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里的娇美人 第168章

作者:寒木枝 标签: 爽文 甜文 都市情缘 穿越重生

  “怎样,舒服些了吗?”卢剑随后也登上马车,紧挨着媳妇坐,长臂揽住她细腰,柔声问。

  “嗯,这马车坐着挺舒服的,凉凉的。”虽说是秋天,可秋老虎还是挺热的,林灼灼很喜欢后背靠着的宽大竹篾。

  “那里上过药后,舒服些了吗?”卢剑见小傻鸟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便再问得清楚些,边说,手指还边暗示性地捏了捏小傻鸟柔柔的腰。

  林灼灼:……

  原来指的是那个啊。

  一思及,面皮薄的林灼灼再次耳朵滚烫起来。不过别说,那药还真是挺管用的,格外的神奇,才刚刚抹上那会,就清凉清凉带来一波舒服的感觉了,如今快半个时辰过去了,竟感觉好得差不多了,只余下内里药膏涂抹不到的地方,还有点点火辣辣的。

  总体来说,行动是比较自如的,她不会再像先头般走个路都疼得倒吸冷气。

  遂,林灼灼很诚实地点了头:“好多了,蛮管用的。”说罢,又想起来什么,瞅着男人面庞问道,“四表哥,你怎么会提前备下这种药啊?”还是特意向葛神医索要来的。

  明明四表哥也是……初次啊。

  想着昨夜四表哥初始时笨拙的样子,连地儿都摸寻不到,费了半天劲才捣鼓成功,怎么瞅怎么不像在那方面有经验的呢。

  卢剑见问,倒也没隐瞒,低声笑道:“母后指点的。”

  听说这药是南宫皇后指点的,林灼灼先是臊得慌,随后慢慢地腾起一股暖意,心想,这个婆婆待她真是……够好了。

  夫妻俩低声说着私房话时,马车已经“哒哒”地驶出睿王府,朝皇宫径直奔去。

  大抵是害怕马车行驶过快,会颠簸得林灼灼下头不舒服,毕竟抹完药后还未痊愈不是。遂,卢剑上马车前,特意嘱咐过马车夫缓慢行驶,不必赶时间。

  如此一来,四个马车轮子就“慢悠悠”的,像是去郊外散心似的。半点不像是赶吉时、要进宫面见帝后的。

  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被别家快速行驶的马车一对比,一陪衬,睿王府马车这份独特的“慢”,显得格外的扎眼。

  林灼灼也察觉出了马车的“慢”,心里头晓得这是四表哥照顾自己呢,不由得甜滋滋的。慢慢的,小脑袋歪靠在了四表哥宽阔的肩头,小少妇眉宇间像撒了糖一般,喜上眉梢。

  皇宫,飞霞宫。

  因着独子成亲,南宫湘所居住的飞霞宫,处处都张灯结彩,从前庭、后院、廊下,再到殿内,处处悬挂着大红绸子,粘贴着大红喜字,不晓得的人看了这架势,还以为飞霞宫的主子今日成亲呢。

  就连前庭的院子里,在南宫湘的指示下,都新移来了两排桂花树。

  寓意“吉祥”、“美好”、喜迎贵主”。

  “再去瞅瞅,剑儿和灼灼来了吗?”南宫湘穿着一身喜庆的凤袍,与崇德帝一块端坐在大殿主位上,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着儿子、儿媳来敬茶了。

  可左等没等来,右等也没等来,南宫湘很是挂念,不由得催促上了。

  “哎。”大宫女笑着应下,立马再去甬道那瞅瞅。

  “湘儿,瞧你这急样,稍安勿躁。吉时之前,两个孩子总会来的。”崇德帝笑着拍了拍南宫湘手背,卢剑做事向来稳妥,岂会出问题。

  “可再过一刻钟,吉时就到了。”南宫湘十七岁的面容,焦急得像个小姑娘似的,扬起长长的脖颈,向飞霞宫大门口张望个不停。

  错过吉时,可是分外不吉利的。

  眼看吉时的钟声即将敲响,南宫湘岂能不心急。她这辈子啊,也就只有卢剑这一个儿子和林灼灼这一个儿媳妇呢,自然希望两个小夫妻大吉大利才好。

  可眼看着沙漏上端一点一点减少,沙漏下端的红沙一点一点增多,又半刻钟过去了,两个小儿女还是没到。

  南宫湘略略紧张地攥紧了帕子,两弯柳叶眉也微微拢起。

  只剩下半刻钟了,确实有些紧迫,崇德帝也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又过了半刻钟,吉时已过,可新婚的两小口还未到。

  “老福子,你快派人出宫去瞧瞧,到底怎么回事?”崇德帝心头预感不妙,吩咐福公公道。

  福公公立马派遣一队得力的宫廷侍卫,沿着皇宫到睿王府的那些可能的道路上去寻。

  不过,福公公吩咐的话还未讲完,已有睿王殿下身边的护卫,急匆匆进宫来报:“皇上,来皇宫的路上,咱们王爷、王妃所乘坐的马车,被一匹疯马给迎面撞翻了……王爷、王妃当即撞飞出窗,已倒在血泊中……不省人事……”

  “什么?”南宫湘大吃一惊,从乌木圈椅上惊跳起来。

  剑儿和灼灼都出事了?

  他俩才刚新婚呐!

  眼前浮现儿子、儿媳齐齐倒在血泊里的画面,南宫湘惊吓过度,承受不住,旋即眼前一黑,直接昏倒在崇德帝怀里。

第149章

  川流不息的街上, 一匹强壮结实的大马突然发疯,对着睿王府的马车迎面冲过去,力大无穷的疯马直接撞翻了豪华大马车。

  现场惨烈至极。

  结实牢固的豪华大马车顶盖都撞掉了, 马车厢也被撞得四分五裂, 零零落落碎了一地,林灼灼和卢剑更是从车窗甩出去, 砸到青石铺就而成的硬梆梆的人行道上。

  林灼灼当场昏厥,不省人事。

  而卢剑垫在林灼灼身下, 后脑勺和后背重重磕在地面上, 当场鲜血直流, 很快污血染红了新婚的袍子和青石地板。

  “睿王殿下, 睿王殿下……”随行的护卫长吓得魂飞魄散,一个劲呼唤睿王殿下, 企图还能唤回睿王的意识。

  可出血不止的睿王卢剑哪里还有意识?

  只见他双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毫无生机地耷拉着,歪着的侧脸上满满都是污血, 头发被黏糊糊的血浸湿,脖子和领口也没法看, 哪哪都是粘稠的污血。

  “太医, 太医, 快去宫里传太医!”护卫长撕心裂肺, 颤声指挥属下道。

  那个被点名的护卫也是被眼前的血泊给吓呆了, 被护卫长踹了一脚, 才回过神来, 赶忙翻身上马朝皇宫疾驰而去。

  “睿王殿下这是……死了吗?”

  大疯马被制住了,有胆大的老百姓逐渐围拢过来,见到睿王殿下这副惨样, 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天呐,好像真的死了,流了那么多血,哪里还救得活,便是神医在世,也难了。”

  “才新婚啊。”

  “牢牢抱着媳妇,不惜以自己的命来护着媳妇,真是个好男人啊。”有心底柔软的妇人,喃喃叹息,“可惜了,可惜了,多好的一对恩爱夫妻啊。”

  “睿王殿下年轻有为,又抱得美人归,这是天妒英雄啊……”

  围观的人群说什么的都有,有感叹睿王、睿王妃流连不利的,又羡慕睿王妃被睿王用生命来保护的,有焦急太医迟迟不到的。

  正在这时,副护卫长镇定地给那匹疯马一通检查,居然真的检查出了东西,从马屁股那儿寻到一个小红点,几下捣鼓,一根暗黑的银针弹了出来。

  “护卫长,这银针喂了毒!”副护卫长一边控制再次发狂的疯马,一边高声呼喊。

  一石激起千层浪。

  本就是人流很大的繁华街道,此刻围观的老百姓已是里三层外三层,骤然得知喂了毒,纷纷往谋害上猜想:

  “难怪好端端的,那马突然疯了,竟是投了毒!我就说呢,疯马怎的别的马车不撞,偏偏只撞睿王殿下的……”

  “是谁这般阴毒,才大婚第二日,就毒害睿王殿下?”

  “……前几个月,长公主和南宫皇后不对付,频频传出不和,上个月长公主又与南宫皇后发生争执,差点被皇上赶出宫去……”

  “何止上个月啊,就在昨天大婚,我还亲眼看见睿王府门前的守卫拦截长公主不许进呢,说是她不在邀请名单上,当时长公主气得那个眼眶通红啊……依我看,今日这事没得巧,铁定是长公主干的!”

  “若真如此,这长公主也太丧心病狂了,睿王殿下可是她嫡亲的侄子啊,血脉相连呢……”

  街道被看热闹的老百姓围得水泄不通时,出事地点斜对面的一座三层酒楼里,锦衣华服的长公主正得意地站在雕花窗户后,透过指头戳破两个洞的窗户纸,笑眯眯地转着两只大眼珠子,将卢剑和林灼灼被收拾的惨样尽收眼底。

  “敢明目张胆跟本公主作对?死,这就是你们的下场!”长公主红艳艳的嘴唇一翘,得意万分地笑。

  这个笑啊,很有几分面部扭曲、恐怖狰狞的模样。

  实在是,这几个月长公主受气太多了,尤其昨日想去参加婚宴还吃了个“闭门羹”,傲气万分、心比天高的长公主哪里受得了?这不,将屡屡与她对着干的南宫皇后和夺了她儿子心上人的卢剑,恨到了骨子里。

  终于废了卢剑,长公主心里头的恨啊便全部倾泻出来,恐怖狰狞地挂在面皮上,瘆人得很。

  办完事回来的青衣小厮,一跨进房门,便觉背脊发毛,只偷偷儿瞅了长公主一眼,便飞速低头垂眼不敢再看。

  生怕再窥视一眼,今夜他就噩梦连连,睡不安生了。

  可双眼瞧不见了,耳朵却还能听见,长公主那魔性的笑声接连不断爬进耳里,小厮心头一阵阵发毛。抿唇忍了好久,青衣小厮见长公主还狞笑着趴在窗户那偷看,没有离开的意思,小厮忍不住有些发急,提醒道:

  “长公主还是赶紧撤吧,出了这般大的事,京兆府的人很快就到,届时街道戒严,两边街道口一封,进出就不方便了。”

  万一被京兆府的人逮住长公主在现场,就大事不妙了。

  依着青衣小厮的意思,这长公主就不该到这灾祸现场来,免得节外生枝。奈何,长公主倔强,非要亲临现场看,说是唯有亲自看着睿王夫妇倒在血泊里丧命,才够解心头之恨。

  长公主看着睿王身下那一滩污血啊,憋在心头几个月的闷气总算是解了,最后狞笑一声,才愉悦地接受了青衣小厮的催促,难得好脾气地回属下道:“好,这就撤吧。”

  说罢,长公主又恋恋不舍地最后望了一眼倒在血泊里的卢剑和林灼灼,才美滋滋地提起裙摆转过身来。动作轻盈地戴上小厮递来的白纱帷帽,戴好了,便扬起头颅、志得意满地出了厢房门。

  顺着木质楼梯往下走时,过堂风吹拂起长公主细腰上的朱红飘带,翩跹起飞,长公主余光瞧见了,也不知怎么的,再次回想起方才卢剑夫妇被撞飞出窗的一幕——

  当时,卢剑夫妇一身喜庆的衣袍,就那样飞在空中,给明媚的秋光增添了一抹亮丽的色彩。

  真心美啊!

  尤其“砰”一声砸在地上,砸出一大片鲜血时,比她朱红色的腰带更美三分啊!

  长公主唇角上翘笑着下了楼,边用纤细白嫩的手指轻轻抚弄朱红腰带,边脚步一拐,就要好心情地跨出酒楼正门。

  “主人,咱们的马车停在后门。”青衣小厮见长公主要大大方方从正门出,连忙小声提醒道。

  这做了坏事,还是别明目张胆从正门出了吧,免得被有心人认出长公主在灾祸现场,就不妙了。

  可惜,这样的谨慎心思落入长公主耳中,一句句全扭曲成了“窝囊”之意,她岂是这样的窝囊之辈,堂堂一国长公主,连正门都不敢大大方方地走,只能灰溜溜走后门?

  “闭上你的臭嘴!”透过帷帽上的白纱,长公主低声训斥青衣小厮,捞着长及腰间的白纱晃了晃。

  无声示意,她戴着长长的白纱帷帽呢,普通老百姓岂能认得出她来?

  高傲自负的长公主再次怒瞪脑子不够使的小厮,一甩身前白纱,抬起她高贵的脚就径直迈出了酒楼大门。

  青衣小厮只得盼着平安无事,低垂眼眸,跟随在长公主身后出了门。

  长公主一出门,就嗅到了风中浓烈的血腥味,难闻得很,不过因着心中欢喜,到底忍住,没从衣袖中掏出帕子来掩鼻,甚至还深呼吸了两口,深深地嗅了嗅卢剑夫妇污血的味道。

  嗯,血腥味儿够浓。

  就在长公主微微仰头,深呼吸第三口时……

  “长公主,您怎么在这?”

  街道那头,几十个身穿捕快衣裳的衙役骑着大马疾驰而来,领头的是一匹枣红色大马,马背上一身官服、威风凛凛的苏炎眼尖,瞅到长公主的身影,果断勒停马匹,朝长公主高声喝道。

  军营里训练出来的状元郎,当真早不是曾经斯斯文文的白面书生了,苏炎这高声一喝,那些围观的人群纷纷转过身来看。

  本就质疑幕后黑手是长公主的老百姓,这回见长公主居然就在车祸现场,一个个越发认定就是长公主干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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