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非花梦
宜莹莹接过酒,一饮而尽。烈酒滑过喉咙,她长舒了一口气,感觉畅快多了。
“不过我很好奇,你究竟为什么那么恨宜栖,你……”宜莹莹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像蒙了一层雾一样,事物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心脏也难受了起来,“我这是怎么了?”
“我不是说过嘛,因为我喜欢席谨忱啊……莹莹?”
宜莹莹揪着自己胸前的衣领,心口像梗了一根针,疼痛难忍,呼吸渐渐困难了起来,手脚被汗水浸透。
她无力的瘫在沙发上,伸手扯住沈苗苗的衣角,“你给我喝了什么……”
“对不起。”沈苗苗颤抖着腿,站起身来,第一次做这种事,她也被扯进了无边的恐惧里,“是你妈……你妈容不下你了!”
“我……我妈……沈苗苗你不得好死……”宜莹莹伸手想掐沈苗苗的脖子,胳膊却像被灌了铅一样,怎么也抬不起来。
“不好,沈苗苗给宜莹莹下了药!”迈巴赫里的青年一把摘掉耳机,就要冲出去,洪助理一把拖住了他。
“你傻啊!等沈苗苗出来再进去!”
宜莹莹渐渐失去了意识,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沈苗苗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了手帕,仔细擦掉了酒瓶和酒杯上的指纹。
柳婉婉给的这种药真是太强了了,可最有用的地方却是即便发作也会等半个小时后人才死,就算验尸也只能得出个猝死的结论。
“对不起……我是被柳婉婉逼得,你到了阎王面前要怪就怪她,可千万别扯上我啊!”
沈苗苗自言自语着,忽然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落荒而逃。
看见沈苗苗从酒吧里走出来,洪助理和青年对视了一眼,兵分两路。洪助理戴上衣服上的帽子,垂着头走下车,和沈苗苗擦肩而过时不着痕迹的扯掉了粘在她包上的监听器,青年则闯进了酒吧,不多时,就从里面抱出来一个干瘦的女人。
“怎么办?”宜莹莹还有一些微弱的呼吸,青年抱着她,手足无措。
“送医院不方便,先带回小别墅。”
青年抱着宜莹莹坐到后座,洪助理开着车,飞驰而去。
洪助理在路上跟席谨忱通了电话,姜成、贺敏钰等人就已经候在小别墅了。刚进院子,他们就抬着担架迎上来。
青年把宜莹莹抱上了担架,刚想撤手就被神志不清的宜莹莹一把拉住了,怎么掰也掰不开。
“秦朗,让你当两天少爷盯着她,不是让你们俩产生感情。”洪助理见状皱紧了眉头。
被叫做秦朗的青年解释也不是,不解释也不是,憋的脸通红也只憋出了一句我没有。干脆放弃了挣扎,由着宜莹莹拉着他。
众人手忙脚乱的把宜莹莹抬进了小别墅,坐在沙发上的宜栖听到开门声,立马站了起来。
“这……怎么会这样啊?”宜栖目瞪口呆的指着昏迷不醒的宜莹莹。虽然早有准备,但这样的情景还是让她大惊失色了。
“别怕,应该还救得回来。”席谨忱一把搂住宜栖,把身后的人牢牢挡住。
宜莹莹吃下的药物不多,发现的也及时,一针多巴胺下去,憋的青紫的脸色舒缓了许多,总算是救了回来。
可她就是不撒手,一直抓着秦朗呢喃着救命,秦朗无奈,只能跪在床边等她清醒。
还没来得及走的席谨行扒在小卧室门边,光是一眼就忍不住感叹,“作孽啊,太黑暗了……”
接着,席谨行转身下了楼,“听出什么了?”
席谨忱皱着眉,摘掉了耳机,“宜莹莹受制于她妈,被挡枪使,实际上发号施令的还是柳婉婉。至于现在这个情况……”
席谨忱顿了顿,面色凝重的看向宜栖,“药是沈苗苗下的,但想要宜莹莹命的人,是柳婉婉。”
“什么?!”宜栖一声惊呼,“这怎么可能,她们可是亲生母女啊!哪有母亲会要自己孩子的命的!”
就算柳婉婉想要钱,可她早晚有离开人世的那一天,腰缠万贯却没有继承人,她要这钱又有何意义?
宜栖这一番句话,却在无意中提醒了在座的各位点什么。
“除非莹莹不是我小阿姨生的。”张怡婷面色凝重地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说,曾经我觉得没必要,现在……恐怕和那件事会有关系。”
“什么事?”席谨忱扬起眉头,开口问道。
张怡婷正色,直直的看向席谨忱,“小阿姨在嫁入宜家之前,曾有一个恋人,两个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不知为什么婚事忽然就告吹了。”
“如果说你小阿姨在婚后还和前任藕断丝连不清不楚的话,充其量能证明宜莹莹不是宜清亲生的。”席谨行摊开手,认真的分析道。
“是的。”张怡婷点点头,“可我后面要说的,才是最要紧的,听我爸爸说,小阿姨的前任,在莹莹出生不久,就不知带着从哪儿冒出来的私生子跑了。”
第229章 发脾气
“那私生子和宜莹莹年纪差不多?”席谨忱发问道。
张怡婷摇摇头,笑的有些勉强,“说真的,席总裁,我小阿姨出嫁时我也不过三四岁的年纪,我所知道的,我不过是我父母茶余饭后的闲谈,如果他们还在的话……”
张怡婷沉默了,她的父母早已不在人世,而她的杀父仇人,也正是这位柳婉婉。
宜栖和席谨忱对视一眼,不再发问了。看来,很多事还是要他们亲自调查。
沈苗苗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华音,她整个人都心不在焉的,一步留神就撞到了人。
林虞手忙脚乱的把她扶住了,“沈秘书,您怎么了?”
“我没事……”沈苗苗茫然的摇头,她垂下眼眸,看着掉在脚下的袋子。看了一会儿,又茫然的蹲下身,把袋子捡起来。
“什么情况……”林虞看着沈苗苗离开的背影,自言自语了一句。
难道宜栖和李承哲绯闻的事真的又是她做的?所以她心虚了?
林虞迫不及待的拨通了宜栖的电话,想把自己的新发现告诉她。
而宜栖因为家里突然出现了宜莹莹这个麻烦心里不痛快,又知道了林媛儿的往事,这会儿接到林虞的电话,她心里更是发堵了。
“喂,什么事?”宜栖没好气的说道。
“?”林虞愣了一瞬,就在这沉默的片刻,她听到了电话那边传来的哀嚎声,“宜小姐,您那边……”
宜栖捂住话筒,跑到相对安静的阳台上才开了口,“你到底有什么事?”
“哦,我只是感觉沈苗苗最近不太对,想问一下您的绯闻是不是……”
“林小姐!”宜栖打断了林虞的话,“作为华音的员工,我劝您还是先处理好自己公司的破事,不要因为差点升职又被沈苗苗杀回来就背地里想搞她,提升自己的业务能力比搞阴谋诡计重要!”
林虞被戳破了心里,语气有些尴尬了起来,“宜小姐,您这是什么话……我这不是想帮您吗?”
“帮我们?我劝你还是少掺和我们之间的恩怨,别到时候丢了工作还要怪李承哲无情。”宜栖停顿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多说了一句,“还有,我劝你还是多关注关注自己的家庭吧,别伤害了自己的家人还沾沾自喜。”
说罢,宜栖就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林虞握着手机,极其尴尬的愣在原地。
“什么啊……什么家事?神经病啊……”林虞自言自语着,不悦的皱了皱眉。
明明上次给她通风报信她还很热情,这是怎么了?
宜栖站在阳台上,烦躁的揪着手边盆栽的叶子。
“怎么了?”席谨忱走进阳台,就看见宜栖对着窗户生气的背影,“行了我的祖宗,别揪了,自己养大的不心疼啊?”
宜栖气愤的丢掉手机的烂叶子,“那个林虞是个什么东西啊?满口的恩人正义,这会儿沈苗苗回来了她升职无望了就想像我投诚!李承哲知道还不气的冒烟……”
席谨忱好笑的看着宜栖,他忍不住伸出手把宜栖的头发揉乱,“就是为了这个啊……你不是最讨厌沈苗苗和李承哲了吗?怎么这会儿还替他说话啊?”
“就是看不惯这种假公济私的人!”宜栖转过头,气呼呼的看着席谨忱,却只看到了他满脸的“你在说谎”。
“好吧……”宜栖垂下小脑袋,戳了戳席谨忱的腹肌,“我就是为林媛儿不值……”
“你可真矛盾。”席谨忱又无奈又爱怜的把宜栖搂进怀里,“我的小栖啊,在这样下去可就真的成圣母喽。”
“才不是……”宜栖委屈的叼住席谨忱的领带,“报复性”的在上面蹭满了口水,“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太心软了,怎么办啊谨忱……”
“别慌。”席谨忱安慰似的顺毛,“这世界上很多人都是好的不够纯粹,坏的又不够彻底,但归根结底,是因为心灵最深处的善良,可你只需要做你想做的,我会挡在你前面,为你保驾护航。”
席谨忱点了点宜栖的鼻子,看着自己的小妻子害羞的低下头,他才满意的笑了笑。
“那……那以后坏事你来做喽。”宜栖半开玩笑的问道。
“遵命。”席谨忱笑着,吻了下宜栖的额头,“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在纠结,上次林虞将功赎罪,这次你又对她那么凶,你在想自己是不是错了,我说的对吧?”
“嗯……”宜栖委屈巴巴的点头。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上次的错事,根本不在于林虞想报恩,而是她自己想做?”
宜栖低着头,思量了一番。她忽然明白席谨忱的意思了,报恩,但不代表要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这种报恩,只不过是在她为了满足自己私欲而披上了一层华丽外衣。做了恶事,却还要摇旗呐喊“我无罪”。
宜栖忽然豁然开朗,至于这个“私欲”是为了帮助厉唯安,还是为了自己的地位,宜栖不得而知,但同时,她也没必要知道。
见宜栖似乎是想通了,席谨忱便牵着她去了小卧室看宜莹莹。毕竟现在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的事才是最要紧的。
屋子里的氛围终于没那么鸡飞狗跳了,姜成与贺敏钰都在一旁研究着开药?
宜莹莹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就是还昏迷着,秦朗在床边跪的腿都麻了,见到席谨忱到来,他直呼救命。
“将敌人策反加入我军,秦朗好计策。”席谨忱淡然的开口,怎么听怎么像是在讲冷笑话,宜栖在他身后憋笑憋的脸都红了。
“席总裁,我冤枉……”
“没说你不冤,不过以后盯着她的工作还由你来做。”席谨忱顿了顿,“我这里不方便,把她先带到你家吧。”
“总裁,男女授受不亲。”秦朗差点对着席谨忱五体投地。
“帮我盯着她,顺便跟她套套近乎,试着问一下柳婉婉到底要做什么。”说罢,席谨忱二人就走出了小卧室,姜成百忙之中抽出空开拍了拍秦朗的肩,“兄弟,要坚强。”
秦朗脸皱成了苦瓜,这是何等的人间疾苦?
第230章 做孕检
沈苗苗站在李承哲的办公室门口,做足了心里建设才推门走进去。
“承哲,我回来了。”沈苗苗一扫之前的失魂落魄,换上一副笑脸。
“你跑哪儿去了?”李承哲沉着脸问道。
沈苗苗表情一僵,随即恢复了常态,她晃了晃手中的袋子,“喏,给你买的草莓大福。”
李承哲眉头微蹙,电话不接短信不回,就是为了个草莓大福?
他招了招手,示意沈苗苗过来,“你怀着身孕,别到处乱跑了。”
沈苗苗摆出一副娇羞的面孔,坐到李承哲身边,小鸟依人的靠过去,“在我们的小家里。孩子有我们两个,可你只有我,所以我一定要在乎你啊。”
李承哲显然没有吸取前车之鉴,三言两语就被沈苗苗哄骗了过去,他抬手搂住沈苗苗。
“你辛苦了……”李承哲忽然顿住了,他那颗疑心还没有放下,就再次悬了起来,“苗苗,你身上怎么有这么浓的烟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