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罐里的娇美人 第24章

作者:寒木枝 标签: 爽文 甜文 都市情缘 穿越重生

  见问,徐常笑和方濯濯面皮又是一颤。

  宝华寺山上“剑哥救下林灼灼,却又被甩脸子”的糗事,他俩仅仅是不凑巧远远瞥见了,就被罚“一千个蛙跳”,要是胆敢透露出去,哪怕只是透露给亲近的兄弟听,怕也会再死一次啊。

  徐常笑和方濯濯连忙摇头,嘴巴闭得死紧。

  傅如倾见状,笑道:“算了,东家,别再逼问他俩了。”心下却是了然,怕是剑哥又栽在林灼灼身上一次。

  傅如倾可没忘记,半年前因远远瞧见“剑哥送林灼灼红珊瑚头面,却被林灼灼当面丢进雪里,还跺了几脚”的事,她也被剑哥罚了“五百蛙跳”的。

  剑哥那人,轻易不罚人,除非下属犯下大错,亦或是……撞上“他栽在林灼灼手里”。

  思及此,傅如倾越发肯定,剑哥和林灼灼之间,铁定还有他们一伙人集体不知晓的背后故事。

  只是,背后故事是什么呢?

  没人猜得出来。

  林灼灼来到娘亲所在的“牡丹坊”,门口的侍女自动引路,要带林灼灼进入里间。林灼灼点点头,但即将跨入之际,蓦地想起来什么,一把摘下头上的黑纱帷帽,解下身上的男子黑披风,一股脑塞到侍女手上,吩咐道:

  “你先寻个地方搁起来。”

  一身黑行头,还是男子装束的,不适合进入一群贵妇聚集的场合。

  婢女双手接住,垂头,恭敬道:“是,奴婢给您存放到后头的倒座房里。”

  林灼灼点点头。

  稍稍整理一下发髻和身上微乱的衣裙,便抬脚跨入里间,一眼望见人群中行走的美貌娘亲。

  娘亲上穿湖水蓝褙子,下系一条白色湘裙,随着脚步轻移,裙摆微荡,像极了碧蓝湖水泛起的浪花,在一堆穿红抹绿的贵妇里,格外衬得清新淡雅,惹人眼。

  林灼灼为有这样与众不同的娘亲,而自豪,忍不住多注视了娘亲一会。

  不过女儿的注视,萧盈盈可没察觉,她周遭啊,围着一群王妃、郡王妃、侯夫人和伯夫人,全都在眉笑颜开与她讲着什么。

  笑语喧哗,其乐融融。

  “娘……”林灼灼立在门口好一会,都不见娘亲望向自己,忍不住娇娇唤一声,宣誓主权似的。

  这一声唤的,雅间里所有的贵妇人纷纷转身望过来。

  “哟,这是灼灼吧?”

  “几个月不见,越发出落得水灵了。”

  “来来来,灼灼,快到婶娘这来,给婶娘好好瞅瞅,你这脸蛋怎么生的,这般水灵白净,比枝头的梨花还惹我眼馋,真想吃上一口。”

  “去你的,要吃也轮不到你呀,人家太子殿下还没吃上呢……”

  这话一出口,一堆贵妇人全都笑喷了。

  拿赐过婚的未婚夫妻开玩笑,这在民风开放的大武王朝是很寻常的事,几乎每家宴会上,定下亲事的姑娘们都会被如此打趣。

  被打趣的姑娘,羞羞地红脸,躲到母亲或姐妹身后去,也就是了。

  不过林灼灼听了,面上哪里还能有什么羞意?

  听到“太子殿下”四个字,就已经想吐了,再听到后头的“人家太子殿下还没吃上呢”,莫名联想到太子一张臭嘴压下来亲她的画面,顿时一阵反胃……

  勉强尬笑两下,便假装羞意,小步穿过小门来到走廊。

  “到底是小姑娘家家的,这就羞上了,躲了出去。”北郡王妃捏着帕子朝萧盈盈笑。

  萧盈盈自然知晓女儿这是听不得“太子殿下的荤段子”,心内犯恶心呢。随意笑笑,没放心上。

  林灼灼都躲出去了,偏有昔日与林灼灼交好的一个贵女,是个活泼胆大,素来爱开玩笑的,尾随了出来,还继续打趣她:

  “灼灼,你偷偷告诉我,你和太子……到底有没有亲过呀?就是话本子里那种,一把压你到墙上,俯下头就亲那种……”

  林灼灼本就反胃不舒服,来走廊呼吸一把新鲜空气,哪里料到,反倒听到更详尽的描述,胃里立马翻腾得厉害,再抑制不住……

  “呕……”的一下,林灼灼捂嘴就吐了。

  爱开玩笑的贵女:……

  瞪大眼珠子瞅着林灼灼,完全不明白林灼灼这是怎么了?

  还是第一次看到被“区区一个吻”打趣得吐了的。

  恰好也溜到走廊的萧盈盈,心头却是明镜似的,搁她自个身上,知晓未婚夫偷腥大姨子,还被不知情的人拿荤段子来打趣,怕是也要吐出来,甚至比女儿呕吐得还狠。

  萧盈盈心疼地快步来到女儿身边,搀扶住女儿肩头。

  林灼灼呢,幸好呕吐的地方是没什么人的走廊,脚下又是一排盆栽,正怒放着四季海棠,她弯腰一吐,尽数吐在了红粉色的大朵海棠花下的土壤上,要不,就太丢死人了。

  自然,尽管吐在了花盆里,有大朵海棠花遮掩,也是难以遮掩掉林灼灼全部的狼狈——

  她捂嘴的手掌上,全是呕吐物,还有她海棠红的裙摆上,也沾染了点。

  “姑娘,倒座房里有精致的衣裙,姑娘可随奴婢前去更衣。”已有婢女见情况不对,上前小声道。

  萧盈盈点点头,递给女儿一条帕子后,便示意婢女搀扶女儿快去。

  那个打趣的贵女,先头有点懵,这回有点回过神来,也忙掏出自个的帕子交给林灼灼。

  林灼灼全都接了过来,一条捂嘴,一条抓在手上,掩盖手上的污浊,心头感激娘亲的心细。然后,在婢女的引路下,进入雅间后方的小小院落。

  前往院落最东边的,倒座房。

  此时此刻,倒座房里。

  一个白衣男子正对着敞开的木窗,面朝霞光,在抽屉里翻找着什么,摸出一张点点大的字条,看过后,心满意足地塞进怀里。正要离开,余光突然瞅见临窗桌上摆放着的——一件男子黑披风和一顶黑纱帷帽。

  正是林灼灼先前穿的那套。

  男子披风?

  卢剑探出修长白皙的手指,嫌弃似的,只稍稍拎起系带末端,将整件披风往上提,披风展开了来。

  一寸寸审视,从上至下。

  上方绣着“黑鹰”,下方点缀着“黑羽”。

  卢剑立马了然,这是林灼灼从护卫那里顺来的披风,“黑鹰”和“黑羽”是林国公府护卫队的标识。

  弃之一边,又触摸那顶黑纱帷帽来,是女款的,帽檐右侧方绣着一只展翅的白蝴蝶,翩翩欲飞。

  稍稍凑近了,一股清香入鼻。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脚步声,卢剑闪身一躲,藏去了落地帷帐后。

  走廊上,婢女引着林灼灼来到房门前,推开门,立在门槛边笑道:“林姑娘,大衣柜里有各色时兴款式的褙子和裙子,全是女子十二坊刚刚送来的,全新的未曾穿过,林姑娘放心挑选就是。”

  说话间,已有别的三个小婢女端来两盆热水,一盆给洗脸,一盆给抹嘴,一盆给净手,还搭了三方干净巾子在盆沿上。

  摆放好这些,两个小婢女退下,连同一开始引路来的婢女也退下,全都守在走廊上。

  林灼灼知晓这是龙吟坊的规矩,便自行进屋,反手将门关上。为了保险起见,还落下了门栓。

  放眼望去,这间厢房很大,除了东边的超级大衣柜外,房里还有一张美人榻,供女客补妆的梳妆镜,以及简单的桌椅陈设。

  大约是贵女们常来此处换衣,四周层层叠叠悬挂着白色落地帐幔,若不慎有人闯入,也能及时藏身于帐幔后。

  突然,林灼灼脑子里闪过一个什么念头,不会有贼人躲在帐幔后偷窥姑娘换衣吧?

  “嗯,得检查一下,对自己负责不是。”

  林灼灼毫不含糊,立马要掀开一层层帐幔,检查。

  不过,刚抓上一层落地帐幔,林灼灼就有了羞耻感。

  因为刚才呕吐过,身上不大干净不说,手掌和手指更是脏污,瞅瞅洁白的帐幔被她抓出了几道污痕,林灼灼面上蓦地作烧。

  忙松开手指,目光透过帐幔,全是白白一片,似乎没有藏人的黑影,便作罢了。

  “呀呀呀,先洗手手。”林灼灼转身来到第一个铜盆前,仔仔细细清理干净了双手,才去第二个铜盆那里洗脸,最后来到第三个铜盆这,再清理一遍嘴。

  然后径直解开褙子上的系带,“唰”的一下退下海棠红褙子,丢去美人榻上。

  若是饱读圣贤书的苏炎站在帐幔后,瞥到妙龄少女在脱衣,铁定立马君子守礼,偏首不看,甚至还要堵住双耳,免得偷听了衣裳退下的簌簌声。

  卢剑呢?

  本来欲走。

  瞥见进来的姑娘是林灼灼,脚步一顿,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眸中一个讥诮闪过,索性留了下来。

  耐着性子,看她慢吞吞地洗手,净面,抹嘴。

  然后,再耐着性子,目光直直盯着她,看她手指如蜗牛一般,慢慢拉开系带,再缓缓从肩头扯落褙子。扯下的时候很慢,一把甩去一旁的美人榻上,倒是动作很快。

  妙龄少女,窈窕身段,肌肤白皙。

  卢剑本能地偏过头去,不看。

  但不知突然想到了什么,目光里再次闪过一个讥诮,索性又偏回了头,视线毫不客气地,一寸寸游移在林灼灼雪白的脖子、双肩、后背……乃至后腰上。

  再往下,卢剑不是不敢瞧,也不是突然心软不瞧了,而是林灼灼下头的白色湘裙还缠在腰上,没脱。

  林灼灼“唰”的一下打开衣柜门,对上琳琅满目、花样各异的裙子,有些挑花了眼。挑选哪条,似乎都还可以,但挑选哪条,似乎又都不够中意。

  左挑挑,右捡捡。

  磨蹭了一盏茶功夫,还没摸出一条自己真正看上眼的。

  帐幔后的卢剑,真想一“嗤”,挑选个临时穿的裙子而已,也太能磨叽了。

  亏得林灼灼不知自己被嫌弃慢了,要不非得反驳不可,以为人人都像你卢剑一样,整日里只穿白色这一款锦袍啊?

  女子的裙子花样可多了,为了将自己收拾得美美的,花再多时间,都不多。

  林灼灼就是个对裙裳极其挑剔的。

  忽地,林灼灼眸光一亮,在大衣柜的最上层,看到一条湖水蓝绣兰草的褙子,与娘亲身上那套好像啊,穿上它,简直成了母女套装。

  “呀,够不着啊。”林灼灼无论踮起脚尖去够,还是捂着胸衣,跳起来去够,总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就是拿不下来。

  “有了,椅子。”偏头瞅到圆桌旁的圈椅,林灼灼忙走过去,要搬到高大的衣柜前。

  然后,帐幔后的卢剑,就看到林灼灼转过身来,朝自个迎面走来。美美的少女,上半身只着了一件银色胸衣,小小巧巧,只盖住关键部位,肚脐眼尽数漏在外头。

  卢剑愣了愣,再次没坚持住,飞快偏过头。

  没去细看林灼灼身上正怒放的两朵美丽。

  也不知过了多久,耳里传来一阵“簌簌”声,出于本能,又回过头来,循声望去……下一刻,卢剑赶忙捂住鼻子,越窗而出。

  “咦,窗子怎么开了?”林灼灼察觉背后有风袭来,反头一看,天呐,窗户开了半边,竟是忘记落下插销,风大被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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