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他只是想知道,这么难受吗,如果难受,以后干脆不要过来好了。
谁曾想她竟生气了。
一时几位皇子各自去了,谭思文领着小姑子出了寺,上了马车后,却急匆匆地抓住自己小姑子的胳膊:“玉磬,你往日见过这位九皇子,是吧?”
顾玉磬心虚,低着头:“见过。”
谭思文:“什么时候见过,如实说来。”
顾玉磬无奈,只好把之前的事大致说了说。
谭思文脸色难看起来,叹了口气:“我果然猜得没错!”
顾玉磬心中忐忑,想着难道大嫂看出来了?
谭思文无奈地道:“你这是开罪了这位九皇子,他是皇上最为宠爱的皇子,他母亲黄贵妃又受宠,就怕他以后给你使绊子了,只盼着人家宽宏大量,不和你这小女子一般计较了。”
顾玉磬:“嘎?”
谭思文:“刚才你抱怨那句,也是人之常情,若无过节,他又何必说破了,反而让你难堪,在场若是有心之人,只怕拿这个做文章也是有的。”
顾玉磬默然不语。
她想着上辈子,许许多多事,顿时觉得,这可不是自己冤枉他,就是他对自己不好。
看看,连大嫂都看出来了。
却说九皇子随着几位皇兄离开那偏殿,往寺门走去,三皇子看了一眼萧湛初,笑道:“九弟觉得檀香味道好还是不好?”
萧湛初淡声道:“不好。”
旁边和萧湛初年纪相近的八皇子却笑了:“恭喜九弟,倒是寻到了同好。”
萧湛初便不言语了。
旁边便有六皇子笑叹:“九弟往日素来沉默寡言,今日怎么和一小小女子过不去,可是她得罪了九弟?”
萧湛初:“没有。”
六皇子哈哈一笑:“那是九弟太不知道怜香惜玉了。”
又有其它几个问起来:“九弟过了年十八岁了,到了娶亲的时候,也该学着怜香惜玉了,姑娘家嘛,大差不差的,犯不着太较真。”
萧湛初眉毛动了动,淡漠地扫了几个哥哥一眼。
他只是想和她说句话而已,又怕她闻了那味道不好受,他们倒是多想这些。
不过一时却又记起她委屈地瞪向自己的那眼。
所以……她也这么误会吗?
萧湛初想到这里,便不再说话了,之后任凭几位哥哥怎么调侃说笑打听,他也是一言不发。
后来大家看他这样,只好不说了。
萧湛初绷着脸,一直到回了自己府中,终于吩咐嬷嬷道:“府中可有年轻丫鬟?”
嬷嬷微惊,忙道:“有。”
要知道自家这位殿下,可是都来对女色漠然视之,之前宫里头派来伺候的宫娥,也都闲置在那里不曾理会。本来之前有一位姑娘过来府中,殿下竟亲自命人伺候,她以为那姑娘有所不同,谁知道也无后续。
如今去了一趟寺庙,反而开窍了?
萧湛初:“挑五个年轻貌美的过来。”
嬷嬷越发惊讶,几乎无法相信,她疑惑地看着萧湛初良久,终于道:“殿下,老身去寻一个温柔体贴的便是。”
殿下未曾经过人事,还是寻个好生调理过的,这样才能教导殿下。若是开始便来五个,只怕是伤了身子。
可谁知,萧湛初却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五个。”
嬷嬷当下不敢多言,只能低首,恭敬地道:“是。”
五个年轻貌美的侍女很快寻来,鱼贯而入,站在那里。
萧湛初却根本未曾看一眼,他正站在镜前,望着镜中的自己。
五个貌美侍女等了许久,不见动静,开始忐忑起来,偷偷地看向九殿下,只看一眼,已经是心酥意麻。
哪个不双,郎独绝艳,特别是如今穿那一身狮子团红衫,看得人脸红心跳。
只是如今,这位九殿下并不看身后女子,只一味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五位侍女越发忐忑了,不知道殿下这是意欲为何。
谁知就在这时,萧湛初却开口了,声音疏淡嘶哑:“你们以为,我穿这身红袍如何?”
其中一位机灵的见此,忙恭敬地道:“殿下龙章凤姿,穿着红狮子团衫,那自是俊美无双,天下少有。”
萧湛初淡声道:“出去。”
啊?
然而萧湛初的命令从来只说一遍,那机灵女子在愣了片刻后,低着头,赶紧出去了。
萧湛初:“你们继续说。”
其它人心中越发忐忑,想着那该怎么说,另一个读书多的,便道:“陌上君如玉,公子世无双,殿下颜如宋玉,貌比潘安,为世人所不能及。”
萧湛初:“出去。”
剩下的几个侍女,越发震惊,一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所以……这位殿下到底要她们怎么夸?
又有两位侍女纷纷绞尽脑汁,把自己所知溢美之词都说出来了,结果也落得一个出去。
最后,屋内只剩下最后一个侍女,她战战兢兢地站在那里,开始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萧湛初终于回首,俾睨地扫了一眼那侍女:“你觉得呢?”
侍女腿都在抖:“婢女,婢女……婢女不知道。”
真得不知道怎么说了。
干脆殿下也让她出去吧,她不想伺候了可以吗?
萧湛初听着这答案,清冷的面容却是有些恍惚,他挑眉,淡声问道:“你笑一个给我看看。”
侍女一愣,之后赶紧绽开一个妩媚的笑。
萧湛初淡声道:“笑得浅一些。”
侍女只好收敛了,又抿唇一笑。
萧湛初:“笑得太淡了。”
侍女裂开嘴来,轻轻一笑。
萧湛初:“太俗了。”
侍女的嘴都僵了,只好再次挤出一个笑。
萧湛初垂下眼,淡声道:“出去吧。”
侍女如释重负,出去的时候险些被门槛绊倒。
她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指望着爬九殿下的床了!
待到那侍女出去,萧湛初重新望向镜子,他深吸口气,摆开姿势,尝试着抿开唇,露齿……
回去侯府,谭思文自然将自己今日所见告诉了安定侯夫人,安定侯夫人一听便担忧起来了,当即又说给了安定侯。
安定侯无奈:“别个也就罢了,怎么得罪他?”
这个“他”是咬了重音的,毕竟谁都知道,这位年轻的九皇子不是那么好惹的,不说皇上如何宠爱,也不说他将来前途,只说如今,他那么小便执掌兵权,上面那八个兄长,哪个不让他几分。
说得直白点,将来谁有意帝位,得先看看这位九弟答不答应了。
当下不免沮丧,跺脚道:“这可怎么了得,若是得罪了他,玉磬也就别想嫁什么好人家了!”
谭思文从旁小心地说:“那位九殿下,倒是看着风光霁月的性子,应不至于如此吧。”
她记得之前在嘉云长公主府上,九殿下无意中溅湿了小姑子的鞋,当时不是特意提及免得着凉吗,她还感念这位九殿□□贴。
然而安定侯却叹道:“外人只说他年纪小,又说他相貌好,只以为他是年轻小孩子不当回事,哪里知道他的手段,他能走到今日……”
一时顿住,却是不再提了。
要知道,御书房里,那个安静沉默地坐在圣人身边的小皇子,杀伐果断可是手下从不留余情啊!
年后这几日,还是有亲戚来往走动,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互相馈赠走访,这是往年常有的,顾玉磬这几日都不怎么出门,便在家里写写字,看看书。
她想着萧湛初所说的话,他既这么说了,她便知道,这辈子估计又和上辈子一样了。
开始自然愤恨委屈,简直恨不得踢他,可是后来冷静下来,仔细想了利弊,想了如今的形势,又想起上一世。
或许终究不甘心吧,既然不甘心,那重来一次倒是也没什么。
这一次,她定是小心翼翼,护好自己性命,不让人谋害了去,还要多上一些心,那个什么关山侯家的姑娘,等她进京一日,定是要将她和萧湛初的那一段早早地扼杀了,怎么也不要让他们看对了眼。
至于萧湛初这种不懂事的小孩子,自然是要好生调理,要让他体贴百倍,要让他千依百顺,再不许他像上辈子那般委屈自己。
还有他那个心机深沉的娘黄贵妃……
反正左右不想当什么贤惠儿媳妇了,她就要泼辣起来,不受气不委屈不能被人家害了性命。
因这个,她反而弃了那些女红,开始读书写字了,字要写得好,省得他看到后不屑,书也要读得好,且要读史书,最好是多看看兄弟阋墙后宫纷争,或许关键时候能借鉴来。
不过即便她再埋头读书习字,也总是有闺中好友或亲戚世交家的媳妇找上来,大家不约而同地问起来一句话:你的婚事可有眉目。
每每这时候,顾玉磬便淡来一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
这句话后,别人笑着安慰,她多少感觉到了这里面的同情。
顾玉磬便不再理会了,这种同情她见多了,到时候她如果真嫁给萧湛初,那同情怕是能碎一地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却是另一桩事。
她娘把她叫过去,问起来关于萧湛初的事,最后如临大敌一般地说,要让她以后万不可开罪了那位九皇子,甚至巴巴地送了厚重的礼给那冯大将军,说是“冯大将军是黄贵妃的表哥,若是有个什么,好歹能帮着说句话”。
顾玉磬听着就来气,毕竟冯紫秋那得意的样子她还记着,结果自己爹娘竟然去讨好她家。
偏生这一日,还把冯家人请到家中来好生招待,众人围着冯紫秋,好一番恭维,说起皇上要为九殿下指婚一事,那更是仿佛冯紫秋便是未来九皇子妃了。
顾玉磬从旁一声不吭。
冯紫秋笑盈盈地看向顾玉磬,好奇地道:“往日父母总是说,玉磬姐姐姿容是我寻常人不能及,便是年纪大一些,总能找到好的,不知道玉磬姐姐如今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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