百蝶穿花的藕色裙子,外罩滚着月白色锦缎的浅灰披风。乌黑的秀发挽起一部分,在头顶上梳了一个简单的双螺髻。发间点缀了两朵粉色的绢花,其余全披散下来。
在廊檐下,穿着浅蓝布衣,一副仆妇打扮绣花的女子,看了看太阳,觉得时辰差不多了,放下手中的针线活。
回屋子里拿了个食盒出来,对另一个年龄更大点的男仆小声地说了一句话。就出了院门,往王府的大厨房走去。
男仆目送着女子的身影出了院子,侧头扫了一眼美人榻上的女子,继续忙着手上的活。
男子低头在一块石头上磨着一把小刀,这是当年他没跟小姐前带在身上防身的武器,是普通的铁器打造而成。过了这么久不好用了,也舍不得丢弃,不时会拿出来磨一磨。
榻上的女子动了动,伸出尖如青葱的玉指将盖在脸上的美人扇拿下来,露出一张娇俏白皙的小脸。整张脸最出彩的除了如雪般白皙的肌肤,就数眼睛最吸引人了。
小小的琼鼻,红润的小嘴,眉如远山。灵动的大眼睛,刚睡醒,眼睛不是很适应光线,长睫毛颤动着。将玉手掩在小嘴上,秀气地打了个哈欠。嘴角两边隐约露出醉人的小梨涡,整个人娇俏无比。
虽然称不上倾国倾城,但也算是娇俏小佳人了。
正在磨刀的男仆看到女子睡醒,收起小刀走到树下:“小姐快进去梳洗一下吧,杜鹃去拿食物,很快就回来了。”
“安叔,我睡多久了?”娇俏的女子坐起来,伸出穿着袜子的玲珑小脚,将地上的绣鞋穿了起来。
“不久,差不多半个时辰。”
身姿纤细玲珑的女子,拖着慵懒的步伐不紧不慢地走进屋里,穿过小花厅后,往一侧的闺房迈进去。来到铜镜前,稍稍整理了一下有些歪斜的绢花,顺了顺乌黑的长发。
确认没问题后,转身走到放着洗脸盆的架子前,拿起布巾净脸。春天的水冷冰冰的,抹到脸上这个人都清醒过来。
净完脸无聊地打量着闺房,一张拔步床,挂着粉色的纱幔。一张小圆桌和四张小圆凳,简单的梳妆台,组成了一间素净的女子闺房。
听到花厅传来声响,女子转身走了出去。
走到花厅,看见杜鹃在餐桌上摆饭菜。
“小姐,可以吃饭了,赶紧坐下来吧。”
饭菜是简单的三菜一汤,份量都不多,一个人吃足余了。女子坐下来,斯文地执起筷子用餐,边听着杜鹃说话。
主仆几人相依为命十多年,名为主仆,实际上感情跟亲人一样。但杜鹃和她丈夫祝安依然谨守仆人本分,尽心照料着她。
“小姐,我听到厨房的刘妈妈说,世子今天只带着一个小厮就离府游历去了。你说世子爷怎么想的,以他的身份就算要出门也该多带几个人啊?身娇肉贵的,一个人怎么能照顾得周到啊。”
☆、找出路
听到杜鹃的话,女子心底掀起了波澜,脸上却看不出神色。漫不经心地回着她的话:“这就不清楚他怎么想的了。”
女子原名叫叶青,是现代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从小父母双亡,和奶奶在村里相依为命。可惜奶奶在她高一时候就去世了,剩下自己一个人在世上无依无靠。
勤奋好学读完了大学,在读书期间就利用空余的时间来打工。省吃俭用之下,终于在今年刚满二十五岁时,存够了一套两居室的首付款。
房子还没交付使用,公司经理刚和她说下个给她升职加薪。
谁知道她在上班的路上,被从高空中砸下来的东西砸中了。也不知道砸她的是什么东西,自己有没有死掉也不清楚,一醒来就在世子爷的床上,估计是早就凉了。
可怜她努力了那么久还没得住的房子,现代各种便捷生活用品和设施,都通通离自己远去了。
而她整理脑子中的记忆得知,自己这是穿进了一本书里面。她是一个无名的小炮灰,世子爷是最大的炮灰,也是女主最忠实的舔狗。
只是,如今的世子爷怎么没有按着剧本来,继续做舔狗,反而离家游历去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她知道原身的命运,这段时间正在想办法看怎么样可以避免成为炮灰,逃出生天。
想了这么久好像都没有什么头绪。
原身和世子爷一夜燕好,后来有了身孕。在不满三个月时,路过后花园的池塘边时,被女主的爱慕者一不小心推下了水。救起来后发了高烧,没几天就挂了。
可怜的她,在书中连名字都没有。只是说远房的表小姐在雪然和某公子争执时路过,不小心落了水,高热不退,最终香消玉殒。
她刚来时,估计原身在世子爷那里吓死了,自己才穿了进来。只是,书里的时候为什么她没有被吓死?
那天回到院子,她想了很多。在这个封建社会,想活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她已经失了身,在这个旧社会,被人知道,虽然不至于要被抬去浸猪笼,可想找一个好人家也很难。
她想着,在这个地方,不嫁也没关系。自己没有了父母,寄人篱下,想个办法回老家去就是了。届时就和别人说自己死了夫君,谁会管那么多?
所以,那天她才没有去外面买避子药来喝。那东西谁知道靠不靠谱?万一不靠谱,孩子没有避到,反而因为吃了药,导致变成傻子或者残疾怎么办?
有孩子了更好,她就可以带着孩子过了,也不至于孤独终老。
这里有一点比较好的就是,女子可以立女户,可以改嫁,也可以和离。对女子的条条框框,也没有华夏古代时某一些时期那么苛刻。在这里生存下去,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记忆中和杜鹃处得知,她们是从北疆来投亲的。前贤王的一个妾室是她的姨婆,是前贤王去北疆办事时带回京城的。
十几年前,敌国入侵天盛王朝的北疆,从此,拉开了长达九年多的战争序幕。
听说父亲是一个将军,后来战死了。柔弱的母亲听到消息后昏死过去,没到一个月就丢下三岁的她,和年迈的奶奶撒手人寰。半个月后,她们的故乡天河城破。
从此,和奶奶带着两个忠心的仆人开始逃亡。
战乱加上她人小,又不敢露财,战战兢兢地赶路。奶奶在路上一直病着,不时的停下来养病。后来在去京城的路上病逝了,剩下她和祝安夫妇三人继续往京城走。
直到她九岁时才到了京城,费了一番辛苦,终是进了贤王府。可惜姨婆早就死了,在贤王府他们无依无靠。
幸好贤王是个心善的人,将她留在府里,和府里的小姐们一起接受夫子的教育。
贤王妃没生有女儿,后院里的小姐都是侧妃小妾所生。王妃看不上,接了自己娘家的侄女来府里教养,也是存了和娘家联姻的意思。
庶小姐们当然比不过表小姐的待遇了,贤王也很少过问后宅的事。知道女儿们过得可以就没过多的干涉,王妃做事他还是很放心的。
叶青就一直在贤王府生活了六年,直至现代的叶青到来。
坐在合欢树下,叶青想着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给自己挣一条活路。
距离下药事件过去了一个月多,抚摸着平坦的小腹。想到自己的肚子里,现在应该有一个小东西在发芽,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担心。她真的能好好将ta养大成人吗?
按照剧情发展,她的时间不多了。
看看阳光不是很大,叶青想到府外看看。理清了剧情和将要面临的问题,是时候想一想怎么自救的事了。
从王府后院的小门出来,穿过一条小道,再走一段路就是人来人往的大街。
王府除了大门外,还有两个小门。一个是府外每日送菜,处理日常垃圾和级别低的仆人进出的小角门。
一个是府中妾室和庶女经常走的侧门,管事和各院伺候主子的大丫鬟也多是走这个门。
当然走大门方向的侧门也行,不过离后院比较远。
主子出门不用特别报备,守小门的婆子登记一下就可以了。是以,叶青和杜鹃顺利走到了大街上。
看着和影视剧中差不多的场景,两人走走停停,看到感兴趣的小玩意就拿起来看看。
原身也偶尔会上街买点喜欢的小东西,这个朝代对女子的管束没有那么严格。大家小姐也经常会出门会友,相约逛胭脂水粉铺子。
也有女子经营生意,大家都习以为常。
走这么久也有点渴了,叶青沿着大街缓步闲逛着,打算找一间茶楼进去坐一坐。
路过一间装修得典雅的茶楼门口,叶青抬头看了一下牌匾,上面写着“天茗茶居”五个大字。
看着好像生意不错的样子,就进这家吧。
在小二的带领下,叶青在大厅墙角的一张桌子旁坐下来,点了一些糕点和一壶香茗。
叫杜鹃坐下来,她死活不肯,叶青只能依她。
大厅里高朋满座,气氛非常热闹。众人高谈阔论,有在吹嘘自己近来怎么赚了一笔钱的。
有人在说他隔壁的王老爷抬了第十八房小妾,就是为了给老王家生个儿子的。
叶青听到她旁边的四个中年男子在低声讨论,说某某家的夫人背着老爷和她表哥偷情的。
“不能吧?我说刘老三,你这消息是不是假的?谁不知道钱夫人和钱老爷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啊!”穿着青色长袍的瘦脸汉子低声说道。
“嘿!我说王老六这你就不知道了,他们是装出来的。我老舅的隔壁的方婆子的外甥在那钱老爷家做事,有一天晚上他亲眼看见钱夫人抱着一个男人叫表哥呢,能有假的?”穿着蓝色袍子的红脸大汉马上激动地反驳。
然后四个男人将头凑近,低声说起来,不时的发出一些猥琐的笑声。
坐在大厅的也有几桌是女子,所以叶青坐在这里也不显得突兀。
这间茶楼比较接近地气,有人谈到兴起时哈哈大笑,隔壁桌听到感兴趣的话题也会插话进去一起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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