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墨雪千城
就算因为瓜尔佳石璨的事,太子有意要将功折罪,也不必如此大手笔,送一座酒楼给月牙儿。
而且月牙儿贵为公主,她要一座酒楼做什么?
不仅他,就连向海棠也觉得奇怪,疑惑的问道:“月牙儿,你要一座酒楼做什么?”
昭月蹙起眉头想了想,其实当时太子送给她时,她也没多想,只以为因为瓜尔佳石璨那个混蛋,太子哥哥给她的补偿。
其实她并不想要这间酒楼,但心里感动太子哥哥知道她喜欢来这家酒楼,竟出了大手笔将酒楼买给她赔罪。
她也不是真的要收下,只是不想拂了太子哥哥和太子妃嫂嫂的一片心意,等她过足了店掌柜的瘾,就会将酒楼还给太子哥哥。
这下听向海棠问起,她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了,又想了想道:“也不做什么,就是玩玩而已。”
“玩玩而已?”四爷环顾了一圈,“你说这么大一间酒楼,你拿来玩玩而已?”
“怎么啦?”昭月不以为然道,“四哥你又要教训我吗?”
四爷反问她道:“难道你不知道无功不受禄这句话?你……”
这间酒楼毕竟是太子送的,他若一再横加干涉,让太子知道了,难免会引起他的不快,醉红楼的事还没有解决,他不想再节外生枝,想了想,下面的话他又咽了回去。
“四哥,你怎么不说话了,其实你不用担心,这酒楼我会还给太子哥哥的。”
“这是你和太子之间的事,我不好过问太多,你自己看着办就行了。”他看向兆佳德慧,径直开口道,“德慧姑娘,有些事我想要问你,不知方不方便?”
兆佳德慧知道他要问的事一定和自己的妹妹兆佳德瑶有关,她点了点头道:“方便。”
四爷见弘时也在,有些事不好当着小孩子的面问,伸手在向海棠肩上轻轻拍了拍,柔声道:“海棠,你先在这里坐着,我问德慧姑娘一些事便回。”
向海棠隐约知道乌拉那拉容华凌辱了兆佳德慧庶妹的事,但也不是太清楚,她点头道:“好。”
四爷直接唤昭月道:“掌柜的,你还愣着做甚,还不赶紧再找一间雅间。”
昭月嘻嘻笑道:“得嘞,马上就给四哥准备好。”
稍倾,四爷和兆佳德慧就到了另一间清幽的雅间,四爷开门见山道:“令妹兆佳德瑶是否亲眼瞧见了是容华欺负的她?”
这件事,他让顾五去问了,只是顾五倒底是个男子,有些话不好问,而且他问了,兆佳德瑶也一个字不愿回答,只一心想将容华法办。
兆佳德瑶态度如此坚决,这件事就变得很棘手了。
不过听顾五说,在尚书府,兆佳德瑶也只和这位嫡姐亲,比跟她亲娘都亲,说不定她会跟兆佳德慧说。
兆佳德慧蹙了一下眉头,摇摇头道:“这件事我问过妹妹,她起先不肯说,后来才流着眼泪告诉我,当时她人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之后就看到……”
说起这种事,姑娘家难免害羞,她的脸色微微一红道,“乌拉那拉容华不着寸缕躺在她身边,不是他,还有谁?”
“我听说你府上赵姨娘的弟弟赵光耀时常纠缠令妹,出事的那一天,不知德慧姑娘可知他在哪里?”
兆佳德慧又摇了摇头:“这个我不知道,不过赵光耀确实觊觎德瑶,只是德瑶性情刚烈,狠狠的打了他一耳光,之后他就不怎么敢过来纠缠了。”
四爷颔首沉默了一会儿,似在想着什么,好半晌,又抬头问道:“那令尊的意思是?”
“家丑不可外扬,阿玛自然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德瑶她清清白白的一个姑娘家,好好的就被乌拉那拉容华凌辱。”
说到这里,她脸上涌起愤慨之色,不卑不亢道,“臣女知道乌拉那拉容华和王爷您的关系,说句不怕得罪王爷的话,我并不觉得阿玛做的对。”
“……”
“他不顾德瑶的意愿,强逼着德瑶嫁给乌拉那拉容华,就是想逼死德瑶,身为女子名节固然比性命还要重要,可是有比名节和性命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公道,我不信这世间就没有王法了。”
四爷倒不想兆佳德慧竟还有如此刚烈的一面,他若有深意的问道:“听德慧姑娘之言,很不赞同两家联姻,难道德慧姑娘就不怕事情一旦传了出去,不但害了令妹,也会连累到德慧姑娘你的名声?”
“说不怕那是假的,可是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名声就不顾德瑶,她打小性情刚烈,是受不了这等屈辱的,更不愿嫁给伤害自己的人,作为姐姐,我想……”
她望着他,坚定道,“为自己的妹妹讨回一个公道,四爷您会从中阻扰吗?”
四爷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问题:“即使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也应该知道,你们若真要告发容华,那兆佳德瑶这一辈子就毁了。”
兆佳德慧轻笑了一声:“四爷是想说服我,再让我去劝服德瑶答应嫁给乌拉那拉容华,是吗?”
“不。”四爷摇摇头,“如果容华真的犯了罪,令妹一定要追究他的责任,我不会说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个两败俱伤的选择,还有,这件事未必是容华干的。”
“你说什么,这怎么可能,不是他还能有谁?”兆佳德慧怀疑的看着他,“四爷你这是想包庇乌拉那拉容华么?”
四爷直视着她的怀疑道:“我若真想包庇容华,这件事也不会拖到现在还没有解决,我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很有可能是有人故意栽脏陷害容华的。”
兆佳德慧眼中怀疑未减,又听四爷道:“七天,只需七天时间,到时必定给你一个真相。”
兆佳德慧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点了一下头:“好。”
“我相信德慧姑娘不是多话的人,还请姑娘能说服令妹就好,今天的事除了我十三弟,不必让旁人知晓。”
“好,我答应你。”
……
四爷都没来得及陪向海棠逛完街,苏培盛就急匆匆找了过来,说宫里来人了,德妃娘娘突发疾病,人已经晕了过去。
四爷一听,连忙命人将向海棠和弘时先送回王府,自己则带着昭月一起入宫。
德妃病不病与昭月无甚干系,昭月是万般不愿回宫的,可是她也知道四爷说一不二的性子,只能勉强跟着他一起回宫。
刚走到宫门口,就看见太子垂头丧气的出来了,一见到四爷,他阴郁的脸上立刻露出失望而愤怒的神色。
待四爷上前给他行礼,他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枉我一直将四弟你当成自己人,想不到你如今竟谋算到我的头上来了……”
见昭月也在,他不好说出是自己故意拉她下水,说到这里,冷哼一声。
四爷知道十爷去太子那里拱过火,太子一定相信了老十的话,因为容清还没有机会能见到太子妃,所以太子这会子才会对他发作,他故作茫然道:“太子此话何意?”
昭月见太子气色不善,话说的也不对劲,疑惑道:“太子哥哥,你怎么了,好好的,四哥哪里得罪你了?”
太子恨恨的盯了四爷一眼,若有所指道:“月牙儿,我劝你将眼睛放亮一些,省得有一天被某些别有用心,心思阴毒的人卖了都不知道。”
说完,他冷哼一声,便大跨步离开了。
昭月一脸茫然,问四爷道:“四哥,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惹到太子哥哥了?”
四爷无辜道:“这我哪里知道。”
兄妹二人一路去了永和宫探望德妃,幸好德妃已经回转过来,一见四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亲额娘病了,亲弟弟远赴战场浴血奋战,他倒好,没事人似的。
再想到近日四爷一步也没有踏入过永和宫,而太医章远离奇的被郭络罗永福杀了,她总觉得这件事跟老四脱不干系,恐怕螺子黛的事情让老四知道了。
她既心虚,又愤怒。
若换作老十四,知道这样的事,必定正大光明的来问她,可是老四完全不是这样。
他沉府太过深沉,也太过隐忍,一句话都没有问过她,这让她更觉心底生寒,害怕有一天,他转过头来暗暗出手,报复她这个亲额娘。
所以她必须送一个可靠的人到他身边,谁知这个老四竟然连亲额娘的脸面都不给。
她没什么话好跟他说,只是斥责了他几句,便让他离开了。
四爷出了宫交待了苏培盛一些事,让他速速去找狗儿,然后他一个人去了十三爷府上,当回到王府时,天已经擦黑。
想到太子妃的事,他便去了瑶华阁探望年氏。
金婵见四爷来了,忙伶俐的迎上前:“主子爷这会子怎么过来了?主子睡着了,奴婢这就去叫醒主子。”
年氏虽然饶过了宝言,但经此一事,宝言的地位已大不如从前,如今金婵又成了年氏身边第一人,正是得意之时。
恨只恨,年福晋这么狠辣的人,竟然会饶过宝言。
依她的意思,该杖毙才好,也省得日后让她有翻身的机会。
四爷也没看她,只淡淡摆了摆手道:“不用,等忆君醒来,你告诉她我来过就行。”
金婵为难道:“若让主子知道主子爷来瞧过她,奴婢却没有叫醒主子,她必定又有一场气要生。”
她露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哀求道,“还求主子爷略坐一会儿,主子已经睡了一下午了,这会子也应该醒了。”
四爷想了想,点头道:“也好。”
说完,便走进了屋里。
金婵端茶再进来时,发上已多了一对虫草簪,生怕四爷再嫌茶染了香粉之气不愿喝,她扑完香粉之后,她特意又去洗了把手。
四爷正坐在那里看书,根本没有注意到金婵又特意打扮了一番,只是闻到她身上的香气,眉毛下意识的皱了一下,小声问道:“你们主子身体不是已经好转,怎么还昏沉沉睡到现在,两位太医怎么说?”
“太医叮嘱主子好好静养,左不过半个月,身子就能恢复,只是主子心里惦念着主子爷……”
她朝床上望了一眼,“这不,想着给主子爷赶一件过年穿的新衣服,这两日熬了夜,奴婢劝了也不听,只能陪着主子一起熬着。”
说着,她作出一副不胜怯弱之态,就要往前栽一栽。
第119章 栽脏陷害
当然,在年氏面前金婵还没这个肥胆,真敢装晕栽到四爷身上,她只是想让四爷注意到她的存在和辛劳。
她脚步刚微微一个踉跄,年氏就醒了,她声音沙哑的唤了一声:“金婵,水……”
转过身时,忽一眼见四爷,年氏惺忪的眼里立刻绽放出惊喜:“阿禛,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说完,挣扎着起身要给四爷请安,四爷走到床边按住了她,笑道,“我才刚刚过来,忆君,你也是,你身子不好,怎么还能熬夜?”
这时,金婵已经拿了水过来,年氏嗔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这丫头真是多嘴多舌,谁让你在四爷面前乱说话的。”
四爷笑道:“你怪她做甚,若不是她说,我还不知道你竟熬夜给我做衣服,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过年要穿什么新衣服。”
金婵不想四爷竟会帮她说话,心里更觉四爷待她有意。
她温柔又多情的稍稍看了四爷一眼,有年氏在此,她也不敢表现太过,只将水递到年氏面前,笑的恭顺:“主子就是想罚奴婢,也得等喝了水再说,奴婢听你的声音都哑了。”
年氏接过茶喝了,又将茶杯递到她手里:“你先下去吧!”
金婵依言退下,年氏含情脉脉看向四爷:“阿禛,我只是想为你尽一份心意。”
“你的心意是好,可也该顾及自己的身体,若将身体熬坏了,岂不叫人担忧。”
“想不到你的心里还记挂着我,我还以为……”她含情脉脉的眼睛凝起一层幽怨,“你的心里只有那位向格格呢。”
“怎会?”
“怎么不会,你今儿不是还陪她出府去逛了吗,自打我入了王府,你从来都没有陪我出过王府半步。”
上一篇:全球追妻令:老婆,离婚无效
下一篇:喜时归