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里的娇美人 第134章

作者:寒木枝 标签: 爽文 甜文 都市情缘 穿越重生

  崇德帝来探望萧盈盈时,大皇子府里也来了一位贵客。

  彼时,卢珏正坐在内室的临窗长榻上,与娇妻傅柔嘉在窗下共读一本书,听闻摄政王来了,已经抵达大门口,卢珏心头满心欢喜,忙携了娇妻前往大门口迎接。

  “二皇叔怎么来了?也不早点派人通知侄儿,侄儿也好出门远迎啊。”卢珏对摄政王那是笑容满面,充满了热情啊。

  能不充满热情么,投毒之事处理得这般干净,背后可少不了大理寺的协助呢。而大理寺如今正在摄政王的掌管之下。

  换言之,没有摄政王的放水,卢珏今日未必能做到全身而退。

  “侄媳妇见过二皇叔。”傅柔嘉也热情地迎了上来,笑容满面地请摄政王去上房坐。今日投毒之事她毫不知情,但傅柔嘉知道摄政王一向很照顾自己夫君,抱着感恩之心,傅柔嘉一如既往地对摄政王热情相待。

  却不想,今日的摄政王面上没有往日的笑容,只朝傅柔嘉淡淡点了点头,客气话都没一句。

  傅柔嘉微微一愣。

  卢珏见了,隐隐猜到摄政王应该是有事要与自己单独交代,遂朝妻子笑道:“我陪二皇叔去花园里散散步,你去安排人备上一壶好茶和果子点心,等会儿送去后花园的凉亭里。”这便是打发妻子走的意思了。

  傅柔嘉没多想,立马笑着点头,自行去了。

  妻子走后,卢珏立马朝摄政王道:“二皇叔,您可是有话要与侄儿说?直说便是,侄儿都听着。”卢珏对摄政王的态度,那是说不出的恭敬。

  摄政王也没客气,命令身边的奴才站远些,便开门见山道:“三皇子,你今日这事委实做得有些过了,好端端的,你去动萧盈盈做什么?还使用投毒那等下三滥的手段!本王早就跟你说过,拉太子下马,自有卢剑去操心,你坐收渔翁之利就好,何必中途参一脚,险些露出马脚来?”

  今日这事,摄政王心头当真很不耻,大丈夫要夺天下,也该是男人间的事,去谋害萧盈盈一个女人,有意思吗?

  卢珏听了这话,面色微微不愉。

  还不等卢珏回答,摄政王又道:“这种下三滥的招数,下回别再使了,本王只帮你兜底一次。再有第二回 ,你就自求多福。”

  这话说得是相当不客气了,简直就是劈头盖脸一顿训,训得卢珏跟个孙子似的。

  偏生卢珏还不能发火,论靠山,摄政王是他最大的靠山了。要想坐上那个位置,就绝对不能得罪了这个大靠山。

  遂,卢珏很快顺着摄政王的要求,点头认错道:“二皇叔,侄儿知错了,日后一定不再使用这些旁门左道,下不为例,您看侄儿行动就是。”

  卢珏面容虔诚,声音也是说不出的诚恳,摄政王听了,面色好了很多,道:“好,知错就改,你就还是本王喜欢的好侄儿。”

  说罢,摄政王又叮嘱了卢珏一些朝堂之事,挑选了两件大事点拨他一番,就盼着明儿早朝时,卢珏能见解独到,博得崇德帝的喜欢。

  但是,摄政王怎么都没想到,他前脚坐上马车出了大皇子府的门,卢珏后脚就对着他离开的方向露出不满:“下三滥的招数?能达到目的就行,何必那般迂腐?”

  正在这时,大皇子妃傅柔嘉带着丫鬟端上茶水点心来了,抵达后花园,哪哪都寻觅不到摄政王和卢珏的身影,叫来园子里伺候的丫鬟一问,竟是摄政王已经乘坐马车走了。

  “才一刻钟不到,二皇叔竟走了?”傅柔嘉微微蹙眉,以往摄政王来了府里,最短也要坐上小半个时辰呢,总是要指点大皇子好一阵的朝务,将那些朝堂之事掰开了、揉碎了地分析一通。

  恰好,远远瞧见卢珏送完摄政王回来了,傅柔嘉便快步迎上前去,不解地朝卢珏嘀咕道:“二皇叔今日怎的也不多坐一会,走得那般急?”

  卢珏自然知道,不就是摄政王心底有些瞧不上他的下三滥手段,特意过来耍一通威风罢了。耍威风么,自然是耍完就走,速战速决,更有快感。

第118章

  崇德帝安抚好萧盈盈, 从萧盈盈养病的厢房跨出门,面上残留的笑意立马散去,似泄洪般顷刻间退得一干二净。

  好好的生辰, 却过成了灾难日。

  崇德帝心头说不出的闷, 这便是帝王的日子,每一日的生活都充满了尔虞我诈, 一个触不及防,身边的人就疯的疯, 中毒的中毒, 死亡的死亡, 各种大戏齐上阵。

  心累。

  不是一般的累。

  “人人都羡慕皇室生活, 泼天的富贵,殊不知里头藏有多少腌臜。”出了设宴的金鲤宫, 崇德帝行走在御花园的小径上,遥望漫天晚霞,原本红彤彤的晚霞, 瑰丽又壮观,落在此时的崇德帝眼中, 却丝毫美都欣赏不来, 只觉像污血一样刺目、扎心。

  福公公跟在崇德帝身后, 眼睁睁瞧着崇德帝满脸的愁绪, 心头是说不出的心疼啊。再没人比福公公更知道, 皇上有多厌恶这种尔虞我诈的日子, 能过上一日清静日子都得叩谢菩萨, 感激他们保佑了。

  唉。

  福公公正替崇德帝叹着气时,行走在前头的崇德帝忽地止步,丢出一句话来:“老福子, 你觉得大皇子性格怎样?”

  福公公听了,先是一懵,有些没明白过来崇德帝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实话实说:“内心不够阳光。”

  这已经说得很委婉了,若要福公公直言,那可就是内心阴暗,总是以小人之心揣踱君子之腹的那种人。

  福公公打心底里瞧不上大皇子那样的。

  崇德帝听了,起先没说话,又往前踱步良久,才道:“原来,你也感觉到了。”

  大皇子内心里的阴暗,崇德帝早在他孩童时期便发现了,也曾试图开导过他。可惜,那股阴暗就像是地里的杂草一般除不尽,还随着年岁的增长,越发变本加厉了。

  崇德帝轻轻叹了口气,然后道:“老福子,明日早朝后,你替朕去大皇子府走一遭,探望一下大皇子妃,她本来就身子骨不好,经过今日的惊吓,怕是越发不适了。开春了,郊外风光很美,让大皇子放下手头的事,这几个月多陪大皇子妃出去踏青、散心,指不定她身子骨都能好一些。小两口成亲也五载了,连个孩子都没有,也该上上心了。”

  福公公听了这话,先是一怔,随后明白过来,皇上这是……想让野心勃勃的大皇子,也如二皇子一般,尽量放下朝堂之事,当个闲散皇子?

  如今卢湛已被废黜,余下的三个皇子中,二皇子寄情于山水,无心于朝堂,是个不折不扣的闲散皇子。睿王卢剑是没得说的,能力强,性子也阳光,还是湘贵妃之子,看来崇德帝内心已经属意四皇子为下一任储君了。

  所以,崇德帝主动给卢剑铺路,要让心存野心的大皇子边缘化,提前收起那份不该有的妄想。

  这样也好,免得日后大皇子弥足深陷,非要与卢剑干上,兄弟相残,最后落得个悲惨结局。与其那样,大皇子还不如早早退下来,当个闲散皇子,轻松自在的好。

  思及此,福公公连忙笑着应道:“奴才遵旨,明儿个就去大皇子府跑一趟。”

  交代完这些,崇德帝内心已是想好,明日早朝时,将大皇子从繁忙的工部,调去轻松闲散的礼部。

  想清楚日后对大皇子的规划后,崇德帝不知不觉已经行至崇政殿,迈入寝宫,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堆如山的生辰贺礼。

  看到那堆贺礼,崇德帝脑海里立马浮现,林灼灼赠送的“青梅竹马”图。

  莫名的,正一脑子烦闷的崇德帝,一想起画卷上“小崇德帝”和“小盈盈”骑着竹马、仰头欢笑的样子,脑子里的烦闷就一点点散去了。

  “还是儿童时期好啊,无忧无虑的,随时都可以仰头大笑。”崇德帝无比怀念曾经无忧无虑的时光,怀念着,怀念着,就又忍不住对福公公道,“老福子,去,将那幅画再拿出来。”

  福公公:……

  不是吧?

  再拿出来?

  皇上,您不怕湘贵妃……再跟您赌气吃醋?

  崇德帝似乎看懂了福公公的眼神,想起湘贵妃来,心下一个咯噔。顿了顿,大抵是太怀念那些无忧无虑的岁月了,真的无关情爱,小小一番纠结后,崇德帝还是坚持道:“老福子,去拿。”

  爱情固然重要,他的儿童时光也重要啊。尤其时时刻刻都陷在尔虞我诈的今天,就越发怀念曾经那些天真无邪、无忧无虑的儿童时期了。

  简直就是治愈。

  大不了不再悬挂起来,偷偷摸摸放在寝殿一个角落,时不时偷偷瞅一眼,治愈一下心头的烦闷,不被湘儿逮住就好。

  福公公:……

  皇帝当成崇德帝这样,看幅画都如此小心翼翼,也是够爱湘贵妃的了。

  半刻钟后,那幅才被藏在库房不久的“青梅竹马”图,几经波折,又回到了崇德帝手中。彼时,崇德帝正坐在龙床边沿,顺手就将画卷展开来、铺在龙床上。

  却不想,才刚铺开,寝殿门口突然传来:“奴婢给湘贵妃娘娘请安!”

  崇德帝听到“湘贵妃”三个字,先是喜上眉梢,双眼带笑地望向寝殿门口。紧接着想起什么来,慌得那个手忙脚乱啊,将画卷飞快卷起,就要塞去床底下。

  可还没来得及塞去床底下,就见寝殿门口闪进一身红,崇德帝一慌,干脆一把掀起锦被将画卷给盖在下头。

  “贤哥哥,你在做什么?”南宫湘小步走上前来。

  “哦,没……没什么。”彼时,崇德帝是背对南宫湘的。

  崇德帝面对女人何曾撒过谎,就这样简单的谎言都是破天荒头一遭,是以,不大会,也不大自然,声音小得可怜不说,面上还掠过一层明显的尴尬。

  福公公:……

  皇上耶,您也太不会撒谎掩饰了!

  也是,作为皇上,从来都是别的妃子哄着崇德帝,哪里轮到过崇德帝如此小心翼翼地“骗”妃子了?在正直、从不撒谎骗人的崇德帝这儿,绝对是头一次啊。

  是以,不熟练,笨拙,当真怪不得他。

  只见崇德帝背对南宫湘,深呼吸两下,明显先平复了一下自己内心的心虚,然后才转过身来,朝南宫湘张开双臂笑迎上去:“湘儿,你来了!”

  南宫湘一袭大红遍地金的宫裙,遮着红色嵌着金线的面纱,像一片大红花瓣,被崇德帝一把揽入怀中,小心翼翼地抱着。

  南宫湘什么也没说,只在投入崇德帝怀抱时,视线轻轻落在了鼓起一条的锦被上。

  “朕刚处理完宫里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正胸口闷呢,你就来了,真好。一见到你,朕胸口的闷气都散没了。”崇德帝见南宫湘没再继续问个不休,便以为那关过了,立马整个不自在的身体都舒泰起来,搂着南宫湘满脸轻松的笑。

  结果……

  南宫湘在崇德帝怀里扭了一下,就囔着“我一路走来有些累,不想站着,要坐”,然后拉着崇德帝就要往床沿上坐去。

  福公公:……

  完了,怕是等会湘贵妃又要作了。

  心虚的崇德帝赶忙想拦住,可阻拦的话还未出口呢,南宫湘已经一屁股坐到床沿上了,还紧挨着那条鼓起而坐。

  “湘儿,你累了,朕给你捏捏肩膀。”心虚的崇德帝生怕南宫湘掀开锦被去瞧,忙想转移她视线,大手抚上她双肩,就揉捏了起来。

  却不想,刚捏了一下,南宫湘的小白手就一把拍在了锦被的鼓起处,边拍边直接问上了:“贤哥哥,人家都说金屋藏娇,你这锦被里藏的是什么呀?小小的一条,莫非是懂得缩骨功的小美人?”

  崇德帝:……

  捏肩的手都一顿。

  没有对女人撒谎经验的崇德帝,一下子都不知该如何回答了,顿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凑出一句:“湘儿,哪来的小美人啊。除了你,别的女人落在朕眼中,都……丑得很,没一个能称得上美的。”

  “这是实话实说,还是故意说甜言蜜语哄我呢?”南宫湘小手依旧拍打着那鼓起处,说这话时才停了。

  崇德帝赶忙哄道:“自然是实话实说,这世上的女子就你美,别人在朕眼底都丑。”

  “哦?那萧盈盈在你眼里,也很丑?”南宫湘反头,对上崇德帝双眸。

  福公公:……

  完了,崇德帝又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这典型的没有哄女人经验啊。

  这女人醋起来,当真是心眼比针尖小,时时刻刻想着将前任白月光踩下去啊。

  福公公偷偷朝崇德帝望去,只见崇德帝喉结咕噜一下,他还能怎么办,坑是自己挖的,厚着脸皮也得往下跳啊。

  好在,崇德帝正不知所措时,忽地也不知脑海里闪过了什么机灵的念头,双眼一亮,迎着南宫湘揶揄的目光,给出了答案:

  “表妹她……没你好看。”

  这哪里是答案,根本就是甜言蜜语嘛。

  人家问的是萧盈盈是不是也丑,他却回答了盈盈没湘儿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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