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非花梦
门开了,有四五个身材健壮的男人悄声地走了进来。他们虽然放轻了脚步,可是还是十分引人注目。
陈似山和王书央是第一次看到John手下的那些打手,他们个个身材彪悍,身高也有一米八五以上,浑身上下都是肌肉。
有的臂膀上有纹身,有的脸上带着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John手底下养着这些打手就是他的爪牙,他们可以帮助John解决掉任何一个John认为碍眼的人。
王书央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在当时John找到他,想要合作时他还没想过这么多。
这不过几天的功夫,他竟然就要面对如此可怕的事。
在这一点上,陈似山要比王书央早做准备,但是在见到这些人的时候他还是险些把眼珠子都瞪出来。
看来John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玩真的了。
助理见到那几个人走进来就更是慌张了,他抱紧了John的腿。
“John先生,求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最后一次,如果这次不成,你想把我怎么样都行!”
John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他缓缓张开口,嘴里一口皓齿在月光的照耀下竟然显得像是白骨森森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呀。”
王书央和陈似山眼睁睁的看着那个助理被人给拖了下去,不管他怎么挣扎或是求饶,John始终平静的看着他。
他目视着助理的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着一个跟随着自己多年的属下,也不像是在看着一个人。
好像是在他眼前被拖走的只是一个摆件,一个物品,根本毫无价值可言。
二人都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可怕,真是太可怕了。
他们都在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尤其是陈似山。
因为他早就意识到了John的危险,刚入虎穴,又进狼洞。
可能他这一辈子,也就只值得这样了吧。
倒是王书央生出了一点儿想要逃离的心思,毕竟她还没有经历过像陈似山那样的事,所以总觉得所以总是有一些异想天开的想法,以为自己不想做了,就随时可以退出。
但这不是她在医院工作的时候了,并不是她不想做了就可以辞职,在John这里想要离开,或许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永远做一个不会说话的人。
什么人不会说话,当然是死人了。
助理被拖出去没一会儿之后,走廊对面的房间就传来了一阵哀嚎声,伴随着还有棍棒击打在皮肉上的声音。
陈似山攥紧了拳头,他的掌心全都是冷汗。
那些棍棒每一次落在助理的身上,都好像砸在了陈似山的心上一样。
他紧张极了,也害怕极了,甚至能够隔空就切身体会到此时此刻助理的痛苦。
难道John真的要这样把人活活给打死吗?
王书央终于还是忍不住站了出来,“John先生,不如您还是饶了他吧……”
John只是瞟了她一眼,并没有回答王书央的问题,而是话锋一转。
“人如果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够后悔,因为你们要为自己的选择是负责任。可能你觉得就算是做出决定也有后悔路走,但是在我这里,后悔的可能只能是零。”
John话都说到这里,王书央要是再不明白,那她就真的是过于蠢笨呆傻了。
就算是她没有见过陈似山那样的大风大浪,但是John话说的这么直白,她也能够理解一二。
John是在告诉她,跟了他就不可能再有回头路可走,要么就是拼尽全力,哪怕赌上自己全部的身家性命也把事情办好,要么王书央面对的就只能是一个惨淡的结局。
王书央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John竟然真的心狠的如此程度吗?
悔不当初的滋味,王书央在此时此刻真的体会到了。
那一瞬间,房间里安静极了,John早就走到了窗边,好像饶有兴致的在眺望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陈似山则一直垂着头,还没有从惊吓中回过神来。王书央则陷入了极其复杂的状态之中,她的潜意识在告诉她一定要离开,一定要逃离John身边,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也要躲。
但是理智却告诉她,不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因为以John的实力,无论她跑到哪里都会被抓回来的。
到时候等着她的路只有一条,就是不得好死。
屋子里越是安静,隔壁传来的声音就会越大。
渐渐的,王书央听见那个助理的哀嚎声已经减弱了下去。
他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出声了,一开始他还在试图对John求饶,后来可能是绝望。嘴里就只剩下了不干不净的,对John的谩骂。
但是John似乎也毫不在意,他根本充耳不闻,只是背着手看着楼下的风景。
终于,隔壁的房间安静了。
看来那些打手真的已经按照了John的吩咐,处理了助理。
走进来的是那个脸带刀疤的打手,他走到John的身边,恭顺的对他低下头去。
“John先生,那小子是一个文弱书生,不经打。现在人已经晕过去了,还剩一口气,但是他那两条腿都断了。请问我们是直接把他处理掉呢,还是把他给送走?”
John思量了一会儿才开口,“那就送走吧,好歹也是跟搂这么多年的人了。不过我不希望他在到外面闲逛也不希望他说出些什么去,该怎么做,你们知道吧。”
那个刀疤男点头,“当然,按照老规矩,割了他的舌头,把他的两条腿彻底废掉,再丢到咱们的地盘去,一定能如您所愿的。”
陈似山从刀疤男进门的瞬间就一直在留意着他对John说的话,原本听着原本听到John说出要把他送要把助理送走的时候,陈似山还送了一口气,他以为John是改变主意,不想要那个助理的命了。
现在John的确是看在助理跟随他多年的面子上留了他一条性命在,可是后续的手段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割掉一个人的舌头,废掉他的双腿,那么他他的后半生只能生不如死,像个异类怪物一样的活着,倒不如干脆要了他的命。
第1028章 一样的下场
陈似山总算是明白跟在John身边比随时丢掉性命更可怕的是什么了,那就是生不如死,只能如同猪狗一般的狗活着。
刀疤男领了命令之后就要转身离开,但是不知道怎的,他在路过王书央身侧瞬间竟然还抬头瞟了她一眼。
王书央猝不及防的和刀疤男对视了一眼,她被吓得一惊,这个男人真的是有些可怕。
不知是因为他脸上的刀疤在作祟,还是他身上透出的那种凶神恶煞的气息。
只要看到了他,王书央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自在。
幸好那个刀疤男好像对王书央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瞟了她一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王书央这才松了口气,她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转而心又悬了起来。
刚刚John的意思王书央也听明白了,与此同时,她也脑补出了另外一个画面。
她好像把自己带入了那个助理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不能说话,不能走路的样子。
要是自己想要达成的目的需要用这种惨烈的方式来换来的话,王书央宁可自己从来都没有做出过这样的决定,但是如今显然是晚了。
“想什么呢?”John忽然开口,王书央骤然回过头去,她这才发现John好像已经暗中注视她许久了。
她连连摇头,“没什么,只是……”
“只是你觉得我对我的助理太过于苛刻了,是吗?”
王书央的心中微微颤动了一下,已经那样对人家,把他折磨得快要生不如死了,竟然只用苛刻来形容?
但是王书央却不敢说出口,她再度摇了摇头。
“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可是你就是那个意思。”John十分笃定的说道,“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你既然已经表现出这样的神态了,还偏偏要解释说你根本就没有这样想过,岂不是越解释越掩饰不住嘛?”
John果真是一个人精一般的人物,他实在是太了解旁人的心思了。
哪怕是王书央细枝末节上的一个动作,他好像也能体会出王书央心中在想的什么。
王书央整个人都僵硬住了,甚至连动一动手指都不敢。她生怕自己一动John就会利用某种读心术,把王书央彻头彻尾都看透了。
“不过你们二人也不必这么害怕我。”John忽然又补充了一句,“我这个助理跟随我也有好多年的时间了,在我的身边,能留下来这么多年的人很少,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今天发生的一切还都历历在目,他们二人如果还不明白,那就是真的蠢。
无非也就是因为没有留那些人不合乎John的心意,没有替他办好John想要他们办的事,所以连留在John身边的资格都没有。
至于那些人离开John之后去了哪里,还用问吗?
要么就是化成了一把骨灰,随便一撒。要么就是像那个助理一样,变成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被丢在一旁自生自灭。
John好像也根本不在乎他们二人回不回答自己的问题,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说起来。能在我身边留下的人都是很有才干的。只要你们两个人好好替我做事,我不会亏待你的。当然了,今天他的下场你们也见到了吧?如果你们未来和他一样犯了这样低级的错误我也一定会,我也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说来说去的,无非也就是在警告他们二人不要忘生出什么念头,也不要想着偷奸耍滑,否则今天的助理就是明天的他们。
至于跟着John能得到什么好处,二人也都不大指望了。
能在John的手底下保住自己性命就不错了,还哪敢奢求其他的东西呢?
二人只能整整齐齐的点头附和着John说的话,“John先生您放心吧,您的意思我们都已经明白了。”
John这才满意一笑,“好吧,今天的事你们二人没有参与,不过既然他现在已经这样了,后面的事你们也必须要接手。不过今天时间太晚,你们二人就先回去休息。明天早上第一时间来我这里,商议一下这件事的解决办法。”
John说的十分慈悲,好像是心疼两人,又像是一个体贴的老板,知道员工们工作了一天需要休息,所以就安排他们先离开。
可实际上二人都心知肚明,这不过就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先拿助理的事来挟持他们,然后又给点儿不轻不重的不痛不痒的甜头,让他们尝到了甜味儿之后学会感恩戴德。
可是二人对于John的决定实在是感激不起来,也笑不出来。
他们到底还没有做到像John那样铁石心肠,更何况此时此刻他们都在顾及着自己的性命能不能在John的手下保住。
可就算是心中再不情愿,面子上也不得不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来。
他们对着John点头,“多谢John先生,那我们就先离开了。”
二人说了这句话之后,已经顾不上等John的回话了,转身就走。
他们刚出门就又见到刚刚那几个打手中的其中两位,他们正抬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路过了走廊。
王书央的脚步一个踉跄,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大概在十多分钟之前还好好的,但现在竟死气沉沉的助理。
他被两个男人一前一后的拎着胳膊和腿,就像是拖着一头待宰的猪一样给拖走了。
他现在身体已经残疾了,再也不可能恢复成曾经的模样,又遭人如此践踏,真的和死了没有任何区别,甚至要比死了还难受。
王书央挣挣的看着那个助理,他的嘴角边还染着大面积的鲜血,显然是已经被人给割完舌头了。
这种残忍的手段,王书央只在古书上见过,万万没有想到已经到了现在还有人私底下用这种酷刑来使人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