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小清欢 第13章

“马上就是新年了，你想要什么礼物？”胤禛想起刚刚皇额娘问自己的事儿，就想给佟晓晴也准备一个礼物。这好歹是佟晓晴在宫里头过的第一个年，他总得让她开开心心地过，哪怕家里人不在身边。

佟晓晴倒是挺意外的，新年礼物，她笑得眉眼弯弯，“好啊，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你的新年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呢，到时候给你个惊喜！”说完，也不再剧透，而是拉着胤禛聊起了别的事儿。

前些时候她将反季节蔬菜的培养方法跟胤禛说了，并且让他的其中一个哈哈珠子家负责这个事儿。胤禛自己也有庄子，可是试验是需要时间的，所以，第一年，品种很单一。等总结出了经验，接下来就不一样了。

这事儿对胤禛来说是件好事，他打算等技术成熟了，就直接上报给皇阿玛，也算是为国分忧了。毕竟，他皇阿玛给人的感觉就是十分关注农事。

胤禛在佟晓晴的叨叨下，一点一点地晃着自己的脑袋，听进去多少就不了解了。而另一边的佟家，佟荣建再次找了关系，终于，递进来一封信。

他已然忘记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女儿不过是跟着妻子看了几日的账本儿，根本不认识几个字。这会儿地进来的信件，估计能看明白也有难度。而倾尽钱财送了信进来，一家人就开始忙活着过年的事儿了。

女儿不在家，他们努力适应着这种生活。佟晓旭已经很少会闹着找姐姐了，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明白了分离这个词的含义。让钮祜禄爱玉尤其心酸的是，她女儿给家里找了条安稳的路子，靠着之前买下来的庄子，以及里头的出产，家里的收入稳稳当当。

也正是因为有个女儿留在宫里头，佟荣建的上司对他不能说是另眼相看，起码不给他穿小鞋。这也算是借了女儿的光。佟荣建心里清楚这些，可再怎么抗拒却不能拒绝，这能笑呵呵地接受这一切。

“您看，这是什么！”素梅去小厨房领午饭，回来的时候除了饭盒之外，还像是怀揣着宝贝一样的，进来就嘚瑟。

除夕的前两日，素兰正在屋里头教导佟晓晴做荷包，这可是她准备给胤禛的新年礼物呢，可不得精心一点儿。两人就在窗前忙活儿着，见素梅咋咋呼呼的嚷嚷着进来了，两人都将视线放在她身上。

难得见她这个样子，佟晓晴笑着问道：“什么好东西值得这么激动，该不会是捡到钱了吧？”这打趣也是因为她才刚刚发现，眼前这个小女孩儿还是个财迷，在佟晓晴领了宜妃的赏赐之后，给她们俩分了两个金锞子之后才发现的。

之后佟晓晴就爱给她开玩笑，见她乐呵就爱说她是不是捡着钱了。

“给。”素梅郑重地到了佟晓晴面前，将放在袖子里的信件递给她，“小厨房负责采买的太监冒着危险递进来的信儿，估计您家里可给他递了不少钱吧。”作为一个在宫里头长大的宫女，她对这些潜规则了解得很。

见状，忍不住就替佟晓晴高兴，又微微有些心酸，有种说不清道不明气氛开始弥漫在三人之间。

“真的是我家里来信？”钮祜禄爱玉的字迹就在眼前，可佟晓晴却不确定，她的眼里已经含着泪，根本看不清楚……

15.懵懂岁月 烧锅子

“明儿就是除夕了，也不知道我额娘能不能收到我的信。”佟晓晴站在窗户边上，透过缝隙往外看。雪花飘飘洒洒，整个皇宫都笼罩在白雪之中，承乾宫滴水成冰，除了必要的活动，她们基本不出门儿。

“姑娘还是先进来吧，外头冷，吹了冷风等会儿又要不舒服了。”素兰跟素梅在窗下做荷包，感觉到冷风往里蹿，赶忙阻止她。“四阿哥昨儿来的时候不是说了今天会过来，您要不去换身衣裳？”

佟晓晴身上还穿着今早的练功服，宽松肥大，有点不像样子。

眼下冬日漫漫，佟晓晴基本上不出门，沿袭了上辈子在家喜欢穿家居服的习惯，这练功服就是她让素兰给做的。跟时下的流行不一样，但是厚实，倒也暖和，只不过见外人的话还是有点儿失礼的。

“行吧，给我拿那个缠枝花的粉色的吧。”佟晓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情绪微带着低落道：“要是在家，我额娘定不会让我穿着这个晃悠。”

当然，这儿她才是这里的主人，素兰她们俩只能提醒，根本不可能做别的。佟晓晴有些郁闷，以往在家的时候，偶尔也会觉得钮祜禄爱玉有些唠叨，可现在，想听她的唠叨都没机会了。想到自家额娘一直挂在嘴边的礼仪问题，以及现在自己被放养的状态，微微有些忧愁，日后说起来，她应该就算是那种有人生没人养的吧。

好在她两世为人，否则，估计真的会长畸形了。

这还是素兰第一次听到佟晓晴念叨自己的额娘，倒是有些诧异，心里酸酸的。她以往总觉得佟晓晴对人都淡淡的，连对家里人都这样，有点腹议。但是这会儿，听到她随口这么一说，难免触动内心。

素兰的额娘已经死了，阿玛再娶，她小小年纪就在宫里头长大，靠着年长的宫女养护着。早些年她还会想念想念自己的家，现在已经死心了。在后娘生了两个弟弟之后，她阿玛除了缺钱的时候能像其她来，平日里几乎是不闻不问。

她看着佟晓晴，就想到当初的自己。只是，跟她不同的是，佟家的人还愿意为佟晓晴花心思花钱，跟她那个阿玛是不一样的。

“姑娘，穿这个吧，新年就要来了，该穿的喜庆些。”素兰收拾心情，在衣橱里头给她掏出一件西柚色的褂子，准备给她套进去。

这审美真心让佟晓晴感觉头大，她其实挺喜欢这些复古的服装的，尤其是衣服都有很多漂亮的花纹，配色也很不错。可每每等到穿上了，就非常尴尬，总觉得太夸张。她自己总会挑一些粉嫩清爽的颜色，可素兰不同，她们俩都偏爱深色，尤其喜欢把她打扮成大红包。

看着她们俩期待的眼神，佟晓晴妥协了，“行吧，穿吧。”一脸英勇就义的表情，在胤禛进来的时候，正好看了个正着。

他笑嘻嘻地扯了扯佟晓晴的脸颊，“怎么这个表情，发生了什么事儿？”见素兰她们俩神色古怪，但是不像是有什么事儿的表情，他就大概能猜到，肯定又是佟晓晴在作妖了。相处越久，胤禛对这个小青梅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她性格里头的所有缺点暴露无遗。

而其中一项，就是爱作妖。有时候胤禛都不明白为什么她这么多所谓的大道理，还头头是道的，每每都能压他一头。久而久之，他习惯性的退让，在胤禛都没发现的情况下，养成了一个坏习惯，那就是只要佟晓晴坚持，都会妥协。

“没什么，就是刚刚闲聊呢。”佟晓晴看着跟自己差不多的胤禛，心理平衡了，他可是比自己还要红么。“你怎么有空来？”

皇上对自己的孩子很严格的，大家都有所耳闻，这没到除夕的话都没假放，她还以为胤禛还在上书房挣扎呢。想到胤禛现在的年纪，她就替他心疼，这孩子才六岁呢，要是放在后世，可不得陪在手心上呵护着。到了这儿，在皇上的二十几个孩子当中，文不是最出挑的，武勉强算是垫底，基本上没什么优势。

要不是因为养母皇贵妃，他的日子指不定怎么样呢。

“额娘又病了，我来看看她。”皇贵妃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忧思过渡的缘故。胤禛作为养子，当然要来看看，侍疾倒是用不上他，可也不能不闻不问当做不知道呢。

可能是因为病的次数太多了，胤禛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到紧张上心，现在，直接就是平淡以对了。甚至，他暗地里还揣测过，不知道皇贵妃是不是装病。当然，这事儿他不敢说出来，只是在心里想而已。

佟晓晴似乎也习惯了，她在宫里头的这四个多月，皇贵妃就没多少日子身子是好的。按照她现在这样下去，估计没几年命可活了。

“那你可不能在这儿多待，多去陪陪娘娘吧，这病中的人容易多思多虑，皇上忙于朝政，想必没多少时间配娘娘。”佟晓晴随口说道：“眼看着要过年了，怎么这个时候病了？”其实是有些晦气的，想必太皇太后定不会太痛快。

这话也不是第一次听，但是胤禛倒是真的上心了。“晴晴，你说我额娘是真的病了，还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偷偷地跟佟晓晴讨论起来。反正他感觉这些话跟她说是完全没问题的，也没有避忌什么。

作为一个旁观者，佟晓晴其实并不能很武断地说皇贵妃是装的，毕竟，她的确在六年后就去世了。但是，这会儿应该也不至于病入膏肓，佟晓晴猜测，可能是因为她女儿的逝世吧。到底是她盼了这么久的孩子，又生的艰难，产后抑郁什么的也正常。

“你觉得呢？”她到底没好意思说出实话，转移话题：“行了，别说这个了，反正你好好去陪陪她就是了。我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想必接下来你没什么时间来了，正好这会儿给你。”她蹬蹬蹬跑到了里间，将这个挂在自己的床头的荷包取了下来。

靛蓝色的绸缎为底，绣着可爱的小螃蟹，攀爬在福瓜上，边上还缀着几个小铜钱和金元宝。这个可是代表着八方来财，是她上辈子最喜欢的图案，想了好久才觉得给胤禛绣这个。下头缀着一个小小的玉桶珠，是她从家里带来的，再加上素兰帮忙给做的流苏，倒也能看得过去。

胤禛有些惊喜，他知道佟晓晴正在学做针线活儿，可却没想到她能给自己做个这么精致的小荷包。“真好看，我定日日佩戴着，不枉费你的一番心意。”说完，咧着嘴跟佟晓晴致谢。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别人亲手所制的荷包呢，喜悦至极。

其实往日里他也常常在兄弟姐妹身上看到这种代表着某些含义的荷包，要不是他们的额娘所制，就是姐妹所赠。可皇贵妃连皇上都没准备过，怎么会为他亲手缝制荷包呢，德妃为了避嫌，也从来都不送这种亲近之物，这还真是头一回。

佟晓晴倒是没想那么多，她本就是借住在这儿，家境贫寒，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大多数都是宫里头的主子们所赠，拿来送给胤禛也不大好。虽然前面她也送过不少东西给胤禛，大多数是自己所制，但这个荷包，她觉得更能当一份礼物。

“这个叫做瓜瓜来财，又叫八方来财，是旺财运的。我想着平日里给你准备的大多数都是其他寓意，这个也新鲜些。”佟晓晴解释道，作为一个皇子，胤禛所佩戴的荷包大多数是关于平安以及前程之类的，这个财运的倒真是少见。“你看这小螃蟹，是不是特别可爱！”

别说，因为佟晓晴有意地调整，小螃蟹偏向漫画风，用色也十分合宜，当真可以拿得出手。胤禛是越看越喜欢，索性直接就给挂在腰上了，而他原本带着的五福荷包，扯下来就扔给了佟晓晴。

“午膳吃什么？要不我们烫个锅子吧？！”胤禛看着佟晓晴的包子脸，突然就觉得饿了。反正午后不需要上课，在承乾宫里，吃完再换身衣裳也来得及。

佟晓晴自然也不会拒绝，点了点头，让素兰跟着苏培盛去小厨房领东西。素梅很有眼色地将餐桌上的东西收拾好，放下小炭炉开始往里头排放竹炭，再从壁炉里夹入两块燃烧的炭火，放上特制的两用锅。

这个锅子还是胤禛给佟晓晴带来的呢，一整套设备都是量身定做，什么时候想吃都成。素梅往里头加入了一半的清水，再加入冻在库房的汤底块，然后开始备料。很多干货要开始发，剩下的都需要等素兰他们回来。

这些事情不是佟晓晴他们需要烦恼的，两人凑在一块儿，开始了日常的教学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