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非花梦
本身席谨忱也是一个受害者,要一个受害者,来为另一个受害者买单,这算是什么道理?
那人在周警官冰冷的目光下被逼的节节败退,他只能无可奈何地垂下了头。
“好吧,那我们先去调查,之后再议。”
“去忙吧。”周警官不耐烦的说。
那人匆匆忙忙的走了,生怕自己在在周警官的视线下停留一秒钟的时间就会被他烧成灰。
周警官背着手,在警局里巡视了一圈,一边思索着今天这些事应该从哪里下手。
本身上一次陈似山出逃的事还没有解决,结果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一件事情一件事的砸在头上,周警官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而且据传言,他们的警局至内有卧底,可是这个卧底是谁还没有找到。周警官想到这一点,就觉得自己有些头疼。
到底会是谁呢?周警官皱着眉仔细思索着这件事。
忽然,他猛地睁开了眼,转头向自己的身后看去。
刚刚和自己提议要把席谨忱带过来审问他的那个警察,似乎是有些不大对劲呢。
周警官在这个警局里虽然不是常驻,但也算是元老级的人物了。这里面所有人的来来往往,周警官都了解。
但是刚刚那个警察好像还有些面生,他看上去年纪不大,应该只有二十出头,应该是刚刚毕业的学生,可能是被拨过来实习的。
或许周警官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不大认识他,但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实习生周警官不认识很正常,但是他作为在这里工作的人,不认识席谨忱就十分不正常了。
除非他不是本地人,甚至不是江南一带的人。否则,这里哪有人没有听说过他的名声呢?
席谨忱之于江南一带的存在意义,就是相当相当于世界首富一样,根本没有人不认识他的。
刚刚竟然敢说出把席谨忱带过来审问的话,就只能说明两点,要么他根本就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或是不认识席谨忱,所以并没有意识到得罪席谨忱会给自己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要么他就是巴不得席谨忱陷入困顿,最好是掉进陷阱里永远出不来。
周警官忽然觉得唇亡齿寒,这真是太可怕了,一个那么年轻的孩子,如果真的是怀揣着第二种想法的话,那么是不是就说明他的身上有着极大的秘密呢?
周警官忽然联想到了那个所谓的卧底,难道是他吗?
人一旦起了疑心之后,就很难再打消了。
周警官狐疑的向走廊深处望了一眼,虽然没有望到刚刚那个警察的声音,但是他刚刚和自己说话时的一举一动却都深深的刻在了周警官的脑海中。
这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周警官的手心已经出了汗。如果真的是如果卧底真的是他的话,那么绝对不能继续留他在这里。
而此时另一边的尸检结果也出来了,情况不太好,因为那三具尸体被烧得焦黑,想要提取DNA也很困难,所以那边只是暂时得出了他们的死因。
周警官拿到实践报告之后,险些要被气笑了。
调查了这么久竟然就查出个死因来?
这个报告写的简直和放屁没有任何区别,即便不用他们检查,肉眼也能看出来他们是在大火中被活活烧死的。
周警官简直恨不得把这个报告给撕烂了,丢进垃圾桶。后来他再三克制才压制住自己的怒火,没有做出这样的事来。
既然他们现在只得出这么个结果,那就当是结果,一同塞在报告里,最后等到结案是一起交上去。
但是这件事绝对还没有完,既然没有查出来那就继续查。反正周警官已经下过命令了,不管怎么样拼尽全力,一定要查出这三个人的真实身份。
否则,周警官就以办事不利为由,把他们所有人都给处置了。
第996章 新的靠山
深夜的医院里,宜栖和席谨忱相互依偎在狭窄的病床上,现在连他们自己都分不清到底谁是病人了。
宜栖情绪激动,结果气血盗用上头,此时此刻她的两面太阳穴都已经疼得快要炸裂了。
而席谨忱身上的伤在麻药的作用退去之后也开始火烧火燎的疼了起来,他撑着身子靠在床头,让宜栖躺在自己的腿上,一边替她按着太阳穴。
“还疼吗?”
“我没事。”宜栖从喉咙中滚出了几个字,“你先别顾着我了,好好休息吧,身上还有伤呢。”
不管怎么说,浑身上下都缠满了绷带的席谨忱看上去都要更严重一些。
结果他们两个人都在互相担心,反倒却说了对方几次都僵持不下,就只能继续以这样一个姿势在深夜中失了眠。
宜栖总觉得自己好像是很长时间都不眠不休了一样,虽然她昨夜还睡了一个安稳的觉。
但是经历过这一白天的事之后,宜栖总觉得自己的身上疲累的很。下午导演还打电话来质问她,为什么轮到她拍戏份的时候,不仅发现她不见了,就连女主角都给带跑了。
宜栖都不知道该如何对导演解释这些事,最后只能给他留下了一句,“我丈夫出车祸了,虞雪的女儿失踪了。”
导演听了宜栖说的话之后,那些质问的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只能默默闭上了嘴,“那我把你们的戏份往后推延一下。”
“谢谢。”宜栖疲惫的回应。
她现在已经疲于应付身外的任何事,而虞雪更是如此。从她第二次晕过去之后,直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呢,也不知道她醒没醒。
宜栖有些不放心,便硬撑着一边扶着自己有些昏涨的头,一边坐起身子来。
“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虞雪怎么样了。”宜栖踩上被自己随便丢在床边的鞋,一边帮席谨忱把床头降下来一些,让他安安稳稳的躺着。
“你先睡吧,我去看看她。”
“那你快去快回。”
深夜的走廊里已经没有人了,但宜栖远远的走过去,却依旧看到虞雪的病房门口有一个身影正蜷缩在地上。
直到她走进了才发现,坐在地上靠着门板正困的打瞌睡的人是贺敏钰。
她怎么还在这里?
宜栖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在贺敏钰的肩膀上拍了一下。
“贺医生。”
贺敏钰骤然清醒了过来,她猛地睁开迷蒙的双眼看着宜栖。
“原来是夫人啊,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吗?”
“你不也没有休息。”宜栖苦涩的说道,她伸出手来把贺敏钰从地上拉起来,“别在地上坐着了,太凉。”
她们二人挤在走廊边的长椅上,暂时坐了会儿,这会儿已经是冬天了。虽然穿的厚,但是还是很冷。
宜栖把自己身上穿着的羽绒服脱下来,分了一半盖在贺敏钰的身上,她们似乎只能挤在一起才能够取暖。
宜栖透过门板上的玻璃窗向病房内望了一眼,可是里面的帘子拉的死死的,她也看不出什么来。
“她到现在还没有醒吗?”
贺敏钰摇了摇头,“她可能是情绪太激动了,所以到现在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但是梦话倒是没少说,大多数时候都在喊她的女儿。”
宜栖沉默了,到现在为止,周警官那边一通电话都没有打来,那也就是证明至今为止,尸检结果还没有被汇报上来,或许也可能根本就没有查出结果来。
在准确的结果展现给众人之前,她们还可以怀着侥幸心理,也怀揣着一丝希望,告诉自己虞雪的女儿并没有死。
可是玉吊坠又该如何解释?
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实在是太多太快,宜栖只觉得自己的脑容量已经快要容纳不下这些事了。
她头痛欲裂,却没有办法缓和,只能伸出手指来按一按自己的太阳穴。
“对了夫人,今天的事,你怎么看?”贺敏钰问到。
“还能怎么看。”宜栖叹息,“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些事多半也都是陈似山的手笔,我看他可能是有新的靠山了。”
“新的靠山吗?”贺敏钰疑惑的复述着宜栖的话,“可是他都已经声名狼藉了,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帮助他呢?”
明知道他本就是一条臭鱼,何必还要惹一身腥。
“那也未必。”宜栖摇头,“有的时候考量一个人是否能够成为合作伙伴,并不在于他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风险,而在于他能给自己带来的利益。”
贺敏钰大概明白宜栖的意思,利益和风险是共同存在的,只是看哪个更多罢了。
如果风险要远远高于利益的话,那么谁会这样选择呢?
反之,如果冒一点风险就能获得巨大的利益,那么就一定会有人前仆后继的去这么做。
只是贺敏钰很好奇,陈似山都已经这样了,还有谁愿意和他合作。
最重要的是,如果他愿意帮助陈似山,完成他心中所想的话,那么就说明陈似山现在想要做的,一定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也是他想做的。
难道宜栖和席谨忱还有什么仇家吗?
“我们宜家在从我父亲这一代开始就已经没落了。”宜栖有些自嘲的说道,“现在也不过是能维持一个体面,就像是所有正常的生意人一样,但是想要成为一个显赫的家族是绝对不可能了。”
是啊,家里都没有人了,又哪里来的家族呢?所以如果说是和宜家有仇,那倒不太可能。
那么看来,可能这个问题还是出在席家这边。毕竟声明显赫,大家都巴不得他楼塌了,所以被别人仇视也是在所难免。
家大业大,就也同样要承受这样的风险。换而言之,如果他们这一代人不能在风险之中保住这两个家族的话,那么只能说明他们命该如此,也是说他们毫无能耐。
两个女人越聊心情越沉重,便干脆都闭上了嘴,互相依靠着坐在长椅上等待着屋内的动静。
宜栖僵硬的就如同一尊雕塑一般,一直呆呆的坐在原地,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
她一直死死的盯着门板,好像已经入了定一班,旁人的言语行为她都已经感知不到了。
第997章 我们见过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门内的虞雪终于有了点动静,宜栖和贺敏钰都在第一时间回过了神来,她们连忙站起身来,走进门内。
但是虞雪却依旧坐在床上,满眼茫然的打量着四周。
她似乎已经忘了自己在哪里,更忘了自己昏倒之前都发生了什么事,宜栖和贺敏钰一时间也不敢上前打脚,只能由着她继续发愣。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虞雪才终于想起来自己现在是何境地,她的眼眶骤然红了,当她转过头来的时候,宜栖和贺敏钰正站在床边,用那种格外担忧的眼神看着她。
虞雪再度无助的掉下了眼泪来,她哽咽着开口。
“夫人,怎么办呢?”
虞雪现在就是想嚎啕大哭也没有力气了,好像这两滴眼泪也是从她的干涸眸子中硬挤出来的。
这世间最过悲痛的,莫过于想哭却哭不出来。
宜栖知道虞雪的整个心灵城墙都已经崩塌了,连同她的信仰,她的希望一同消失不见,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