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女王不在家
顾玉磬拿着那木棍,跃跃欲试,恰见一条鱼过来,她试探着去叉。
谁知道那么一个用力,木叉是叉进去了,但是鱼却摇摇尾巴,游到了另一边。
顾玉磬看那鱼还悠闲悠哉的样子,倔劲上来,又去叉,依然没叉中。
萧湛初见此,手中木叉一扔,精准地叉中了那条鱼,且是正中鱼尾,那条鱼被钉死,徒劳挣扎。
顾玉磬屁颠屁颠跑过去,很宝贝地将那条鱼捡起来,扔到了旁边的草丛中。
“真是可怜的一条鱼,阿弥陀佛。”烤了后一定很好吃吧。
顾玉磬心里不太服气,又去叉,谁知道这次险些跌水里,还是没叉到。
萧湛初对着那条从她手底下逃走的鱼,又是一下子,叉中。
顾玉磬无奈了,心想这人就是这样,处处比人强,真是不给人留活路。
偏偏萧湛初看着她道:“你要哪条,我帮你叉。”
顾玉磬歪着脑袋打量萧湛初,这人太意气风发了,让人看得牙痒痒,当下心里便起了坏心,故意道:“这条。”
那条正沉浮在一片水草中,水草是在两块石头的夹缝中,并不容易叉中。
萧湛初听此,便抬手撩起袍子来,将袍角掖在玉带上,露出了里面的缎面松裤。
顾玉磬见此,多少有些羞窘,毕竟孤男寡女的。
不过到底是没说什么,想着才不管这些,反正他们以后还会是夫妻,许多事,上辈子她都经历过,至于因为这点事害羞吗?
之后他到了溪边,手中紧握着那木叉,对准了石头缝边上那条鱼。
顾玉磬知道机不可失,故意一个趔趄,低声叫道:“哎呀,我落水了!”
其实却借故撩起水来,直接向萧湛初洒去。
水花四溅,泼了萧湛初满头满脸,连衣袍都湿了。
顾玉磬其实也没想这么狠,只是想把他衣服泼湿罢了,谁知道竟然浇了他满身。
于是她有些慌了,心虚地道:“殿下,我,我不是故意的,殿下别生气!”
春日明媚的阳光下,寡淡禁欲的少年,清越好看的面容,却挂上了剔透水珠,让那少年鲜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
他抿唇,黑眸沉静地望着顾玉磬,淡声命道:“过来。”
他仿佛要吃人,顾玉磬哪敢过去,眼珠一转,看看四周围,就想跑。
然而萧湛初却已经看透了她的心思,迈开矫健步子。
她赶紧跑,但根本跑得过他。
萧湛初几步上前,顾玉磬低叫一声,被他捉住了。
少年清冷的声音沙沙地在她耳边响起:“你故意欺负我。”
被抓住的顾玉磬又想笑,又害怕,挣扎着扑打他:“放开我,放开我,我才不是故意的!”
然而萧湛初单手有力地扣住顾玉磬的腰:“你太坏了,竟如此暗算于我,我该罚你。”
说话间低首,直截了当地用唇贴上了她的。
自那晚之后,他一直都在想,想再咬她。
干净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唔唔着,象征性地挣扎了几下,在被他轻轻咬了几口后,也就软在了他怀里,到了后来,甚至伸出手去攀他结实的肩。
他的唇瓣带着些许湿润,甘美可口,急切热烈,顾玉磬不得不承认,那是她喜欢的。
第35章 第 35 章
身形修长的少年人, 武袍之下的身躯其实坚韧有力,这一点顾玉磬上辈子是早有体会的。
如今被他牢牢地禁锢在怀里,那亲法毫无技巧, 是少年人热烈直白义无反顾的亲,亲得她喘不过气,偶尔溢出唇边的是婉转软糯的哭腔,那哭腔里不自觉带了几分娇媚。
就在这意乱情迷之中,顾玉磬却开始想上辈子了, 上辈子的他, 最初好像也是这样, 那是年轻的野马奔驰在原野中的力道,无可阻挡的强盛渴望。
后来,他好像就冷了下来,对她疏淡了许多。
顾玉磬恍惚想着,这辈子的他是什么样的, 以后也会变吗, 如今所有的热情最后会化为乌有吗, 还是说这种萌动勃发的渴望, 他倾泻给了别的女人?
正胡思乱想着, 萧湛初却陡然放开了她。
顾玉磬睁着水雾朦胧的眸子,疑惑地望着萧湛初。
眼前的他,眉眼残留着晕红,唇间泛着润泽,黑眸中有墨色晕染开来。
他的唇绷紧成一条线, 看着她,陡然间深吸口气,后退了两步, 之后猛地转过身去,面对着溪水。
留给她的,只有一个冷硬削直的隐忍背影。
顾玉磬腿软,身子站不住,只能瘫靠在树干上。
“我去捉鱼。”萧湛初声音干涩暗哑,不过说这话时语调却冷淡平静,之后竟然真得迈开长腿,就要去捉鱼。
顾玉磬听这话,一下子恼了。
这人怎么这样,是他要亲自己的,把人都亲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突然扔下自己跑去捉鱼?
顾玉磬恨得眼泪都落下来了,对比上辈子,心想这人太坏了。
她气得也不想搭理他了,管他怎么想,反正她不想理他了,以后嫁给他也不想理他,干脆直接找个丫鬟给他通房好了,反正以后不许他碰。
萧湛初僵硬地迈步,走了两步后,没听到身后的动静,便又停下来。
他下巴紧绷,黑漆漆的眸子就那么盯着湍急的溪水道:“过来捉鱼啊。”
捉……捉你个头!
顾玉磬嘴唇都在颤,倚靠着树,老树粗糙得很,咯得她背痛。
萧湛初没见顾玉磬回应,干咽了一口,终于僵硬地回头看,却见顾玉磬面上粉糯糯一片红,墨黑清澈的眸子里氲着泪光,被贝齿死死咬住的嫣红唇儿哆嗦着,正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己。
骤然间心仿佛被什么蛰了下,他快步回去,低首望着她,紧声问道:“怎么了?”
顾玉磬嘴唇都在颤,湿润的眸子忿忿地瞪着他:“萧湛初,你,你!”
她虽性子骄纵,对他毫无规矩,不过却从未直呼过他名字,当下萧湛初也是蹙眉:“我怎么了?”
顾玉磬含泪指控:“你始乱终弃!”
萧湛初看她伸着白生生的手指头指向自己,那手指头都在颤,便上前,握住她的手:“胡说什么。”
顾玉磬自然是不要他握的,挣扎扑打,像一条离开水的鱼胡乱扑腾,扑腾得他心酥意乱,热血沸腾。
萧湛初哪能忍住,只能重新抱住了她,刚硬的胸膛被贴上,隔着薄薄的一层衣料,他发现她身上沁凉,不由越发蹙眉:“可是发烧说胡话了?”
说着,竟然真得抬手去摸她额头。
顾玉磬攥着拳捶打他,口中都是软嘟嘟的埋怨:“你始乱终弃,你对我不好,你分明是想非礼我!”
她这么扭来扭去,软滑凹凸的身子便时不时贴上萧湛初紧要处,萧湛初眸光逐渐浓稠,喉头滚动,哑声道:“你别乱动。”
竟然还要凶她!
顾玉磬倔声道:“我偏要乱动!”
说着,曼妙的身子果然在他怀里扭,扭得他某处筋脉都狠狠地一个跃动。
萧湛初额头青筋一个跳跃,他咬牙:“随你。”
说着这话,他竟动作有些粗暴地将她狠狠搂住,修长有力的手并拢成掌,扣住她的后腰,又用胳膊禁锢住她,任凭怀中女子再怎么扭,也别想扭动半分,竟仿佛被铁圈焊住一般。
顾玉磬突然挣扎了几下,知道自己动不得,自己这身子怎么可能和他拼,便用手指去戳他胸膛:“你放开我!”
萧湛初凝着她,正色问道:“那你要告诉我,刚才为何说我始乱终弃。”
他这样子太正经,倒像是公堂申案,顾玉磬不忍直视,别过脸去,小声指控:“你亲我。”
萧湛初缓声道:“嗯,然后呢?”
少年声音依然低哑,在她耳边低低响起,仿佛有一万年那么久的耐心,这让顾玉磬觉得自己仿佛无理取闹了
她承认,她面对如今的他,总是会想起上辈子的许多事,一些甜蜜的委屈的,临死都无法释怀的事。
顾玉磬瓮声瓮气地道:“你亲了我又不管我了,害我差点摔倒!”
说出这话后,顾玉磬脸上瞬间火烫,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这么说,因为上辈子一直这么想,所以一着恼忍不住说出来了吗?
她眨眨眼睛,却开始给他加罪名:“始乱终弃!”
萧湛初看着这样气鼓鼓的她,眸中却突然泛起笑来。
他并不是爱笑的人,记忆里,上辈子他基本没怎么笑过,或者就那么极少数的两次吧。
他这么一笑,便如江水初融,春华初绽,让她几乎看懵了。
萧湛初却低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
这样子太过亲昵,甚至比之前他亲自己还要亲昵,他被玉冠束起的发垂下来,有一缕滑过她的脸颊,多少有些痒。
“干嘛……”她依然气鼓鼓的。
在额头贴着额头的时候,他却继续俯首下来,于是鼻子对着鼻子,那么硬实的鼻子压下来,她下意识要躲开。
他却不让她躲,慢慢地唇便倾辗下来,唇贴上了唇,他用舌头舔她。
当略有些糙的舌尖灵巧地滑过时,顾玉磬一个瑟缩,下意识推开他。
他却不许,抱着她,慢慢地亲她。
顾玉磬心里却还是有些气哼哼的,她对他后来的冷落终究不能释怀,下意识里想找补回来吧。
顾玉磬心里陡然生了一个念头,这个念头生了时,她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不过在少年的唇拂过她下巴时,她仰着颈子,终于将这个念头扎根在心里。
其实这些事,并没什么大不了,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嫁给他的,上辈子不就是这样吗,一切其实都没什么改变。
上辈子两个人的房事虽然不多,但到底三年夫妻,她对这件事也不算太陌生了,她对他的身体也很熟悉。
她可以——
顾玉磬的手几乎都在发抖,不过她到底是咬着牙,将身子微微前弓。
春暖融融,早已经换下厚重的冬装,她如今穿着的不过是薄夹棉的袄裙,单薄的衣衫自然箍不住姑娘家已经发好了的绵团,她比寻常待嫁小姑娘大那么一两岁,那里自然更好。
她这么一动作,抱着她的萧湛初自然感觉到了,他身体瞬间绷紧,喉咙间也发出一声压抑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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